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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可等到朝聖會舉辦時,與萬佛宗的弟子交流。”

阮映辭身姿筆挺,愈發恭敬,“弟子謹記師父教誨。”

道佛追求的都是大義,道修青鸾派有佛修的心經不足為怪。

朝聖會,一年一度,乃各門各派的聚會,做學習交流之用。今年的朝聖會,好像是輪到青鸾派舉行了。

不過師父也真是瞧得起這個大反派。師父覺得大反派天賦異禀c悟性極高,他不懂的地方,可能其他人也不會懂了。

但,現在這個身體的蕊子是他阮映辭。盡管在這個修士雲集的世界活了那麽多次,但他依舊還沒有全身心的融進去。只怕全書看完,他也是一臉懵逼。

大反派是個怎樣的人呢?前期高冷如谪仙,就連阮映辭也是愛極了反派在人前,那副白衣出塵的樣子。然而後期,主角出現,反派基本上就是在作死道路上一去不複返。

恰如早前清淨真君所言,大反派是整個青鸾派天賦最高的弟子。不過兩百來歲便晉升元嬰,這百年來無人出其右。

但是這光環僅限于主角沒來之前。

弟子比試大賽如期舉行,地點在劍修谷。

青鸾派有四修,煉器c煉丹c劍修和音修。四修的成績平平,門下修習的弟子大多都是廣而不精,因此青鸾派沒有代表性的修真方式。

青鸾派屹立修真界這麽多年,比起頂層的九陽仙劍門是不足,但比下面的小門小派還是算成功的。

所以為了青鸾派的長遠發展,必須要打響個招牌。

而這個重任自然是落到掌門師兄肩上,他也不負衆人厚望。

阮映辭閉關的這三年裏,劍修谷的發展勢如破竹。想來不出百年,劍修便可成為青鸾派的代表了。

而主角季枭恰好是個劍修,且只修劍道,不似反派修習得很雜。

大賽将會持續五天。阮映辭不喜太熱鬧的環境,便等到第五天結束時,才到場。

他一點也不着急,季枭必定是最拔尖的那個,他只需比賽結束時,将人拎走就是了。

阮映辭心中的算計可精明了,一套對付主角的計劃早已成形,接下來就是将細節琢磨好。

要對付主角,就得掐斷他的翅膀,遏制他飛速式c毫無科學根據的發展,甚至要不惜一切代價,砍斷他所有可能成長的前路。

但又不能一直這麽粗暴直接,原則就是不能摧殘主角的身心,否則得遭雷劈,大家一起玩完。

阮映辭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将主角養在身邊,慢慢得給他打造一副籠子。

将未來雄霸修真界的主角養成一只金絲雀,也是種不錯的體驗。

想到這裏,阮映辭笑了。眼角上揚,白袍紅唇,似妖非妖。

劍修谷,分主院c次院c雜院,弟子也分三等。

若是這次比試大賽第一輪就輸了的弟子,可選擇自行離開青鸾派,或被分配為雜院弟子。

阮映辭掐着比賽結束的點,才趕去劍修谷校場,然而大比賽似乎還沒結束,還剩下最後一組。

一般只有主角才會撐到最後吧。

阮映辭樂了,他提氣往青玉琉璃臺上飛去。

校場上的衆人皆是驚嘆,只見一片白影從頭頂略過,然後就不知去向了。

而正在比試的那倆弟子,似乎有一人因為那片白影分了神,被擊敗。

最後的比試已分出勝負,臺下衆人喝彩聲此起彼伏。

阮映辭在掌門身旁的位置落座,他随意地環顧琉璃臺上衆人,發現兩位道君都不在。

很好,沒人和他搶主角,天助他也!

琉璃臺是校場最高的地方,阮映辭一眼便可覽盡下方的景色。他的目光鎖定在比試臺上贏了的那個弟子,面色不虞。

說好得主角是最後的人生贏家呢?

臺上那享受衆人仰慕的弟子約莫十一二歲,他舉起手中的劍表示勝利,英雄少年,意氣風發。霎時,整個校場的人都沸騰了。

那氣派卻是有主角的風範,那身形背影确實有點主角的樣子,但那并不是季枭啊!!

方才敗了的那人就更不是季枭了。主角除了前十年過得慘淡了點,但之後的人生頭頂光環扶搖直上,乃真正的人生贏家也。怎可能會敗?

阮映辭眉宇微皺,面色凝重,顯得整個人愈發高冷起來。

58.第 58 章

夢見釣鲫魚,按周易五行分析,桃花位在西北方一財位在東南方

阮映辭擡頭,卻是面無表情,甚至還很不給面子地擱下了筷子。

卻不料這時,阮家主母将季枭推到自己跟前,亦是笑眯眯道:“枭兒,快給真君夾菜去。”

季枭屁颠屁颠地跑過來,夾起一筷子就要喂阮映辭。

阮映辭眉頭微皺,不做反應。

然而季枭又把筷子遞進一點,靠近他的嘴唇,張口,說:“啊~”

“啊~真君,啊~張嘴啊。”他另一只手扯了扯季枭的袖子,“真君,你吃嘛,啊~”

那薄如蟬翼的魚片觸到了阮映辭的唇。唇上沾了些許油汁,泛着微光。就在他準備放棄節操和抵抗,張口吃了那魚片時,卻不想這時季枭突然撤了回去。

“你不吃,我吃。”

我了個去,季枭絕對是故意的!!!

季枭站在阮映辭身後,口裏嚼着魚片,眸含星光,一臉滿足的樣子。

阮映辭擡了擡眼皮,目光不善地掃了他一眼,神情微寒。然而季枭仿若什麽也不知道似的,拖拽着椅子就挨着他坐下了,一臉天真爛漫的模樣。

這會子,季枭夾起了一大片菊花裏脊,作勢又要往阮映辭嘴邊送。

還來?

阮映辭頭皮一緊,就在他偏頭時,率先說道:“放我碗裏就行了。”

季枭“哦~”了一聲,歡快地将裏脊肉片放進了碗裏。他說:“真君,你嘗嘗看嘛,這個比姜汁魚片更可口。”

是不是太寵季枭了,都讓他沒個分寸了?話說季枭的心思,該敏感的時候不敏感,不該敏感的時候卻十分敏感。

白瓷碗邊緣沾上了菊花裏脊的肉汁,一點一點滑進碗裏。阮映辭看着它,神情淡漠,心裏卻是很惆悵。

這兩人的互動,看在阮家家主眼裏卻是十分和諧有趣。他笑得眼角的紋路盡顯。而阮家主母似乎是松了口氣,面上強撐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

阮家家主忽然大笑起來,道:“哈哈,六七年過去了,你倆還能這般相處,我也很欣慰。”

阮家主母嘴角的笑容重新聚集,她順着家主的話,道:“映辭,這次你舅舅把你和枭兒都召回來,就是想促進你倆的感情。卻不想,你倆還是這般的親近。”

她看向自家母族的季枭,繼續說:“枭兒,你自小失去了雙親,映辭這般待你好,也是你的福氣了。快,敬真君一杯。”

家主笑得更大,“是該敬,枭兒快敬酒感謝映辭。”

阮映辭挑眉。主母這話說的很是溫情,倒是個會打算盤的女人,只是阮映辭磋磨不透他倆到底要幹什麽!!!

阮映辭的酒杯裏空空如也,季枭便為他斟滿酒。他舉起酒杯,慎重道:“季枭十分感謝真君這些年來對我照顧。”

話畢,他一飲而盡,又為自己倒滿酒,三杯致謝。

阮映辭這才終于賞了他一個眼神,颔首表示謝意已收到。然而季枭好似乎是興致來了,覺得有趣,又倒了滿滿一杯酒準備喝下肚。

阮映辭眼疾手快地攔下了。

他拿下季枭手中的酒杯,聲音清冷,道:“不可貪杯。”

季枭才不過三杯就滿臉通紅了。還喝?他那這瘦弱的小身板能撐得過麽?

季枭因為喝了酒,反應有些遲鈍,此刻更是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只是身體有些搖晃。阮映辭一個沒留神,他就倒自己身上了,還舒服地蹭了蹭。

阮映辭本想推開他,但想想還是算了,又怕季枭摔地上,只好無奈地攬過他的身子,讓季枭靠在自己身上。

他的這番舉動看在阮家家主眼裏,無一不是對季枭寵愛。這讓家主心情更好了。

他忽然問:“聽說你準備将枭兒收做關門弟子了?”

傳書讓他回阮家,原來是為了這茬啊!

季枭惬意地躺在自己大·腿上,不安分地蹭着,稚嫩的臉蛋因喝酒泛起紅·潮。阮映辭看着他,眯眼,閃過一絲危光。

他忽然覺得有些諷刺。他只在那封信裏說了收徒一事,旁人又怎地會知道?況且收季枭做關門弟子一事,八字還沒一撇,阮家家主就這麽開心?

半晌,阮映辭才開始看家主,淡漠的神情辨不出情緒。

他道:“此事還未曾報備天一道君和藍真君。”

一句話就将話題聊死了,家主的笑容尬在嘴角。但他立馬調整了表情,笑道:“也是,畢竟他不是本屆招收的弟子。”

這會子,阮家家母出來圓場,強撐起笑容,道:“映辭你有心收枭兒做徒弟,已是他的福分了,師徒一事還是得講究緣分。”

阮映辭看了他們一眼,沉默,也不點破他們的心思。

季枭是阮家主母的旁系親屬,算不上太親近。一個沒有背景,更不曾展露天賦的雜院弟子,憑什麽進清廉殿?

阮家若不出資做季枭的後盾,想空手套白狼,哪有這麽好的事?

當年對大反派也是如此,幼時苛刻以待,如今反派成了真君之後,卻谄媚了起來,還指望反派能念及親情c不計前嫌?

阮家夫婦二人扯開了話題,同阮映辭聊起了阮母,那可謂叫一個聲情并茂。只可惜阮映辭并沒有見過阮母,故無感,弄得飯桌上時常冷場。

這頓飯,吃得倒是久,只不過徒增阮家家主和主母的不順心罷了。阮映辭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因為到後來他也懶得答話,專注于摸季枭柔·軟的頭發,心中不知作何思。

散場時,季枭似乎睡了過去。阮家主母立馬化身慈母模樣,叫下人扶他回房。

阮映辭突然擡頭看着主母,眼神凜冽,吓得她頓住了話。

他這才道:“不必了。”

話畢,阮映辭就抱着季枭回了房,腳下步步生風。途中,路過的下人皆是被震懾,連聲問候請安都忘記說了。

季枭雖十四五歲了,但很瘦,阮映辭能輕易将他橫抱起來,穿過整個阮家,回到客房後,也不過手臂有些酸軟。

站在床前,阮映辭莫名煩躁,有股沖動,想把季枭就那麽扔破爛似的扔床上。

收徒一事,除了阮家主母套季枭的話,就是季枭主自己告訴的。但這兩者于阮映辭來說并沒有什麽區別,因為季枭是站阮家一邊的!!!

季枭喝醉了,睡得正沉,要真磕着了哪個地方,也不一定會認為是阮映辭做的吧?

于是阮映辭真的将他扔床上了。雖然有床褥,但他是甩了勁道的。最好能就此将季枭摔醒,他好問話!!!

他早說過,他不會憐惜一個不受自己控制的主角!!!

門未關,秋風入室。阮映辭負手而立,玄色暗雲紋的袖擺随風而動。

他站在床頭,一直盯着床上躺着的季枭看,目光微冷。

屋子內的氣溫似是降了許多,季枭許是感覺有些冷,于是翻了個身面朝裏,背對阮映辭。

忽然,阮映辭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既然醒了為何還要裝睡?”

阮映辭知道季枭早就被摔醒了。然而,床上的人并沒有反應。

呵!裝睡?

阮映辭微惱,運氣于掌,就要一掌打下去。這一掌當然不是打季枭身上,而是打在床靠的牆上。

季枭是主角,不能打壞了,但那牆就不一樣了,打壞了阮家也不會介意的。

季枭似乎有察覺,卻以為阮真君真要懲罰自己。他不由地縮起身子,一個閃身靠牆滾去,卻正好不偏不倚地挨了那股真氣的沖擊。

他有這次心參加,物色自己的徒弟。天一道君便将這任務交給了他。

上次校場,阮映辭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看仔細了。畢竟當時,弟子都圍在比試臺下,裏三圈外三圈地圍觀,場面過于混亂,他多半是遺漏了季枭。

或許當時,主角正偏坐一隅,對臺上畢露鋒芒的少年不屑一顧。

歷練考核當天,阮映辭故意姍姍來遲。

大殿上的弟子整齊列隊,不過百來人,他們小腰板挺得筆直,等待着神秘的阮真君現身。霎時,衆人頭頂又是一道白影略過,再看時,只見前方高臺上站了位谪仙般的人兒。清冷絕塵如仙人。

那人過路之處,藍紗白袍間,靈氣四溢,衆弟子看呆了。

阮映辭站在高臺之上,睥睨一切,卻又給人以淡漠的距離感。他很滿意自己所制造的效果。

此時離進入虛幻結界,只有最後一個時辰了,臺下的弟子回神後,不免有些焦躁。可即将要做宣講c鼓勵弟子的阮映辭,卻始終不急不緩。

他只說了一句話,道:“勿忘初心,砥砺前行!”

臺下一片寂靜,可片刻過後,弟子們紛紛鼓掌吶喊,眼眸中流轉的,盡是對阮真君的膜拜之意。

有些年紀較長的弟子,此刻将阮真君的那句話細細咀嚼c回味,只覺得經脈之中真氣流轉,隐隐有突破之勢。

就這麽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卻是修真的指路明燈啊!!!

司元真君和藍真君也有過一陣子的愣神,但反應過來後,皆是用贊譽目光看阮映辭。天一道君也頗感欣慰,愛徒有此等修道胸襟,心魔之事不足為懼。

清淨道君則爽朗大笑,道:“這等天賦,當初就該收了你做徒弟,白白讓師兄撿了個便宜。”

一個時辰一晃而過,大殿內的弟子紛紛入了虛幻結界。

然而此時,阮映辭的心卻一點一點沉了下去,只是依舊站得絕塵脫俗,面無表情。

清淨道君見他這副不驕不躁地樣子,愈發後悔,而天一道君卻是愈發滿意。

進虛幻結界的弟子,比之前比試校場的弟子少了數倍。大殿內百人整齊列隊,阮映辭這次不可能看錯,也不可能遺漏。

但是,他沒有看到季枭。他将這百來個弟子,前前後後看了不下十遍,就是沒有看到季枭!!!

季枭怎麽可能不在?他可是主角啊,怎麽可能不在劍修谷的大殿內?

阮映辭第一次對自己産生了懷疑。

之後數日,他都呆在清廉殿的寝房內,茶飯不思,大門半步不出。他冥思苦想,是否真的是自己推斷錯了?

阮映辭一直在等主角季枭,主動出現在自己面前。若再這麽一直等下去,自己的計劃鐵定要泡湯。只怕他日見到主角時,他又以一種毫無科學根據的速度猛增修為,到時候阮映辭只能撞牆而死了。

雖說他還會重生,但說實話,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還會有下一世。

因為他總感覺前世死時,似乎落下了什麽東西,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那東西關乎性命!!!

看來這次為了找季枭,他必須得做出點什麽了。

阮映辭即刻就往清德殿飛去,藍真君真在殿內處理門派事務。

向來只待在清廉殿的師弟忽然造訪,到讓藍真君覺得稀奇。卻不想師弟還未落座,便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阮映辭想要這次選徒大會的弟子名單,這名單自是由清德殿的人保管。

不用多時,就有人将花名冊拿來了。然而,他找遍了名冊上的所有弟子,卻沒有發現一個叫季枭的人,重名的都沒有。

“這是選徒大會上,招收的全部弟子?”

阮映辭眉宇皺緊,人也特少了吧!

師弟鮮少有顯露情緒時候,此時他頗為不耐煩,難道是不滿意這花名冊上的弟子?

“你若不滿意這些弟子,我改明兒在叫人重新弄個冊子,供你挑選徒弟。”

阮映辭聽到這話只覺面部抽搐。怎地還沒說幾句,又要硬塞給他徒弟了?

藍真君又道:“這些弟子雖不比你現在的那幾個,但也算是各方面都優秀的了。本是有個根骨奇佳的弟子要給你,但被師父相中了要做關門弟子。”

“誰?”

莫非他真将季枭遺漏了?

阮映辭忽然滿面喜色,因問得太快了,而讓藍真君略感詫異。

藍真君道:“那人你也見過,就是劍修谷校場贏了的那弟子。只可惜你當時并無表示,我就以為你看不上人家。否則你好不容易有個自己想要的徒弟,師父他老人家又怎舍得讓你割愛?”

阮映辭的嘴角狠狠一跳。委實不知道該說什麽,便又裝回那高貴冷漠c惜字如金的樣子。

他向藍真君要當初招收弟子時,報名參加的人的名單。

藍真君擱下手中待處理的公務,開始認真打量起了阮映辭。

他似乎是看透了什麽,似笑非笑,道:“感覺師弟你在找個人,怎地?你心目中已有徒弟人選了?”

阮映辭面容忽然冷硬起來,聲音低沉,道:“師兄說笑了。”

清廉殿殿主掌握着整個青鸾派的財政來源,其中一半是靠殿主徒弟背後的世家贊助。所以阮映辭肩擔着收徒重任。

他徒弟的家世背景不能太寒碜;同時,他身為一個真君,也不能什麽資質的徒弟都收;再者,他是青鸾派的一殿之主,收徒也是有上限的,一生只能收五徒。

也就是說,他要想收季枭為徒,那就不能再由着藍真君硬塞徒弟給他了!

若方才阮映辭說出了季枭的名字,只怕藍真君查明季枭凄慘的背景後,将他踢出青鸾派。

藍真君有心想打趣阮映辭,但奈何師弟的反應無動于衷。

他自覺沒趣,便道:“你若有了心儀的徒弟,記得上報我這兒,我好在拜師大典替你準備準備。”

這話說的極好,不過就是要審核一下,他選中的那弟子身世是否過關。

阮映辭負手而立,沉默不語。

藍真君繼續道:“你要的那名單不在我這兒,倒是在你的大徒弟那兒。你門下的大弟子邵衡卻是個人才,從招徒到選徒大會,他籌備得萬無一失,財務方面更是一絲纰漏也沒有。”

嗯?大反派的弟子是些一聲都吭不響的悶葫蘆,整天只知道打坐c修煉c閉關,無趣得緊,尤其是大弟子邵衡。他何時有這般厲害了?

忽然,殿外有人來報。

藍真君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

阮映辭的大徒弟邵衡,從殿外一路走來,舉手投足間,淡雅如風,溫潤如玉,真君子也。

虛幻結界內弟子的動向,都由他掌握。此時他來清德殿,正是向藍真君報備歷練情況。

阮映辭目光微動,開始打量這個看似熟悉卻又陌生的徒弟。他見邵衡作揖,向自己行禮之後,才開始向藍真君報備歷練情況。

二十組弟子進入虛幻結界,至現在不過十多個時辰,就有将近一半的隊伍被踢出局。由此可見這一屆招收的弟子資質堪憂啊。

藍真君和徒弟邵衡面色凝重,而阮映辭依舊面無表情。

藍真君揉了揉眉心,連連嘆息,為青鸾派的未來擔憂。他惆悵,不得不想想對策,于是謝客。

阮映辭與邵衡一同出了清德殿。邵衡欲拜別師父,繼續去監察虛幻結界內弟子的情況。但阮映辭攔住了他。

“你且随為師回清廉殿。”

就這麽一句話,不說緣由,不說到底要幹什麽。他說罷便往清廉殿的方向飛去,邵衡緊随其後。

他的大徒弟是籌備這次選徒大會的一把手,自然是關起門來好說話。

阮映辭拿出對藍真君截然不同的态度,問邵衡,“你掌握着這次選徒大會所有弟子的信息,可曾記得有個叫‘季枭’的弟子?”

他面上雖無表情,但言詞間,隐隐透露出一絲焦慮之情。

“不曾,但也不排除是弟子記岔了。這枚玉簡記錄了弟子的信息,師父一看便知。”

邵衡的聲音恰似玉質般的溫潤,稍稍平複了阮映辭的焦慮。

他接過玉簡,凝神運氣,霎時腦海裏便有打量信息湧入。他不斷篩選着信息,可篩選到最後也沒找到主角季枭。

季枭到底去哪兒?

阮映辭眉宇微皺,将玉簡還給邵衡,問道:“這真是所有報名弟子的信息?”

邵衡一愣,回禀師父,道:“不,這只是尚在青鸾派的弟子信息。已經被淘汰的弟子,或比試大賽後離開青鸾派的弟子信息早已剔除。”

徒弟這麽一說,阮映辭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心中懊惱。離開青鸾派的弟子便不再記錄,這是常識。

他穩了穩心神,再道:“讓為師看看虛化結界內的情況。”

阮映辭心中疑惑很深。

莫不是這一世,主角不叫季枭這個名字?可這怎麽可能,那本書的文名就叫“季枭”,用的就是主角的名字。

難道是主角隐瞞了自己的真實姓名?又或者,他已離開青鸾派,所以才找不到他的消息?

阮映辭有些後悔沒有早點去劍修谷看看,指不定還能在主角離開前逮到他。

這一世,他隐隐感覺有什麽東西改變了,就怕自己的計劃趕不上劇情的變化。

邵衡站在大殿中央,念訣,手中真氣流轉。

突然,大殿上方憑空生出一幅畫面。正是虛幻結界裏的弟子在歷練。

阮映辭仔細查看,不放過一個弟子。一個個又一個,然而,找到最後,仍是沒有看到季枭。

他又讓邵衡帶他去劍修谷,找那些出局了的弟子。

七十多名弟子排成一排,任阮真君仔細打量。皆是心中竊喜,雖然自己被踢出局了,但現在,指不定就被阮真君相中了做徒弟。

其中一名衣着華貴的女弟子,根骨還算可以,但比其人都大,顯然超出了青鸾派規定招收弟子的年齡。她悄悄瞥了一眼阮真君,只覺得他是自己此生見過最好看的人了,心中欣喜異常。

阮映辭緊縮眉頭,不虞,很是失望。

不是,都不是,現場的弟子都不是季枭!!!

也對,練氣期根本就禦不了法器,遑論飛到空中去。

很好,非常好,主角越來越依賴他了。

阮映辭被季枭蹭得胸口有些癢,于是扒開他的腦袋,本還想扒開他的手,但奈何那手臂像鐵箍一樣。

他道:“我可以帶你去鈞天城,但你辦完事之後,必須馬上回青鸾派。”

季枭連連點頭,卻因為點頭用力過猛,砸得阮映辭“悶哼~”一聲。他無措地用手摸上阮映辭胸口被砸的地方,想揉揉緩解疼痛,卻不料阮映辭一個閃身,瞬間就遠離了他幾步。

阮映辭依舊是面無表情,高冷脫俗。

他将手中的黑衣還給季枭,道:“現在出發,站穩抓緊了。”

季枭表現地十分乖巧。

很好,很成功。恩威并施,就是對待主角的最佳法子。

阮映辭禦劍來到半空中,身後的季枭抓着他的袖子,出乎意料地沒有懼怕或者一絲不适。

59.第 59 章

夢見釣鲫魚,按周易五行分析,桃花位在西北方一財位在東南方  打一巴掌似是還不解氣,于是主母又踹了一腳,腳下生風,那丫鬟就跟脫線的風筝一樣飛了出去,趴在地上咯血。

“來人,将她押去刑房的萬骨窟!!!”

毫無感情的聲音猶如死亡的詛咒,那丫鬟當即就朝主母爬去,拽着她的褲腳,撕心裂肺地大叫:“主母,不要啊!!!”

下一刻,便有人将她摁住,然後拖着她往刑房的方向去。她驚恐地看着那個押自己的人,幾天前她們還患難與共,可方才也是這個患難與共的姐妹推了自己一把。

主母還在怒頭上,見着這群丫鬟更是心氣浮躁。

“你們站着跟個木頭一樣,怕是也想去嘗嘗萬骨窟的味道?”她忽然指着一戰戰兢兢的丫鬟道:“你帶幾個人去看着小姐,若要她還跑去阮映辭那兒,後果,你們自己掂量清楚!!!”

說罷,主母一臉怒容地離去。徒留一衆丫鬟,她們站在原地仿若劫後餘生,紛紛松了口氣。

她們相顧無言,卻又好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因為方才,大家都看到了是有人推了那丫鬟一把。

午後,原本暖陽當空的天氣驟變,天際烏雲席卷而來,霎時晦暗,頗有風雨欲來之勢。

阮映辭自下山那日至現在,愈發嗜睡,然而每次睡得卻不沉,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态,每每做夢猶如身處現實一般,而那夢境也稀奇古怪的很。

他又做夢了。桃花海和行路九難陣的場景交替,那日的夢境重現,他仍舊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恰似一尊傀儡,而季枭的笑容依舊詭異。

這次他将那赤紅的紋路看得清清楚楚,是蛟龍銜珠的圖騰,半圓。蛟龍盤曲着身子,周身的火焰閃耀,內斂欲張,猶如弓上弦,蓄勢待發。

眼看着季枭的手離自己越來越近,他面上再鎮定,也無法阻擋內心的恐懼,對未知的恐懼。

阮映辭最終被吓醒。他撐着床沿,半坐,衣襟微敞,胸膛起伏的頻率加快。

兩天做同一個夢,怎麽會這樣?

額上的汗滑落臉頰,一滴滴地沒入衣襟,偶有幾滴落在胸膛上。他沒有焦距的目光看向前面,眼尾被薄汗濕潤,泛紅,隐隐還在顫抖。

天色陰沉,客房裏頭的光線更暗,這讓乍然醒來的阮映辭恍惚愣神。門窗被風吹得“吧嗒吧嗒”作響,這一聲聲地就像是叩在他心上。

阮映辭甩了甩頭,定神,許久之後才下床。夢裏的一幕幕不斷在腦海裏循環,太真實了,真實得讓他心生懼怕。他運氣周天,發現丹田并無異樣。他雖疑慮,但事實證明那确實是一個夢。

“吧嗒c吧嗒”門外的聲音還在繼續,他心神逐漸回籠,細聽,卻發現是有人在敲門。

這時,有人忽然在外頭喊道:“請問阮真君在嗎?”

誰?

阮映辭頓時清醒,開門。門外之人,修為不高,他隐隐覺得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門外那人似是看出了阮映辭的疑惑,道:“我不是阮家人,幼年天災,被長老撿了回來,此後就一直跟在了長老身邊。”

風一吹,這人的袖口也随之揚起。

是獨臂?阮映辭瞳孔緊縮。

阮映辭這才想起面前這人是誰。沒人知道他的姓名,因為長老,阮家人便也默許了他的存在。大反派幼時,也頗受他照顧。

外頭風大,他側身,讓那人進屋,然而那人卻是擺手。

“我就不進屋坐了。長老派我來把這個交給真君。”他看了眼阮映辭,遞過來一只納戒,笑道:“長老閉關得匆忙,早上,他本想親自将東西交給真君,卻不想你不在。”

“長老可有什麽要交代的?”

“閉關前,長老只囑咐我把納戒交給真君,其它的”他頓了一會兒,笑道:“其它的到沒說,不過長老還是很希望真君能留在阮家。”

那人斂下笑容,眉間萦繞愁緒,道:“長老此次閉關不知福禍,季枭畢竟只是個外戚,下任家主人選,長老心中最中意的,其實還是真君你呀。”

阮映辭聽這話卻是面無表情,沉默。

那人見阮映辭如此,便也不好多說什麽。他只是嘆息,為了阮家,長老用盡了畢生心血,阮家到頭來卻還是逃不過一個命數。

“還望真君三思,我就不打擾了。”

阮映辭看着那人離去,沉思,無意識地摩挲着手中的納戒。長老閉關,不參加祭祀大典,所以才許自己暫代長老之位。原來長老把一切都做好了打算。

大反派身上留着阮家的血,而現在阮映辭又繼承了這幅身體。阮家雖不是他的歸屬,他卻也有一份責任。

風刮得越來越大,天際更暗,黑色c陰沉c壓抑的烏雲傾軋而來,倏然,便電掣雷鳴,狂風大作。

驟然變天,馬上就要下暴雨了。

“砰”的一聲,門口的盆栽被吹翻,愣在門口的阮映辭霎時回神,用力關上門。

他坐在桌旁,卻突然變得不知所措。內心油然而生一股沉重的失落感,好似心髒被人挖了一塊。

重生了這麽多世,他到今天才猛然發現,在這個修真·世界裏,自己的存在毫無意義。他的歸屬是什麽?他重生在這個世界,到底是為了什麽?

外頭瓢潑大雨,狂風刮開剛關上的門,雨一下子飄了進來。

阮映辭起身去關門,雨水打在他臉上,冰冷刺骨。他神情茫然,動作緩慢地關上門。

可就在此時,外頭有個稚嫩的聲音突然響起,下一刻門再次開了。

這聲音還能有誰?

阮映辭卻好像突然驚醒般恍悟。

他存在的意義就是因為主角,反派就是為主角而生。一個人存在的意義依附于另一個人,想想也覺得可笑。可回顧這麽多世,又有哪一世不是這樣?

“師父~”

季枭猛地撞開門,門後的阮映辭也因此踉跄後退,他險些被門磕到。

他皺眉,不虞道:“何事如此莽撞?”

然而季枭卻是沒聽到阮映辭言語中的斥責,還一個勁地往他胸膛上靠。

“師父,打雷了,我怕。”

他将臉埋在阮映辭的懷裏,好似是怕極了一樣,往阮映辭胸口上蹭。

阮映辭只感覺胸膛上一股濕意,冰涼的感覺讓他一個激靈,毫不思索地就要推開季枭,卻不料他突然抱緊自己的腰。

這下阮映辭是真生氣了,這季枭怕是粘自己上瘾了?

他沉聲道:“你放手。”

“師父,我是真的很怕。”

季枭哼哼,将全身的重量都壓在阮映辭身上。阮映辭皺眉,想強硬地推開季枭,卻奈何季枭那雙鐵臂,掙紮過後還是無果。

他觸手之處全是冰涼濕潤的感覺,乍一看,卻發現季枭全身都濕透了。季枭還很不厚道地将雨水蹭自己身上。

驀然,一道閃電劈下來,雷鳴的聲音緊随而至。腰上的手突然箍緊,兩人的腰腹貼近。

懷中季枭的身體因雨水而冰涼,阮映辭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細微的顫抖,方才那股怒氣一下子便沒了蹤影。

他運轉真氣,将一身濕漉漉的季枭烘幹,道:“你這樣老抱着我也不是辦法,先放手。”

然而,季枭卻是抱得越來越緊,阮映辭身體前傾,險些要站不穩。他将手搭在季枭的肩膀上以作支撐。胸口的腦袋蹭地愈發厲害,季枭呼吸間所噴出的熱浪打在胸口上,微癢,惹得阮映辭戰栗。

他頗覺得無奈,道:“你聽到了沒,快放嗯~”

忽然,胸前傳來異樣的感覺,宛若電擊,霎時便流竄全身,他戰栗地更加厲害。

阮映辭說話說到一半忽然發出一聲輕吟。季枭擡頭,目光裏盡是疑惑。

剛剛擡頭的瞬間,季枭的唇再次擦過胸前那個地方,熱浪更甚,一股電流直竄下腹,阮映辭霎時便軟了腰。他看着季枭無辜澄澈的眼神,只覺得惱羞,一股真氣将他打退。

季枭錯愕地後退,用略帶鼻音的聲音問道:“師父,你怎麽了?”

“回去!”

阮映辭現在是又惱又氣,聲線不穩,說話之間還帶着微微喘息,再不複平素裏的清冷。他立馬轉身,背對着季枭整理自己被弄亂的衣襟。卻是錯過了季枭目光裏的深沉。

季枭盯着阮映辭,細看,見到他耳廓羞紅的模樣,就情不自禁地舔唇。須臾,季枭兀自笑了,眼中朱紅的星光跳躍。

方才被季枭那麽一抱,阮映辭的衣袍濕了一大片。即便被真氣烘幹,可身上濕濕黏黏的感覺弄得他很不舒服。他閃身至屏風後,換衣服。

這時季枭的聲音又響起了,随之而來的還有腳步聲。

季枭盯着屏風上的人影,喉頭滾動,忍不住吞口水。他呼喚:“真君?”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屏風,左手握拳,掌心的赤紅的圖騰若隐若現。“真君,你怎麽了?”

他立即道:“大家看看,這不知禮教的野孩子,将來怎能擔當重任?”

“我打死你!!”下一刻,季枭憑空拿出一把寶劍朝阮飛鴻劈去,“我叫你嘴賤,叫你罵我師父!!!”

寶劍是阮映辭給他的上等法器,也不知是不是主角光環在作祟,那一瞬間,季枭的氣場明顯不一樣了,隐隐可見一絲戾氣。

阮映辭只見寒光四射,劍氣震蕩,那桌子便當衆裂開了。

阮飛鴻險些沒能躲過,他有一瞬間地目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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