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密林驚魂
“葉孤城,我可以喜歡你嗎?”
“轟隆隆——”
女子從夢中驚醒,聽着窗外的雷雨聲,不禁抓緊身下的床單,神色凄然。
她又夢到他了,夢到她向他表明心跡那一天。
還記得那一天的他,平時冷靜的眸中第一次有了訝異之色,他看她半晌,問道:
“你确定?”
“我确定。”她回答很肯定。
“你不後悔?”他問,眼裏有了一絲波瀾。
“當然——你不用這麽緊張吧。”她笑了,“我喜歡你是我單方面的事,與你無關。我跟你說一聲,是因為我會因為喜歡你的這份心情而變得比較奇怪,比如會用我的方式對你好,會耍一些小性子引起你的注意,你跟別的女人說話我會不高興——好吧,你這裏除了丫鬟也沒什麽別的女人。”她撓撓頭,“總而言之就是讓你不要大驚小怪,但我保證盡量不會讓這些事情成為你的困擾。如果你覺得我還夠格,我就努努力,看看能不能成為站在你葉孤城身邊的女人。如果有一天你覺得麻煩,我就靜悄悄離開,讓你找也找不到我,直到有一天都忘了我這個人——哎,你?”
第一次被男人緊緊抱住的她愣住了,她到現在都還記得那時的感覺,溫暖有力。
“不許消失,不許離開。”他緊緊抱住她,沉聲說道,“留下來,你是我的。”
她記得那一夜,她偎依在他的臂彎裏,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丫頭,以後雷雨再大也莫怕,我在。
葉孤城,今夜就是雷雨夜,而你,在哪裏?
女子瑟縮在床腳,用手臂緊緊環住自己的身體,淚水漣漣。
葉孤城,我想你了。
根絕西門吹雪的描述,陸小鳳基本可以判定,不,不是基本,是絕對可以判定,那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就是他們要找的人。對于那兩個被串成人串的家夥,他報以一聲口哨表示贊嘆該女子的力道,至于同情,他沒那個功夫。他轉頭看了一眼花滿樓,即使他不說話,陸小鳳也知道他在想什麽。
“如果是你,你會怎麽辦?”在前去拜訪的途中,陸小鳳問他。
花滿樓略一沉吟,“我也不知道,畢竟我身邊的人沒有被這麽說過。但是,”他說,“我不會殺人。”
“你覺得她手段過于狠辣?”
“我不便評價。”他笑笑。
陸小鳳也笑了,“我只覺得她很有新意,”他想了一想,“也比較嗜血。說不定這次我們哪裏惹了她不高興會被做成,人彘。”他半開玩笑地說道。
“對方是女性,所以,有你在,必定平安無事。”好友笑着回答。
“恩,希望能順利,說不定還會帶回一只老猴子。”陸小鳳意有所指。
“他真的在那裏?”
“司空摘星對于珠玉寶物,就如狗見了骨頭一樣靈敏。”他毫不客氣地評價自己的老朋友。
“小心我原話說給司空兄。”花滿樓笑了。
“說就說吧,他對我何時留過口德?”陸小鳳毫不在乎,拍馬加速前進。花滿樓微微一笑,緊随其後,西門吹雪面沉似水,沉默跟進。
由于西門吹雪昨日已探明路線,所以一行人得以順利到達那位杏林高手所在的山的山腳。一個玄色短衣的少年正巧從旁邊小路走來,約莫十六七歲,面容俊秀冷峻,有一種不符合年齡的老成。他背後應該是背着一把刀,腰間綁一個小葫蘆,手裏提着一簍螃蟹。見到前方有人,只略微擡了一眼,并沒有停下腳步。
“慢着。”西門吹雪突然發聲,少年停下來,回過頭看向他,眼神冷漠。陸小鳳明白,這個人,應該與那個女人有關系,否則西門吹雪不會叫住他。
“敢問這位少俠,”陸小鳳一抱,“多有打擾,敢問程夫人在嗎?”
少年打量他們一番,“你們不是本地人,”他的音調略微有些奇怪,但很容易忽略,“看樣子不是小病。”
“确實如此,好友身染重疾卧病不起,還請程夫人施以援手。”陸小鳳雙手奉上紅色禮單,“勞煩少俠交給程夫人,請她笑納。”
少年并沒有接過來,甚至都沒有看一眼,“我勸你們還是走吧。”
“為何?”
“她一年只在夏季和冬季出海,春季和秋季留在島上,你們來得有些晚,或者說,有些早。”平靜的語調不帶一絲感情起伏,“希望你們的朋友能熬到冬天,這樣她就能去看他了。”
“一直這樣?沒有例外?”
“一直這樣,沒有例外。”少年看他一眼,“冬天再來吧。慢走不送。”
這就遭到逐客令了?陸小鳳苦笑,“如果他能熬到冬天,我肯定回去。”寒冰玉雖然能緩解病情,但極其傷身,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用的。“還請少俠通報一二。”
“我就算跟她說了也是一樣結果,何必多費唇舌?”少年擡手,“請回吧。”
“如若這樣,我們也沒有辦法,只是,”陸小鳳貌似要放棄,“在下有一個請求。”
“你說。”
“我們想要祭拜一下葉城主,但還要得到女主人的允許才好。”
少年瞳孔忽然放大,随即收緊,“你們真的是來請大夫的嗎?”他冷冷地問。
“請大夫,是為朋友;拜祭城主,是我個人所求。”陸小鳳笑道,“誰讓貴主人把他接了回來,我們一幹故人想要跟他說個話也要跋山涉水。”
“故人?”少年再次打量他,随即一聲冷哼,“四條眉毛。”
“不才正是在下。”陸小鳳再次抱拳,“如果沒錯,我的一位好友已經被你們留在這裏作客數日了。”
“你指的是那個長得跟猴子一樣的家夥?”他冷笑,“雖然他不請自來,但我們也不能失了禮數不盡地主之誼。”
“貴主人做得好。”陸小鳳大笑,“現在我們可以上去了嗎?”
“我有阻攔你們嗎?”少年一皺眉。
“恩?”
“我從來沒有不讓你們上去,只是說上去了也沒什麽結果,至于碰釘子與否那是你們的事,與我何幹?”少年轉身上山,“莫名其妙!”
陸小鳳此時的感覺就好像一塊饅頭卡在了嗓子眼,一口惡氣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好不容易将氣息平順,再一看,玄衣少年已經不見了蹤影。
“第一次覺得忍笑是一件苦差事。”花滿樓從後面走來,搖着扇子一派悠然自得,只是聲音中的笑意是怎麽也隐藏不住的。“你不上去嗎?”
“既然都來了,不上去的話豈不是更失了禮數?”陸小鳳笑容略微收斂一些,“而且,我也是真想拜祭一下老朋友。”
花滿樓也沉默了,良久,說道“那就去吧,我也一直想要再次拜會葉城主。更何況,”他一指身旁的空地,“西門莊主已經迫不及待了。”
少年輕功雖好,但怎奈跟蹤者技高一籌,很快,陸花二人就找到一些痕跡。現在雖是秋季,但南海一年四季溫暖如春,山林中樹木蔥郁茂盛,有很多不知名的植物和爬蟲,雖還算陰涼,但濕氣較大,再加上道路崎岖,不多久,二人便覺得仿佛剛從澡堂出來一般。
“真希望此時能有仙人相助,賜我美酒一壇。”陸小鳳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笑道。
花滿樓微微一笑,“會不會有人賜酒我不知道,但是”,他微微阖上雙眼,“很快我們就可以一解悶熱了。”
他聽到了水流的聲音,準确點說,是瀑布。
向前走了一刻鐘左右,二人,應該說是陸小鳳,看到了這樣的景象:
流水潺潺,水鳥在紅花綠水旁嬉戲,有一個小瀑布,一個女子正在這天然的甘霖中沐浴。女子背對着他們,雖然全身不着寸縷,卻有一種聖潔的美麗,讓人想要親近卻又不敢亵渎。膚質白皙,又帶着一□□人的粉紅;烏黑的長發經過泉水的愛撫,如絲緞一般泛出醉人的光澤;尤其是女子的身姿,如果把女人的身體比作線條優美的瓷器,在今天,閱人無數的陸小鳳想說,他今天遇到了一件最美的瓷器。
怎麽就看不到她的臉呢?陸小鳳心裏有些發急。
“雖然我看不到,但我也可以判定,那個姑娘是你喜歡的類型。”花滿樓輕笑。
“咳咳,”陸小鳳有些尴尬,“就僅僅是欣賞一下。”
花滿樓笑而不語,突然,神色一變,向自己身後飛快使出一招流雲飛袖;陸小鳳神色一緊,飛快竄出樹叢向瀑布方向一腳踢去。原來一條青色成人手臂粗細的巨蟒,藏身在湖邊一株參天大樹上,血紅的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響,随時準備向瀑布女子撲去,中了花滿樓的流雲飛袖後,巨大的身形一顫,從樹上跌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驚飛了湖邊休息的水鳥。“姑娘小心!”花滿樓撲入瀑布中,将還有些錯愕的女子飛快抱到湖邊。被惹怒的巨蟒沖着花滿樓張開了血盆大口,繃緊身體正要發起沖擊吞了這個不速之客,又中了陸小鳳靈犀一腳,身子被甩出去了數丈之遠。但仗着身子結實,立刻調整好姿勢,飛快向陸小鳳沖去,與他厮殺開來。陸小鳳雖是武林高手,但面對這種不按章法出牌的牲畜,真心覺得有些不易對付。
花滿樓看到老友局勢吃緊,便将外面的罩衫脫下蓋在女子身上,“得罪了姑娘,請在此勿動,在下去去就來。”說完站起身就要去幫陸小鳳,卻一下子又被拉了下來。
“先是不請自來在樹叢中偷窺,又明知四處有野獸出沒卻還将一個弱女子扔到一邊,這不太符合你翩翩世家公子的處世之道吧,花-滿-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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