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徐飛宇等人從外面等, 心裏十分忐忑, 面上都有幾分灰敗,他們向來是天之驕子, 主任見到他們的時候, 就算說不上和藹可親,也從不會這麽冷,

對他們來說, 這樣的待遇是第一次, 而且是非常可怕的第一次。

外邊他們忐忑不安、氣氛低迷,裏面幾個主任與教官也是面面相觑, 表情嚴肅, 氣氛甚至都帶出了幾分沉重的味道。

在帝國, 大部分的孩子都需要經歷幼兒部、初級部、中級部、高級部、特級部五個階段, 其中幼兒部并沒有太多的講究,越過不上也是可以的, 初級部、中級部、高級部都分為六個年級,在初級部升中級部、中級部升高級部的時候,會有升學考試,其實也就是學業水平等級測試,只有通過, 才能進入下一個年級學習;特級部分為四個年級, 第四年其實主要是準備最後的畢業考核, 這一階段要比前十八年輕松一些, 研究的東西也更為高深, 其實是在為最好走上社會做準備,對于哲爾尼亞學院的學年來說,特級部的四年,幾乎就是為他們進入軍隊、高等研究院、皇家研究所等等夢想之地做準備。

其中初級部升任中級部的學業水平等級測試是非常簡單的,也就是簡單的筆試,所以向來不被學生放在心上,中級部升任高級部的學業水平等級測試也是比較簡短的,有筆試和實戰兩個方面,只有高級部升特級部的時候,才是真正的學業水平等級測試,考驗一個學生全方位的能力和綜合素質。

而每一次的學業水平等級測試之中,其實也不僅是哲爾尼亞學院自己內部的競争,還會有外校的學生考入哲爾尼亞學院,他們會有單獨的測試,不與哲爾尼亞學院本身的學生一起。

在面對這種強大的競争壓力下,幾乎是所有人都會努力争奪最好的成績,這一次的成績會在他們檔案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是任何人都不可以忽視的。

而且,在這一次學業水平等級測試,是不會出現無限重來的情況,任何一個學生,最多只有兩次機會,第一次沒有通過,将會與下一屆的學弟學妹們一起參加學業水平等級測試,這本來就是一件極為恥辱的事情了,但是,如果第二次還沒有通過的話,那麽對不起,哲爾尼亞學院将為你永遠地關上大門,

這一點,就不僅僅是恥辱,簡直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哲爾尼亞學院是帝國第一學院,能考上哲爾尼亞學院的學生,具是天資過人的少年英才,他們在贊美和掌聲中成長起來的,一旦被踢出哲爾尼亞學院,這簡直比殺了他們都難受!

哲爾尼亞學院自有一套規矩,也讓每一個哲爾尼亞學院的學生都非常有競争意識,他們不僅僅是擁有絕佳的天賦,還十分勤勞刻苦,就為了在哲爾尼亞學院中占據那一席之地。

事實上,哲爾尼亞學院已經有至少十五年沒有出現過學生沒能通過學業水平等級測試的事情了,在這個競争力驚人的帝國第一學院裏,每個學生都不敢有分毫懈怠。

曾經,他們以為,打破這個十五年記錄的人會是林子沉的,

但是現在……

徐飛宇等人的評分實在是太尴尬了,如果他們是B ,幾位主任也會毫不猶豫地處罰他們,将他們的評分下降一級,但是現在……

他們的評分僅僅只有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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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袁主任和華主任他們根本沒有想過,這一個小隊的最後評分僅僅只有B!

徐飛宇在指揮系中也可以算得上是非常不錯的學生了,而秋景楓更是沒有跌出過作戰系的前十,張柏然成績雖然稍遜于秋景楓,但也是在前十名的位置上打轉,華庭瑞在藥劑系的成績,也很不錯,幾個主任怎麽也沒有想到,這麽一個小隊,最後學業水平等級測試的評分僅僅只有B!

退後一步,就意味着這一場學業水平等級測試他們沒有辦法通過。

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打擊,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非常恥辱的事情,這種羞恥感甚至會持續一輩子,

真的要……這麽懲罰他們嗎?

半晌,華主任才輕輕開口,有些疲憊道:“張柏然我是不會放他過的,作為作戰系的學生,作戰是精髓,如果一個作戰系的學生躲到隊友身後尋求庇護,美其名曰是為了保存體力,那麽戰場上的士兵也可以躲在普通人身後,讓普通人承受一切攻擊,美其名曰是為了保存戰鬥力?”

“別鬧了,”華主任嗤笑一聲,眼眸中帶着幾分疲倦,“作戰系的來源就是守護,為隊友而戰、為家國而戰、為人類而戰,如果連作戰的意義都搞不清楚的話,這樣的學生實在不配做作戰系的學生。”

“作戰系的學生不作戰,還有什麽意義?”

“而更讓我感到悲哀的是,張柏然不僅沒有以此為恥,還把這當做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當林子沉拒絕保護他們的時候,他雷霆大怒,甚至最後還要誣陷林子沉一把。”

“我對此感到十分悲哀。”

華主任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一字一頓道:“這一次學業水平等級測試,我只能給他一個C。”

……竟然連降兩級!

幾個主任看向華主任,目光之中都帶着幾分不可思議。

作戰系的人,大多都有幾分護短,華主任更是将這個傳統發揮到了極致,不論私底下怎麽發火,外人面前他多多少少還是會維護一下自己的學生,但是這一次卻……

……足足降了兩級!

“別看我,”華主任淡淡道,“事實上,我想要給他一個D,但是我們哲爾尼亞學院還從來沒有出現過D 和D的成績,如果第一個D誕生在我們作戰系,我丢不起這個人。”

“至于秋景楓……”華主任的眼眸又複雜起來,“他在第一次将林子沉丢下的時候,與指揮為了林子沉發生了争執,第二次毒蜂事件的時候,他的心緒其實非常混亂不穩,對這一切都十分懷疑,我勉強算他過關,但是私底下,我會有所行動的。”

說着,華主任長長地嘆息一聲,挑事的其實是張柏然,舉報林子沉的也是張柏然,按理說,處罰秋景楓是沒有數的事情,但是秋景楓作為他最看好的學生之一,這一次,無疑讓他感到十分失望。

一舉将秋景楓也滑到C的評分中,華主任暫時還做不到,也只能私底下來了,

這般想着,華主任揉了揉太陽穴,目光之中滿是複雜。

房間內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好一會兒,袁主任的聲音響起,淡淡的,“徐飛宇的話,我也不會給他過。”

“作為一個指揮,他才不開始就失職了,如果不能做到平等地看待每一個人,如果不能将每一個人都看作是自己的隊員,如果不能秉持着對每一個隊員負責的态度去進行指揮,那麽這個指揮,從最根本上講,就是不負責的。”

“戰士們将自己的生命交給指揮,任憑指揮做主,風來雨去,不懼犧牲,不畏死亡,不是讓指揮憑個人喜好來要求他們去死的。”

“徐飛宇的表現,我也只能給他C。”

“不給他D的理由,與老華一樣。”

袁主任這個聲音一出,其他所有人都看向袁主任,目光中滿是驚愕與不敢置信,

“老袁,”華主任愣了好一會兒,沒忍住,道,“舉報是張柏然提出來的,這是張柏然和林子沉的事情,我們處罰不着徐飛宇。”

“誰說我僅僅是作為指揮系主任對他提出的懲罰?”袁主任扭頭看着華主任,一字一頓道,“我是他的舅舅,他的母親将他在學院時期的監護權下放給我,同時,我作為指揮系主任,對他的所作所為提出質疑和評價,兩個身份疊加,讓我拒絕他進入指揮系高等部學習。”

“他現在,不、合、适。”

袁主任一字一頓地開口,聲音極盡肅穆。

在場的衆人都驚呆了,這簡直就是……大義滅親啊!

高教官急忙出來打圓場,道:“離發放成績還有好一段時間,各位主任可以再想想,并不需要現在這麽迅速地給出我們答案,我們會暫時空着幾位學生的成績的。”

“正好大家都在這裏,我們不妨讨論一下林子沉的成績,按孫教官所言,林子沉遇到的突發項目本就是一個很困難的項目,他完成的還十分漂亮,按理說可以連跳兩級到四級,我們現在先來确定一下他的成績怎麽樣?還是說……”

高教官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幾個主任空前一致地打斷了,

——“S!”

他們非常一致地回答,

高教官驚了一下,

S?

連跳四級!

甚至直接評分最高的S級!

高教官雖然想過給林子沉S級的評分,但也只是想一想,最終他還是十分理智的,知道這個評分給林子沉不合适。

S級的評分!

就是哲爾尼亞學院歷史上,都沒有在學業水平等級測試中給出多少個S級的評分!

看着周圍幾個教官不敢置信的眼神,章教官搖了搖頭,意有所指道:“俗話說得好,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別看林子沉年紀輕輕,可是一個了不得的角色。”

“這個S,他當之無愧。”

這句話說得無比篤定,讓周圍的教官都微微楞了一下。

門外的徐飛宇等人,則等的十分焦躁不安,他們等的時間已經夠長了,長到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深,越來越重,讓他們甚至都不能安安穩穩地站在那裏。

他們開始焦躁地走來走去,那種感覺,仿佛就是有人拿了一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随時随地都能宣判他們死刑,而他們除了等待,什麽都做不了,

這種等死的感覺,簡直是……糟糕透了!

“砰——”

大門終于被打開,門口等待的幾個人焦急地望了過去,幾個主任面上并沒有什麽多餘的情緒,倒是讓徐飛宇微微放下了心,

事情是張柏然惹出來的,要罰也應該罰他一個,跟他們沒什麽關系,

更何況這還是自己的舅舅,總會為自己說幾句話的,別擔心,別慌,

雖說這麽安慰着自己,但是徐飛宇不知怎麽的,心情還是低到了谷底,

……總有一種,非常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了的錯覺。

辦公室內,袁主任淡淡地看着他,道:“你對于自己的表現,有什麽想要說的嗎?”

徐飛宇咬了咬下唇,知道這個問題自己答不好,怕是要完了,便做出了一副愧疚的樣子,垂頭道:“我很抱歉。”

“我知道我錯了。”

徐飛宇有些喑啞道:“……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這樣做。”

如果知道自己抛棄林子沉反而讓他進行二次覺醒,他一定第一時間替林子沉使用發射器,讓教官把他送醫院去!

——免得平白便宜了林子沉!

“嗯。”袁主任定定地看着他,徐飛宇心中頗有幾分忐忑不安,只聽袁主任淡淡道,“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這是什麽回答啊?

徐飛宇懵了好一會兒,才試探性地問道:“……那我這一次學業水平等級測試的成績?”

袁主任擡起頭來,又定定地看了一眼徐飛宇,心裏好笑,又有幾分說不出的失望,最後,便道:“……你覺得呢?”

……你覺得呢?

……這是什麽回答!

徐飛宇心中難免生出幾分煩躁,也不知道今天舅舅是怎麽了,一直在跟他打太極,都不肯給他一個明确的答複!

“我覺得,瑕不掩瑜。”

徐飛宇這話難免帶出幾分火氣,他心裏一驚,垂下頭,急忙道:“任何人看自己,總覺得自己是最棒的,這自然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袁主任玩味地念着這幾個字,最後眯起了眼睛,淡淡道,“放心吧,我是你舅舅,自然會護着你的。”

……護着你,走正确的路。

徐飛宇眼眸裏陡然閃過一分喜悅,舅舅這句話也就意味着,他的學業水平等級測試不要擔心了?

這可真是太好了!

“行了,你媽在家裏等你呢,快回去吧。”袁主任拿出筆,從紙上寫着什麽,一邊對着徐飛宇揮了揮手,淡淡道。

“好的,舅舅。”徐飛宇心中的大石終于被放下了,更是激動不已,走到辦公室門前,才想起來問一句,“舅舅要不要和我一起?”

“不,我這裏還有些事情,你回去吧。”袁主任頗為平靜地說道,他看着那個自己看大的少年離開自己的視線,緩緩嘆了一口氣。

幾分鐘後,高教官收到了一個光腦短信,

上面有着十分簡單的幾個字,

——“徐飛宇學業水平等級測試評分為C。”

高教官看了看發件人,心裏更是掀起滔天巨浪,

這袁主任……可真是大義滅親了啊!

林子沉跟着易駿清回了林家。

那個時間段,林家只有林子沉的祖父母在,祖母秋思瑜是一個十分溫柔的女子,她一見到林子沉,眼裏就看不下別的了,她快步走到林子沉身邊,只對易駿清點了點頭,思緒就全部放到了林子沉身上,那雙眼睛裏也多了幾分憐愛,她拉着林子沉的手,細細地看着林子沉的臉,嘆息道:“瘦了。”

她是家裏唯一一個公開反對過将林子沉送入哲爾尼亞學院的人,因為她知道,林子沉與哲爾尼亞學院格格不入,不受欺負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最後,她還是被家裏人說服了。

其實家裏其他人也都知道這一點,但是他們更希望林子沉能夠立起來,林家屹立在帝國這麽多年,依附林家的大大小小家族兩雙手都數不過來,一旦林家敗落,絕不只是林家自己的事情,

林子沉出生在這世家之中,就要承擔起世家的責任,如果林子沉自己承擔不起來,他們就是硬逼,也要逼林子沉立起來!

除了他自己,誰能夠護他一輩子?

百年之後,他們走了,依林子沉這樣的性子,還不被生吞活剝了?

如果家裏有其他孩子,他們也不願意逼林子沉立起來,誰願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在另一個格格不入的世界中打拼,然後被所有人排斥擠兌呢?

但是他們沒有辦法,林家就這麽一個孩子,林家繼承人只能是林子沉,他享受了太多,自然需要承擔與之對應的責任,

退一萬步來說,就是他們百年之後,林子沉保護自己死的不要太凄慘,也要立起來,

他必須立起來。

別無選擇。

原主就是太清楚,他自己根本立不起來,再一次來過,說不定還要拖累家裏,所以才堅持從異時空選擇了另一個自己,将他帶入這個身體,

林子沉其實對這個世界并沒有太大的歸屬感,當然,對于他自己本身的世界,他也沒有什麽歸屬感,

但是當面前這個優雅溫柔的夫人用溫柔憐愛的目光将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身體中自發産生的劇烈的情緒讓他幾乎産生了一定的共鳴,

他張了張口,下意識地叫道:“祖母。”

比他想象的要容易。

“哎,哎!”秋思瑜急忙應了兩聲,她的丈夫林奕茂正在和易駿清說着什麽,她索性一把摟起林子沉,連聲道,“瘦了,瘦了這麽多,來廚房看看,看看你想要吃點什麽,祖母親手給你做。”

林子沉其實并不喜歡和人肢體接觸,但是此時,卻奇異的并不反感,

或許是因為秋思瑜的眼神實在是太過溫柔,或許是因為原主留下來的殘餘情緒,但是此時此刻,他确實并沒有任何反感,

于是,他點了點頭,乖乖地跟着秋思瑜進了廚房,

秋思瑜滿臉欣慰,越發覺得自家沉沉乖巧可愛極了。

而易駿清來這一趟,主要則是為了給林家報喜,他承林家的恩情太多,要不然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堅持把林子沉塞進哲爾尼亞學院機械系,為了這個,他在哲爾尼亞學院的名聲幾乎跌到了谷底,還險些被從副主任的位置上撸下來,

如果不是孔主任,現在易駿清已經被撸下來了,但即使是有孔主任幫忙,易駿清這個副主任的位置也做的岌岌可危。

易駿清難道不知道他把林子沉安插進哲爾尼亞學院會這個樣子嗎?

他當然知道!

但是林家幫了他那麽多,現在可以回報一二,他自然是要回報的。

直到林子沉二次覺醒,在哲爾尼亞學院中,最高興的,莫過于易駿清了。

易駿清付出的林老爺子能不清楚嗎?正是因為清楚,所以對易駿清這個小輩,林老爺子也多了幾分對晚輩的關懷和親近。

易駿清跟林老爺子寒暄了幾句,便忍不住道:“老爺子,我今天來,主要是為了給您報喜的。”

林老爺子笑了笑,嘆息道:“都這個歲數了,還有什麽喜可言?”

說着,他的目光卻忍不住向廚房的門看去。

林子沉,幾乎是林老爺子心中的一塊心病了,

為了林子沉,戎馬一生死不低頭的林老爺子,也學會了低頭示弱,只為了讓他的那些舊友在未來多多看顧林子沉一二。

林子沉參加哲爾尼亞學院的學業水平考試,他們都是知道的,林家都是哲爾尼亞學院畢業的,自然知道這個測試至少需要多長時間,看林子沉這麽早回來了,他們心裏也有數,知道林子沉是提前使用了發射器,

剛剛林老夫人細細地将林子沉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也未嘗沒有看看林子沉有沒有受傷的意思。

易駿清搖了搖頭,認真道:“保準是個大喜事。”

這個時候,易駿清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喜氣洋洋的表情了,他笑道:“子沉二次覺醒了。”

“——什麽?!”

林老爺子猝不及防地叫了出聲,聲音連廚房的林老夫人都能聽見,秋思瑜楞了一下,心理“咯噔”一下,怕林子沉在哲爾尼亞學院出了什麽事,所以特意囑咐林子沉待在廚房不要動,自己打算出去看一看,

這個時候,她聽見自己老伴近乎不敢置信的聲音,“——真的假的?!”

然後,她又聽到自己老伴的叫聲,“子沉,林子沉,你給我出來!”

秋思瑜心裏更是“咯噔”一下,腦海中瞬間飄過了兩個字,

——壞了。

被留在那個星球上的七星鼠又快哭出來了,沉沉已經坐上飛船離開了這個星球,那他們怎麽辦啊?他們沒有飛船啊!他們怎麽找沉沉?!

……難道、難道他們就要跟沉沉這麽錯過了嗎?

不要啊嗚——!

玄晨兔看到七星鼠這副模樣,只在心裏揚了揚眉,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帶七星鼠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啊,正好還能讓他吸引一下白桃李和迎春藤的目光,讓自己可以少受點牽連,坐收漁翁之利,

簡直不要太美妙!

于是,玄晨兔垂下頭,示意七星鼠附耳過來,小聲道:“我有辦法。”

“這些學生遲早也是要做飛船回去的,只要我們看準時機,縮成最小的模樣,附在他們的空間包裏,就可以随着他們一起回去。”

“就能去找沉沉了。”

七星鼠的眼眸,徹底亮了起來,

玄晨兔微笑着,不動聲色地設套,“那我們一起吧,路上也有個照應。”

七星鼠拼命點頭,眼眸中滿是信賴。

而這個時候,怒火燒的正兇的白桃李,開始組織人手尋找七星鼠,

就七星鼠那個傻白甜的性子,出現在人類社會中,說不定被賣了還幫着數錢呢!

白桃李氣的不行,但也得先把人找出來,

聖光狐覺得這簡直是個完美的機會,正适合他離家出走,

大部分的靈獸都出去幫忙了,最是看守虛弱的時候,最是适合跑路,

聖光狐蠢蠢欲動,最後還是抵制不住自己那強烈的欲望,包袱款款地準備跑路,

下一秒——

他撞見了從山洞中跑出來同樣準備跑路的七尾貓。

七尾貓:“……”

聖光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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