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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場的演出,張雲雷和楊九郎攢底,并不着急,倆人正閑聊呢,就聽到外頭大賈的聲音傳了進來——
“辰兒,你來了啊?”
淩九夜并不太喜歡大賈,可顧及都是德雲社的,朝他點了點頭,“是,我來接辮兒哥的,還沒上臺呢吧?”
“可不是呢,他今兒攢底呢,快去吧,”大賈朝他笑了笑,看他進去了,扯了扯嘴角,轉身走了。
淩九夜壓根兒沒注意他的表情,推門進去,就看到張雲雷擡頭看自己,笑了起來,“辮兒哥,翔哥。”
“喲,辰兒來了啊,”楊九郎看他來了,趕緊讓位置,“來坐着,我倆正聊天呢,剛辮兒還說你是不堵車了還沒到呢,話沒完你就來了。”
“真的啊?”聽他念叨自己,淩九夜就高興,趕緊去看張雲雷,哪知他一扭臉,又開始言不由衷了——
“誰念叨你了,想得美呢!”
屋裏頭還有別的師兄弟,淩九夜知道他又開始裝高冷了,也不計較,坐過去嘆了口氣,“得了,我這飯算是白訂了。”
“那怎麽能白訂呢,我倆可沒浪費啊,我這是沾光呢,”楊九郎去推張雲雷,讓他別小孩子脾氣鬧別扭了,适可而止得了,“得了,辰兒你陪他會兒,我去上個廁所去。”
他倆前一天鬧別扭四隊都知道,一聽這話,趕緊都躲去化妝間了,把休息室讓給他倆,巴不得他倆好好談談,別再鬧了。
屋裏就剩下他倆,淩九夜見沒人了,伸手去摟他,湊過去小聲問,“晚飯吃好了嗎?”
“挺好的,”張雲雷回過頭看他,有點不好意思,推他道,“你別摟着我,大熱天兒的。”
“平常你也靠着我啊,我摟着怎麽了,怕什麽?”淩九夜故意不配合,還把他往懷裏帶,側頭親他臉頰一下,“想你不得摟着你啊,我今兒上臺差點說錯詞兒,滿腦子都是你,恨不得直接來四隊,不演了。”
“得了吧你,少來這套,想曠工就說想曠工,少拿我做擋箭牌,我不管你,慣得你呢還不想演出了!”張雲雷雖然聽他說這話高興,可也不贊同,演出是演出,戀愛是戀愛,哪能光談戀愛不工作了,瞪眼看他,“你業務差一點兒我跟你沒完你信嗎?!”
“信,我信,我就随口一說你怎麽還當真了?”淩九夜哪敢消極怠工啊,否則別說張雲雷了,師父就先打死自己了,摩挲摩挲他肩膀,輕聲問他,“那你想不想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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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死一邊兒去,”張雲雷臉一紅,把他推到一邊兒去,掩飾的扭頭,小聲嘴硬,“誰稀罕想你了,沒人管你!”
“真不想啊?”淩九夜現在就喜歡看他這副別扭的樣子,一副失落的神情,又湊過去歪頭看他微紅的脖頸,去摟他,“不說實話我親你了啊。”
“滾滾滾,”張雲雷生怕被別人發現,想要掙脫,但他摟的死死的,壓根不給自己掙開的機會,有點着急了,“讓人看着怎麽辦?”
“看着呗,咱倆又不是沒這麽鬧過,你怕什麽啊?”淩九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朝他耳朵呵氣,“快說,說了我就放開你。”
熱氣噴灑在耳廓上,讓張雲雷敏感的一縮脖子,妥協的喃喃道,“……想……”
“嗯?”淩九夜憋着笑親了一下他的耳垂,裝作沒聽見,“你說什麽?”
“……想想想!想死你了!躲開!”張雲雷就知道他沒安好心,一鼓作氣的說完,直接起身離開,“我去換大褂了,你自個兒待着吧!”
淩九夜樂不可支的看他躲了,倒也沒阻止,他這是知道換了大褂自己不敢亂動他了,好歹怕把大褂弄皺了,上臺不好看,借機就逃了,索性随他去了,拿出手機開始玩。
楊九郎回來,見休息室只有他自己,伸頭張望,走過去坐下,“辮兒呢,換大褂了?”
“嗯,”淩九夜也不瞞着他,點了點頭,聳聳肩,“怕我逗他,跑了。”
“……你別瞎鬧啊,這不是家裏,”楊九郎覺得有必要叮囑他一聲,回頭再自個兒露餡了,沒法找補,想了想又道,“辰兒,你跟栾哥說的要回美國?”
淩九夜一愣,擡眼看他,放下了手機,搖頭道,“沒有,這事兒我就跟我哥提了一句,我媽雖然希望我回去,可也就是後來吃飯的時候跟我說了,我也納悶兒呢,現在好多師兄都以為我要離開德雲社,我還想查查呢。”
楊九郎心裏一沉,就知道大賈指定是存了別的心思了,淩九夜是張雲雷眼前的紅人,整個德雲社都知道,他倆關系好的就跟一個人似的,連師父都格外看重辰兒,如果辰兒走了,那除了自己這個搭檔,誰跟張雲雷關系好,自然會更加吃香,指不定能讓師父高看一眼的,猶豫了一下,才道,“辰兒,這事兒你也別查了,是誰我心裏有數,但咱們做師兄弟的,彼此都得留着點臉面,既然你跟辮兒都說開了,這事兒就讓他過去吧,哥給你看着,保準以後沒人再多嘴多舌了,你也就當還哥哥個面子,別計較了,一時瞎了心思,也別往心裏去,行不?”
淩九夜以前好歹也算是混過,什麽樣的人沒見過,聽楊九郎這話就明白過來了,抿了抿唇,思量一下,點頭答應了,“行,既然哥你開口了,那這事兒我就當沒發生過,我也明白你的意思,師父看重辮兒哥,我算是沾光,別人眼紅我能理解,可以後再有這種事兒,說我怎麽都成,要是傷害了辮兒,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這話不用你說,我也饒不了,放心吧,辮兒這兒我看着他,你不回來也行,省的樹大招風的,尤其現在你倆和好了,也別太過了,總得為将來考慮考慮,”楊九郎怕他回來更容易出事兒,一則會引得別人嫉妒,二則倆人本來就膩歪,在一個隊總會有疏忽的時候,被其他師兄弟瞧見了更容易落下把柄,倒不如這麽分開,橫豎他也天天來接人,沒必要時時刻刻都黏着。
“我也是這麽想的,就怕他不樂意,沒事兒,我跟他說明白就得了,”淩九夜也考慮過回四隊的事兒,可又怕張雲雷一時得意忘形,再讓人瞧出來,捅到師父那兒就麻煩了,索性幹脆留在五隊也挺好的。
“你明白就成,”楊九郎松了口氣,好歹倆人裏頭還有個清醒的,否則按張雲雷的性格,用不了兩天整個德雲社都知道他倆談戀愛了,還不得爆炸咯?
倆人剛聊完,就看張雲雷出來了,一身黃色的大褂,楊九郎一翻白眼,覺得要完,這是打算作妖的節奏,只能認命,“得了,我也去換大褂了,辰兒,我倆今兒說黃鶴樓,我給你報備了啊,待會兒出什麽事兒都不是我的問題,你找他去。”
“閉死你那個嘴,什麽時候我說相聲還得跟他報備了,切!”張雲雷朝楊九郎翻了個白眼,撇嘴一撩大褂後擺,坐在椅子上了。
楊九郎一聳肩,去了更衣室,看他走了,淩九夜才看向張雲雷,湊過去道,“說黃鶴樓啊,成,有本事你說捉放曹啊,伺候了,脫。”
“你滾,說什麽捉放曹!”張雲雷臉一紅,聽出了他話裏的酸勁兒來,現在自己敢說捉放曹嗎,裏頭都是真空的,一脫還不得露出身上的小草莓啊,擡手打他肩膀,“黃鶴樓是早就定好的,節目單一禮拜前就出了,你跟着亂什麽!”
“臨時改節目單又不是不行,說呗,我也沒說什麽啊,黃鶴樓挺好的,對吧公主?”淩九夜一跷二郎腿,靠在沙發上懶懶的瞅着他,一搭沙發靠背,無所謂的樣子聳肩。
“去你的!”張雲雷看他瞬間酸透了,心裏只有高興,想了想才道,“……我又沒作,你少來捎帶我!”
“行,待會兒我就看你怎麽演,”淩九夜信他才怪,上了臺他就不是他了,是個放飛自我的小妖精,這會兒臺下的話指定忘得一幹二淨,輕聲提醒,“你掂量着來,明兒周一休息,睡一天都成,大不了晚上再回玫瑰園去。”
“死開你!”張雲雷現在聽不得這話,怎麽聽怎麽都是暗示,咬牙切齒的,“你敢!”
“你要不試試?”淩九夜一挑眉,倒是巴不得他試試呢。
“呸!”張雲雷啐了他一口,扭過臉不理他,心裏忐忑了一下,到底還是壓抑住了想作死的心态,決定老老實實的說一場黃鶴樓,不然明兒真別起了。
等楊九郎換好了大褂跟他上臺,有些驚奇,今天的張雲雷絕對不是他的親搭檔,說話動作都規規矩矩的,也沒敢瞎扯自己衣服,往日裏作妖的那些能耐都收斂了一半兒,雖說還是妖嬈吧,好歹不瞎嘚瑟了,頓時放心多了,甚至想感謝淩九夜的到來。
最好,他天天來監督張雲雷說相聲才好呢!
倆人說完黃鶴樓,便返場了,大賈背着吉他進了後臺,看淩九夜在看手機,頓了頓,才道,“辰
兒,要不你上?”
淩九夜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深意,良久才道,“別了賈哥,您是四隊的,我一五隊的怎麽能喧賓奪主呢,辮兒哥還得靠您幫着呢。”
大賈心裏一沉,面兒上還是笑呵呵的,道,“這哪兒的話呢,我也就是力所能及的照顧他,比不得你倆感情深,到底是一起長起來的呢,那我就不客氣了,我上去了啊。”
“嗯,”淩九夜懶得跟他多說,看他上臺了,冷哼了一聲。
要不是給楊九郎面子,他才不會顧及大賈呢,但楊九郎說的也是,如今辮兒被師父看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賈不就是想出人頭地嗎,讓他跟着就跟着吧,只要辮兒紅,他就得捧着哄着,不敢有一絲違逆,倒也挺好的。
返場張雲雷照例唱了歌,說到十點半才下臺,精神瞧着有點疲憊,看了一眼淩九夜,“我去換衣服。”
“嗯,去吧,”淩九夜瞧出他累了,點頭應了,準備走,不多時他換好衣服出來了,才看向楊九郎,“翔哥,我們走了啊。”
“走吧,回去開車小心點兒啊,”楊九郎揮揮手讓他們趕緊走,省的看着胃酸,囑咐了一句才放心。
淩九夜走在前頭,張雲雷跟着他,倆人出了後門,往停車場走去,上了車,他湊過去瞧瞧,問道,“累了?”
“嗯,”張雲雷今天本來就沒睡夠,渾身都酸疼,又撐了兩場,覺得眼皮都開始打架了,皺眉癟了癟嘴,“……腰疼……”
淩九夜忍不住笑笑,沒轍的去摟他,給他揉了揉,把安全帶給他系上,親了他一口,“別撒嬌了啊,回家我給你揉揉,忍會兒吧,啊。”
“就你的錯,”張雲雷忍不住瞪他,臉上緋紅,有點底氣不足,“我……我今晚要睡客房!”
“別別別,我錯了,我今天指定不動你了成不,聽話啊,”淩九夜發動車子往家走,趕緊哄他,“咱家沒客房了,我打算單獨收拾個房間給你當休息室,你愛擱裏頭幹嘛就幹嘛,除了睡
覺。”
“誰跟你一家了,那是你家,不是我家,”雖說這說法他聽着也開心,可就是不想這麽坦率的承認,總覺得讓人害羞,張雲雷噘嘴反駁,心裏頭卻喜滋滋的,找補了一句,“憑什麽不讓我睡覺,我就要睡我自個兒屋裏頭。”
“你舍得跟我分居啊?”淩九夜瞥了他一眼,看他臉紅的樣子,心裏頭就癢癢,但不敢使勁兒折騰他,給他折騰急眼了,倒黴的還是自己,“我那屋床夠大,睡得過來,啊。”
“邊兒去!”張雲雷白了他一眼,舔了舔嘴,“……我渴。”
淩九夜開車目光沒有偏離前方,開口道,“你手邊兒車門儲物格有個保溫杯,裏頭有水。”
“啊?”張雲雷一愣,低頭去找,果然摸到一個保溫杯,打開一看,裏頭是滿滿一杯溫水,喝了一口,喃喃道,“怎麽是熱的啊,不是涼茶啊?”
九月份的天兒還挺熱,他貪涼,淩九夜卻不慣着,道,“大半夜的別喝涼茶了,喝點溫水養養
胃,回頭再胃疼了怎麽辦?”
“……哦,”張雲雷看着他側臉,只能乖乖應了一聲,抿唇又喝了一口溫水,忍不住挑起唇角。
他總覺得,這杯溫熱的白開水裏,都帶着一股甜蜜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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