19
對于清歌來說,過年的家其實跟平時的家差不多。媽媽冷冰冰的沒有什麽話, 自己也就跟爸爸聊聊天, 大姨姨夫感情不好, 姨夫過年幹脆都不跟他們一起過,基本都在公司加班。
她爸媽感情倒是挺好,反正就她有記憶這些年, 她爸爸基本是無條件的順從她媽媽的。甚至連她都跟了媽媽的姓。
她的全名是林清歌。
此時她的表哥林至正心大肺大的怼在電視前面看春晚, 還傻乎乎的跟着哼歌。
清歌心中暗嘆一聲, 啧, 就他哥這傻樣, 怪不得喬羽姐姐不要他呢!
外面噼裏啪啦的鞭炮聲,小孩的笑鬧聲, 空中映亮半空的煙花。一切熱鬧的年味兒,半點跟她家都沒有什麽關系。
清歌擠在爸爸身邊, 總覺得爸爸今天有心事。
“爸爸, 你怎麽了?”
清歌爸爸看着她, 有些粗糙的手掌摸了摸她的額頭,“寶貝, 你現在覺得幸福嗎?”
不知道爸爸為什麽突然問了這個問題, 清歌想了一下, 點點頭。
吃飽,穿暖,在做喜歡做的事情,她很幸福啊。
清歌爸爸聞言點頭, 若有所思。
沒到十二點,清歌就有些挺不住了,跟大家打了招呼就上樓睡覺去了。
……
第二天一覺睡到自然醒,醒的時候才七點多,清歌睜開迷蒙的雙眼享受賴床的閑暇時光。
窗外一片白,居然下雪了。
Advertisement
就是窗戶上的欄杆影響了窗外雪白的美感。
清歌躺在那裏,出神的看着外面的雪景。
看了好一會兒覺得肚子有點餓,掃了一眼床頭櫃上居然沒有自己的手機,她穿上拖鞋踢踢踏踏的準備到樓下廚房找點吃的,順便找找手機。
難道是昨天晚上困大勁兒了,落在樓下了?
輕輕按下門把手,哐的一聲。
清歌還有些朦胧的睡意一下就散開了,她手一抖,不可置信的往下壓門把手。
又是哐的一聲。
遙遙的腳步聲從遠處走近,好像等了很久似的,聽到動靜馬上就過來了。
家裏阿姨顫着聲音貼着門小聲說,“清歌小姐,夫人說今日有貴客,讓您……讓您先好好收拾一番,等客人來了再讓您出來。”
清歌耳邊嗡的一聲,她不可置信的怔愣的看着自己的房門。
不相信自己居然被關了起來。
清歌似乎想到什麽似的,猛地回頭。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窗戶居然也被焊死了。
樓下引擎聲傳來,清歌連忙跑到窗前,看着林至上車準備離開。
她快速打開窗戶,剛要喊就看到自己母親站在林至車旁,面無表情的擡頭看着自己。
清歌心中鈍痛不已,她,她怎麽能這樣對自己?
愣神之間,林至已駕車離開。
冬日暖陽漸漸升起,清歌卻冷如墜入冰河。仿佛這世上只剩自己孤立無援。
誰,誰能來救救她?
清歌緩緩蹲在地上沒有動。
呼呼的寒風吹了進來,吹到她的心裏。
她母親剛剛的表情寫的明明白白,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那就如了你的意。
一切如同十七歲那般,像是一個輪回。
凍的手腳失去知覺,清歌淚流了一地,眼淚最不值錢了,她猛的伸手抹幹臉上的淚痕。
起身把窗戶關好,鑽回被窩裏暖暖身子。
腦子高速運轉,最被動的選項就是等相親對象來,真的要見面。按她媽的性子,搞不好會直接定下結婚日期。
還好現在是過年,要是平常,估計會逼着她直接去領證吧。
如果真到那個地步,估計自己只能跳車了。
她得好好想一想,該如何應對。
冷靜下來,清歌下床去衛生間洗漱好,洗漱的時候心中嗤笑,還好自己的房間裏有衛生間,要不然還真是狼狽不堪啊。
洗漱完清歌拉開衣櫃選了一下衣服,裙子什麽的一略而過,找了一套運動服套上了,又找了一件寬松的棉服。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清歌坐上窗臺,懷着一絲希翼,希望有人能看到自己。
……
一坐就是一上午,別墅區的人們估計昨夜都守夜晚睡,甚至打麻将打了通夜。家門口空無一人,甚至連條狗都沒有經過。
清歌又急又餓,眼中的光亮漸漸暗淡。
她蜷起腿,無助的趴在自己的膝蓋上,虛空的盯着窗外,眼上蒙了一層熱淚。
不知又過了多久,有人影從遠處走過來,清歌騰的起身打開窗戶,可是那個人剛露出影子就拐到了另一個方向。
沁涼的冷風把清歌眼中的熱淚給吹落了,她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關上窗戶,繼續坐在原地等待。
只要沒到落槌的那一刻,她決不放棄。
坐着坐着餓的她精神恍惚,一不小心昏睡過去。不知睡了多久,耳邊一直有擾人的咚咚聲。
清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呆呆的看着自己眼前的雙腿,覺得好像腿有點麻。然後意識漸漸回籠,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她被家人給關起來了。
為了逼她聯姻相親。
咚的一聲,有什麽東西打到了窗戶上發出聲響,清歌猛的側頭。
一個高大冷硬的男人站在雪地裏,仰頭看着她。
清歌打開窗戶,看着他,鼻子一下就酸了。
回國以來,她從來沒有一次看到杜藤楓有這樣開心。她驀的笑出聲,笑着笑着,淚就流了下來。
杜藤楓就站在那裏靜靜的看着她。
雖然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她莫名的覺得,他的眼神現在一定很溫柔。
清歌哭了一會兒,擦幹眼淚,趕緊回到房間跑到書桌旁随意找出紙筆,寫了個紙條,噠噠噠的跑回窗邊,沖着男人的方向扔了下去。
準頭還挺好,紙團落到男人身前。
他俯身撿起紙團,打開一看,眉目一下就凜冽起來。擡頭只看到自己心尖上的姑娘在封了欄杆的窗戶後面,像是被關起來的金絲雀。
杜藤楓緊緊捏住手中的紙團,攥成拳。
他沒想到,清歌的母親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是今天聯系不上她,他放心不下過來看看,那會發生什麽事?
他不敢想。
思索片刻,杜藤楓從大衣口袋裏拿出手機,對着清歌做出扔的姿勢,然後示意她進屋去。
待清歌身影消失之後,杜藤楓長腿向後尋找支點,手臂用力猛的把手機往窗口扔去。
手機沿着完美的抛物線飛上空中,杜藤楓死死的盯着手機,緊張不已。
看着手機從欄杆縫隙鑽進了窗戶裏,他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從來沒有這樣感激過在軍隊的殘酷訓練。
清歌的小腦袋不一會兒又露了出來,她激動的對他晃着手機,仿佛自己得救一般興奮的不得了。
杜藤楓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清,寬慰的對她笑了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大步離開,走了兩步就開始跑了起來。
清歌看着杜藤楓漸漸消失的身影,心裏熱乎乎的。
她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了,他把手機給自己,現在回去再拿個手機,然後兩個人聯絡好商量下一步安排。
清歌關上窗戶,蹲在窗臺上看着手裏的手機。
墨一樣的黑色,摸起來冷冷的,真是跟它的主人一模一樣。
按亮屏幕之後,解鎖頁面出現。
哎呀,剛剛怎麽忘記問他密碼了呢!
清歌心下放松了不少,但也不敢輕易嘗試,要是錯了手機被鎖了可完蛋了。
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邊還沒有動靜。家裏樓下卻漸漸有動靜了。
清歌的心一下又提了起來,抖着手懸在屏幕上方。
想了想,試了一串數字。
咔噠一聲,屏幕解鎖。
自己的笑臉映在眼前。
……
不一會兒敲門聲響起,母親嗓音響起。清歌受驚似的趕緊把手機藏到身下。
“半個小時之後貴客到,你打扮好下樓。”
“我覺得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覺得呢?”
清歌母親并沒有想得到她的允諾,說完就離開了,估計是要去做準備。
手機還沒有動靜。
清歌急的在房間裏來回繞圈,眼眶漸漸紅了起來,她不想做一只待宰的羔羊。
“去哪了?怎麽還不來電話。”
剛說完,嗡嗡聲響起,是陌生電話,清歌趕快接了起來。
“你怎麽樣?”杜藤楓嗓音低沉,呼哧呼哧帶着喘息的聲音,但焦急和關心藏不住。估計是剛剛跑的很急。
清歌顧不上關心他,已經迫在眉睫了,聲音隐隐發抖,“我媽說半個小時之後讓我下樓。”
電話那頭靜了一瞬,杜藤楓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想跟清歌母親硬碰硬,畢竟是自己未來的丈母娘。
但他也堅決不可能看到清歌如此受人擺布。
“你別怕,我在。”
清歌嗯了一聲,覺得自己的身子神奇的止住了顫抖。
“這樣,一會兒你照常下樓。估計阿姨會讓對方帶你出門,我在門外等着,會一直跟着你們。”
“等你們走遠了,我就把你接過來。”
“如果不出去的話,過半個小時我就過去,直接把你接走。”
男人冷靜穩重的聲音從話筒傳來,運籌帷幄。
“小歌別怕,以後我不讓你自己回來。”
這是杜藤楓第一次這樣叫她,可是此刻清歌根本注意不到。連他格外溫柔的聲調都無暇顧及。
杜藤楓在電話那頭輕輕的誘哄着,溫柔如水,“萬事有我呢,挺不住了就直接給我打電話。我現在就在路上,馬上到門口。”
“別怕啊小歌,我就在外面等你。”
清歌捂住嘴,眼淚無聲的湧了出來。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