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葉小公子
“葉夫人,我們想要祭拜一下葉城主,還請夫人準許。”比試結束後,陸小鳳提出了這麽一個要求。
“這沒有什麽,”女子淡然一笑,“老朋友來訪,我想他也會高興的。不過陸小鳳,”女子看着他,“我可只給你一天時間。”
“夫人,在下一直記得。”陸小鳳苦笑,“如果在下違約,不用夫人趕,青兒姑娘就可以下逐客令了。”剛才如果不是葉夫人告訴它不要動,它就會沖上去咬死西門吹雪。
青兒柔順地纏在女子身上,不時向西門吹雪吐信子,發出“咝咝”聲音,以此示威。
西門吹雪并沒有把它放在心上,他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剛才以劍為刀,雙手持劍柄,這個習慣中土少有,”西門吹雪看着她,“我曾經與東瀛武士有過較量,他們有這樣的習慣,而且你的刀法也有他們的影子。”
“我曾經在東瀛住過八年,”女子自嘲一笑,“雖然不是自願。”
“聽夫人口音貌似是江南人氏,那一帶曾倭寇橫行,”陸小鳳嘆道,“年紀小小流落異國他鄉,想必也是飽受磨難。”
“你們的話可真多。”女子“切”了一聲,“既然好奇心這麽旺盛,就上去一起用個午膳吧。四條眉毛,你的兩個女眷這時候也差不多到了。”
陸小鳳笑了,他沒有問對方怎麽知道他帶了兩個女人來到這裏,也沒有問他怎麽知道他們住在哪兒。
因為這裏是飛仙島,曾經是沒有白雲城主不知道的事,現在,則是沒有城主夫人不知道的事。
一進了白雲城,陸小鳳的眼睛就差點沒掉出來,不是因為看到了被困成粽子的司空摘星,而是看到了正在拿樹枝戳着司空摘星的小男孩。
“這是……葉孤城的……?”陸小鳳覺得自己舌頭已經失去了控制,張了半天嘴卻還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西門吹雪一直沉默,但眼裏的震驚卻打碎了往日的冷靜。
女子輕輕一笑,叫到,“淼兒,過來。”
聽得母親召喚,小男孩扔下樹枝,快速跑了過來,抓住女子的裙角,叫道:“娘。”眸如寒星,眼神清明,那相貌與葉孤城真是驚心動魄的相似。
“我兒子,葉淼。”女子彎腰将其抱起,親親他的小臉蛋,小男孩害羞地将頭埋在母親肩上,又擡起頭,好奇地看着面前三個陌生人。聽得母親叫他叫人,他便慢慢從母親身上爬下來,規規矩矩向三人行禮。
“像,真像。”陸小鳳仔細端詳着面前的孩子,約莫跟西門吹雪的兒子差不多大,四五歲的樣子,很乖巧,但眼睛裏的靈動卻在暗示着這是一個聰明孩子。陸小鳳雖已将近而立之年,膝下卻還沒有一兒半女,當然這也是因為他現在還不希望有諸多束縛,但看到好友的孩子,還是忍不住喜歡起來,他從手上取下一個扳指,放到小男孩手裏,說道:“此黃玉扳指乃陸子岡所作,也是陸某平生所愛,現給小公子,以期小公子多福多壽。”
“還是淼兒面子大,他那個扳指我想要了很久都沒到手。”女子銀鈴般的笑聲從身後傳來,原來是沙曼,旁邊還跟着牛肉湯。喜歡可愛的小孩子,也許是女人的天性,無論是孤傲如沙曼還是狠戾如宮主都不例外,只見沙曼抱起小男孩,蹭蹭他的臉蛋,牛肉湯握着他的小手,兩人都舍不得放開,眼神柔和。“我們淼兒這麽好的孩子,再有這陸子岡福祿壽神玉作庇護,自然福壽綿延。”
花滿樓摘下了腰間的和田玉佩,上刻有蘭花,配有屈原《離騷》中的“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期望孩子成人後品行高潔。孩子看看母親,接過來道了謝,然後,看向西門吹雪。
在他的腦海中有這麽一個印象:第一次見面的大人總會給他禮物的,這個白衣怪人也不例外。
西門吹雪有些尴尬。
堂堂一代劍神,萬梅山莊的莊主自然不會因為囊中羞澀而尴尬,而是因為,他什麽都沒帶。
他不像花滿樓,翩翩世家公子,着裝配飾一絲不茍,極其考究;也不像陸小鳳,那厮雖然不怎麽講究這些,但身上也會各種銀票小玩意不斷,方便行事。他西門吹雪平時都是一襲白衣,從未有過配飾,再加上他性格孤傲,人情世故從不放在心上,即使他也抱着祭拜故人的想法,也沒有帶什麽東西,更沒想到故人會有孩子。
給銀票?又不是過年,給壓歲錢也早了點。
能讓西門吹雪為難的人迄今為止還沒有,但今天就出現了,對方還是一個垂髫幼童。
似乎感覺到他的糾結,孩子的母親來解救他了。
“西門莊主,您就不必了。”女子從沙曼懷中接過兒子,“有人替您給過了。”
西門吹雪看着她,眼神有一絲疑惑。
女子也很樂意為他解答:“秀青姐對我一向很關照,淼兒和令公子也是很好的玩伴。”
西門吹雪一驚:“秀青?”
女子點點頭,讓對方看兒子項間的長命鎖,“此物為秀青姐所贈,你們夫妻本是一體,所以莊主不必客氣。”
西門吹雪輕咳一聲,“我會為令公子補一份見面禮。”
陸小鳳暗笑。
一行人跟随這對母子前去祭拜白雲城主,裏面還有一個剛剛恢複自由身,一直碎碎念的司空摘星。
“我告訴你陸小雞,你要是再不來,明年這一天你就來給我燒紙吧,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瘋子,我在這裏苦不堪言——哎呀!小公子快住手!”司空摘星護住頭部,躲避着一個小娃娃的攻擊。
葉淼從身上帶的小口袋裏掏出一把石子,接連不斷地對那個啰嗦的家夥發起攻勢:讓你說我娘壞話!
“淼兒,乖。司空摘星,”女子安撫着兒子,轉向司空摘星,目光冷冽,看得對方打了一個哆嗦,“你的意思說我虐待你了?那我問你,我打你了嗎?”
“那倒沒……”
“我罵你了嗎?”
“也沒……”
“我不給你吃飯了嗎?”
“也不是……”
“我不讓你睡覺了嗎?”
“……”
“你得了風寒,誰給你治病?”
“就是這個!”司空摘星跳了起來,“你治病就治病,做什麽搞一些莫名其妙的藥用在我身上!”
“人人都說你體質特別,我只想借機研究一下,再說了,用了那麽多莫名其妙的藥你也沒死啊。”女子歪着頭看着他。
“好,這不管,你把我關在什麽地方?牢房啊!”司空摘星欲哭無淚,“牢房就牢房吧,你天天在我旁邊拿其他人做藥人,往他們身體裏面下毒,又是切又是割鬧的鬼哭狼嚎,你讓我怎麽睡!”這也就罷了,他可以當聽不見,但她每天都要自己給她講紫禁之巅決戰的事,怎麽聽都不會膩的!而且還要求跟第一天講的一樣,稍有不同就要重新來,如有反抗就在飲食裏面下佐料,折騰得死去活來,這不是虐待什麽是虐待!
陸小鳳看得十分愉快,一點都沒有出手相助的打算,“老猴子,這只能怪你道行不深,怪不得葉夫人。話說葉夫人,”他問,“這白雲城藏寶圖是怎麽回事?”
“我也很想知道,我在這裏住了十多年也不知道城中埋了一座金山銀山,不過我真的很感謝造謠者,”她笑了,溫婉柔美,說出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生活□□逸了,總要找點樂子,看着一群又一群蠢貨自投羅網,真是讓人開心啊。”
衆人只覺得陰風陣陣。
一行人來到供奉葉孤城牌位的靈堂,不由安靜下來,就連剛剛還在抱怨的偷王之王也神情肅然。房間裏沒有香火,只有鮮花,沒有想象中的煙霧缭繞,顯得幹淨素雅。女子讓男童站好,拿起一個陶罐,走過去為陸小鳳等人一一斟滿一杯清水。陸小鳳微微一笑,葉孤城的習慣他是知道的,喜潔,滴酒不沾,平時只飲清水。
陸小鳳在牌位前站好,說道,“葉兄,紫金之戰一別,已有數年,一向可好?”說完,将杯中清水一飲而盡,其他人也随之飲盡杯中物。
“你們來,他一定很高興。”女子摸摸小男孩的頭。
“葉兄這一生,有朋友,有對手,還有夫人這樣摯愛陪伴,”陸小鳳笑道,“小公子聰明伶俐,想來一定可以繼承葉兄的衣缽,葉兄在天之靈,可以瞑目了。”
聽得別人說自己,葉淼擡起頭,眼睛看着母親,母親只是笑笑,蹭蹭他的頭,身旁的葉方抿抿嘴,眉頭微緊。
“娘,我剛才看到青兒了,我可不可以跟她玩?”青兒就是那條巨蟒,也是淼兒的玩伴。
“可以啊,不過你要先練完字才行哦。”女人愛憐地晃晃兒子,随即看向陸小鳳,“幾位遠道而來,今天就好好休息,不要客氣,葉方,請帶客人去休息,包括那只猴子。”
“是,夫人。”
司空摘星差點吐血。
看着這對母子走出靈堂,葉方雖然略有猶豫,但向陸小鳳等人說道:“葉方本是白雲城家奴,本無權說這些,但還請諸位不要過多說關于小公子的事,尤其是習武之類。”他說,“小公子身體裏帶有胎毒,雖已被夫人清除十之八九,但筋脈已經受損,即使根除胎毒,也無法習武了。”
作者有話要說: 西門吹雪都有兒子,葉城主那樣的人物,要是絕了後,真心好悲哀啊,YY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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