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殺機頓現
月疏影打算,這幾天就躲在屋子裏,不出來面對天下人了。
“娘,娘,你出來陪我玩,你已經兩天沒有出來了。”葉淼把房門拍的啪啪響,隔着門縫想看看他娘到底在幹嘛,努力了半天,最後噘着小嘴看着身旁的少年,可憐兮兮地說:“舅舅,娘又把自己縮成了一個球。”
竹下志保嘴歪了一下,擡起手重重地拍了一下門板,只聽“啪——”的一聲,吓跑了樹上打盹的麻雀。
“出來!你蹲在裏面發黴啊,我跟着你來這兒不是給你帶孩子跑腿打下手的!”看着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他心中的火氣也越來越旺。
“喲,這是幹什麽呢?”陸小鳳好笑地走過來,後面跟着一臉無奈的花滿樓,和看好戲的沙曼和宮主兩女。
“花世伯,陸世伯。”葉淼乖巧地行禮,“我和舅舅想把我娘叫出來。”
“這是怎麽話說的?”陸小鳳摸摸兩撇小胡子,眼珠一轉,一臉壞笑。
“程夫人,花滿樓可吃了你兩天的閉門羹了。你說你一個婦道人家怎麽也能吃幹抹淨就不認賬呢?”陸小鳳語不驚人死不休,惹得周圍看熱鬧的人竊笑不止。
“咣——”随着一聲巨響,門板晃了兩下。
“滾!”女子怒喝。
“這是用什麽砸門?”陸小鳳好奇。
“枕頭。”志保涼涼地回答。
“那下一次是什麽?”唯恐天下不亂說的就是他吧。
“你省省吧。”沙曼擰了他一下,白他一眼。
“咳咳,還是我來吧。反正早晚也逃不過一頓打。”花滿樓苦笑。
切,要打早打了,還用等到現在?陸小鳳在心裏翻個白眼。也不知道這女人跟誰較勁呢,這葉孤城走了五年了,她還真打算守一輩子寡搏一個貞潔烈婦的名頭?看着不像啊。
月疏影也說不清楚自己是怎麽回事,就是現在不想見人,或者說是沒臉見人。
“心月。”當着外人面,花滿樓還是叫她假名。
“走開。”月疏影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你說得對,我真的不懂女人心,就像我現在不明白你為什麽生氣,那天晚上我們明明很……”
“別提那天!”那是她的恥辱之源!
“你到底是因為失身而生氣,還是失身于我而生氣?”
月疏影一時愣住了,這幾天她的腦子亂哄哄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其實那天,除了剛開始她被花滿樓弄了個措手不及,後面發生的事也可算得上順水推舟,沒有誰強迫誰,非常順理成章……
所以才丢人啊!我竟然,我竟然,就因為一個吻而意亂情迷,就一個吻啊!!!!
那我以前那麽做都算什麽啊!裝什麽清高裝什麽聖女啊!這不是自打耳光嗎!!
“你是那種因為一夜情緣就把自己後半生鎖住的人嗎?”他輕輕地問。
不是那個問題。她咬住下唇。
“你是那種因為別人蜚短流長就折磨自己的人嗎?”
“……”
“他人說過什麽,做過什麽,對你來說就那麽重要嗎?”他繼續問,“包括我的?”
“……”
“如果僅僅是因為我才這樣,是不是意味着……”
“呸!”
門從裏面被大力推開,月疏影走出來,烏雲散亂,面沉似水,目光掃視一周,眼底寒意頓顯,圍觀閑雜人等打了一個寒顫,盡數退去。
“娘!”葉淼很開心,沖上去抱着他娘親的腿。
月疏影摸摸兒子的頭,冷面看向花滿樓,“不要以為那一次,就是我接受你了!”她咬牙切齒地說。
“明白。”脾氣很好的花家公子,“具體什麽關系,由你而定。”
“算你識相。”她白了他一眼,轉頭看向陸小鳳,盈盈一笑,看得人心旌蕩漾,然後——抄起門前的花架子就扔了過去。
“你為什麽打我!我又沒說什麽!”陸小鳳撒腿就跑,後面跟着緊追不舍的青衫女子。
“你還敢說什麽?什麽叫吃幹抹淨就不認賬!看針——”
“花滿樓,你媳婦兒這麽對我你也不管?哎喲好疼——”
“你還敢說?!”
“救命啊————”
“花世伯,你真的不管嗎?我娘會把陸世伯變成篩子。”葉淼拽拽花滿樓的衣角。
看着那邊打得熱火朝天,花滿樓溫文一笑,“你娘正在氣頭上,需要找人撒氣,既然你陸世伯想要舍生取義,我們就成人之美吧。”
聽了這話的沙曼等人不禁心中犯了嘀咕:花家七童,你真如傳說中的那麽厚到嗎?
那邊忙着哄孩子,這邊忙着追殺,月疏影追着陸小鳳身後跑,心裏暗暗贊嘆:不愧是天下聞名的陸小鳳,輕功果真了得!那邊陸小鳳也是啧啧稱奇:竟然能跟得上我,葉夫人的輕功不一般啊!
追到密林深處,陸小鳳一個轉身,“程夫人,請您高擡貴手。”
“早幹什麽去了?”月疏影冷笑,一掌劈向陸小鳳面門,陸小鳳一擋,兩人就在樹林中互相追逐對打,如同穿梭在林間的兩只飛鳥。
“程夫人,在下認輸,不是功夫不行,而是,”他一摸肚皮,“在下還沒吃飯。”
“給你個教訓陸小鳳,下次記得嘴下留德。”月疏影翩然落地,冷哼一聲。
“多謝夫人大度,那,同去?”陸小鳳笑嘻嘻地看着她。
月疏影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手裏攥緊了一個紙團。
山莊近日有二十萬兩雪花銀,分三次流出,去向不明,賬目不合。
藥材庫的藥被動了手腳,大宗資金被挪用,能讓這些順利完成而且不為人知,一個小人物是幹不成的,不管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裏面肯定有一個極有分量的家夥。
所圖不小啊,不過與我無關。月疏影輕輕吹拂着茶末,那邊葉淼正在練字,花滿樓在一旁照看,志保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練習刀法。
“娘,你看。”葉淼将新寫的字拿來給母親看。
“恩,寫的不錯。”經兒子摟在懷裏,親親他的小臉。
“那個人想幹什麽,想要什麽,跟我一文錢關系也沒有,但是既然已經危及到孩子的性命,那就無法作壁上觀了。在你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我肯定出手。”她對陸小鳳這麽說。
而且現在他們下手越來越頻繁,手段也越來越狠毒,這是要把她往死裏逼。
“程夫人,房間打掃完了。”丫鬟過來說。
“好,辛苦了。”梳攏了一下頭發,月疏影将孩子托付給花滿樓,決定回屋裏拿點東西。剛進房間,牆角的一盆矮松盆景吸引了她的注意。
就算經過掩飾,她也知道這盆景絕對不是之前那一個,她回憶了一下剛才打掃房間的丫鬟,确定沒有捧着重物的人。毫無疑問,這個盆景有問題。她一聲冷笑,走過去想要把它處理掉。就在這時候,她覺得有些不對勁。
可以确定的是,換掉盆景的人,就是想要她命的人,雙方已經交手過無數次,對方的實力就算不是十成十,也能了解個□□分,對方心思細膩,會擺出這麽明顯的跡象讓她上當嗎?
莫非,就是為了讓她搬動盆景?她心思一轉,轉動一下手腕,突然打碎桌上的茶杯,迅速拿起三塊碎片猛地向盆景擲去,同時用衣袖捂住口鼻,一個鹞子翻身躍向一邊。
“啪——”
“啪——”
“啪——”
只聽三聲脆響,三塊碎瓷片同時擊破花盆的中部,底部,還打折了矮松的頸部,也就在那一瞬間,打碎的花盆中突然飛出數道寒光,“叮——”地一下定在月疏影側後方的牆壁,周邊如同滲了墨汁一般被染黑。月疏影心中一緊,回頭一看,只見斷開的植物中,有一縷白煙徐徐冒出,她立刻屏住呼吸,托起桌上的茶壺向盆景扔了過去,只聽得“啪——”一聲,茶壺摔得稀碎,而白煙卻愈發濃烈。
“茶裏面做了手腳!”月疏影心中暗驚,“他算到如果他失手後我會怎麽做,重重殺機,果真心思缜密!”又想到今天的風向,不由背後發涼,如果任由這團煙霧飄散,很快就會飄到屋外,葉淼他們還在外面!雖然門窗緊閉,但畢竟不是密封空間,飄散出去只是早晚的事兒,她可以現在就出去帶孩子去安全的地方,可其他人怎麽辦?她現在也無法判斷這裏面毒性有多大!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什麽辦法了,百寶閣旁邊放着一缸水,但她敢肯定,如果連茶水都做了手腳,這缸水也好不了!院子裏的鯉魚池倒是有水,但如果一開門,煙霧會迅速飄到屋外,後果不堪設想。除非這時候有人帶着一瓢水進來消煙,否則沒有其他辦法。
莫非我今天就要命絕于此?月疏影閉氣已接近極限,腦海裏突然閃現出一個人的身影……
“嘩——”
“影兒,出來!”
被人大力拉出屋外,月疏影只覺天旋地轉,大口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她這才擡頭看向把她從生死一線救出的人。
“花滿樓?”她靠在他懷裏,“你怎麽會——”
“你沒事吧!”他的雙手不停地摩挲她的臉龐,眼中寫滿急切和擔憂。
“我沒事。”她定了一下神,想到屋內的場景,不由心中一涼,擡頭一看,院子裏松柏依然青蔥,雀兒依然歡騰,這才稍稍松口氣,感到手中的濕冷,低頭一看,花滿樓的袖子已然濕透。
“我剛才聽見你用水的聲音。”直到她想要去看屋內情況,花滿樓将她扶回房間,只見原來盆景那一側,房梁,牆壁,窗框水漬未幹,地上水與泥土和在一起,一片狼藉,花盆的殘片上還有一條烏黑的鯉魚,只有尾鳍上的一抹朱紅表明着它原有的色彩。
“感覺到你可能有麻煩,一時心急,沒注意到裏面還有魚。”他臉有些紅,掩飾地輕咳兩聲。
月疏影有些好笑,又有幾分感動,剛想說些什麽,院子裏驟然響起的兵刃撞擊之聲,讓她陡然心驚:
“淼兒!淼兒在外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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