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董事争權
黑色高級房車平穩的行駛在人車鼎沸的車道上,豪華的黑色擋風玻璃隔離了外面的塵嚣,前後座之間還有一道隔音的暗色玻璃,使得後座形成一個密閉的私人空間。
在這小小的私人空間裏,車內靜谧詭局的氣氛裏并沒有秦雨萱所認為的那般體貼與溫柔,杜家旭嚴肅的英俊臉龐幾乎是冷漠無表情的,而那女人嬌媚的臉上卻強悍的有些精明。
這時,一通電話打破了沉靜的肅然空間。
杜家旭接起了電話,陳文星的聲音很快地從話聲裏跑了出來,“主任,正如你想的那樣,目前程言已經得到小股東們的支持,手上握有将近百分之四十的股權,遙遙領先了蘇豔紅的百分之三十,在這樣下去的話,今年明揚的董事寶座非他莫屬了。”
“知道了。”杜家旭收了線,英俊臉上仍然是冷漠的沒有絲豪表情,深邃黑眸凝視着車窗外飛馳過的景物,全然沒有去看他身旁的女人,冷淡的語氣,問着:“說吧,妳的目的?”
蘇豔紅從皮包裏拿出一根煙很自然的點燃它,冷靜孑然的氣焰如同她在商場上的女強人形象,嬌媚的臉上不見有一絲的焦灼,彷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噴雲吐霧間直言地說:“我要你手上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權。”
杜家旭蹙眉,伸手按下車窗吹散令人厭惡的煙霧,同時冷酷的唇角微揚,冷冷地說:“妳認為我會給妳嗎?”
明揚公司乃是他好友沈皓成也是小望父親所持有的家族企業,一場金融風暴使得他的公司面臨了危機,不得以他只好把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權給釋出,也不願讓當時身為GARY集團收購者的他給并吞了。
或許是他的堅持和努力感動了他,最後他非但沒有并下明揚,甚至私下幫他吃下部分股權,雖然結交了這位好友,卻也違背了他爺爺的旨意,從此不在讓他接手GARY集團的收購外務。
陳文星老說他的心太軟,但爺爺卻要他做個冷漠的人,而他自己卻不在乎落得現在這般輕松的日子。
當時,他幫好友買下明揚百方之三十的股權,其餘的才由小股東們去承收,因此他成了明揚的第二大股東,雖是如此,他卻從來不參予明揚的一切業務,只有每年的董事會偶而出席,默默支持好友,讓他能安穩的坐在董事的位置上。
而程言和蘇豔紅兩人原是明揚公司裏兩名相當出色的內部經理,兩人的能力皆在伯仲之間,都是沈皓成相當信賴的下屬,在擡面上兩人看似和平共處,但私底下兩人的競争卻是火藥味十足。
而那次股權的釋出,他們兩人也各吃下了不少明揚的股權,使得他們兩人也成為了明揚的大股東之一。
後來蘇豔紅嫁給了沈皓成,蘇豔紅處裏事情的強勢作風和事業重于家庭的理念,一直是好友沈皓成最大的痛苦,但那并非是他們最後走向離婚的主因,真正的因素是蘇豔紅并不愛他。
沈皓成雖然愛着蘇豔紅,但他卻發現,她的眼光從來不在他的身上,而是在程言的身上,她不只事業心強,好勝争強心更是不輸給男人,她一直想超越程言,甚至為了超越程言才會嫁給了他。
所以在兩人離婚時,她向沈皓成要走了他手上一大半的股權,沈皓成竟為了滿足她的求勝心,當真把自己手上的股權一半給了她當做贍養費。
那時蘇豔紅的手上已擁有了明揚超過百分之十的股權,再加上沈皓成給她的那百分之二十,等于她手上擁有百分之三十以上的股權,俨然成了明揚最大的股東,野心大到幾乎要坐上了沈皓成的位置。
那幾年,若不是他一直支持着好友,恐怕好友早被蘇豔紅給擠下了董事寶座。
直到好友出了意外,程言竟利用職務之便,迅速地将好友遺留下的所有股權轉手到自己的手上,待蘇豔紅發現已來不及,好友一死,明揚董事勢必改選,擁有幾乎相等股權的兩人,自然成了明揚董事最大的競争者。
而蘇豔紅還是技高一籌,事先拉攏了一些小股東,使得她連續二年坐上了董事的位置,而他雖然和他們兩人擁有相等的股權,卻從不參予董事的競争,也不在進入董事會場,因為他在乎的人已經不在哪了。
如今又是一年一度的董事改選,本來一如慣例,他是不會去理會這場董事盛會的,但今年,原先支持蘇豔紅的小股東們竟然轉向了程言,使得程言的股權高過了蘇豔紅手上的。
蘇豔紅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只好找上了他。
“你想要小望的話,就非得把你手上的股權讓給我不可。”她輕冷一笑。
“早在一年前我帶走小望時,他就是我的了。”
“別忘了,小望的監護權一直在我的手上,只要我不放手,他永遠無法成為你的,這點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随時可以從你的身邊帶回小望的。”蘇豔紅自信的微笑,是令人看了極為生厭的自私笑意。
“如果我不肯呢?”一想到她根本不在乎小望,杜家旭體內一股怒氣油然而生,這樣不負責任的母親,他怎麽可能讓小望再回到她的身邊去。
“那這回我們就真的法院見,我會告你綁架我的孩子。”她又點燃一根煙,毫無情面地說着。
該死的女人!原來她所有的作為全是為了今天這個目的,他早該想到,她走的每一步都是為自己的事業在鋪路,從她的丈夫沈皓成到她的孩子小望,都是她利用的手段之一。
而他竟也成了她利用的對象,她知道他關心小望,所以那時,故意讓他見到小望無助的模樣,甚至沒有阻擋他帶走小望,就是要讓小望成了他放不下的人。
原來,她早就虎視眈眈他手上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權,先前的董事會她不曾找過他,是因為那些小股東們暫時還站在她那邊,她還無需用得到他。
但今年不同于往年,這結果應在她的預料之中,所以她才會要他出席今年的董事會。
為了得到情報,他一早叫陳文星先過去了解情況,本來他還在等陳文星開車回來接他過去,沒想到等到的卻是她親自前來接他……
看來,她真的是勢在必得,認定他一定會交出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權,否則,依一般正常情況,現在的她應該待在會場繼續尋求更多的小股東支持,而不是冷靜的和他坐在這,談着小望的監護權。
若不是她放棄了,就是太有自信了,而她卻不是那種會輕言放棄的女人,因為從頭自尾她就從不肯認輸,而這回她擁有的自信就是小望,唯有拿小望當作籌碼,才能贏得這場董事之争,這不就是她當初的目的嗎?
“妳想怎樣?”
“小望的監護權換你手上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權。”她熄了煙,好似說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而非是拿自己的孩子來換取自身的利益。
“這樣值得嗎?”杜家旭伸手伏着眼鏡,掩飾那微微竄起的怒意,“為了得到明揚的董事,妳竟選擇了抛夫棄子。”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非贏不可。”蘇豔紅将臉看向車窗外,透過玻璃反射出的影像,嬌媚的臉上竟露出一抹難解的愁思。
這就是答案?也是好友不得不放下的原因嗎?
杜家旭雖怒在心頭,卻不得不低頭,只因他不想再見到小望受傷,他緊抿的唇不發一語,眸光卻深冷如一潭不見底的湖水,心底不由得下了沉重的決心,該是把事情做一次了結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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