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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時候,周研晨居然開着他那輛拉風的跑車到了我們小區樓下,引得左鄰右舍以及我們家兩位八卦的人争相探頭查看,我好事地也走過去看了眼,然後就嘴角一抽搐,風化了。趕緊跑回房間聯系了江天,從江天那裏拿到了周研晨的號碼,顫顫悠悠地撥了出去。

“你在我們樓下幹嘛?”

“等你啊!”

“你這麽嚣張,我怎麽會下來,你想讓我成為群衆攻擊的對象嗎?”

“那你說怎麽辦?我今天一定要等到你。”

我冷靜地想了想,這家夥估計回家好好反省了一下,然後決定絕地反擊嗎?“你總之先開出小區,然後在外面的大十字路口等我。”

“我如果十五分鐘之內等不到你,我還是會把車再開回小區守株待兔的。”我聽到他的奸笑聲。

“固執,小人,卑鄙。”我挂完電話對着手機怒吼後,松了口氣,然後對着不修邊幅的自己稍微打理了一下,就偷偷溜出了門。

周研晨一看到我就笑得格外燦爛,幫我開門,幫我系安全帶,我再三強調自己是個四肢健全的人,但是他都只是笑着甩開了我的手,然後悠悠地說:“這是作為紳士該做的。”

我呵呵地取笑他,“周研晨,紳士真的不太适合你,你還是适合冷血高冷不茍言笑。”

“我變了,紀曉岚,我。”

“我們去哪兒。”我及時打住了他的話茬。

他了然地聳了聳肩,“我們去憶青春。”

“什麽?”的一句淹沒在跑車的馬達聲中,飛速地馳騁在寬闊而又擁擠的馬路上,我只管扶穩自己的位置,根本無心思考其他。

周研晨把車停在了距離一中不遠的停車場,兩人徒步走到了一中,然後拐進了後面的垃圾街,那個時候下課的時候,我們都會來這條垃圾街吃美食,然後偷偷地牽手,這裏還是一如既往喧鬧,有正規的店面也将章魚丸子,關東煮之類的小攤延伸到家門口,當然也有很多路邊攤,有賣炒面,燒烤,水果的,應有盡有,俨然一個靈活的美食街。攤主阿姨或者大叔們熱情地招呼每個走過去的人,不管你只是路過,或老或少,她都會熱情地問上一句:“要買點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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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進這條街,我的胃口就大開,一切的回憶自然而然,酸酸甜甜,或許就是初戀的味道。如今的這一切又那麽順其自然,我們像是多年沒見的好友,将過往的一切釋懷放下,就像回到了十年前,從這頭吃到了那頭,最後坐在學校邊的涼亭休息。

我摸摸圓滾滾的肚子。

“紀曉岚,你還是這麽會吃。”

“那當然了,美食就是用來享用的,不是光看看就行的。”

“那我們今天一行,算是和解了。”周研晨突然認真地看着我。

我驚愕地打了個飽嗝,然後才伸出手攔住他攔過大高大寬闊的肩膀,他為了配合我不得不俯下身來,我也是很認真地說:“我們什麽時候鬧過矛盾了,不是說了嘛,還是好朋友。”

周研晨放開我的手,我只得收回手,管自己坐好,然後就聽到他說:“紀曉岚,我們重新開始吧!”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堅決地說了一句:“不行,我們不合适。”

“我覺得我們最合适不過了。”

“你不要自我感覺這麽好,行不行?”

“你答應等我十年。十年後可以重新開始。”

“你太高看我了,我都說了我已經有個男朋友,他是個醫生。”說完,我就覺得沒必要再争論下去了,起身準備離開。

周研晨急忙拉住我的手:“我送你回去吧!”

想要回絕,但是他的手勁實在太大,我值得無奈點頭,但是重申不許再講關于重新開始開始的話題了。

“好,我不講,但是你不能阻止我重新追你。”

no,我急于辯解,卻被那頭馬拉着走了,算了,被人吃回頭草也總比沒人欣賞來得好。但是我這枝草也不是誰都能吃得到的。

老爸說臨時加事,暫時回不來了,我奮力啃着雞腿,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對雞腿的忠貞是始終不渝的,就算是禽流感來的那會兒,我也只是努力克制着對它的思念,但是一解除警報,我就跑去肯德基大吃特吃一頓。

而且每次心情不愉快的時候,我也都會跑去肯德基,點上一份全家桶,默默地忍受周圍掃來的異樣眼光,然後将整一桶吃個精光。今天因為老妹也吵着要吃,所以我迫不得已打包回來與家人共享。

分量少了三分之一,半夜的時候我就被餓醒了,蹑手蹑腳地去廚房冰箱找吃的,結果在半路上遇到了帶着面膜像個白無常的紀曉萌,那剎那我的小靈魂估計都飄出去了,然後又被自己強制拉回,“紀曉萌,你沒事半夜搞什麽面膜啊,吓死我了。”

她淡淡地說:“姐,我餓了。”

“晚上吃了那麽多肯德基,還餓,你豬啊!”

“你也是豬,豬姐豬妹。”

我無語地搖搖頭,然後溜進廚房,冰箱裏翻箱倒櫃了好一會兒,才覺得我們家熟食是沒有了,只有些新鮮的蔬菜。大半夜炒菜什麽的不是擾民就是擾民。我還是習慣性地拿出啤酒,但是空腹喝冰啤實在不是什麽好事。

另一頭老妹在櫃子裏倒騰了一會兒,拿出了一包下酒花生,我咕咚咚地全部倒進盤子裏。然後兩人将目标地轉移到陽臺。明星皓月,還有徐徐微風襲來,如果忽略我們的敵人——蚊子的話,這将會是非常唯美的事情。但是現實就是殘酷的,我喝一口啤酒扔幾顆花生然後打自己一下,到啤酒喝光的時候,我們兩個已經叮了滿身包了。要不是大半夜,我也真想學學網上好漢,将死在我手掌之下的蚊子魂好好排個隊,然後昭告天下所有的蚊子,惹我者,猶如此蚊。

但是正如我說的,大半夜的,酒足飯飽,濃濃睡意也就緩緩襲來,我幾乎就是倒床就睡。第二天起來,才知道昨天的戰況有多激烈的,不是說我在陽臺上見到了多少只蚊子的屍體,而是臉上和身上有好些蚊子叮沒有消掉,我對着鏡子嘆氣:“哇靠,昨天的蚊子是有多毒啊!”

這天,李主任看着我臉上的蚊子包,表情微妙,然後宣布我後天去杭州出差的消息,讓我回去好好準備準備,有好幾個會議需要參加。

我聳拉着腦袋回到位置上,鄭麗萍看我的囧樣,特地跑過來笑話了一遭再憋着笑走回自己的位置。今天整個一天工作效率不高,我幹脆上網查起了杭州的景點,之前大學畢業旅行的時候就是在杭州,對美麗的西子湖畔,還有蘆葦叢生的西溪,總體對這個人間天堂的印象還是極好的。這次能夠公費出去散散心也是不錯的,相較早前的不愉快,我反倒對之後的行程充滿了期待。

剛到杭州的第一個晚上,我才把行李放進房間,李竹就打來電話,“紀曉岚,今天我跟我家那位參加聚會,你猜我遇到誰了?”

“□□?”我略帶調侃地問。

“你腦子有病!我跟你說啊,我遇到周研晨了!”

其實我大抵猜得這麽緊急給我打電話估計就是這一遭了。“那又怎麽了?”

“女伴超級漂亮,估計是個嫩模!”

“什麽啊!”我拍案驚起,前腳跟我說複合,後腳就找了個貌美如花的女人,這變心變得也太快,太不負責任了。

“是吧是吧。人家現在發達了,大企業的總監,我那位想巴結都來不及,是我裝肚子痛,打完招呼就硬拉着他走了,現在他居然跟我鬧別扭!”

“哈哈哈!”我想象着李竹遇到周研晨的畫面,快笑抽過去,年輕的時候李竹也算是周研晨花癡隊的一員,後來知道我跟周研晨交往後,傷心欲絕,不過幸好人家不到半天便走出陰影,跟我統一戰線,“周同學,你能交到我們家紀曉岚這麽好的女朋友,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後來知道周研晨走後,也是第一時間跑來安慰我,“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你這麽貌美如花,肯定可以找到更好的。”我感謝那段灰暗時光有李竹的陪伴。

“你還笑那麽開心,我們現在夫妻鬧矛盾了,你好歹也算是肇事者之一,想辦法解決一下!”

“你們夫妻矛盾管我什麽事?再說了,我現在離你們十萬八千裏,我在人間天堂杭州,管不到你們。”

“死丫頭,跑杭州幹嘛不叫我!”

“親愛的,我這是工作好不好,不是來玩的。”

“得了,你那是玩為主,工作為輔。”

“還是你最了解我了。”兩人的話題跳躍度太大,東扯西拉,時間不知不覺十二點。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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