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酒最誤事
“嗯,”孤竹烈點了點頭,“朕今日召你來,原本也是想問問,越兒這病,什麽時候能夠好起來,朕想----”他條然住口,顯然有什麽事不想讓慕容寒枝知道。
慕容寒枝心一沉,不必孤竹烈明說,她已猜到幾分,心下也已了然,“回皇上話,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等五皇子身上的痂全都脫落,他的病就是好了。”
“意外?”孤竹烈目光閃動,“你的意思是說,像上次那樣?”那樣的意外難道不在你掌握之中嗎,而且保不準還會出?
見他神情間大為不悅,慕容寒枝心下大急,鼻尖上已有了冷汗,“奴婢……的意思是說,五皇子大病初愈,身體還很是虛弱,因而還是處處小心的好。淑妃娘娘不是已經禀告過皇上,不允任何人進入嘉元宮的嗎,這樣,應該不會有事,皇上但請放心。”
嘴上說着話,她暗裏則冷笑不止:皇上啊皇上,任你英明一世,卻一時怎麽都不會想到,這所謂的“意外”,全是拜太子所賜!
“也罷,”孤竹烈沉吟一陣,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就多多看顧越兒,直到他病愈。”他這話跟楊淑妃的話還真是驚人的一致呢,可他怎就不想想,如果慕容寒枝想利用他們對她的信任做什麽事,簡直是太容易了。
“是,皇上。”慕容寒枝俯首稱是,轉目見五皇子但笑不語,還對着她做鬼臉,她臉上一紅,都不敢看他。
這少年郎,看來是習慣、也喜歡跟慕容寒枝獨處,這陣子沒有楊淑妃在,倒是稱了他的意了。
這次去昭陽殿,沒有跟太子碰上面,慕容寒枝也松了一口氣,其實她哪裏知道,太子這兩天正加緊暗中的部署,若是孤竹烈要讓這東宮易主,他就一舉發難,拼個你死我活再說,暫時沒空理會五皇子這邊。
回到嘉元宮,五皇子越發高興得緊,時至深夜仍無半點睡意,非拉着慕容寒枝陪他飲酒賞月----其實天上的一彎殘月早已被烏雲遮了個嚴實,有什麽好賞的。
“來嘛來嘛!”五皇子又使出殺手锏----撒嬌使性子,扯着慕容寒枝的衣袖就進了他房間,坐到桌邊去,“慕容姐姐,陪我喝酒嘛,那,你也聽到啦,母妃和父皇都要你照顧我,你要不看着我,我要出了什麽事,看你怎麽向父皇母妃交待!”
慕容寒枝給他說的目瞪口呆,哭笑不得:這人,怎麽這麽會堵人家的嘴啊,而且還理直氣壯的,到底是給皇上和楊淑妃給寵壞啦,有什麽辦法。
“詭計”得逞,五皇子又是高興又是得意,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不多時,被強行趕到廚房幹活的婢仆們将幾樣精致的小菜擺在榻上那張小桌上,又拿來一壇灑,然後又一起退了下去,慕容寒枝示意蕭雲兒也回房休息,屋子裏就只剩了他們兩個。
五皇子親自為她倒滿酒,又端起來遞給她,“慕容姐姐,要不是你救我,我可能早就死啦,而且還得受上那麽多的折磨,我不知道該怎麽說,總之我很感激很感激你,這一杯敬你!”
一慣玩鬧的人一旦認真起來,會讓人覺得特別不好接受,慕容寒枝心裏別扭了一下,雖然覺得好笑,還是舉起杯來,“五皇子言重了,我也是碰了巧,何況我本是大夫,救人性命是份內之事,五皇子何必如此耿耿于懷。”
“碰巧?”五皇子撇撇嘴,很不以為然,“天下哪有那麽多碰巧的事,若不是慕容姐姐你醫術高明,哪救得了我?哎呀,你就別推辭啦,喝嘛!”
慕容寒枝被他的孩子氣給逗樂了,盡管她極少飲酒,還是很痛快地喝下這一杯,“那好,五皇子也別再跟我客氣,別再說我是你救命恩人這樣的話,我可消受不起。”
這宮中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眼紅她的受寵,若五皇子再口沒遮攔地把她顯擺出去,她有幾只手,擋得了來自各方的明槍暗箭?
“好,好,不說,依你!”五皇子哈哈笑着,再執起酒壺來,“咱們都不客氣啦,喝酒好了!”
“五皇子恕罪,我不能喝的,”慕容寒枝雙頰之上已微微泛起紅暈,沾了酒的雙唇也瑩潤亮澤,說不出的撩人,“等下若在五皇子面前出醜,那可怎麽好?”
“哪會呢?”五皇子擋掉她的手,執意為她斟滿杯,“慕容姐姐為人一向豪爽,區區幾杯酒自是不在話下,喝,喝!”
他身體好了,心情自然也舒暢,此時正興奮得緊,慕容寒枝不陪他喝個盡興,他哪裏肯依。
慕容寒枝拿手背輕拭了下嘴唇,無奈地笑一下,也只能由他。
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雖不快,一個時辰下來,彼此也都喝了不少。而事實上,五皇子的酒量也并不好,十幾杯酒下肚之事,他也紅了臉,眼神迷蒙,話都說不順暢,顯然已經醉了。
“慕容、慕容姐姐,你、你醉了,呵呵……”看到慕容寒枝連酒杯都端不穩,他吐着氣笑,好濃烈的酒味兒。
慕容寒枝以手撫額,頭腦裏暈暈的,已不知身處何地,“我……我醉了嗎……醉了……就好,可以什麽都不用……想……”
什麽父親,什麽罪婢,什麽弟弟妹妹,都不管啦,什麽都不想,就沒那麽多痛苦,多好!
“呵呵,”五皇子咧着嘴笑,一點一點湊過去,一張臉幾乎要貼到慕容寒枝臉上去,“慕容姐姐,你、你現在的樣子……”
因為喝得太多,慕容寒枝渾身無力,慵懶地倚到了榻上,使得她領口半開,露出一小片如雪的肌膚來,耀眼的白。
她的秀發有微微的亂,但恰到好處,輕揚的發絲似乎拂在人心上最柔軟的地方,讓人心癢癢的,總想要做些什麽;雙頰之上泛着紅暈,眼睛裏水汪汪的,長長的睫毛不時輕眨,雙唇微啓,輕柔地呼吸着,呼出的氣息雖帶着酒氣,卻并不讓人讨厭,反更容易勾起人心裏最原始的欲望。
世間絕色,不過如此吧?
“我現在的樣子,怎樣?”慕容寒枝以肘支起身子,含笑的眸子迎上五皇子的臉,居然帶着隐隐的挑釁,難道她是想----
“很、很美,”五皇子傻傻地笑,手裏的酒杯不知何時已掉落到榻上,杯中酒也濕了一方被角,“慕容姐姐,你真的很……很美……”
不止是美,而且還有一種說不出口的風情吧?盡管五皇子還未經人事,卻也感覺得到身體一陣一陣地燥熱,身上某個地方也漸漸鼓脹叫嚣了起來,這感覺于他而言,絕對是生平頭一遭。
他顫抖着手,向着近在眼前的肌膚伸去,跟着指尖一熱,夢中想了千萬遍的玉容,真的盡在手中,他說不出的狂喜,眼神已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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