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酒吧

在漆黑的酒吧裏面,五彩斑斓的燈光閃爍着向睢的眼睛,他一時之間适應不了這種刺激的燈光,也看不清楚腳下的路,只能任由段景逸拉着自己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

好在段景逸走的很慢,而且很快就找到了一個角落裏面的位置,這個位置并不是特別的好,因為一旁坐着的都是袒胸露背的女人,濃妝豔抹的眼睛時不時地瞥向了段景逸。

段景逸似乎對這些眼神習以為常,拉着向睢便坐到了沙發上。

舞池裏面一群人正在開心的跳舞,因為現在才剛剛晚上7點多鐘,很多人的夜生活還沒有開始,所以人并不是特別多,但是T臺上面抱着麥克風唱歌的女人卻讓向睢一時看傻了眼。

女人胸膛半露,上面印着大片大片的玫瑰花,眼角上也有紋身,似乎像是一條小黑蛇。

那人的嗓音好聽極了,低沉得唱着某段搖滾,吉他抱在手中彈得時候,白嫩的胸膛還時不時的抖動一番。

看着向睢這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段景逸笑出了聲,湊到向睢的耳邊問道:“向老師,你不會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

向睢看了一眼段景逸,點了點頭。

段景逸輕笑了一聲,然後看了看吧臺,便對向睢說:“我去點兩杯酒,你坐在這裏不要動。”

看着段景逸離開的身影,向睢的目光随意的看了看周圍,視線便停留在了坐在自己不遠處的那對男女身上,女人穿着輕薄的紗裙,明明還沒到夏天卻已經把裙子都穿上了,露着修長的大腿,白花花的很惹眼。

摟着她的男人在她耳邊說着什麽,說着說着便親了上去,向睢眉頭一皺,便轉過了視線不再去看他們。

T臺上面的女人唱的歌換了一首,吉他彈出了嘶聲裂肺的吼叫聲,舞池中的人似乎更加開心的喊着她的名字,看樣子是這個酒吧的駐場。

就在此時,一個穿着皮夾克的男人端着一杯什麽東西湊到了向睢的身邊,笑着坐到了他的對面。

向睢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開口說道:“不好意思,這邊有人坐了。”

那人笑着把酒推了過來,問向睢:“帥哥是一個人來的麽?”

因為酒吧中的音樂太吵了,向睢一時之間沒有聽清楚他說的話,反問道:“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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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輕輕笑了笑,攏着衣裳繞過了桌子,湊到向睢的耳邊問道:“你是一個人來的麽?”

向睢皺緊了眉頭,因為他察覺到這個男人竟然伸出手摟住自己的腰,當即就要生氣,可是還沒等他開口,那男人便被人一扯後脖領拽了出去。

段景逸臉色不善的看着那人:“有話說話,動手動腳的可不地道。”

男人驚愕的看了一眼段景逸,段景逸把他甩到一邊,男人一個踉跄這才站穩。

眼看碰了個硬釘子,男人伸出手拿起自己剛剛端來的杯子轉身走了,臨走之前還沖段景逸比劃了個中指,段景逸也沒有理會他,而是轉向了向睢。

向睢和段景逸四目相對,并不開口。

耳中傳來的都是震耳欲聾的歌聲,震得向睢胸口有些疼,他這個人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地方,現在是更不喜歡了。

“你經常來這裏麽?”向睢不悅的問道。

段景逸撓了撓臉頰,有些尴尬的說道:“最近很長一段時間沒來了……”以前倒是經常來。

“以後還是不要來這裏了,”向睢說道:“你現在也是一個老師了,來這裏總是不好的。”

段景逸不為所動:“老師就沒有夜生活了麽?向睢你也太古板了,老師只是一個職業而不是一個身份,再說哪有男人沒來過酒吧的?”

向睢冷冷的看着他,表示這邊就有一個。

段景逸咳嗽了一聲,用來掩飾自己的尴尬:“我保證以後肯定不會再來這個酒吧了,今天就讓我好好玩一玩吧。”

看着段景逸誠懇的模樣,向睢也實在是管不住他了,只能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對了,我給你點了一杯酒,你來嘗一嘗?”

“嗯?”

到了晚上大約9點的時候,酒吧裏面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沒有位置幹脆就不坐了,開心的在舞池裏面跳來跳去。

臺上唱歌的人也換了一個又一個,段景逸剛剛從吧臺要了一杯冰水,快速的穿過人群回到了位置上。

向睢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胃裏酒液翻滾的很難受,晚上沒吃飯,肚子裏面空空如也只有胃酸夾雜着酒,在裏面翻滾,他時不時還得喊出一句:“……難受……”

段景逸看着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向睢,趕忙讓他靠在自己懷中喂他喝了點水,向睢的表情這才舒展了一些。

“這麽不會喝酒,就不要喝那麽猛啊……”段景逸苦笑着摟着向睢,看了看周圍在确定沒有遺落什麽東西之後,這才把向睢背在了背上往門口走。

夜間的晚風吹着向睢的臉,讓他稍微好受一點,睜開了眼睛便看到自己正趴在一個人的背上。

“段景逸……”向睢呢喃的說道:“下次別去酒吧了……”

段景逸好笑的回頭看了他一眼,發現這家夥說完這句又睡了,當即嘆了口氣:“我的向老師啊,你是那麽可愛的人麽?”

一邊往前走,段景逸一邊問道:“說起來,你是真的不記得我是誰了麽?”

背上的人的回答只有一串深沉的呼吸聲,段景逸好笑往前走:“如果你哪天想起來我是誰,會不會追着我打?”

正在此時,段景逸看到了身後一直跟着的那輛黑色的轎車,想了想便停了下來,那輛車也随着停下來。

段景逸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走向了那輛車。

車窗搖下,祁瑞看着背着向睢的段景逸,絲毫沒有被發覺的人該有的心虛,而是坦然的問道:“怎麽了?”

段景逸揚了揚下巴,示意道:“開門,送我和向睢回家,背着走太遠了。”

等坐進了車裏,段景逸這才放松下來,替向睢整理了一下弄皺的衣服,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的祁瑞有些不敢置信:“景逸,你可從來沒有對人這麽體貼過。”

“我體貼人的時候多着呢,你哪能全都看到?”段景逸淡淡的說道:“開車吧。”

祁瑞用後視鏡看了一眼睡在一旁的向睢,不動聲色的把車往段景逸的小區那邊開着,暗暗在心裏記住了向睢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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