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傅臨淵突然蓬勃而出的感情,燙壞了潮汐。他沒想到傅臨淵大半時間都面不改色的表情下面,竟然會隐藏着如此洶湧的情潮。
他身後的溫暖令他感覺陌生又害怕,但卻奇異的忍不住想靠近。
傅臨淵順着潮汐的發根往下,沿着他的頸椎親吻,每次都帶着珍惜和依依不舍,小心翼翼的描繪着潮汐。接着他微微側過臉,吻在了潮汐的喉結……他肖想了很久的地方。
潮汐輕哼了一聲,本能的想要退避,卻被傅臨淵緊緊的箍住,退無可退。
喉結十分的敏感,潮汐覺得自己快無法呼吸了,他能感覺到傅臨淵的珍愛,卻又能體會到他的狂熱,這兩種迥然不同的情緒卻混合成一股洪流,沖擊着他的內心,潮汐感覺自己就像是倒入咖啡杯的那縷牛奶,慢慢的蕩漾化開,一發不可收拾。
好在導演突然發話了:“換個位置。”
随着一聲令下。攝影師和打光師開始調整器械,戰場即将轉移到大床位置。
然而傅臨淵還是沒有松開潮汐的意思,他抵着少年漂亮的蝴蝶骨,深深地吸氣。
“換……場地了。”潮汐平複下心中的恐慌,忍不住提醒道。
“讓我緩緩。”傅臨淵聲音嘶啞的說。
我才是需要緩緩的那個啊!潮汐心中一片混亂!這個占盡便宜的家夥……突然他意識到傅臨淵緩緩的含義,不由自主轉身視線下移。
難道npc還真有……反應?
大約是他眼中的疑問太赤裸裸,傅臨淵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一絲壞笑浮現,傅臨淵湊近他,蠱惑般的道:“要不要驗證一下?”
卧槽!潮汐迅速跳來,甚至忘記了身上褪到一半的浴袍,當他回過神,以為自己要坦誠相見了,卻被傅臨淵一把提起浴袍,裹了個嚴實。
此時的潮汐,褪去了平時的強硬,整個臉都微微發紅,嘴唇帶着水澤,令傅臨淵吞了口口水,視線就移不開了。
他裹住潮汐就勢便不撒手了,摟着他來到大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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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導演的指示,潮汐先上去躺好,然後傅臨淵開始擺姿勢,他用自己的身體盡可能的遮擋住潮汐。
潮汐趴在床上,把臉埋在被褥和枕頭間,他心髒撲通撲通直跳。然後他就感覺到傅臨淵從他的側臉,一路細細的碎吻往下,他的吻帶着眷戀和執着,很輕也很緩慢,卻令潮汐一陣酥麻,瞬間沿着脊椎貫穿全身!
他忍不住抓住了床單,把到嘴邊的聲音又吞了回去。
接着傅臨淵含住了他的耳垂!
從傅臨淵喉嚨深處隐約發出一聲低吟,噴出的熱氣對潮汐而言宛如炙烤。他身上不由自主的又出了層薄汗。
潮汐死死的咬住下唇,防止自己漏出聲音,卻聽到導演說了句:“張開嘴,你的喊叫聲呢?”
潮汐羞得脖子都紅了,他試圖松開牙齒,沒想到傅臨淵突然別過他的臉,吻住了他的嘴唇。
潮汐瞬間大腦一片空白,他只覺得自己仿佛在風中凋零的落葉,只能随着傅臨淵的舌尖搖擺。
呻吟從他嗓子眼裏不受控制的溢出,配合傅臨淵的動作,真的營造出了導演要求的感覺。
“過!最後一鏡,過!”
随着導演宣布結束的聲音,潮汐只覺得天旋地轉,他睜開眼睛時,傅臨淵還纏繞着他的唇舌!
潮汐随後感覺到身下不對,大床沒了!
他推開傅臨淵,卻見周圍大廈林立,卻一片荒蕪,到處是近一人高的野草,從斑駁的樓宇牆體,從破敗不堪的汽車裏穿透長出,廢紙,塑料,泡沫,到處都是垃圾,卻廖無人煙。
這裏明顯不再是之前那個本了!
傅臨淵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心裏有些遺憾,可惜拍攝結束的那麽早,初吻太過倉促了呢。
“是你的本嗎?”潮汐忍不住問道。
傅臨淵這才回過神,回答:“不是我的,我想病毒那家夥肯定是一個副本連着一個,他不想讓我們出去。”
潮汐皺起眉頭,開始從記憶中搜索這個本的片段。過了片刻,他都沒想起……
突然他感覺到腳下有什麽東西要從土層裏破土而出!
潮汐第一反應是打開直播,接着他還沒來得及應對,就被傅臨淵摟住,往後一帶,一對巨大的鉗子從地底下破土而出!紮在了他剛剛站立的地方!
【啊啊啊啊啊!怎麽船戲沒了,變成了鉗子?】
【剛剛還在拍照,換副本了?】
直播間剛剛聯通,發現切了副本,一通兵荒馬亂。
深綠色的鉗子帶着斑點,在刺眼的陽光照射下,泛出一層幽綠色的反光。
可能有毒!潮汐心中閃過第一個念頭,他剛準備和傅臨淵說,就聽傅臨淵先道:“小心別觸碰到,可能有毒。”
說完傅臨淵就摟住他,再一次避開了鉗子的攻擊!
鉗子深深的紮入地面,把原本就裂縫的水泥地紮得分崩離析,随後這東西的身體逐漸從土層冒出來:長長的帶甲殼的尾部,清楚能看到類似五官的臉,加上之前那對大鉗子,這是一只人面蠍!
潮汐皺了皺眉,自己的記憶片段中可沒有這麽惡心的東西!
傅臨淵挺享受摟着他躲避的感覺,就是不撒手了。潮汐想掙紮都掙紮不開,他突然覺得好像兩人拍過親密(其實什麽都沒發生)戲之後,這家夥的屬性就開始變成牛皮糖了?
牛皮糖傅的手一直搭在潮汐身上,就像連體嬰似得帶着潮汐躲避攻擊。雖然對于他們倆來說,這種等級的攻擊都不算什麽,但黏在一起還是有些怪異,然而潮汐偏偏無法掙脫。
“喂!你能不能……”
鉗子從頭頂砸下!
“……放開。”
鉗子橫掃而過。
“我自己可以……”
人面蠍甩尾追擊!
“噓!別亂動,小心浴袍會掉……”傅臨淵說。
潮汐忙拉緊襟口!浴袍!見鬼的他裏面還什麽都沒穿!
【突然發現汐哥還穿着浴袍哎!傅大也是!也就是說……】
【真的發生過船戲?】
直播間被提醒後,各種刷屏。
正在糾纏間,突然後方射來一梭子子彈,打入人面蠍的身體,并迅速爆開!要不是傅臨淵和潮汐閃身快,差點就被糊上一臉的綠色粘液!
人面蠍發出一聲怪叫,瘋狂的甩動蠍尾,直立起來撲向兩人,潮汐還沒來及出手,就被傅臨淵搶先,只見他掌心畫出一片光刃,瞬間旋轉絞殺過去,将狂暴的人面蠍切割成粉碎!
其實你早就能一招化解的吧?潮汐瞪着傅臨淵,心中好氣啊!
後方駛來一輛卡車,上面跳下來幾個人。他們穿得嚴嚴實實,甚至連臉都蒙了一半。他們有的端着機槍,有的扛着火箭筒,見到潮汐和傅臨淵這兩位身穿浴袍的陌生面孔,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傅臨淵微微的動了動手,給潮汐拉緊了衣領。
“這兩個人有古怪,小心。”一個胖子對領頭的高個子說。
衆人都把武器對準了他們。
潮汐也毫不猶豫的從背包裏掏出粒子炮,衆人看到他憑空掏出裝備,都吃了一驚。
“玩家?”領頭的人問。
潮汐沒說話,只掃視衆人,毫無疑問,這幾個應該都是npc。
經過上個本,潮汐已經對病毒的新本初步有了了解。病毒會篡改他的記憶片段,在原來的副本中隐藏殺招,但npc都是原本數據自帶的ai,他們因設定好的目的或者信念在副本中存在,只要找到切入點,和他們建立合作,倒不一定非得做敵人。
于是潮汐主動露出笑容,沖領頭那人說:“你看我們互相又不認識,沒必要這麽劍拔弩張吧?要不一起收起……”
“閉嘴!”立刻有數杆槍拉開了保險栓。
“脫了衣服,讓我們确認你們身上沒有傷口。”
潮汐:?????
身邊傅臨淵冷笑道:“你們也配看?”
瞬間兩邊的火藥味更濃了!潮汐也将粒子炮對準了對面的那夥人,雙方都把手指扣在了扳機上!
當然誰都沒有開火,近距離重武器對轟,除了同歸于盡的瘋子,沒人會真的幹。
“大家都消消火,還沒确定是感染者,不必來真的吧?”對面有一個人站出來當和事老。
潮汐無所謂的聳聳肩:“你們先收起武器。”
對方沒人動,那個說話的和事佬笑着還準備勸潮汐,突然臉色一變,只見他後背突然撕裂般的破開,長出了兩對鐮刀般的肢節腿!
瞬間說有人的武器都轉向了他,包括潮汐,潮汐還準備看看情況,沒想到他的同伴們毫不猶豫的開了火,那人被密集的子彈射成了篩子!
即便如此,他身體的鐮刀腿也飛快的旋轉,瞬間割傷了一個人的胳膊。
潮汐震驚的望着對方射殺了變成鐮刀怪的同伴,又将武器瞄準了被劃傷的那人。
“不是……我說……”對面壓根沒人在意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個受傷者的身上,受傷的人則臉色慘白,帶着哭腔道:“隊長……我……我不一定會被感染……不是……不是還有豁免率嗎?”
領頭的隊長沉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偉,豁免率只出現在玩家身上,你看過我們哪個npc能逃過感染?你放心,我會照顧你父母的。”
那人面如死灰,沉默了片刻,自己用槍抵着沖自己……
【卧槽!卧槽!什麽情況?】
【啊啊啊啊啊!屍體!】
【我……我……】
直播間都被吓傻了。
潮汐也被槍聲震了下,他注意到不論是之前倒下的鐮刀怪,還是眼前這名飲彈身亡的npc,他們的屍體都沒有變成像素,而是帶着死亡的猙獰殘留在地面上。
“怎麽回事?為什麽他……”他開口問。
大約是連續失去了兩名同伴,悲傷的情緒消除了火氣,這回那些人沒再用槍指着潮汐。
“他被感染了,”領頭那人開始解釋,“準确的說,我們這個副本都被感染了。也不知道從何時起,野外的怪獸發生了變異,凡是被它們刺傷的人,都會變成人面怪,并且死後也不會格式化。”
“不會格式化?那十個小時後也就不能複活?”潮汐驚愕的追問,“那豈不是真正的死亡?”
“是的,真正的死亡!我們幾乎沒人有心理準備,而且傳說只有玩家才能破解我們副本中的毒。”另一個人補充道,“結果我們收留了不少玩家,卻不但沒解決問題,還引發了更多的麻煩。”
“但你們還是不得不尋找新的玩家。”傅臨淵語帶嘲諷的開了口。
對面的領隊有些尴尬,想了想補充道:“我們剛剛讓你們脫衣服,純粹是為了檢查你們有沒有被怪獸傷到,我們總不能帶個炸彈回營地。”
潮汐這下理解了,倒是不太介意,反正都是大老爺們,當然還有個……
傅臨淵卻堅持不妥協:“我們也沒有非要跟你們回什麽營地。”
這話說得npc們有些呆滞,之前到的所有玩家,看到一片末日景象,或者遭遇過人面怪獸後,都哭着求着要跟他們回營地,還沒見過不願去的。
傅臨淵卻扔下這話,便準備拉潮汐離開。
“等等,你們知不知道,在野外很危險。”領頭人忙說。
“危險?”傅臨淵冷笑,“在我眼裏還沒什麽能稱得上危險。”
領隊被他堵的無話可說,方才傅臨淵一招粉碎人面蠍他們都看到了,用重型武器集火都沒能致命的人面蠍,卻被他掌心看不到的刀刃,一刀解決。這麽強的人當然沒什麽可擔心的。然而也正是因為這兩人太強,他才覺得極有可能是傳說中能解決問題的玩家。
“可是……”他想找個理由挽留,卻發現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
是啊,對方武力強勁,根本無需上趕着加入他們部落,尋求庇護啊?
潮汐卻突然停了下腳步。
他對于npc說得,死亡後不再複活十分介意。
“我想和他們去營地看看。”他低聲對傅臨淵說。
“你想管這事?”傅臨淵很快領會了他的意思。
“不然呢?npc都會死亡,不管嗎?如果這種情況在整個方舟蔓延……”潮汐皺着眉道,他有種預感,如果能解決問題,獲得副本npc的認可,就是通關的關鍵,而且能毀滅npc……怎麽感覺都和那病毒有關。
傅臨淵深深地注視着他,半天都沒說話。他的眼神古怪的令潮汐有些惴惴不安,這家夥每次出幺蛾子的時候都會……
“你記起你是誰了。”傅臨淵突然開口,他話并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潮汐莫名有些窘迫,他斟酌的道:“大……大概吧,我可能是知道……只是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就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傅臨淵打斷了。
“可是你沒記起我?”傅臨淵的表情顯得有幾分生氣,又有幾分悲傷,“說好的心之所系,卻偏偏把我給遺忘了?”
潮汐張了張嘴,覺得自己嗓子有些嘶啞難耐,他心中泛起一絲愧疚,卻又不知道這愧疚從何而來,他确實沒有關于傅臨淵的絲毫記憶,難道說……
“所以我決定要想辦法讓你想起來。”傅臨淵突然話鋒一轉,他勾起潮汐的下巴,乘他微微有些閃神的時機,擡手摸過他的臉頰關掉了直播,然後低下頭吻住了他!
第二次被傅臨淵吻住,潮汐還是完全懵逼的狀态,傅臨淵轉折的太突然,吻也來的突然。他撬開潮汐的唇齒,風卷殘雲般的侵入,帶着一絲怨怼和委屈,充斥着潮汐神魂恍惚。
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澎湃的感情,也不知道……等等!那群npc還在吧?沒有走吧?
關掉直播不等于拉燈啊!後面還有一排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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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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