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兇手

“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路明非跟在月無身後，結結巴巴的問，“像槍聲什麽的。”

月無側耳凝神，搖了搖頭，“你聽錯了吧，這裏很安靜。”

是啊，很安靜，安靜得悚人啊。路明非吞了吞口水，看了看兩邊從一開始就一成不變的骷髅頭。他總覺得這樣不知終點的前進，像原地踏步一樣。這前方，真的有什麽嗎？

“前面……那是牆面？”月無突然不可置信地說，路明非眯起眼看了看，前方果然出現了一堵牆，遙遙的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路明非不知為何松了口氣，“是死路啦，我們回去找出口吧。”

月無執拗的向前繼續走去，“不會的，前面一定有點什麽的。”

她的聲音裏有種自己都不曾察覺的顫抖與奇異的篤定，還微微帶着一絲僵硬。路明非有些疑慮，走近她輕聲問道：“無，你怎麽了？”

女孩卻猝不及防地軟了身子，無力地靠在了路明非的肩頭。

“怎麽了？無，你沒事吧？”路明非大驚，一時有些手忙腳亂。

月無的指尖有些顫抖，“我，我不知道……越靠近這裏，越覺得……難受，好像整個世界都混亂了起來……”

路明非趕緊說：“那我們現在就走……”

“不！”強烈的音節沖口而出，月無咬住了唇，眼睛牢牢盯住前方的牆面，“……我要過去。”

路明非無奈，卻也只能順着月無，他扶着她走到牆面處，冷硬的牆壁立在他們眼前，像斷崖一般，沒有任何出處。

月無站了一會，微微平息浮動的視線，伸手撫上牆面，一寸寸地觸碰過去。路明非看着，心裏默默地想，難不成打穿它？那最後塌方了他們兩個埋在這兒跟殉情似的，他還沒那麽高的覺悟和情操抛棄生命啊……

月無突然喃喃：“……我，我好像，知道這裏……”她猶豫着擡高手，緩慢而又肯定的按下一塊磚，随後又摩挲着按下幾塊其他位置的牆磚。

路明非目瞪口呆，看着她熟谙地按下一塊塊牆磚，“無，你絕壁來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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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明明不記得這裏啊……可是為什麽……”月無有些恍惚地自語，腦海裏那些若有如無混亂紛呈的碎片紮痛她的神經，與此同時她的手按下最後一塊磚離開牆面，隐隐的轟鳴聲響起，牆中間裂開光亮的縫隙。

他們的眼前，豁然開朗。

隐約而流動的光空靈地浮動在這裏，坐在棺邊的男人擡起頭看向他們，微微笑道：“你們來的真早，不過……時間也差不多了呢。”

路明非驚訝地瞪大眼，“哎！夜，夜月輝！”他指着他，沒有注意到他身邊的月無一下子僵住，如遭雷擊。

夜月輝沒有理睬他，只是含笑看着月無，“那麽，月無，你也該想起來了吧。”

月無怔怔地站着，緩緩地擡起雙手覆上臉頰，摸到了一手潮濕的淚水，而眸子裏依然在湧出眼淚。她似乎這才反應過來，顫抖着聲音說：“我、我想起來了……是我，是我殺了所有的人……是我！”

她雙膝一軟，一下子跪倒在地，捂着臉淚流滿面。路明非站在她身邊，震驚得無法言語。

他們一直追查的那個兇手，竟然就是月無！

怎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