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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話實說,上女洗手間被人誤會成是男人進來了這種事,甄曉白以前也遇上過好幾次。因為她從頭到腳都是男性化标簽,每回去女洗手間總會令女同胞們看得一愣一愣的。記得上大學時,有次她從一間女廁所出來後正好與兩個女生在門口狹路相逢,結果倆女生趕緊退回去确認一下自己有沒有走錯門。
不過,甄曉白的模樣雖然乍看一眼雌雄莫辨。但細細瞅上一番後,人家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她其實是女漢子一枚,絕不會誤當成是存心來耍流氓的色狼一個。
可是這一次,這個換衣服的女服務生眼神比較不濟,性格比較火爆。尤其是之前又親眼看見甄曉白和商子浩等幾位教練在一塊喝得很High,她完全認定那是一幫男人在拼酒。
有了這個先入為主的觀念,甄曉白一進洗手間,女服務生的第一反應就是壞男人喝醉了想要圖謀不軌,想也不想就嚷起了抓流氓,并且随手就抓了一只拖把追着她打。
因為喝了好幾瓶啤酒,甄曉白的反應有些遲鈍,挨了好幾下才反應過來。她連忙一邊抱頭鼠竄沖出洗手間,一邊嚷着求饒:“別打了!我不是流氓,我也是女人了!”
這話她一連喊了好幾遍才讓那個女服務生将信将疑地停住了,而那時已經驚動了不少人來圍觀看熱鬧。餐廳經理出面弄清楚來龍去脈後,馬上讓自己的員工向甄曉白道歉——這個餐廳服務生今天提前下班要和朋友一塊去K歌,為了圖方便不想繞去後頭的更衣室,就直接躲進洗手間換衣服。
女服務生委屈極了:“經理,這真不能怨我打她呀,你說她這樣子橫看豎看都不像女人啊!”
圍觀的人聽了都發出哄笑聲,跟着甄曉白一塊來的幾名教練也都忍不住地竊笑不已。她也不要求道歉了,漲紅着一張臉扭頭就走。得,這頓打算是白挨了!想追究人家的責任都不合适,誰讓她自己長這麽一副讓人“不知木蘭是女郎”的模樣呢?
甄曉白獨自一人往家走,身上那件T恤衫到處水漬斑斑。那是剛才在餐廳被那個女服務生當成流氓後,濕漉漉的幾拖把砸過來留下的痕跡。衣裳不單是濕的,還散發着一股可疑的氣味,想起那是一把洗廁所的拖把,她頓時惡心得要命。于是一路小跑着回了公寓樓,打算回家後馬上洗澡換衣服。
站在單身公寓一樓大堂的電梯門口等電梯時,甄曉白聽到身後有一把熟悉的臺灣腔叫她:“嗨,甄曉白。”
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甄曉白條件反射地轉過身往後看。就在轉身的那一剎那間,她的胸口忽然多了一只手——一只屬于男性的骨節分明又白皙修長的手,帶着暖暖的體溫貼在她的胸脯上。她整個人陡然一呆,本能地順着那只手往上看,看見賈偉男的臉——有沒有搞錯,這家夥的手正在摸她的胸!
甄曉白頓時怒不可遏地一聲吼:“死娘炮,你想幹嗎?想耍流氓嗎?!”
賈偉男活像被電了似的迅速縮回自己的手,然後漲紅着一張臉吃吃地解釋:“誤會了!我沒想幹嗎了!我本來只是想拍你的肩膀了,可是沒想到你正好轉身了,結果就……就不小心拍到你的胸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了!”
賈偉男的解釋并沒有讓甄曉白消氣,她今天已經心情不爽一整天了,剛才在火鍋店又被人誤當成流氓打了,現在回到公寓樓還被一個一直看不順眼的娘炮襲胸吃了豆腐。這一連串的倒黴催得她沒法淡定,一肚子邪火正好沖着他發作。
“你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都摸上胸了,要是故意的那還了得?死娘炮,你說,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不良企圖?”
賈偉男後退一步直搖雙手:“沒有了沒有了,我絕不會對你有不良企圖的——我不敢了!”
甄曉白指着他的鼻子兇巴巴地說:“不敢最好。我警告你,類似的事情千萬不要再有下次。否則,手來手斷,腳來腳斷,腦袋來了稀巴爛!”
一番狠話說完後,電梯正好來了,甄曉白氣咻咻地扭頭進了電梯。賈偉男獨自一人留在原地,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那只闖了禍的手,長長籲了一口氣:我發誓這真的只是一個ident了!她要不要這麽兇啊!
賈偉男和甄曉白的鄰裏關系原本已經和睦多了。
自從那一次,甄曉白在美發沙發和賈偉男表态會和他做好鄰居好朋友後,跟他的關系就有所改善。平時進進出出偶遇他時,絕不再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有天她下班回來在公寓樓前遇見他時,她還笑吟吟地趁機拉着他談健身,忽悠他去飛鷹健身俱樂部辦張會員卡,理由是他看上去太娘——啊不,太斯文了!不夠MAN。很應該去鍛煉出一身腱子肉好好增強一下男性魅力。
“怎麽樣,你要不要先辦張月卡體驗一下,那家俱樂部的環境設備都很好,而且老板我也認識,可以給你打個八折了。”
當時,賈偉男十分抱歉地謝絕了:“真不巧,我已經有一張假日酒店的健身卡了,每周至少有三天都會過去跑步和游泳。”
假日酒店是省城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酒店的健身房環境相當好,泳池都有三個,兩個室外泳池和一個四季恒溫的室內泳池。當然價格也十分不菲。賈偉男居然在那裏辦了健身卡,看來還真是有錢人。可惜這麽個金主被假日酒店那邊套牢了,甄曉白只能失望地嘆口氣:“哦,那就算了,當我什麽都沒說吧。”
那次聊過後,知道了甄曉白認識一家健身俱樂部的老板,這天美發沙龍有位發型師随口說起想找家健身房鍛煉身體時,賈偉男就馬上想起了甄曉白推薦過的飛鷹健身俱樂部。晚上正巧又在電梯門口遇上了她,他走過去打算跟她說說這個事,一邊叫她的名字一邊順手拍向她的肩膀。
賈偉男萬萬沒想到,那一刻甄曉白卻轉了身,結果他一巴掌拍上的部位從肩膀秒變成胸脯。胸一向是女人身上的禁區,男人等閑不能碰的地方。他的手誤入禁區,她整個人頓時兇得幾乎要生吞活剝了他!
聽她那口氣分明當他是成心耍流氓,這讓他哭笑不得:上帝啊,別說我從來不對女生耍流氓,就算我真要耍流氓也不找你呀。就你那一馬平川的胸,摸你跟摸自己有什麽區別呀!完全沒兩樣好吧。
心裏雖然嘀咕着“完全沒兩樣”,但事實上還是有區別的。至少,他無法否認掌心猶留着一份異常溫軟的觸感……
電梯門前發生的事,讓甄曉白回到家還是火冒三丈。簡潔一看見她的臉色就問:“怎麽了?這一臉火大的樣子,誰得罪你了?”
甄曉白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樓上那個臺灣來的娘炮。”
“賈偉男,他怎麽會得罪你了?他可是我見過脾氣最好的人,沒有之一。”
甄曉白不想詳說,之前發生的那一幕,讓她此刻一回想起來還覺得胸口不舒服——那只手掌的觸感仿佛還貼在胸前揮之不去,恨得她擡起雙手揉了又揉,一臉心絞痛的表情:“丫也是我最想湊錢做掉的人,沒有之一。”
簡潔聽得十分吃驚:“哇,這話說得好像他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他到底怎麽你了?人畜無害的一個娃,你怎麽就忍心要做掉他呢?”
甄曉白避而不答,只是一味發狠:“反正我就是看他不順眼,橫看豎看都看不慣,一生黑不待見。”
“為什麽呀?他其實長得很順眼啊,顏值絕對是五星好評——就算他是個渣,他那張臉都能讓人忽略他的渣。”
“得了吧,就他那副娘炮樣還五星好評,我每次見了他都想找地方洗眼睛,太污染視覺了。”
簡潔一臉好笑的表情:“甄曉白,你黑人真是黑得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你如果想說賈偉男不好可以,但千萬別拿他的相貌說事兒。如果你非要把這麽一個大帥哥抹黑成長相對不起觀衆的醜男一個,只會讓我覺得你的智商和胸部一樣發育不良。”
簡潔的話誤打誤撞戳中了甄曉白的心病,她郁悶之極地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胸,平得就像沒有發育完的高中生。不過胸再小她也還是有胸的女人,花苞似的兩個乳/房還從沒被男人碰過呢,今天卻那麽不湊巧地被一個死娘炮摸了一把。她已經氣得夠嗆了,簡潔還要來打擊她,更傷心的是她還沒法還擊她。
話不投機半句多,甄曉白只能氣咻咻地閃人:“一說起他你就是花癡狀态,沒法跟你溝通。我洗澡去了!”
洗澡是甄曉白這一天所有倒黴事的最終句號。才洗到一半煤氣罐就空了,害得她一頭一身的泡沫只能硬撐着用冷水沖。雖說時令是夏季,這幾天的天氣卻因為鄰省有臺風過境變得非常涼快,洗冷水澡可就不是一件惬意的事了。
她咬緊牙關一邊洗,一邊暗中開罵:我KAO,老天爺,你TM成心逗我玩是吧?要不要一天之內給我這麽的杯具呀!想讓我哭暈在廁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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