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真假情
“原來不好說,現在這世道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靠譜男人比三條腿的□□還不好找,您還甭不信。撞了大運買張彩票都能賺個千萬上億的,哪個女人敢拍着胸脯保證自己的男人這輩子就不出軌?當讓,并不是說所有的男人都會出軌,但你也不能保證人家不出櫃不是?”
想到這兒,白小帆笑了,心底下卻傷感的知道,經歷了這一遭恐怕這輩子自己是再也愛不起來了。
聲音澀澀的,似乎是為自己辯解又似乎不是:“昊晨,他的,他的未婚妻來找他了。”
杜其軒一愣,迷惑不解的擡眼看她,半晌才不确定的問了句:“李向晴?”
看來又是個明白人,合着就自己一個傻子。人不能激,火氣一上頭先前的那些個愧疚頓時煙消雲散,白小帆忿忿不平的反問他:“大哥,今天這事兒趕事兒也到這了,我也就不想再多說什麽,更不想糾纏什麽。昊晨對我不薄,我也不是沒良心的不知恩圖報的,但是得容我找到機會不是?今天我和昊晨分了也不是光為了我一個人,總不能幹掉這不給人家活路不是?”
杜其軒悶聲不語的低頭猛吸手指中加着的煙,直到彈掉最後一截煙灰,空氣中已經彌漫了朦朦胧胧的煙氣,模糊的令人看不真切眼前的事物。渾濁中白小帆只覺得好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虛幻而荒唐的迷夢,自己莫名其妙的成為了一個陌生男人的妻子,峰回路轉,如今自己坐在這裏不真切的等待着的,最後的——宣判。
“昊晨已經來過電話了,叫我別難為你。你們倆個一路來磕磕絆絆我都看在眼裏,我這個做哥哥的不稱職,本來想在這件事上幫他一把。得勒,都不是小孩子了,分分合合的你們年輕人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去,我老了,管不動了!”
離婚協議書,葉昊晨的簽字龍飛鳳舞。
也好,就這樣吧。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從擁擠的大巴車上費力吃奶的力氣才擠了下來,暮春的氣溫已經偏高,深藍色牛仔褲,白色印花短袖T恤外罩了件年下流行的彩色透明防曬服,可惜原本青綠色的帆布鞋已經被踩出了幾個黑灰色的印子,灰撲撲的着實有礙觀瞻。
白小帆一手費力拖着自己的大行李箱,肩膀上如進城打工的打工妹般抗着只碩大的帆布旅行包。灰頭土腦的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頗有幾分茫然的味道。
行李是她趁葉昊晨不在的時候偷偷回去整理的,本來不想拿了,可是轉念一想,敝帚自珍呀!左右是自己平時都舍不得丢掉的東西,就這樣讓別人當垃圾給處理了,憑什麽呀!
縣城的公交車站熱鬧程度不亞于城裏,東來西往的旅客,高聲叫賣的小販,開着拖拉機運貨的農戶,熱熱鬧鬧,不同于城裏人冷漠麻木的面孔,說笑的,吵鬧的,每個人每張臉都鮮活的令人側目。也許這才叫生活吧?親切感油然而生。白小帆滿意的看着眼前的雜亂無章,覺得空虛了多日的內心漸漸升起了一絲的暖意,擡了擡頭欄下了輛街頭蹦蹦車。
“十二!”
“太貴了吧!才多遠的道啊!去年我坐的時候才六塊錢。”
“我說姑娘,你說的這都是什麽時候的舊皇歷呀!這一年油價都擡了七、八回沒錯吧,出租車都提了兩回價了。咱也得與時俱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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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您這兒是當我是外地人呢?”白小帆呵呵一笑,咧嘴露出了八顆整齊潔白的牙齒,“咱不說市裏面正大力整頓三輪摩托,您現今個拉個客也不容易不是,八塊錢,走不走?”
“得勒,”開摩托車漢字咧嘴一笑,“別說,馬路邊上停長了我還真不敢,走您的!”
兜風吹來的涼爽空氣驅趕了渾身的悶氣,山裏的溫度本來就比城裏低上了不少,白小帆心裏豁然升起了敞亮的感覺,自己早就應該回來了。熟悉中略帶了幾分陌生的景致,說變化其實并不大,不過一年的時間,變化最多的恐怕還是自己的心态。如今,人終于是回來了,同樣的馬路,同樣的連招牌都沒有的街頭小店,這才是家的感覺呀!無論什麽時候回來都不會真正的陌生,更不會随意的背棄。
潛意識裏她希望,這裏永遠永遠不要改變。
%%%%%%
“難得無價寶,恐怕有情郎。”
白小帆這個驚呀,白小帆這個喜呀,白小帆這個惆呀,白小帆這個悵呀!滿心的歡喜終于在想念已久的家門敞開的那一刻,化作了烏有。
“你怎麽會在這裏?!”白小帆驚恐萬分的瞪大眼,張大嘴,圓溜溜的幾乎可以直接塞下顆鴨蛋去,活像白日裏見了鬼。
偏偏對面的那個人還不自知的憨厚咧嘴一下,擡手抓了抓自己的頭腦勺,笑呵呵的一付理所應當的樣子:“幹嘛幹嘛,我來不應該呀,你說你,回來怎麽也不事先來個電話?”沒事人般自來熟的伸手拉出了白小帆行李箱的拉杆。
白小帆傻乎乎的任他動作,這都是什麽情況?!自己不過是荷蘭一趟來回,這世界怎麽就變了天?原本下定決心在一起生活的人莫名的就多出了個未婚妻,原以為再也不見的人卻喜笑顏開的守在了自家父母的大門口。
還沒等她自己想個明白,賈明決已經大刺刺得一手拉着她的行李箱一手拎着她的旅行袋朝着房間的方向嚷了出聲:“叔叔,阿姨,你們猜誰回來了?”
“誰呀!”熟悉溫暖的聲音随即回應了出聲,白小帆暗自懊惱,已經是騎虎難下,想掉頭都是不可能的了。
“帆兒呀!回來怎麽也不提前來個電話?”白家媽媽又驚又喜的迎出了門,兩只濕淋淋的手在圍裙裏擦了幾下,大聲埋怨她說。
“啊,想您和我爸了,我這不就回來了。”白小帆虛弱的笑了笑,乍一看見自己的母親,又想到這些日子來所受的委屈,憋屈的想哭,可是……眼淚雖說是沒流下來,眼圈卻紅通通了兩只。
“你這孩子,想家就回來,我和你爸天天盼着就是你能回來看看,”白家媽媽看她這個模樣就知道自家的閨女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心疼得要命,當着外人也不方便問,只是嘴朝屋裏弩了弩,拉着白小帆進了門,眼睛朝客廳的方向看了眼,刻意的壓低了聲音,“你和明決是不是鬧別扭了,怎麽也不一起來,前後腳的打什麽游擊呢!”
白小帆無奈的朝着自家老媽一臉無奈的苦笑:“這您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哪兒知道他來呀!要不我先找個地方避避?”
這句話白家媽媽不樂意聽了,抽冷子一巴掌拍在了白小帆的後脊梁上,“少臭貧,小賈這孩子不錯,你是不是又欺負人家了?”
“我還欺負他?”白小帆最煩的就是母親說這句話,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呀!怎麽淨向着外人說話呢?
這個家看來是不能多待了,本來想好好的在家休整一段時間再考慮找工作的問題,昇齊那裏恐怕要拂人家的面子了,電視臺去不了了,實在不成找林編輯幫幫忙,能當個專欄作者也不錯。可現在……
她不明白,賈明決究竟是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家裏面。
“我爸呢?”終究是不忍心母親難堪,白小帆不着痕跡的換了個話題。
“和明決下棋呢,剛門鈴響,估計這陣子還那兒想怎麽解棋局呢。”白家媽媽笑着幫白小帆脫了外面的罩衣,“怎麽這麽多的土呀?先洗個澡去。等下飯就做好了,洗完了正好吃飯。”
“不方便吧,有人。”
“有什麽不方便的,都是自己家的人,還能偷看你怎麽着?”
直到白小帆被母親生拉硬拽的塞進了衛生間,她都沒想明白,這一來一去的到底是怎麽回事。只覺得這次賈明決對自己的态度明顯和以往不同,難道說這貨又挖掘出了自己什麽可利用的價值,求着自己幫他的芳芳呢?
一想到劉芳這個人白小帆就氣到牙根癢癢,不是說非得對方作了多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可說是好朋友就算你不能為朋友兩肋插刀,也總不能落井下石背後捅兩刀不是?還有這個賈明決,到底是誰的未婚夫,明裏暗裏的維護其他的女人。不過,現在自己好像也沒什麽說話的份兒,反正不是自己的男人,愛誰誰!
道理雖然沒錯,可人畢竟賴在自己家裏,白小帆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慢吞吞的拿了毛巾,溫熱的水從花灑中噴出,柔和的打在身體上,這一次到底該怎麽和父母解釋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繼續更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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