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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和大典太打鬥的過程中燭臺切光忠不小心受了傷,雖然是輕傷但是越輕離還是堅持要給他手入。

“快點給我哦,哪怕是輕傷也要治療。”

燭臺切光忠有些猶豫,受傷真的是一點都不帥,都怪那個家夥。

“快點!把刀拿出來,不要害羞嘛。”

燭臺切光忠看了一眼期待的越輕離,慢悠悠的将腰側的刀解了下來,放到了他的面前。眼看着越輕離拿起刀,心中控制不住有些緊張。

越輕沒有直接動手,而是抱着刀站起來對燭臺切光忠說,“跟我來吧,我早就準備好了。”

燭臺切光忠跟在越輕離的身後,今天越輕離穿了一件豔紅色的和服,和服上白色的仙鶴昂首揮翅,柔軟的白羽看起來栩栩如生。黑色的長發随意的散在身後,輕柔的微風浮動着發尾。

刀劍們的容貌無一不出色,此刻看着越輕離背影的燭臺切光忠卻覺得,越輕離比之最美的刀劍也絲毫不遜色。

越輕離帶着燭臺切光忠來到最裏側的那間房間,拿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面非常的亮,窗外細碎的陽光灑落在木制的地板上,輕薄的窗簾随風飄蕩。地板上随意的散落着桔梗花,花瓣在陽光下嬌嫩欲滴。房子的正中央放了一塊兒方正的黑色頑石,石頭上放着一個面具。

那是一個黑色的金屬半面面具,面具上纏繞着金色與紅色的暗紋,紋路間又相互糾纏,不知是始是終。

越輕離走過去把面具拿下來戴到自己的臉上,又把手中的刀放到了黑石上。只見原本閃着白光的刀身好像被吸附在了石頭上,微弱的金光緩緩的順着刀身流淌。

“去那邊躺下吧。”

越輕離指着和黑石平齊的那張床。

燭臺切光忠以前也曾被審神者手入過,但是和現在的情形完全不一樣。他聽到指揮後聽話的躺在床上。有些緊張的繃緊了身子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

“不要緊張,放輕松。”

越輕離的聲音很溫柔,像是秋日晌午的清風從面頰撫過,帶走了燭臺切光忠的緊張。

燭臺切光忠動了動手指,深吸一口氣放松了身體。

越輕離不再耽擱,站起身後不知從何處摸出了一把扇子。黑色的扇骨,紫色的扇面,細碎的白花點綴其間。只聽“唰”的一聲扇子被打開了,遮住了越輕離的半張臉。

然後,他動了。

扇子在素白的手中時開時合,腳下的舞步也時緩時急。舉手投足間美而不妖,豔而不魅。旋轉,豔紅色的合服上白色的仙鶴展翅欲飛。垂眸,紫色的扇面輕輕略過眼眸。

來自刀身的微弱金光漸漸的纏繞上他的身體,随着他的動作,金光的速度越來越快,光芒也越來越盛,躺在床上的燭臺切光忠只覺得越輕離整個人都籠在金光裏。

突然,越輕離的動作戛然而止。流動在他身旁的金光仿佛一瞬間凝固,下一刻碎成金光落入地上的桔梗花中。

然後一點點白光好似螢火蟲般從桔梗花中飄出,飄落到了越輕離的身上。他走到黑石旁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白光從他的手中進入黑石,和刀身上的金光纏繞在一起。兩種光一遍一遍的洗刷着刀身上的暗紋。

一旁在床上躺着的燭臺切光忠只感覺有一雙手順着自己身上的暗紋輕輕撫摸。像是羽毛掠過眼睫,直癢到了心裏。又像是來自愛人的深情,無端的纏綿悱恻。

“啊……嗯……”

燭臺切光忠忍不住□□出聲,手情不自禁的抓住了床單。他不知道愛撫是什麽滋味,可此刻卻先用身體去感受了。

越輕離見他模樣不像痛苦,因此不曾停手,只一遍一遍的用靈力沖刷着刀上的暗紋。只見原本仿佛刻入刀身的暗紋漸漸的變淺,像是黑色的墨水被沖洗掉,黑色絲線一般的光順着白光緩緩的被吸入黑石。到了最後刀身上只剩下淺淺的一條黑線。

燭臺切光忠劇烈的喘息着,衣服因為剛才的掙紮變的淩亂不堪,臉上也紅的厲害。他努力的忍耐着,可時不時還是有幾聲□□洩出。直到結束,他才好似放松般躺在床上劇烈的喘息。

越輕離有些擔憂的看了他一眼,拿起黑石上的刀,将臉上的面具摘下放回原處,然後走向燭臺切光忠。

“怎麽樣,還好嗎?”

汗水沾濕了前方的頭發,燭臺切光忠看起來有些有些狼狽,聽到越輕離那麽問他趕忙點了點頭。

“那讓我看看你的手臂。”

燭臺切光忠不明所以的拉開了袖子随後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只見原本纏繞着暗紋的手臂現在竟然變的幹幹淨淨。

“這…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

越輕離掩唇笑了笑,“那是因為,我不只是單純的為你手入啊。”

燭臺切光忠沒想到越輕離真的能做到,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感激。張開嘴想說什麽,可最終又覺得說什麽都不合适。

“如果實在非常感激我的話那就為我做一頓美味的午飯吧,剛才沒感覺,現在才感到有點餓了呢。”越輕離說。

燭臺切光忠趕忙點頭,“我這就去。”

說完不顧自己尚且無力的身體就要下床,可剛一沾地雙腿就止不住的發軟,差點摔倒,還好被越輕離及時扶住。

“不要着急,我扶你去休息一會兒再說。”

安置好燭臺切光忠後,越輕離洗了個澡換了一件衣服躺在床上休息。這一次沒能完全成功實際上在他的預料之內,畢竟以往他可從來沒有試過為刀劍驅邪淨化。不過從結果來看還是挺不錯的,雖然未能完全淨化,但是印記已經很淺了,只要再來一次一定可以成功。

哎,想到這兒越輕離嘆了口氣。身體上的印記容易清除,可心上的心結卻是難解。在剛才為燭臺切淨化之時他碰到了那絲黑線,終于知道了燭臺切光忠的心結。

————————————————

那是一片非常寬敞的空地,天空蔚藍白雲潔白,綠色的草随風搖曳。可是這裏卻發生着最殘酷的戰争。仿佛地獄惡鬼般的綠色骷髅披着破布拿着帶着骨刺的刀一點一點的逼近兩人。

燭臺切光忠将小短刀護在身後,然後轉過頭輕聲沖他耳語道,“等會兒我沖破他們的防守,你趁機會趕緊跑知道嗎?”

小短刀抓着他的衣服哭着搖頭,“不…我不要,不要抛下我。”

“乖,聽話。”燭臺切光忠笑的非常的溫柔。

敵人漸漸逼近,燭臺切光忠拔出了刀。他的眼神很堅定,直直的朝敵人沖了過去。閃着銀光的刀揮動着,行動間毫不拖泥帶水,無數綠色的骷髅跪倒在了他的刀下。

可是,還是太多了,前方密密麻麻的看不到頭。

他躲過左側敵人的攻擊,然後向右砍去,黑色的血液濺上他的衣服。他想回頭看一看小短刀,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一聲又一聲的哀嚎在耳邊響起,他的衣服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整起的黑西裝被劃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臉上也被劃出了一道血痕。在倒下的那一刻,他擡頭看着蔚藍的天,心想這樣死去真的是一點都不帥啊。

可是他沒想到他還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被另一個審神者撿到了。

他在養傷的時候總是會想起五虎退,那個孩子現在在哪裏呢,他還活着嗎?他想去那個戰場看一看,可主人再也沒有去過那裏。

他總在想,如果那時候被撿到的是五虎退就好了。

越輕離仿佛一個旁觀者一樣看完了這一幕幕。他看到燭臺切光忠揮刀在戰場上厮殺,看到他的體力一點一點消耗殆盡。看到他以為自己要死時的不甘,看到他隐藏在眼中的愧疚。

他和五虎退一同被抛棄,而他又抛棄了五虎退一次。可是,這怎麽能怪他呢。也許,只有找到那個五虎退他才能從自己的心結裏走出來吧。

“主人,午餐準備好了,您要在房間裏吃嗎?”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越輕離回過了神,“不用了,我下去吃飯就好了。”

越輕離沒想到他竟然去準備午餐了,心想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走到樓下的時候越輕離發現只有燭臺切光忠一個人。

“大典太光世呢,怎麽沒見他?”越輕離有些奇怪的問。

“他好像說他要去找那個小短刀,去去就回。”

話音剛落,越輕離就看到大典太光世抱着刀推門而入。看到兩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有些不自在的往後退了一步。

“你找到那個小短刀了嗎?”越輕離問。

“沒有。”大典太光世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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