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圍攻
? 焉則笑也握上了腰間的劍柄,道:“我想,這種機會,可能以後會多得是。”
玄夜笑容仍在,微眯的雙眼又冷了下來,心中多了分了然。
一風一愣一愣的,不知他們言下之意,只是覺得驚訝。似乎……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玄夜笑。
靜寂了片刻後,兩人同時拔出武器向對方攻去,剎那間刀劍之氣布滿了周圍四方土地。玄夜的揮刀聲如虎嘯龍吟,招招狠厲,眉宇間都透着刀鋒般的力量,黑袍一帶,便如魔風呼嘯而過。焉則笑步若驚鴻,劍身上銀光閃耀,劍劍精準,揮袖間如紅梅盛開,飄然潇灑。
快然已過數十招,二人卻難分伯仲,誰都未占得上風,但二人的臉上都寫着快意,竟忘了擂臺,直将空中也作為場地,直到二人被雙方內力擊得滑向了擂臺邊沿,才想起誰下誰輸的規矩。
玄焉二人停在臺沿相對而立,焉則笑挽了個劍花收招,道:“玄兄好功夫,在下佩服。”
玄夜大笑兩聲,道:“今日比試實在暢快,只可惜沒能分個高下。”
“輸贏并不重要。”焉則笑高深莫測地笑了起來,雙眉輕挑,道:“那種事情,留在以後未嘗不可。”他看向餘斷天,道:“我與玄兄不分高下,可否就此停止?”
餘斷天笑着點了點頭,道:“此次大會的目的是選出武林傑出人才,二位的能力早已天下皆知,今日的比試還讓我們開了眼界,大可不分高下,擂臺留與他人便是。”
“哈哈哈哈……!”場地上空突然傳出一陣狂妄的笑聲,夾着雄厚的內力,讓場中不少人都感到頭暈腦脹,受不過去。
“那麽,這裏的場地留給我等如何?!”
餘斷天與柳滅世二人忽的站起,警惕起來。場下一片混亂,衆人向四周望去,卻看不見發聲之人。
焉則笑眯起了眼睛,自語道:“果然還是來了麽。”
“這個聲音!”燭影搖紅忽然驚道,雙眸在眼眶中顫動,仿佛想起什麽恐怖之事。方才那笑聲就在她腦中回響,回響……
“燭姑娘,來人是誰?”付雲煙問道。
燭影搖紅微微低頭,神色十分嚴肅,聲音都有些顫抖。“這個聲音是……炎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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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月忽的睜大了眼,焦急地望向一風的方向。
餘斷天望向四周的屋頂,沉聲道:“來人是何方神聖?為何不現身一見!”
“哈哈哈哈……”南方屋頂上忽然出現了一人,只見他披着一條黑色披風,手中拿一條百截鐵鞭,半蹲在屋頂之上,左眼下紋着紅色火焰,眼中滿是驕傲。他看向餘斷天,嘴角挂着自信。“聽好了!本大爺無名無姓,唯有一號,夏之炎亭是也!”說罷,勁風揚起了他的披風,上面赫然繡着兩只金色九尾鳥,中間用大篆寫着“炎亭”二字。
“是魔宮!”
“魔宮來了!”
……
場中的人都警惕地看着他,手都摸向了武器。
炎亭站了起來,周身揚起一陣旋風,他斜看着下方,頭發在狂風中肆意飛舞。“今兒個正好各大門派都聚在了一起,看本大爺怎樣将你們全數剿滅!”
“好狂妄的口氣!”柳滅世将手中绛紅的鐵棍指着炎亭,道:“魔宮不請自來,正好省得我們去你們老巢!”
“呵呵呵呵……夫人請息怒。”一個溫潤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只見東邊屋頂上又站了一人,發髻梳得整整齊齊,一襲淡灰色衣衫更顯得他俊朗素然。他拱手一禮道:“在下乃春之蒼靈,方才炎亭言語太過粗俗,吓着各位,還請見諒。”
說罷,蒼靈看向炎亭,道:“炎亭,你怎麽能那麽吓他們呢?都是将死之人了,應該在他們生命結束之前讓他們安安心吶!”
炎亭緊緊蹙起了眉,狠狠盯着蒼靈,道:“蒼靈!你又不穿披風!”
蒼靈淡淡地笑笑,說道:“都說了那種黑色的服飾會掩住我平易近人的性格。”
“你不穿,怎麽保持隊形?好歹也是三年來第一次出宮,那樣就沒氣勢了!”
“你我乃‘魔宮’之人,向來是離經叛道的存在,何必講那麽多規矩?”
下面已有人不耐,一中年男子拔出刀來,怒喊道:“魔宮之人也敢在這兒放肆!老子先來會會你!”說罷縱身飛起,揮刀砍向蒼靈。
蒼靈看都未看他一眼,就連面上的微笑都未減淡半分。只見他輕輕伸出一只手指,一道內力從他指尖射出,洞穿了那男子的胸口,男子瞬間摔倒在地,血流下了身體。
“嗯?剛才好像殺了個人?”蒼靈漫不經心地看向屋下,在人群中掃視着,目光在焉則笑身上略頓了片刻,朝他笑了一笑,又看向了燭影搖紅。
燭影搖紅心中一驚,目光冷了下來。
“燭姐姐?”雙月輕輕扯了扯燭影搖紅的袖子,眼中有些擔憂。
蒼靈看向炎亭,道:“我似乎發現了很有趣的人。”
“你指哪個?”炎亭道。
“男的自然不用說,我指的是那個女子。”
“廢話那麽多!要殺趕緊殺!”北方屋頂上又出現一個藍衣男子,他全身冒着寒氣,似乎連黑色的披風都要凍結,眼中放着利刃,語氣十分不耐。同時在西邊屋頂出現的,是一個約摸十三四歲的紫衣少女,在四人之中尤為顯眼,更奇特的是,她有一頭紫色的頭發。
“都是炎亭,想造個氣氛才讓我們一個一個出來,讓下面兒的人們好等。”蒼靈道。
“素商!不說讓你第四個出來麽?怎麽和玄英一塊出來了?!”炎亭朝那紫發少女喊道。少女裏都不理他,獨自盤腿坐了下來,雙手握着一把紫玉簫。
蒼靈輕笑道:“炎亭,你看小素商都不理你。”
“她誰都沒理過!”炎亭怒道。“罷了罷了!”他一拍手,四周屋頂瞬間布滿了三層人,各個黑衣繡金,黑壓壓如黑雲壓城一般。
“魔宮來襲!大家奮起反抗!”餘斷天大喊一聲,從背上抽出長劍。在場的人們也拔出武器準備迎戰。
炎亭打了個響指,屋頂的黑衣人都躍了下去。玄夜忍耐許久,終于再操大刀迎了上去。
“教主!”天煞孤星二位護法也都趕到了玄夜身邊一同殺敵。
燭影搖紅在混亂的人群中将付雲煙送到了一扇門內暫保他安全,一風見敵人送上門來,一開始懼怕的心也變得憤怒,抽出鞭子擋敵,雙月和焉則笑都踏空飛到了一風身邊。
空中傳來一陣簫聲,空遠悠揚,宛轉詭異,竟如魔音一般讓人頭疼欲裂,許多功力不足的人們都倒了下來。焉則笑與雙月功力深厚,未曾受得影響,一風只得在空閑之餘摸出一顆丹藥給自己服下,暫時使自己雙耳失聰。
屋頂上方,玄夜已和玄英鬥在了一起,餘斷天和柳滅世正壓着蒼靈,炎亭不知去了哪裏,紫發少女素商安靜地坐在西方吹奏着紫簫。各門派的掌門都忙于在場中對付黑衣人,門下弟子已傷亡不少,黑衣人雖然也有損傷,卻不如同盟門派那般嚴重。
“焉則笑!”一風喊道,“你去上面兒打,這兒交給我和雙月就行了!”
焉則笑邊揮着劍邊道:“別人怎樣我不管,能保護你就行了。”
一風沒聽到。因為藥效,她耳邊是十分安靜的,她沒聽到到焉則笑的話,卻還為焉則笑沒上去和四座打而有些生氣。
燭影搖紅在房屋門外守着付雲煙,忽然眼前一閃,一條鐵鞭直向她掃來。燭影搖紅吃了一驚,忙閃了開來,一揮袖發出一條紅绫,纏住了那帶刺的鐵鞭。握鞭那人手刀一砍,斬斷了紅绫,炫影一般閃到燭影搖紅面前。
“原來你還活着啊!”炎亭笑道,眼中滿是戲谑。
燭影搖紅雙眉緊蹙,警惕地盯着他,道:“你在說什麽。”
炎亭大笑了幾聲,道:“我們總是用易容來隐藏身份,就算宮主都不識得我們,我們四個還是能互相認出的。”他向那門望了一眼,道:“那門內的,莫不是你新的相好?”
“是我的朋友。”燭影搖紅道。
炎亭忽然放聲大笑起來,左眼下的火焰文身似乎要燒起來。“你別忘了!就是因為那個男人,你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還讓本宮沉寂了三年!你現在卻又要護着另一個男人?”
“我說過了,”燭影搖紅厲聲道,“沒人比得過他。而且,這位只是朋友。”
付雲煙在門內聽得一清二楚。他沒想到,燭影搖紅竟然是這等身份。
燭影搖紅冷笑了一聲,道:“三年,你們還是沒變,一樣的冷血殘忍。”
“你的确變了。”炎亭嘴角斜斜揚起,眼中卻滿是戲谑。“從遇到那個男人起,你就變了,叛離了本宮,還落得全江湖剿殺。”
“你們……就沒有一絲愧疚麽?”燭影搖紅的語氣多了分哀怨。
“你可以試試!”炎亭忽然攻了過來,燭影搖紅忙與他對了一掌,揮舞紅绫,用紅绫上的短匕攻擊炎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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