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師徒修真·11

顧樂被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大半天, 最後累得連冷漠臉都維持不下去，生生暈了過去。

在床上被做到暈, 對于顧樂而言也算難得的體驗了。因此暈過去前, 他還在思考怎麽在不崩人設的情況下給白衍之點甜頭獎勵獎勵他。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是，他一醒來, 就被白衍之一劍戳穿了肩胛骨。

提前服下的克制法力的藥效還沒完全散盡, 顧樂毫無還手之力，難以置信地瞪着對方。

“一百年還未将你神魂汲淨, 你可真是命大。”

白衍之面色冷冷, 眼中半點沒有之前生怕美夢消散的小心翼翼, 語氣更是寒氣逼人。

屁股裏的酸脹感提醒着顧樂之前才在對方身下被翻來覆去地操——結果操醒就被捅了一劍！顧樂怒極, 同時更覺得空前地委屈，眼睛瞬間就紅了。

跟着變紅的，還有他面前的OOC指數。

白衍之被他這樣的目光刺得心頭莫名一顫, 擡手收劍。

長劍拔出，血瞬間飙了一地。

“……”

“我今日不殺你，你走吧。”白衍之背過身。

顧樂氣得手抖, 心一橫，也不去管逼近臨界值的OOC指數，怒道：“你個——”

話才剛說兩字, 就見整個洞府倏忽亮如白晝, 随即“轟隆”一聲, 洞頂憑空降下一道劫雷, 直直朝顧樂劈來！

顧樂躲避不及被劈得跪趴在地, 渾身僵麻，連思維都停滞了許久，才擡頭去看洞頂。

那兒已經空出一塊，能看到外部陰沉沉的劫雲，正虎視眈眈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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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就要遭雷劈——顧樂吐出一口血，無盡的委屈和難受湧上心頭，恨聲道：“這是第二次，你——”

轟隆！

又一道劫雷劈來，直劈得顧樂面如金紙，連唇都哆嗦了。

白衍之早轉過來了，皺眉看着眼前情景，沒有動作。

顧樂深吸一口氣，心想可去他媽的吧，大不了任務失敗：“你個大——”

轟隆——轟隆隆！

這次的OOC明顯比之前嚴重，劫雲之中瞬間便醞出兩道劫雷降下，威勢逼人。

這兩下要是挨實，顧樂不死也去半條命了！

白衍之心中漏了幾拍，下意識擡劍替顧樂格擋開去，另一手虛空一抓，将顧樂從地上擒了過來。

藥效開始消退，但顧樂讓這劫雷給劈得一時半會動彈不了，只能恨恨望着對方，滿嘴是血地吐出剩下半句：“豬蹄子……我恨你一輩子！”

說罷，他擡頭對着洞府頂部就打算叫一句更加崩人設的話，引動劫雷直接把自己劈死了之。

“你不是栖雲……”白衍之好似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急忙問他，“你是誰？”

“我是你爹！”

這話一出，頭頂劫雷當即一道接一道地往下劈來，一時間整個洞府都被劈得裂開，洞內石柱崩塌，發出隆隆巨響。

白衍之緊抱住他閃避，以身擋下大部分劫雷，急急出聲：“你到底是誰？”

顧樂張嘴欲說，對方卻猛地想通了——

“你是顧樂！”

他因扛了劫雷而慘白的面上露出一個扭曲癫狂的表情，激動到又像哭又像笑：“你是顧樂，是不是？你是顧樂！你是我尋了上百年的道侶……”

顧樂冷着臉看他，一個字的回應都不給他，眼神和表情都冷得與栖雲如出一轍。

白衍之被他這反應刺得心口驟痛，眼眶發紅道：“我知道，你氣我認不出你，捅了你一劍……”

頭頂劫雲漸散，顧樂心中氣悶，但到底忍住了沒再崩人設，只冷着臉不發一言。

白衍之喃喃幾句，伸手要碰他的臉，也被別過。

他頓了頓，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嘴唇輕顫，說道：“既然如此，我還你一劍……”

顧樂眼皮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對方竟然擡劍直直刺入自己丹田——

“你！”

顧樂氣不打一處來，眼見OOC指數再度标紅，咬咬牙一掌推出将白衍之，只留下一句“本座三日之後來取你狗命”，便撈了自己的儲物袋，遁出洞府。

身後傳來白衍之絕望的呼喊，顧樂硬是半步不停，連連遁出數百裏，才按下隐身術。

找了個還算能容身的小洞府入內，顧樂服了藥并結印入丹田稍稍壓住傷勢，披上法衣，把系統叫出來。

系統一出來就很懵逼：【卧槽崽你怎麽傷這麽重……你們不會打了一場吧！】

顧樂找了個位置盤坐下，答道：“他醒來就刺了我一劍，我沒忍住OOC了，被化神劫雷劈了好幾下。”

他之前因服了藥物沒有功力護體，劫雷劈來，不止肉身，元神亦是傷得不輕。

【這……】系統不難想象當時場景，又被劍刺又被雷劈，元嬰劍修也要去半條命，【你丹藥夠嗎，要不要到兌換界面看看有什麽可以換的？】

“不要。”

系統見他話也不太想說的樣子，心中猜測他大概記恨上白衍之了，更覺攻略成功的希望渺茫，小聲說道：【不如我們死一次重來算了，這樣死磕到底不一定能成功，你也受罪。】

顧樂搖頭：“不用死，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什麽！】系統驚訝得不行。

顧樂往後靠在洞壁上，沒有告訴它是什麽辦法，而是突然冒出一句：“這是他第二次打我了。”

突然換了話題，系統愣了下，正想着怎麽安撫，就見顧樂閉了閉眼，說：“我當時想殺了他的心都有……但見到他認出我又哭又笑，又見到他拿劍自殘，不知道為什麽……我特別難受，難受到覺得自己白挨這一劍，其實也沒什麽……”

系統目瞪口呆，它剛出來見到顧樂傷重的樣子，下意識就以為他們打了一場，哪裏知道這中間還發生了那麽多事。

它偷偷拉出好感度界面——

【卧槽！崽你對白衍之好感度到88%了！】

顧樂點點頭，并沒有覺得意外：“比我想的要低一點。”

【還有還有，白衍之對你是90%，而且冒出了一個黑化值！】

“黑化值？”

【這個很複雜，刷出目标的黑化值并且把它消除了，會提高最後攻略評價的判定——我之前都沒跟你講過這個，是因為這個很加大攻略難度，大部分情況下黑化值被刷出來，好感度就會往下掉，好感度一掉，攻略就變難了……】

顧樂“哦”了一聲，對這個沒什麽興趣。

看出他不想聊這個，系統就沒再多說，問：【崽，你之前說你想到辦法了，你打算怎麽做？】

它現在已經完全信任顧樂的能力了——誰能在有仇的情況下把好感度瞬間刷到90%同時還保持黑化值在80%啊，這操作已經不是一般的溜了好嗎！

“本來我想着他醒來覺得奇怪，應該會用溯回鏡照我，這樣照出我救他的過程，肯定能想通我不是栖雲真君本人。”

原來他打的這個主意……系統有些佩服：【雖然進展不太一樣，但他現在對你好感到90，說明已經知道你不是栖雲了。】

顧樂點點頭：“我等會找枚玉簡刻上我是顧樂以及必須扮演栖雲真君，到時候丢給他，想必黑化值就會消除了。”

【！】系統懵了懵，【這……】

“怎麽？”

【這不行吧……這算作弊了啊。】

“作弊又怎麽樣，”顧樂淡淡道，“分`身做本體的任務，也算作弊，既然規則允許作弊，我幹嘛按正常渠道來刷？”

系統被噎住，好一會才說：【……如果可以的話，這樣當然好。我主要擔心行不通啊，這不就是作弊嗎……】

“行不行得通，也要試過才知道。”

顧樂從儲物袋裏挑出一枚空白玉簡，開始用神識刻錄文字。

三日後，顧樂用符箓傳送到白衍之所在位置。

落地後看清周圍環境，顧樂就郁悶了——居然正是當初他破棺而出的天墓門密室。

各處棺材一如他記憶中一樣排列得亂糟糟的，白衍之靠坐着其中一具，穿着的白色法衣還滿是血跡。

“白衍之。”

顧樂現出形态，象征性地飛出一柄小劍将白衍之所靠的棺材掀翻。

“小君！”白衍之從地上起身，“你真的來了……”

他腳步踉跄，面色也不大好，顯然這三日并未好好養傷。

顧樂看他這個樣子，心裏真是恨鐵不成鋼——幸好他來前又服了藥，要不然就憑對方現在這個狀态，不趁他病要他命就是OOC，這會兒免不了又要挨雷劈了。

他面上裝作殺意畢現的樣子，擡手便開始凝飛劍。

時間掐得剛剛好，才凝出一小柄，藥效發作，他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小君，”白衍之已經走到，将他從地上抱起，急急道，“你怎麽了？”

顧樂一言不發，掙紮着将手中玉簡弄落在地。

玉簡磕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但白衍之絲毫不去管它，以神識探了探顧樂丹田及各處經絡：“是上清開煥散……”

這藥的使用需要修士自己敞開丹田引其入內，才能發揮它的功效，通常都是用于中毒後及時止損，并不會有人無緣無故服用。

白衍之似乎明白了些什麽，但抓不住頭緒，去看顧樂。

顧樂見他這副呆傻的樣子就來氣，也顧不上OOC了，冷着臉去指着地上玉簡。

OOC指數果然變紅了，但幸好并未降下劫雷。

這回白衍之總算明白他的暗示，手虛空一招，将玉簡吸入手中便分出一縷神識探入。

就見他面上先是呆愣，随後是驚疑，再之後又成了難以置信及狂喜——知道前因後果後，白衍之抱住顧樂就胡亂地吻，一疊聲叫他：“小君，小君，小君……”

顧樂被吻得往後仰去，象征性地掙紮了兩下，等嘴巴一得空，便開始怒斥：“白衍之你這個……逆徒！”

白衍之一頓，随即吻他吻得更兇：“小君，我的小君……”

顧樂被他這樣一頓不管不顧的吻弄得渾身發軟，咬唇忍過一陣，又恨聲道：“待本座法力恢複，早晚殺了你以雪今日之辱！”

“好，”白衍之吻着他，含糊道，“好好好……”

他一連說了許多個好字，又說：“要殺要剮都由你……小君，我的命是你的……”

顧樂還要再說，卻感到自己脖頸間濕乎乎的，還未低頭去看，便聽得對方一邊吻一邊哽咽說道：“我早當自己是死的了……”

顧樂被說得一愣，手腳再難掙紮，任他吻着吻着越往下去。

……

……

……

清醒的白衍之花樣很多，除了翻來覆去的，手和唇亦是經驗十足地各處點火，等一輪結束已經是第二日，顧樂早軟成一灘春水，又舒服又滿足地閉着眼，什麽都思考不了了。

白衍之沒要他第二次，摟着人溫存了一陣，才戀戀不舍地取了丹藥服下，對顧樂道：“我此次打坐一日便好。”

顧樂半閉着眼，沒理他。

白衍之也知道他肯定是給不出回應的，俯身在他唇上碰了碰，又往上吻了吻他的鼻尖和眼皮，小聲道：“小君，我信你所言，你可莫要哄我，若我醒來不見你……”

他頓了頓，沒把話說完，在顧樂面上親了又親，好一會兒，才背過身去盤腿入定。

顧樂等了一陣，聽他呼吸平穩，已是入了定，才撈過一邊的法衣蓋到身上，把系統叫出來。

“他對我好感度多少了，黑化值還在嗎？”

【黑化值還有一點，但不多了。好感度是97%，一般95%到100%都是連續漲的，這次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顧樂點點頭：“大概是沒有安全感。”

系統應了一聲，說：【有個不知道是不是好消息的消息，95%有個任務，叫你跟白衍之用雙修功法做一次。】

“一定要完成嗎？”

【對。】

“那也好解決。”

雖然猜到顧樂應該會想到對策，但這種分分鐘能把辦法想出來的能力，也太強悍了吧……系統忍不住問：【你準備怎麽做啊，按你這人設肯定不能主動運轉功法跟白衍之雙修啊？】

顧樂随口道：“叫白衍之威脅我，不雙修就把九華劍脈削斷，就ok了。”

【……】

“當初栖雲要抹除白衍之靈智，就是想拿他一塊兒殉九華劍脈。他死也要拉自己唯一的徒弟墊背，現在讓他為九華劍脈雙修一次，肯定不算OOC。”

系統只能說：【你好聰明……】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顧樂把錄好字的玉簡放到邊上，再度服下上清開煥散。

白衍之一出定便先用神識掃顧樂是否還在，見人沒走，立刻把人抱到懷裏，才去拿玉簡看內容。

等看完，他就忍不住笑了——顧樂除了最開頭交代他以九華劍脈威脅雙修，接下去通篇都在督促他下次一定要快點進入正題，不準再磨磨蹭蹭。

比如：胸口吃十下就好了，左右各十下；腿随便摸兩把就行，不能超過太多；屁股可以多揉揉，但要在開始做以後揉……

看完玉簡，再去看閉着眼裝冷漠的顧樂，白衍之真是覺得這世上怎麽有這麽可愛的人——讓人愛都愛得心裏發慌，生怕他不是真實的。

他輕輕吻上顧樂，滿腔的親憐蜜愛，嘴上卻是：“師父上回怕是忍得辛苦，這次弟子定不做那等耗時瑣事讓師父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