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陷入危機

耶律齊帶着人馬離開。

此時巴特爾正下令攻打薩爾城。不知道什麽原因，沖鋒的士兵全都悍不畏死，很多已經從城牆上跌下去的士兵打了個滾居然又重新爬了起來！楊默命令大家全部換成火箭配合滾水向城下攻擊，暫時止住了薩爾城的攻勢。

“這是怎麽回事？”看着被滾水潑過的士兵頃刻間皮開肉綻，楊默詫異地開口，這是人嗎？這腐爛惡臭的味道

阿塞城一開戰，城內百姓聞風而動，全民備戰，大家都将自己的家當整理好，然後根據城主府中的命令，或負責傷員，或負責燒水沒有人有心思在家裏待着，大家都看好自己的孩子，然後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畢竟阿塞城不是第一次打仗，大家都很有經驗。

薩爾國攻城失敗，已經迅速撤退。

謝明軒正在城主府看布防圖，順便等待前方的消息。他雖然預料到薩爾國狼子野心，但是卻沒有想到他們攻城如此突然。

楊默的消息很快傳來，似乎除了先鋒軍兇悍得不像人之外，薩爾國的兵力沒有之前大家想得那麽多，攻城不順，使得薩爾國已經退回原地。

謝明軒身邊的副将一聽，頓時大喜，有些愕然地說道，“那真是太好了。”

謝明軒冷冷一笑，“好什麽？薩爾國謀劃如此之深，絕不會簡單罷手，主力沒來攻城，要麽是在等待什麽機會，要麽就是另有目的。”他問着傳令兵，“有沒有抓住活口？”

傳令兵道，“沒有，因為楊将軍察覺攻城士兵太過詭異，擔心有陷阱，所以就沒讓人開城門追擊。”

謝明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他揮手讓那小兵退了下去，便又低下頭去，研究地圖，“薩爾國從草原方向行進過來，必定和草原中的某個部落沆瀣一氣，他們如此大費周章，難道小股兵力攻城就能罷休？他們一定有什麽目的！”

有副将說，“若是直接去攻打都城就更好了，讓他們整天和談和談，就應該讓他們自己嘗嘗戰争的苦果！”

“胡說什麽！我們身為将士，保家衛國是我們的責任！治國是文官的事情，我們做好分內之事就可以！”謝明軒呵斥道。

他的手沿着附近地圖路線描繪，忽然，他停了下來，皺眉道，“會不會有可能這些人繞路去了”

楊默此時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抱拳行禮，“末将以為，這一戰可能只是投石問路而已，試探下我們的防衛，這些攻城的先鋒不像普通士兵”

“哦？”謝明軒擡起頭，看向楊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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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悍不畏死，受傷倒地後爬起來還可以再戰！我們被逼得只好用火箭和滾水配合，奇怪的是，這些人身上被淋上滾水，居然散發出惡臭之味！我懷疑這只是佯攻，真正的大戰還在後面！我們不知道薩爾國到底有多少這樣的士兵，他們可能也不知道用這種士兵攻城的效果，如今我們有效退敵，他們估計要轉變戰略。”楊默冷聲說道。

“不錯，薩爾國虎視眈眈，不會讓我們勝利得如此容易，我猜測，真正的主力還沒有來。”謝明軒肅然說道。

楊默擔心地說，“我們始終對薩爾國有所懷疑，因此全城一直在備戰狀态，從沒有放松，若是他們只是為了拖住我們，而轉去攻擊其他城市”

林榮在一邊附和說着，“若是青城被圍，都城那裏勢必讓我們救援，如此一來，阿塞城內就會兵力不足，這也許是針對将軍的陰謀！”

楊默點點頭，“不錯，若真是如此，到時候救援就會讓阿塞城陷入危機，不救援就會違背王令，一旦青城陷落，太子一系緊盯阿塞城，勢必會抓住我們不放，到時有人彈劾，将軍一旦回都城親自釋疑，恐怕再難執掌阿塞城，現在節度使對此戰只字不提，依卑職看，我們應該把他拉下水，否則豈不是将阿塞城拱手讓與太子？”

謝明軒聽着他們的話，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伸手一指，“你們看這裏！”謝明軒展開地圖，衆人都圍上前。

“此處是雅吉城與阿塞城相連的渾河，雖然有河段是地下暗河，但我們不可不防，立即安排人手下漁網并在上面穿上鈴铛，在各處水井內放幾條魚，防止有人下毒，安排人員加緊城內巡邏，以防有人暗中煽動百姓。”謝明軒一條條交代下去。

楊默思索着，“這條河從布諾族後的極北之地順流而下，雅吉城，甚至草原都是這條河的必經之地，布諾族這時候攻擊雅吉城，同這次薩爾國之戰會不會有關？”

謝明軒有些擔心，“齊兒正在那裏。”

林榮道，“會不會他們想要活捉肅王？若是他們攔在此路上，肅王豈不是會陷入包圍之中？”

謝明軒面沉如水，“齊兒手中有兵一萬，若是小戰，加上雅吉城的救援，應該無恙”

楊默急聲道，“不如我”

謝明軒伸手阻止他的話，“吉人自有天相，我看齊兒不是短命之人，現在最重要的是阿塞城！薩爾國來後，阿塞城怪事頻發，現在一戰也好，只是，一定讓人密切注意城內，不可掉以輕心。”他就這一個外甥，如何不着急？若是齊兒真的出什麽事，他如何同姐姐交代？可是現在已經管不了許多，只怕更艱難的戰役還在後面！若是真有人暗中支持薩爾國，只怕都城的支援會遲遲不到

見謝明軒不肯讓楊默帶兵支援耶律齊，副将們有松口氣的，也有莫名緊張的。

經過一場戰鬥，夜裏大家都無法入眠，不知道薩爾國什麽時候攻城，探子還沒有信息傳來，他們不能貿然出城迎戰。

天将破曉之時，外面傳來驚鑼之聲，“薩爾國來襲！”這聲如劃過天空的驚雷，瞬間将所有人從夢鄉中驚醒。

巴特爾怒氣沖沖地走進帳篷，看着黑袍人，“不是說佯攻嗎？為什麽又開始攻城！”

黑袍輕輕端起茶盞，輕聲道，“火燒眉毛了？急什麽？”

巴特爾粗喘了幾口氣，“昨夜攻城，用的是武國和布諾族的活死人，可是再戰就是我們的士兵了！當初說好只是牽制阿塞城的兵力，方便你們去捉肅王耶律齊！可是現在卻發出了攻城的命令，阿塞城中由謝明軒駐守，兵力更是勝我們遠矣，這種仗半天下來我們要損失多少人馬！”

黑袍人放下茶盞，陰冷的目光透過圍帽射向巴特爾，他陰陰一笑，“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要想登頂，哪裏能不付出！何況內有高節度使，你怕什麽！”

巴特爾一聽高節度使，頓時松了一口氣，“沒想到你們有如此暗手，既然有高節度使裏應外合，我們難道不能打通密道進城？”

黑袍人當初挑中巴特爾就是看中他急功近利，可是沒想到他如此傻！他輕嗤一聲，“你以為是在家中挖地窖嗎？謝明軒始終不曾放松警惕，想挖通密道讓士兵進出，你去挖？”

“你不用管了，答應你的事自然會做到，你只要安心在帳篷中等待就可以了！”黑袍人一揮手，立刻來人将巴特爾帶了出去。

巴特爾沒想到對方完全不把他放在眼中，可是現在已經箭在弦上，若是無功而返，他勢必與王位無緣，不如拼一把！

這邊攻城牽制住了阿塞城的兵力，耶律齊那邊卻同時陷入危機。

耶律齊的先鋒部隊回禀前方發現敵軍，現在他們只有五千兵力，耶律齊當機立斷，就地修建防禦堡壘，這裏是一個山谷，山壁陡峭，難以藏人，谷口處又狹窄，他們身後之路是雅吉城，料想只要守住這谷口，便不會陷入包圍，管他多少士兵，或有一戰之力。

陳玉安排士兵下馬，搬運巨石以及砍伐樹木制作屏障，然後用他們随軍攜帶的絆馬索在谷口處布置好，洛白親自安排人手一路上灑出鐵蒺藜。

耶律齊安排一小隊人馬動手挖溝，将削成尖頭的木樁迅速插到坑中，然後在上面用樹枝掩藏好，大家配合默契，只用了一個多時辰，就大功告成，畢竟這個谷口并不大。若是在寬敞之地遇敵，只怕他們這點兵力要兇多吉少。

天漸亮，他們沒有躲藏的條件，大家都拿好武器，準備戰鬥，耶律齊已經安排人手去雅吉城求援，只要他們能守住，等來援軍就好。

士兵們都拉好弓弦，盾營的人也已将到位。

漸漸有馬蹄聲傳來，兩邊放哨的人找好機會，瞬間拉動絆馬索，只聽“轟隆”一聲，沖在前面的馬全部倒下，只聽對方喊道“有埋伏！”

兩方人馬迅速做好警戒。

對方安排先鋒營來蹚陷阱，雖然先後有人掉落，但是還是讓他們走到谷口。耶律齊一揮手，頓時箭如雨一般向敵人射去。

弓箭是很好的武器，何況耶律齊這次出來還帶了幾張強弩，一陣箭雨順利阻止了敵人的腳步，可是箭壺裏面的箭不是無窮無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