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來比一局
曲阜剛說完, 別說粉絲承受不住在瘋狂刷屏, 就連寧斐欽都愣了, 臉上溫度急劇升溫,就連和職業隊單人四排時都不像現在這般驚慌失措,不自覺地眨眼, 聽着耳機裏傳來的調侃聲。
簡楊:“是啊是啊, 這哪能裝得出來, 可不都是真情流露嘛。”
阮希:“附議。”
祝盟:“天天在隊裏, 吃狗糧都快吃飽了。”
陸蘇感興趣道:“所以,不是什麽營銷?”
簡楊斬釘截鐵道:“哪個說營銷的, 出來打一架,這不是污辱我們之間真摯的感情嗎?”
“別太過啊。”曲阜瞥了他一眼。
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陸蘇也沒見過這種場面, 不禁碎碎念抱怨:“流程裏也沒這段啊。”
觀衆激烈的情緒快要把直播間給掀翻了, 他不得不出來控場:“那個, 大家慢點刷, 這邊已經卡了。”
起到的效果卻微乎其微。
“還有別的問題嗎?”祝盟為了盡快結束這場直播,睜着眼說瞎話, “訓練的時間快到了。”
“啊,還有還有,我們加快進度啊。”陸蘇突然回過神,“下個問題剛好是問你,要知道, 作為業界知名的大主播, 祝神當初是因為什麽加入的土匪隊?”
“因為錢。”祝盟直接給出了他們最想要的答案。
陸蘇詫異:“這麽直白嗎?難道不是他們的真摯打動了你, 或者是為了心中的職業夢忍痛割愛什麽的……”
祝盟不屑一顧:“真摯個屁。”
他剛進來那會兒四排的時候,抱團情況嚴重,所有人對他都有種下意識的遠離,配合意識還比不上野生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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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靠真摯打動?那些人巴不得把他打走。
“萌萌你這就不對了,咱們隊裏的氣氛多麽團結有愛,是吧?”簡楊搭上他的肩膀笑嘻嘻為自己辯解道。
祝盟應付式的假笑一聲懶得反駁他。
陸蘇:“所以,讓祝盟進隊,是誰的主意?”
簡楊:“當然是我們衛總。”
“為什麽啊?衛總你這麽強。”陸蘇不明白這其中的必要性。
寧斐欽同樣實誠地不像話:“以前還擔任不了職業選手這個角色。”
陸蘇:“那現在呢?”
寧斐欽:“現在還在努力當中。”
“好了,最後一個問題是問阮希和簡楊的,對于你們是我見過最gay的直男這個說話,有沒有什麽想要反駁的?”陸蘇明顯松了一口氣,終于要結束這場混亂的直播。
阮希反應激烈:“老子是直男,鋼鐵直男。”
簡楊滿不在乎輕笑一聲:“那是他見識還不夠。”
陸蘇:“那麽今天的問題都問完啦,那麽一人對一直以來支持你們的粉絲說句話吧。”
簡楊:“愛你們,麽麽噠。”
阮希:“同上。”
祝盟:“我們會努力,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寧斐欽:“謝謝。”
曲阜:“祝大家,身體健康。”
直播結束後,簡楊作為頭號吃瓜群衆,頗為贊賞地拍了拍曲阜的肩道:“老曲你可以啊,怎麽,公然表白?”
曲阜把他的手給丢了回去,訓斥道:“專心訓練。”
“啧。”
說是這麽說,可曲阜的心思,早已飄到九霄雲外。
他不禁開始懷疑,自己那樣做究竟是對是錯,關于他之前說的,寧斐欽沒給出任何反應,如果,這一切都是他會錯了意,那他這樣做,會不會造成對方的困擾?
不過,這麽多年來,曲阜還是第一次感受到某種不一樣的情緒在心中發酵,産生的開關,就是從見到某個人開始。
就在前一天晚上,他還破天荒地去問曲琪。
曲琪一語戳破:[你他媽這是在搞暗戀吧?]
曲阜:[……]
曲琪:[對方是誰?除了衛總我不接受其他人。]
曲阜:[管那麽多幹嘛,最近期末,又準備挂幾科?]
曲琪:[啊,我這邊網不好,不跟你說了。]
“老曲小心。”曲阜只來得及聽見隊友的提示,還未撤離,便被一旁的地雷炸倒了。
這就是走神的下場。
對面直接沖過來把他給補了,曲阜死得那叫一個利落幹脆,祝盟察覺到他今天狀态不對,問了句:“想什麽呢?那麽入神,人都沖到臉上了都沒發現。”
曲阜哪能告訴他,為了賠罪,打開APP問:“今晚吃什麽?随便點。”
既然涼了,他除了屏幕上呈現觀戰狀态,眼神卻飄向坐在一旁打單人四排的寧斐欽,嘴裏叼着包牛奶,自從開始一個人單排後,寧斐欽的桌上就多了一堆零食,習慣在打游戲的時候吃東西,還是曲阜說過晚上吃太多零食不好後才改喝的牛奶。
一包牛奶能撐兩三局,經常是叼着叼着就忘記喝了,袋上留下一圈整齊的牙印。
正在打游戲的寧斐欽奇怪地回過頭,見沒什麽異樣後又轉了回去,心中暗自納悶道:今天晚上,怎麽感覺哪裏不對勁?
曲阜等他轉過頭再繼續看,實力演繹什麽叫做身在曹營心在漢。
見訓練地差不多了,吃瓜三人組相互使了個眼色,由簡楊叫道:“啊,我不行了,肚子好疼,今天就先到這裏吧。”
“散了散了,等飯去。”
飯後,曲阜叫住了準備去訓練室的寧斐欽:“今晚雙排嗎?”
“行啊。”寧斐欽欣然同意。
曲阜跟了上去,走到他身邊:“那一起過去吧。”
難得這麽早雙排,曲阜感慨了句:“我們好久沒雙排了。”
“七天。”寧斐欽吐出一個準确的數字。
曲阜一愣,話語中不自覺帶着笑意:“記那麽清楚?”
“記性比較好。”寧斐欽随口回了句。
曲阜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打雙排還是雙人四排?”寧斐欽這段時間打習慣了四排,一時間有些上瘾。
“都行。”曲阜對此倒沒有多大意見,“聽你的。”
寧斐欽默默點了雙人四排。
在匹配界面,曲阜說了句:“四排更容易遇到人。”
不過他今天的目的,可不只是單純地打游戲。
曲阜不顧寧斐欽的勸阻,反倒勸說對方和他一起跳了野區,一邊搜東西一邊閑聊。
寧斐欽不停前往新的房子,可每一棟都讓他失望:“好窮啊。”
“野區嘛,第一把不要那麽猛,圖個清靜。”曲阜不急不躁安慰他。
玩到最後,寧斐欽幹脆放棄抵抗,一改他近日來的快節奏,和曲阜一起,把絕地求生玩成了絕地旅行,一路跋山涉水,不求遇人,安安心心做一個風景黨。
曲阜開着車問他:“這麽久以來,你有沒有遇見喜歡的人?”
寧斐欽思考後回答:“不知道,我遇見的人只有你們。”
曲阜咽了下喉嚨,突然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寧斐欽說的沒錯,他的世界和他們不一樣,從一開始就沒有接觸過其他人,更不用說是女孩子。
他的交際圈,窄得可怕。
曲阜能察覺到,寧斐欽對自己是不一樣的,可那也只是和其它人比起來,他勝過的不過是三個人,如果有了更多的人呢?
現在告白的話,是不是太自私。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曲阜艱難地問出這個問題。
“女孩子?”寧斐欽唯一接觸到的就是曲琪,他搖了搖頭,“我不喜歡女孩子。”
“難不成,你喜歡男的?”曲阜再次抛出一個問題。
寧斐欽理所當然道:“男人之間,相處起來更愉悅啊,不是嗎?”
“還是個小孩啊。”曲阜無奈輕笑,摩托也到達山頂,從高處垂直墜落,淩空失重的眩暈感,曲阜按下鍵盤操作在空中轉了兩圈,世界都變得颠倒模糊,對方什麽都不懂,讓他怎麽下手?
沉重而安穩地落地,曲阜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唉……愁。
寧斐欽卻不像他想那麽多,話語中帶上興奮:“前面,前面有人在跑。”
看了那麽久的風景,終于遇上人了。
曲阜将注意力強行拉回,問道:“在哪兒呢?”
寧斐欽飛快瞅了眼坐标,興致勃勃道:“NW方向,上,撞他!”
“走。”曲阜朝着那個方向進攻,果然看見了寧斐欽所說的人。
問題是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了,不如先撞個人冷靜一下。
正在全力跑毒的某位大兄弟聽見車聲離他越來越近,轉動時間看見有輛車在朝他開來,吓得他跑成了S型,正好面前有棵樹,來了出秦王繞柱走。
鬼知道他招惹的是怎樣的畜生,車徑直開到他面前,一個飛快地甩尾漂移,直接從車上跳下來了兩人沖着他噠噠噠地就開槍。
死亡來得就是這麽突然。
“你搶我人頭。”寧斐欽已經打中那人兩槍,最後的人頭卻被曲阜收割了。
曲阜破有誠意道:“那下次還給你,等我把那人打得剩一絲血了,最後一槍讓你來補。”
“我有這麽菜嗎?”寧斐欽看不上這樣的做法,給氣笑了。
“沒有,絕對沒有。”曲阜果斷否認,“你可是孤獨王者,怎麽會菜呢?”
“這個梗還能不能過去了?”寧斐欽白他一眼。
曲阜把車扶起來,寧斐欽舔完包,跳上車,兩人向着更遠大的目标進發。
士別三日,寧斐欽成長的速度讓曲阜驚奇,他們同時瞄準了一個人,寧斐欽的槍卻比他快。
“厲害了啊。”曲阜只來得及把那人補死,他由衷感慨,“你現在的技術,可比以前好多了。”
寧斐欽沒日沒夜練了那麽久,進步都是實打實看得到的,他沒有半分驕傲,十分平靜道:“你們在進步,我總不能被甩下。”
當初的退隊是為了更好的激勵,每天他們四個在一起四排的時候,寧斐欽都只能自己一個人坐在一旁,聽着他們的笑罵打鬧,他卻以一敵四,不斷挑戰單人四排。
開直播,吃零食,都是為了緩解心中的寂寞,一個人打久了,總該給自己找點事做,心裏才不至于那麽空。
原以為在退隊後,他們的關系會變得生疏,可事實證明是他想多了,隊裏的氣氛依舊和諧,寧斐欽成了土匪隊裏的第五人,沒有一個人認為他是真的離開,仍然把他看成是隊友,因為早在之前,寧斐欽就走進了土匪隊的世界。
平時裏打打鬧鬧的,絲毫沒有半分作為老板的威嚴。
正因為這樣,寧斐欽才有了努力的動力,等到他足夠強大,再次回到隊裏,那時候,便是名正言順。
只可惜現在還差得遠。
“我們來比賽吧。”寧斐欽提議道,他還記得,當初阮希的出現就是曲阜比拼人頭數。
“行。”曲阜果斷同意,并關心道,“輸了有什麽懲罰嗎?”
“發紅包?”寧斐欽遲疑問道。
“那多沒意思。”這個方式已經用過一次,不能激起他奮鬥的興趣,曲阜目光一動,提議道,“輸的人發微博告白怎麽樣?”
就算是假的,讓他過一次瘾也好。
“好。”寧斐欽眼睛也不眨,便接受了曲阜提出的賭注。
兩人蓄勢待發,共同點開了下一局,在開始前,曲阜确認道:“比人頭數嗎?”
“嗯。”
根據航線,他們在飛機上劃好地盤,一人一半,曲阜把人頭最密集的機場讓了出去,看見寧斐欽跳了,他不由放話:“沒我在你身邊,要保護好自己啊。”
寧斐欽從空中直落地面,不甘示弱回道:“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我?”曲阜也到了該跳的點,他利落按下F鍵,說出的話帶着嚣張卻又篤定的氣焰,“不好意思,這場的勝者,是我。”
寧斐欽臉上的嫌棄再明顯不過:“走着瞧。”
趁還在空中,曲阜看了眼寧斐欽已經落地的畫面,眼裏燃起很久不曾有過的鬥志,這場比賽,他一定要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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