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跟在我身邊

耶律齊看着司歸進來，眼睛一亮，他對着司歸微微點頭，輕聲叮咛，“跟在我身邊。”

司歸對他眨了下眼睛，示意他放心。

巴特爾見司歸進來，想到小妹凄慘的樣子，恨不得立刻将他鞭打致死，在薩爾國何時有人如此挑釁于他。若不是此時有任務在身，他真想立刻撕了這人的臉，讓他再也不能用這樣一張白嫩的臉去和小妹搶男人！

其實謝明軒和耶律齊何時把薩爾國放在眼裏，可是，他們不得不考慮京都的立場，如今朝中政局雖然穩定，但是耶律齊身後的謝家兵權甚重，現在其實如在刀尖上行走，太子和王後時刻盯着他們不知薩爾國給了太子什麽樣的好處，讓太子不斷在王身邊支持和談。不然，薩爾國如何敢在這裏大放厥詞。若非軍方重臣都對薩爾國的狼子野心有所防備，不肯輕易答應兩國臣屬關系，恐怕現在耶律齊已經在王令下娶了如娜仁。

巴特爾冷笑一聲，“如果我沒有記錯，此人只是肅王麾下一伍長而已，他有什麽資格參加我們的談話。何況，聽說阿塞城一向治軍嚴明，軍容整肅，可他在夜間居然去逛妓院還敢出手傷害友邦公主，不知道這是他不服從軍規還是這代表了阿塞城軍方的态度！”

司歸根本沒理他，他知道耶律齊必然會出頭。

耶律齊臉不變色地說，“我也正想詢問巴特爾王子，為什麽如娜仁公主私下收買我的侍衛，并且還偷偷将我的伍長騙去妓院！不，不是伍長，司歸已經成為本王府中幕僚，如娜仁将本王的幕僚私下騙出去，是否有窺探本王府中秘密的嫌疑？這是如娜仁公主的私意，還是代表薩爾國的意思！”

耶律齊忽然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太棒了，讓司歸成為自己的幕僚，不就既可以滿足司歸從軍的意願，又可以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保護起來，對，就讓司歸成為他的幕僚，時刻在他身邊，不然這個倔強的小東西不知道會躲到哪裏去，真是時刻也不能對她放松。

耶律齊一揚手，“來人，給本王府中幕僚司歸先生看座！他此時前來乃是本王讓他來送重要消息，我想，巴特爾王子心中有數吧！”

巴特爾王子皺眉，“肅王何必明知故問，小妹對肅王的心意恐怕整個阿塞城無人不知。薩爾國崇尚自由追尋愛情，小妹多次對肅王表露心意，肅王卻置之不理，她向侍衛打探肅王的喜好，給肅王手邊侍衛些好處，這無可厚非吧！”

巴特爾王子喝了口茶，“再說，如果本王子沒有記錯，這位司歸先生可是乘坐的肅王府的馬車去的妓院，那麽小王是不是可以懷疑這是你們針對薩爾國的陰謀！”

“行了！不必說這些沒用的話！今日正好這件事情的相關人等都在，我們坐下來把這件事情講清楚，畢竟，我也想知道，作為一城之主，你們消息來得如此快的原因！”謝明軒冷笑一聲。

謝明軒坐在首位，耶律齊坐在他下首，對面坐着巴特爾王子，現在司歸來了，耶律齊自然而然地讓司歸坐在他的身邊，此時司歸同薩爾國使臣坐個面對面，那使臣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司歸冷哼一聲，連賞他一個眼神都懶得做。

司歸坐下後，目光在廳內衆人身上一一掠過，這些人大部分她在大光明冠一事的時候見過，看來，這次薩爾國氣勢洶洶，謝将軍已經不想忍耐了。

司歸感到一個銳利的目光正盯着她，她一擡頭，便和巴特爾王子四目相對，司歸嘲諷一笑，目光盯着那帶血的盒子。

謝明軒早就已經知道陳玉那邊的情況，現在見司歸帶着東西來，便知道大勢已定，他淡然地坐在主位，任由侍女給大家添茶水，随後他擺擺手，林德将仆從都帶了出去，然後他回來站在謝明軒身後繼續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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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軒看着司歸，然後點點頭。

司歸看了眼耶律齊，他正用那清明的雙眸專注地看着她，司歸轉過頭，不讓自己沉溺在那溫柔的眸中，她輕輕站了起來，“屬下奉肅王之命，在外等陳侯爺的消息，如今陳侯爺人還未歸，但是卻已經遣人将此物送來，屬下不敢耽誤肅王之事，便即刻前來送上。今日衆大人讨論兩國邦交之事，屬下本不應旁聽，但是因陳侯爺未歸，委托屬下此事，所以只好請大人們放心，除向陳侯爺複述之外，屬下絕對不會洩露今日之事。”

耶律齊溫柔地笑了，這個小調皮鬼，知道扯陳玉的大旗，他淡淡地笑着說，“司歸原就是本王府上幕僚，現在又被陳侯爺委托旁聽，那麽，本王想她出現在這裏，薩爾國人應該沒有異議才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對方站住身份大義，巴特爾此時又怎麽說個不字。他有預感，司歸拿來的盒子，必定和白茵有關！可惜，有些事情白茵并不知道，否則，這次可真要把命留在這裏了。“沒有異議，只是，我王妹之事，請城主和肅王必要給個交代！”

謝明軒肅然道，“當然，那麽我們現在把這件事情先從頭開始，一點一點說清楚。”

耶律齊淡淡地說，“這件事情沒有人比司歸清楚，司歸出手傷了如娜仁公主雖然有罪，但是，她是本王府中幕僚，主管肅王府一切機要之事，如今如娜仁偷偷收買本王府中侍衛，又擅自将本王府中幕僚騙出，司歸出手教訓也是情非得已，畢竟兩國談判的敏感時期，司歸也是擔心有人走漏阿塞城的軍事消息。本王想，若是有人收買王子屬下，恐怕王子出手只會比司歸更狠。”

耶律齊去拿茶杯之際，不漏聲色地摸了司歸的手背一下，司歸随即瞪過去，耶律齊不着痕跡地縮回手，然後沒事人一樣的端起茶杯喝茶。

巴特爾怒極反笑，“肅王此言差矣，小王之前已經說過，小妹收買侍衛只是因為對肅王情根深種小王這次前來，乃是代表薩爾國的誠意，薩爾國真心想要稱臣于赤炎國，雖然赤薩兩國偶有摩擦，但是薩爾國卻從來沒有對赤炎國的百姓燒殺搶掠過，現在武國将亂，若是我們這些西部國家不能團結一心，一旦齊武兩國貫通一線，只怕這一片土地将生靈塗炭，現在國事為重，肅王何必對小事緊盯不放。”

耶律齊冷冷一笑，“從沒有對我國百姓燒殺搶掠？王子好大的臉！公羊家曾有言‘九世猶可以複仇乎，雖百世可也。’聽聞三十年前，薩爾國曾聯合齊國出兵阿塞城，使得阿塞城外屍橫遍野，村莊具化為廢墟，後本王外公大敗齊國，薩爾國才向赤炎國稱臣，可是在十年前，草原動亂之戰，作為赤炎國臣子的薩爾國又再次背叛，暗處偷襲，如今又來說團結一心之言，豈不是自打嘴巴！你讓我阿塞城如何再相信你！”

巴特爾頓時無言，他心中明白，此次前來根本不是為了和談，而是為了提前知道阿塞城的軍事布防，并且借機破壞阿塞城的城門，可是今日若不解釋清楚，恐怕他們這次必定無功而返，畢竟他們已經走通了赤炎國太子的路，因此絕無性命之憂，否則如娜仁如何敢在阿塞城張狂。

巴特爾看向使臣，那使臣起身行禮，“肅王此言太過，畢竟現在我薩爾國之主已換，現國主深知唇亡齒寒的道理，目前最重要的難道不是阻止齊武聯合？現在正是我們同舟共濟的時候，否則一旦齊武聯合，我們西部必定毀于戰火。肅王何必揪着小事不放？”

巴特爾接話道，“不錯，過去都是些小糾葛，此次小王前來，是為了永修兩國之好，我王願兩國結下姻緣之親，從此兩國和為一家。”

謝明軒此時笑道，“兩國之好，需經我王同意，可是如今念念不忘兩國之仇的百姓并不在少數，若只是将貴國公主嫁入我國，而不稱臣納貢，我國百姓如何相信貴國的真心？是否結兩國之親，還需我國君臣商議之後才有答複，此事暫時不必再提。”

“小事？”耶律齊挑眉，然後看向司歸，“讓本王的幕僚給大家看看陳侯爺送來了什麽，你們再來說本王是否斤斤計較吧！”

司歸起身行禮，她淡然地打開盒子，取出盒子，裏面有一封信和一個小冊子，以及幾塊不知道什麽材質的小帕。

司歸将信一抖，展開給衆人看，“巴特爾王子不會不識得這上面的印章吧！”司歸不等他說話，就開口将信念出。

“薩爾國二王子拜上武國國主，齊武聯合在即，阿塞城乃是攔路之虎，謝家坐鎮阿塞城，厲兵秣馬，無時不轄制我薩爾國君臣，聞阿塞城附近有陳國遺跡，內有草原聖物大光明冠，小王不求其他，只求大光明冠歸為我國，待小王統一草原，願同武國修永世只好。今日之諾，待小王繼承王位之時定然遵守，阿塞城勢大，待武國前來，小王願牽制阿塞城之行動，助武國收其地域。”

司歸看了一眼面色木然的巴特爾，她自然知道，僅憑一封信，無法将其定罪，但是至少讓他最近少蹦跶，讓他們有充分的時間将薩爾國的暗旗一一拔除。

司歸拿出小冊子，“這本冊子記錄的均是巴特爾王子身邊侍妾白茵的惡毒之事，我想，巴特爾對白茵不陌生吧！這裏詳細記載了何年何月，白茵剝了誰的皮！”司歸将盒子向中間一扔，讓衆人都可以看清裏面的物品，“這裏面都是白茵剝皮之後挑自己滿意的部分制成的人皮秀帕，王子夜夜摟着白茵，不會也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