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大佬生病
《大唐秘史》的殺青,對于徐念有不同的意義。
這是她擁有訓練儀以後的第一部戲,也是她有老師教導演技有着明顯改進後的第一部戲。
她對此格外的期待。
“小懿懿,”徐念臉上貼着面膜,仰面躺在床上,伸出手腕晃着上邊的小石頭。
“訓練儀裏儲存這好多影片對吧?”
“準确的說,”小懿懿背着手站在她床邊,語氣裏難掩自己的驕傲。
“這裏邊有着自從數據可以記載以來的所有影片。”
“以及,這裏邊的每一個影片你都可以進行沉浸式的體驗,可以進入每一個角色感受他們的喜怒哀樂。以及,你可以和千萬年來的影帝影後對戲,感受……”
徐念打斷他喋喋不休的炫耀,“那你能把我拍的《大唐秘史》調出來嗎?”
“辣眼睛,不調。”
小懿懿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
“在我們那個時空你又沒得到我,怎麽能拍出好電影?”
徐念聽到這話一愣,跟着他的話重複了一遍,“那個時空?”
小懿懿翹腿坐在她的床沿,手指在空中一點,一個電子屏幕徐徐展開,上邊顯示出一排字。
“據互聯網記載,演員徐念,出生于2000年11月1日,逝世于2020年7月26日,入行共2年零31天,拍攝共計9部史詩級爛片,被譽為百年難遇的爛片女王。”
各種淩亂的畫面在腦中浮現,她捂住腦袋嗚咽一聲。一種悲戚從心底升起,攪得她心髒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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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懿懿沒想到提起平行時空的徐念會有這種結果,忙用食指摁在她太陽穴,一股細微的電流湧出,安撫着她跳動的血管。
過了許久,徐念慢慢平靜下來,她抿住嘴角低聲問,“什麽病?”
“據網傳共計25043條消息,可能為病逝,共提及89種疾病。”小懿懿收回自己的手指。
“據事後經紀人的發言稿和屍檢報告,有84.98%以上的可能為由于抑郁症。”
“嗯。”
徐念垂下眼睛,有段時間的自己确實有些奇怪,對什麽都沒有興趣,對一切的喪失了好奇心,甚至想從帶着風的屋頂一躍而下。
徐念一晚上都有些郁郁寡歡,她沉默地上課,沉默地關上燈,卻睜着眼睛怎麽也睡不着。
此刻的聞懿也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他拉開窗簾望着看不見星星的天空,站了一會兒走進書房。
敞開的窗戶吹的窗簾呼啦啦直響,桌面上的合同被風一頁頁掀過,燈光下他的側顏越發的精致。
這晚,徐念又夢到了那個人。
他站在講臺的中央,嚣張地仰着臉,“我跟你們說,阿慈是我林智地媳婦,你們都別打她的主意!”
徐念連頭都沒擡,似乎一直在認真的做題,只是沒法控制自己的耳朵聽到那些風言風語。
“天哪,林慈和林智真的是一對啊!我以前還不信。”
“不像啊,林慈學習那麽好的人怎麽會和小混混在一起啊…”
“哎呀,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林慈的媽媽……”
徐念手一點點收緊,她忍不住站了起來,“都別瞎說!”
林智吊兒郎當地走到她旁邊,“早晚的事兒,你害羞什麽?”
他嗤笑一聲,一點點湊近徐念。
“這可是你外婆主動求來的,怎麽,你還不願意不成?”
就在徐念忍不住要推開他的時候,教室裏傳來一陣喧嚣聲,她扭頭看去。
發現聞懿開着他的加長林肯,硬生生地從門裏擠過來。
在諸多女生們豔羨的眼神中,一直開到她身旁,一把推開林智,渾身氣度非凡,“徐小姐。”
他說。
“該起床了。”
徐念猛地睜開眼,秀氣的金絲框眼鏡,在臉的上方,原本冷豔高貴的聞懿,竟讓徐念感覺到了幾分溫暖。
他是在她孤立無援的時候伸出援手的人,有着和他外邊截然不同,柔軟的內心。
她伸出手,想把小懿懿的頭發揉亂,卻穿過一片虛無。
小懿懿往後仰了仰腦袋,“別對我動手動腳的,起床。”
徐念:……
————————————————
徐念到聞懿家的時候,家政阿姨恰巧離開,她看到徐念來,忙把她迎進門。
“徐小姐,二少爺在畫室等您。您今天動作輕點,大少爺像是生病了,脾氣正壞着呢。”
生病了?
大概是昨天夢裏的聞懿,給了徐念太多的溫暖,她張口問,“發燒了嗎?”
“不知道呢,”阿姨說,“今早不讓我進房間,我光聽着他嗓子不對勁呢。”
“好的,謝謝趙姨。”
“诶诶诶,沒事兒!快上樓吧,你吃飯了嘛?這倆孩子也是從來都不吃早飯,這怎麽能行…”家政阿姨絮絮叨叨的走出門。
聞懿的卧室在二樓,徐念上去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深色的實木門緊緊地閉着,沒有一絲光透出。
徐念擰着眉走上三樓,整個三樓都是聞潇的地盤,一件小卧室,和一個龐大的畫室。
她推門進去的時候聞潇正在畫畫,鉛筆在素描紙勾出一個女子的模樣,漂亮且溫柔,有着聞懿和一樣深邃的眼睛。
聽到門聲他沒回頭,“先坐,等我畫完這一點。”
“阿潇,”徐念開口,“你哥好像生病了。”
“什麽?”
聞潇一愣,扔下鉛筆起身,“聞懿生病了?”
還沒等徐念回答,聞潇已經消失在三樓。
不一會兒,聞潇用力跺着樓梯回來了,臭着一張臉,指向飄窗。
“還是昨天的姿勢,過去坐吧。”
徐念看了一眼他的臉色,有些好奇,不知道他為什麽看上去這麽不爽。
她坐過去,扭頭看向阿潇,他還是坐在昨天的位置,只是平時喜歡站在他身後的那人,今天不在。
徐念抿住嘴角,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道,“他怎麽樣?”
“沒死。”
徐念:“……”
他哥這是又怎麽惹着他了…
畫室裏安靜了下來,只有聞潇略顯暴躁扔筆的聲音,樓下的門響了一聲。
聞潇手一頓,筆停在畫卷的上方,落下一滴油墨。
那人似乎往外走了幾步,不多時又是一聲門響,他關門回屋了。
聞潇低頭時看到那滴油墨,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半晌,他擡頭盯着徐念。
“徐念。”
“恩?”
徐念茫然地擡頭,看見聞潇燦爛一笑,裏邊的算計的味道讓徐念頭皮一炸。
“會做飯嗎?”
徐念抿住嘴角,想到樓下的聞懿,選擇了一個安全的答案,“不會。”
“正好,反正他現在也嘗不出味道。”
徐念:……
她認命的點點頭,“我會。”
“那就麻煩你了。”聞潇沖她一笑。
“我剛剛給醫生打電話了,他說吃退燒加消炎藥就好。我等下要出門,你做飯端到他房間走就行,看他吃完藥走就行。”
徐念點點頭,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他補充了一句,“對了,我哥不喜歡吃蔥。”
她一愣,握住門把的手停在那裏,向聞潇确認了一遍,“不吃蔥?”
“上次…”
面裏就有蔥啊。
聽到她遲疑加困惑地語氣,聞潇眯着眼睛看向徐念,篤定的說,“不吃。”
待她出門,阿潇才敲着畫板笑了一聲,“聞懿,看不出來啊。”
就在徐念做飯時,聞大少也掙紮着起床,撐着昏昏沉沉的腦袋進了浴室。
徐念熬了一鍋白粥,上邊撒了一點肉松,小心地端着去了二樓。
伸手敲了敲門,但裏邊沒有動靜,她遲疑了一會兒,推門進去。
屋裏黑漆漆的,厚重的窗簾緊緊地關着,只亮着一盞淡黃色的壁燈。
那個男人背對着門站着,雙手高高舉起擦拭着黑發,手臂的上的線條隆起,漂亮的肌肉紋理随着他的動作上下起伏、滑動。
頭發是淋淋的,水珠順着他的脖子滑下,一路蔓延過背脊,沿着深深的背溝落入浴巾之中。
浴巾圍着精瘦的腰上,上邊已經能看看淡淡的水漬,深色的浴巾,松松垮垮的挽了個節挂在腰上。
聽到門聲,他開口,聲音含沙帶啞,在這幽閉的空間裏有幾分勾人。
“出去,阿潇聽話。”
見身後沒有動靜,他放下毛巾轉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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