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心事
? 雙月回來後,一風說想單獨和雙月說會兒話,雙月便将一風帶到了房中,只剩焉則笑和燭影搖紅兩人留在廳堂中。
只剩了這兩人,燭影搖紅便收起了那風情萬種的模樣,帶些試探地問道:“一風現在……仍不知曉你的身份?”
焉則笑點了點頭,道:“她也不知道你的身份。”
燭影搖紅柳眉微蹙,胳膊撐在桌上,一手輕按着額頭。“這幾日妾身心頭隐約有不安之感,總覺有什麽不祥的事就要發生。公子,接下來你想怎麽辦?”
“我本就想與九幽宮撇清關系,只是還礙着那一層血緣。風兒若是不介意,我可以坦白,徹底跟九幽宮劃清界限,和她好好生活下去。”焉則笑嘆了口氣,“可風兒雖口上不說,我卻看得出她心中的恨意越積越深,恐怕無法為了我放棄仇恨。”
他狠狠捏緊了雙手,接着道:“若風兒最終仍要和九幽宮作對,我一定會站在她這一方。但是……我不會和父親對戰的。”
“妾身知道,公子從來都厭惡宮主,但仍是将他當作父親。”燭影搖紅道,“公子,您現在已經确定了是九幽宮滅了風丫頭師門嗎?我們曾經可都懷疑過這件事。”
“炎亭說确實如此。”焉則笑道。
一提到炎亭,燭影搖紅的表情忽然變了變。那幾個家夥,還在整天做着違心的事吧,也夠可憐的。沉吟片刻,她又道:“我還有疑惑,為何九幽宮會盯上風月這兩個丫頭。就算她們只是師門的殘餘,也不至于九幽宮費這麽大的力氣來追殺吧!上次在武林大會,蒼靈還說想帶走風丫頭。”
焉則笑微愣,看着燭影搖紅,卻發現她确實十分疑惑,并非裝出來的。“原來如此,風兒還未告訴你真相。”
“什麽真相?”
焉則笑略微思索了片刻,露出個極淡卻又帶了些輕浮意味的笑容,道:“你曾是流露了真情、還又死過一次的人,與九幽宮那些廢物不同。和你相處這些日子,我也看出你是真心對風兒和月姑娘好。她們一開始沒告訴你真相,還是對你有些戒備。看現在這個樣子,她們應該是想告訴你,卻又沒找到機會。”
燭影搖紅也露了些許風情,勾眼道:“焉公子何必賣關子?快告訴妾身罷!”
焉則笑稍稍湊近了些,道:“她倆定然告訴你她們是毒醫南鄉子和西溪子的徒弟,其實不然,江湖上根本就沒有這兩號人物。她們,乃是荻谷最後的傳人。”
燭影搖紅狹長的鳳眸忽然睜大,她喃喃道:“原來如此……妾身早該猜到……”她微微一笑,道:“若是如此,她們對妾身隐瞞身份便有理可循了。那麽,九幽宮看上的是那兩樣東西?”
焉則笑點了點頭。他是不屑于得到什麽武功秘籍稱霸天下的。從小他便知道了一個道理,武功代表殺戮,能力越高,犯下的罪孽便越重。他年紀輕輕卻有他人難及的一身武藝,這都是用他四十三個師父的命換來的。
打遍天下?稱霸武林?又有何用!還不如與心愛的女人平平樂樂共度一生。
他聽九幽宮年長的人說過,宮主焉東流就是因為沉迷武功秘術、妄想稱霸天下,才失去了他最愛的女人。後來,他娶了焉則笑的母親,而那個女人卻因難産而死,留下焉則笑一人在九幽宮受盡了陰暗。
焉東流為了他的野心,作了那麽多孽,想要練成百毒不侵長生不老之術,将那麽多孩子當作藥人,最後将用在素商身上的東西用在自己身上,倒害的自己身體愈來愈差,真是可笑。
在雙月房中,一風對單獨對雙月講了路遇杜音絕的事兒,還告訴她她已将兩本秘籍交予了杜音絕。雙月聽了事情的經過,波瀾不驚的臉上終于有了觸動,既是欣慰又是擔憂。
然而,一風卻獨獨未告訴雙月她發現的那個秘密——有關焉則笑的秘密。同樣的,她也沒告訴雙月她心中的計劃。畢竟,若她告訴了雙月,雙月是不會讓她去做這麽冒險的事兒的吧……
雙月看着一風一人喋喋不休地說着,思緒卻悄悄飄了出去。回過神來時,她微微吃了一驚。這似乎是她第一次聽一風說話時走了神。她輕輕順着發絲,道:“一風,你……是如何拿到蠡蟬的?”
“哼,說起這個我還有些生氣。”一風嘟了嘟嘴,道:“當時我和則笑走散了,一個人去了祭冥教,居然就被關了禁閉!玄夜那家夥,虧我以前敬重他為大俠,居然拿蠡蟬要挾我,說要娶我!”
雙月微微一怔,卻沒讓一風看見她在袖中輕顫的雙手。
“然後呢?”雙月輕聲問了出來,聲音卻沒有絲毫的異樣。
一風卻忽然停了下來,愣愣地看着雙月,到讓雙月有些心虛,竟不經意地将頭微微側了側。“……怎麽?”
“雙月,這可是你第一次在我說話時,主動問我接下來的事兒呢!”一風道。見雙月有些微赧,一風笑了兩聲,道:“不過,後來我找玄夜商量了會兒,他便答應将蠡蟬給我了。”
雙月順着發,道:“既然是商量,那你答應了他什麽?”
“沒什麽啦!”一風打着哈哈。
雙月将手放到了身前,如潭水般平靜的雙眸淡淡看着一風的臉。“一風,對我,你無需隐瞞。”
一風的笑凝在了臉上,她不自然地捏着手指,道:“我讓他給我時間,但……罷了。”她閉目平靜了會兒心情。
“是麽……”雙月喃喃念道,雙目又陷入了無神的空洞之中,只是那長長的睫毛還在微微顫動着。
一風看雙月這個樣子,心中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雙月,你……”
雙月默默看了一風一眼,卻不言語。
“……沒什麽。”一風有些郁悶,雙月明明沒表現出什麽,她卻覺着雙月仿佛對玄夜有着某種特殊的感情。對于她和付雲煙,一風可以肆無忌憚地開玩笑,可在此刻,她竟是問不出口了。
如果雙月真的對玄夜抱有那種感情,那一風剛才說那些話,是不是傷了雙月的心了?
“雙月,你別在意……”一風忙安慰着她,“玄夜那家夥就是個木頭,只看着玉娶人,其實對感情這種事兒什麽都不懂。”
“不必多言。”雙月打斷了一風的話,她輕輕彎起嘴角,露出一個淺淡卻真誠的笑。“我知道你的心思。”
一風怔住,仿佛被雙月那淺笑吸走了魂魄。雙月那短暫的笑,恰如雪山上悄悄綻放的雪蓮,如寒風中微微探頭的一支白梅,如寒冰破損而形成的冰花,雖仍是清冷得讓人不敢靠近,卻讓人感到了冰冷中的一點點溫暖,仿佛看到了春的生機。
“只要一風你好,其他什麽都無所謂。”雙月這樣說着,帶着她獨有的淺淡而清晰的笑,随着她略帶沙啞的聲音一同飄入了一風的心底。
一風忽然抱住雙月,緊緊包裹了那股清冷。
雙月有些措手不及,呆呆地睜大了眼睛。
“雙月,你要好好的。”一風嗡着聲音說道。
只這麽一句話,流過雙月心底,便将那冰冷盡數融化。她愣愣伸出雙臂抱住了身前那溫暖而細弱的身體,輕輕“嗯”了一聲。
在新的府邸中住了幾日,一風的精力也養了起來,這晚難得主動拉了焉則笑去街上閑逛。青州的天氣已有些冷,卻還離降雪還有些時日。
夜晚,總有一對對有情人在街上逛着,一風每次看到,都都會隐隐有種羨慕與失落之感,但在焉則笑面前,她卻裝作什麽心事都沒有,連她自己都有些厭惡自己。
焉則笑的手緊緊牽着一風的手,那感覺仍是那麽讓人安心。一風輕輕摩挲着焉則笑的手,忽然将手縮了回去。
就在焉則笑訝異間,一風對他做了個鬼臉,道:“看你能不能找到我!”說着便隐沒在了夜中來往的人群之中。
焉則笑輕輕笑了笑,心道她還是如此愛玩。絲毫沒有猶豫,他加快速度穿梭在人群之中,随後來到了彌河畔。
焉則笑四處望了望,果見一風對着彌河站在河畔上,雙手背在身後,靜靜地望着河面。風吹拂着她兩只長長的馬尾,那一刻,月光撒在她身上,湖面粼粼的波光和點點花燈仿佛都圍繞在了她的身邊。
真美。
可能一風,從來都不知自己也能被稱為美。
焉則笑悄悄走了過去,在一風還在出神間,從後抱住了她。“找到你了。”
一風展開了一個淡淡的笑,她道:“你果然知道在哪兒找我呢!”
“那是自然……”焉則笑微微睜着惑人的眸子,靠在一風肩上,細細嗅着她的發香。“這裏可是我們确立感情的地方。”他輕輕吻了她一下,道:“也是你第一次将吻給我的地方。”
一風臉上泛起了紅暈,只是隐在夜色之中,看不清楚。焉則笑的話語依然是那麽撩人心弦,然而此刻的一風卻沒了以前那般陪他調笑的興致。
焉則笑蹭着一風的臉頰,問道:“風兒,你有心事麽?”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