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仙境

? 雙月到底還是成熟些,很快便冷靜下來,抛開腦中雜亂的念頭,幫玄夜接好骨。玄夜似乎并不在意那些拘謹的事,從頭到尾神态自若,就算疼痛也沒有皺眉。

玄夜整了整衣裳,起身道:“走。”

雙月看他之前擦着懸崖壁的手仍在流血,心裏有些難受。若不是為了她,他便不會一同落到崖底受傷了。

“你的手……”雙月說着就要去撕扯自己的裙擺給他包紮,玄夜止住了她的動作,搖了搖頭道:“無礙。找路要緊。”說罷便忍着疼痛向前走去。

雙月輕嘆一口氣垂下了頭,将所有的情緒全部隐藏了起來,邁出蓮步跟了上去。

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場景,絕色的白衣女子靜靜跟在黑衣男子身後,滿地白雪都融入了她的肌骨,讓她顯得如一只雪地幽靈,虛無而飄渺。

雙月面無表情地跟在後面,不知是心思太單純,還是已經亂得太複雜。她只偶爾注視着玄夜的背影,卻不敢上前去看他的表情。

她此刻擔心的只有一風,不知一風有沒有擺脫那些追殺的人,若她安好,會不會以為她已經死去而傷心過度呢……

一風和焉則笑找了幾天到達崖底的路,等他們走來時,已經不見了雙月和玄夜的身影。

“沒有屍體,說明他們還活着。”焉則笑略安了心,起碼事情還未到最壞的底部,一風也不需要那般傷心了。

一風随有些忐忑,但之前的悲傷已經變成了期望。無論如何,他們活着就好……

焉則笑緊緊握着一風的手,無聲地安慰着她。一風自然也知道焉則笑的用意。

“四處找找吧。”

幾天的風雪早已淹沒了雙月和玄夜離開的痕跡,而一風和焉則笑,恰恰走往了相反的方向。

雙月和玄夜本想找到上崖的路,誰想卻越走越偏,竟連這兩個頭腦極好的人都忘了路。雙月一路幫玄夜處理着傷,如此竟是走了十幾日,穿越了風雪,再開眼時竟是一片世外桃源。

這是否是和荻谷一般的人間仙境的存在?

分明還是寒冬,這裏竟然沒有一片雪花,樹木早已抽了新芽,滿眼嫩綠,竟是提前進入了春季。

清澈蕩漾的水面上映着藍天,偶爾有魚躍出,點破那一層薄薄的水面。在水面的中央,是一座小島,遠遠望去,竟能看見初開花朵的靓麗的顏色。

玄夜踱步走了過去,低下身來将手伸入水中。

“此水性溫,在此也未結冰。”

他側頭見岸邊飄着一只木筏,道:“既有木筏,此處必有人煙。”

雙月靜默地看向水中小島,道:“此等仙地多為世外高人所居,若冒犯闖入,恐怕不妥。”

玄夜解開了木筏,道:“既然木筏放在此處,便是此地主人故意所安來迎接有緣進入此地的人。你我無路可走,不如試他一試。”

說罷,他便走上了木筏。

“上來。”

雙月頓了頓,輕移蓮步走了上去,立在玄夜身後。

玄夜劃開槳,木筏便向水中央飄去。冰雪之後的這突如其來的早春仙境,竟讓心變得寧靜下來。

雙月默默注視着玄夜的背影,她知道,此刻心中的寧靜不僅僅是因為這裏的景致而已。

玄夜仿佛感受到了雙月的視線,微側過頭來看了她一眼,雙月不動聲色地将頭垂下,又瞄往了別處。

水中的小島越來越近,空氣中的霧氣也緩緩散開,島上的景致漸漸變得明朗起來。

鮮綠滿樹,粉白點綴,越向其靠近,越有一種仙氣浮現之感,仿佛穿越到另一個時空,真實亦或是虛幻,竟絲毫也分不清了。

将近岸邊,叢綠之中竟顯出了兩抹鮮明的白,虛無迷蒙,卻能分清是一男一女正在下棋對弈。雖看不清面容,但那卓然于世的姿态和周身環繞的仙氣足以讓人心生膜拜。

微風吹起了兩位仙人純白飄逸的發,他們側過頭來,似乎在對游木筏而來的兩人笑。

雙月遠遠地看到此景,已然怔得失去了冷靜。

這世上,還有誰能有如此仙容?

這世上,還有誰更适如雪的白衣?

這世上,還有誰已經長發染雪,卻有此等年輕相貌?

雙月眼中噙着的淚忽然就落了下來,随着口中那一聲輕微顫抖的呼喚,消失在了微風之中。

連續幾日,焉則笑和一風都未找到雙月和玄夜二人。為了躲開觊觎秘籍而來暗殺的人,焉則笑只得将一風安置在九幽宮內,又派出一些手下暗中尋找雙月與玄夜。

然而,或許是天意如此,玄夜和雙月無意進入了世外仙境,無人能尋到他們。

一風生活在九幽宮中,名正言順地成為未來宮主夫人,宮中人們都對她抱有好感,尤其是四座與她的關系十分之好。紫發素商那個孩子雖然很封閉,但與一風相處一段時間之後卻變得十分粘她,說話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燭影搖紅數月未歸清韻樓,又因宮中事物繁忙脫不得身去,便派人去給蓼藍報了平安,又吩咐了些事兒。

之前白勺宮散出秘籍在風月二人那兒的消息,而導致風月二人每日被觊觎秘籍之人追殺,如今焉則笑站出來說了話,解釋了事實的真相,并告訴武林盟主防範白勺宮。畢竟秘籍在白勺宮手中,而杜音絕已經練了神功,雖然沒有練到最高層,其功力卻已經可以傲視群雄。

對此,武林嚴加防範,再次有了聯合處敵之意。而杜音絕憑蠡蟬速練了一批高手,大大提升了白勺宮的實力,再加上武林各派都因之前的大戰而氣勢下降,白勺宮在短短的時間已然吞并了一些門派。

又一次的武林大戰即将爆發。

一風雖然在九幽宮內生活得較為安寧,但雙月依然下落不明,這讓她一直難以安心。焉則笑也因武林聯合之事忙了起來,陪伴一風的日子少了,又讓一風有些失落。

一風每每看到焉則笑緊蹙的眉頭和忙碌的身影,總會不自覺地出神和憂心。

以前的他,并非如此呢。

他曾經獨自一人快意逍遙,和她在一起時也是自在快活,而如今的他已然是一宮之主,背起了重擔,勢要一洗九幽罪過,再也不能向以前那般無憂。

他陪她的時間少了,但這并不是一風真正在意的。她真正在意的,是焉則笑的身體。她可不希望焉則笑為了這些事情累垮身體。

現在這個時候,焉則笑是在看書還是在研究戰略呢?

一風端了壺茶朝焉則笑的房間走去,路上正遇到了燭影搖紅。燭影搖紅向她打了聲招呼,問道:“風丫頭這麽晚還不睡,去跟則笑送茶麽?”

一風點點頭道:“是啊,他現在一定還在忙事兒,這幾日他都沒怎麽合眼,我很是擔心。”她擡眼問道:“燭姐姐此刻應該無事處理,怎的也未睡?”

燭影搖紅一手掩唇,鳳眼媚然道:“炎亭那厮還在為事多了抱怨,我得去調笑調笑他。”

一風幹澀地笑了兩聲,目送燭影搖紅離開,又偷偷笑了起來。

她知曉了燭影搖紅和焉則笑的姐弟身份,自然不介意燭影搖紅直呼焉則笑之名,而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發現暴躁的炎亭居然十分喜歡和燭影搖紅鬥嘴,甚至還有些暧昧。或許,他二人真會湊出什麽結果。

焉則笑的房門半掩着,一風正想敲門,卻透過門縫看到了書桌旁焉則笑的背影,立馬便将手停在了空中。

焉則笑的紅衣在燭光下顯得十分溫和,他一手放于桌上,另一手撐着腦袋,一動也不動,不知是在思考還是已經睡着。

一風輕輕推開房門,端着茶盤悄悄探出腳,無聲地扭到焉則笑身邊,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他。

焉則笑雙目輕閉,眉頭微鎖,果然已是睡着。他的墨發垂到了桌上,左手旁是兩疊書信,一疊是其他門派寄來的,一疊是将要寄出去的。

一風将茶盤輕輕放到了一旁,趴在桌子上呆呆看着焉則笑的面容。

焉則笑的臉,怎麽都看不膩。雖然一風并看上別人的外貌,但每當這副容貌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總會感到無比的幸福。

真希望,這容貌上的憂慮能早早退去。

一風忽然覺得有些臉熱,不自覺地伸出手就想撫上焉則笑的眉頭。就在她的指尖剛剛觸到焉則笑的眉時,焉則笑忽然睜了眼,左手抓住了一風的手腕,一把就将一風拉入了懷中。

一風“呀”地驚叫了一聲,慌忙擡眼,正看到焉則笑充滿笑意的雙眸。

“你……你沒睡着?”一風措不及防,只得結巴地問道。

焉則笑答得很是随意:“睡着了。不過,你進來時,我醒了。”

“哎?居然能聽到我的動靜,你睡得還真是淺。”一風道,“你還故意裝睡!”

焉則笑眼中透出一絲無辜,他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會對睡着的我做出什麽事。”

一風羞得捶了他胸口一下,心道她方才還好沒做出什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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