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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芋圓小朋友打破了大人之間的沉默。他邁着小短腿跑到夏黎初面前,抱住他的腿,甜甜地喊着爸爸,接着又很禮貌地跟其餘大人問了好。
夏黎初牽着孩子的手,望向徐卓晏的目光有些局促,“怎麽突然過來了啊,都不提前說一聲。”
徐卓晏似笑非笑,視線掃過沈澤,沈澤被凍得差點兒打個哆嗦。
徐卓晏把芋圓從夏黎初手中接過來,說:“芋圓說想爸爸了,我就帶着他來了。”
可芋圓是個誰也不配合的小家夥,他晃晃徐卓晏的手臂,滿臉天真爛漫,“明明就是叔叔也想爸爸。”
休息室氣氛越發凝滞,大家都憋笑憋得難受。
最後還是喬真打了個圓場,讓夏黎初卸了妝趕緊走人,還給了夏黎初一個眼神暗示,讓他趕緊把人安撫好。
沈澤極度識趣,當即就表示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在劇組玩。然而他一說出這話就被徐卓晏給否了。
吃起醋來的男人都很幼稚,徐卓晏不是個給自己找不爽快的人,但一遇到夏黎初的事兒,智商就急劇下降了。
徐卓晏勾着唇角,看起來風度翩翩,發出了邀請,“你特地來找初初玩,不如我們一起。”
沈澤擺手,“不了,不了,你們好好玩就行。”
徐卓晏卻是熱情得很,夏黎初和沈澤看着他的笑容都在背後冒冷汗。
沈澤實在無法推拒,只能乖乖跟着走。
為了照顧夏黎初最近的胃口,幾人去的是一家中餐廳。
吃飯時,徐卓晏只跟沈澤說陳霍安,還真像是只讓他來吃一頓飯,然而說着說着,徐卓晏便拿出了手機,想要加沈澤的微信。
沈澤愣住了,下意識看向夏黎初,發出了一個單音節,“啊……這個……”他看着夏黎初的目光帶着點兒懇求,他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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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夏黎初能說什麽?總不能說,你不許要,不能要,我怕你從沈澤那兒套話。
接着徐卓晏又笑着說:“霍安已經把你的名片推給我了,同意一下就行。”
沈澤表面笑嘻嘻,心裏已經決定不讓陳霍安上床。
這個叛徒。
最後一個菜上來了,是一道大骨湯,肉香濃郁,聞着便讓人垂涎欲滴。
然而,夏黎初卻不一樣,湯是真的香,想吐也是真的想吐。夏黎初幾乎是一瞬間臉就變白了,然後控制不住的想要幹嘔。
這是徐卓晏這些天第一次親眼看見夏黎初這樣的狀态。他立即裝了一杯水,把水喂給夏黎初,邊問他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喝下一些水後,夏黎初的難受勁兒緩了過來,他搖搖頭回答道:“只是想吐,別的地方挺好的。”
徐卓晏讓服務生把這道菜撤了下去。
這樣一來,夏黎初已經完全沒了胃口,沈澤在徐卓晏的影響下胃口也不大,只有芋圓吃得很香。
吃完這頓飯,沈澤就借口開溜了,徐卓晏動作慢一步沒有将人攔下,不過這也沒大礙,有聯系方式就行。
沈澤坐上出租才慢慢回味出些不對勁,想着想着,他臉色就有些奇怪起來,夏黎初這症狀似乎不太妙啊。
等人離開,徐卓晏才開始跟夏黎初算賬,他把芋圓交給了助理,自己則是把夏黎初帶回了房間。
徐卓晏把人壓在沙發上,挑着人的下巴,先是咬了一下那粉嫩的唇,然後濕.漉.漉的吻一路向下到喉結,夏黎初的身體随着他的動作而輕微顫抖着。
“初初,你還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居然在巴黎也能跟老情人約會。”徐卓晏眼神很危險,溫熱的手掌使勁兒作怪,想糖紙剝開,品嘗那顆甜美的糖果。
夏黎初躲開他的動作,扯過枕頭抱在身前,簡直就是欲蓋彌彰,還不如什麽都不遮,他擡腿用腳掌抵住徐卓晏的腰部,很沒底氣地說:“你又亂說話,什麽老情人啊。”
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眼神越來越可憐。
夏黎初故态複萌,曾經的他一做錯事就是這般模樣,不管有理沒理,先撒個嬌然後裝裝可憐,最後胡攪蠻纏一番,事兒就過去了。
徐卓晏有的是方法治他。
既然夏黎初這樣送上來,徐卓晏便笑納了這份禮物。
反正他可以問沈澤,也可以問陳霍安。
還是下午,房間中的窗簾就被全部放了下來,暧昧的香味兒浮動在空氣中,房內還有一道清淺的呼吸聲,顯然是累極了。
徐卓晏在客廳點燃一根煙,他的神态慵懶卻又危險,手指輕點給沈澤去了一通電話,他這會兒不帶半點兒掩飾,語氣神情都如同堅冰,又硬又冷。
“我們談談。”徐卓晏不容置喙地說,他篤定沈澤會同意。
“現在?”沈澤問。
“嗯,面談或者電話裏都可以。”徐卓晏說。
“電話裏說吧,我也正想找你。”沈澤說,這一天遲早要來,沈澤想着,既然夏黎初不敢,那就由他來說好了。
這場對話進行了一小時,基本上都是徐卓晏問,沈澤答。
徐卓晏問:“當年照片是假的?”
沈澤:“是真的。”
徐卓晏差點兒把手機捏碎。
沈澤又添了一句,“擺拍,你不知道黎初那時候哭得有多慘,他就差跪下來求我了,我擔心如果我不答應,他就真的随便在外頭找個人上床,所以……你看到的照片就是這樣來的。”
徐卓晏聽前兩個字時,那顆在心中待了許多年的大石頭終于落地,可聽到後面那些話時,心髒又高高提起,夏黎初果然瞞了許多事情。
徐卓晏又問:“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什麽?”
沈澤哽了一下,芋圓的事兒是真不能說,但又想到夏黎初縮頭烏龜的本性,他便委婉提示,“知道一點兒芋圓的身世。”
徐卓晏:“比如?”
沈澤猶豫兩秒,“比如可能跟你有關系。”說完他又覺得自己說太多,便大聲說:“您不是有權有勢什麽事兒都能查到嗎?你查啊,總能查到的。”
……
是啊,現在的徐卓晏要查什麽查不到?現在的他在害怕,僅僅是從別人口中聽到的那些就足夠讓他窒息,那真相呢?
徐卓晏注視着虛空中的一點,指間的煙慢慢燃燒,煙霧缭繞着他的側臉,尼古丁并不能帶走他內心的半點茫然。
他在想,那時候的夏黎初究竟會無助到什麽程度,又是以怎樣的心情把那些照片發出去。
是不是哭得很可憐,眼睛都紅了,眼眶裏全是眼淚,身體或許還在發抖。又或者是冷靜得可以,靈魂卻已經灰暗,不報任何希望、決絕的做了那麽多事情。一點兒退路也沒有給自己留。
那是徐卓晏放在心尖尖上的寶貝,他連讓夏黎初生氣都舍不得。
夏黎初醒來時已經是夜晚,他趴在床上揉腰,發着呆想男朋友能力太強也不好,他總是跟不上節奏,往往都是他好幾次了,徐卓晏才一次。
摸着摸着,他就摸到了自己的肚皮,軟軟的還蠻好摸。
就是……怎麽會這麽軟?這不太對啊。
夏黎初從床上爬起來,打開壁燈,靠在床頭研究自己的小肚子,明明年前這裏還有一層肌肉的,薄薄的,可好看了。
徐卓晏一推開門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他立即別過頭,輕輕咳嗽一聲,示意裏面那位收斂一些。
但夏黎初收不到他的暗示,反而還朝着徐卓晏招招手,焦急地說:“你快過來看,我是不是胖了。”
這實在是有傷風化。徐卓晏看不過眼,大步流星地走到床邊,兇巴巴地把扣子給扣好,說:“沒胖沒胖,就你那腰,再胖十斤也細。”
夏黎初茫然地擡眼看他,眼眸中盛滿了稀碎溫暖的光,“真的啊?”
徐卓晏感覺自己不太好,悄悄移開視線,“真的。”
兩位爸爸總算是想起了他們的孩子,芋圓被送來時還有點兒不高興,兇巴巴地瞪了一眼徐卓晏,然後往夏黎初身上爬,還不撒手。
芋圓在爸爸懷裏撒着嬌控訴徐叔叔,“爸爸,叔叔他好粘人,都不願意跟我分享爸爸,他不聽話。我才是聽話的小孩兒,還大方,爸爸多陪陪我,好不好!”
想到今天下午他和某位徐叔叔在房間裏不知颠.鸾.倒.鳳為何物,夏黎初不禁老臉一紅,趕緊跟孩子表誠意,“好,多陪陪你,今晚跟爸爸一起睡,好不好?”
芋圓哼哼唧唧地說:“本來就要跟爸爸一起睡。”
徐卓晏當然沒有意見,畢竟是他理虧。
等到晚上睡覺時,芋圓睡着中間,兩個大人睡在兩邊,長時間的飛行耗光了小孩兒的精力,他很快就睡着了。
徐卓晏看看夏黎初,又看看芋圓,他想着下午和沈澤的對話,眼裏閃過一絲精光。
“初初,芋圓和我是什麽關系?”
平地驚起一聲雷,夏黎初脆弱的心髒差點點就要跳出來,臉上驚恐的表情無法控制,冷汗也幾乎一瞬間就下來。他腦子裏一片混亂,完全亂了章法。
一擡眼對上的是徐卓晏沉靜深邃的眼眸,裏面散發着讓人安心的力量,夏黎初冷靜了下來。
然後發現事情更加不妙,徐卓晏在炸他。
于是,夏黎初眉眼彎彎地說:“你不是說你是他爸爸嗎?那就是父子關系啊。”
徐卓晏沒放過夏黎初臉上任何表情,聞言,他輕聲笑了笑,還是只小狐貍啊,懂得打迂回戰術。
既然夏黎初選擇跟他開玩笑,那他開開玩笑也無所謂。
“行,那你明天記得告訴芋圓他有兩個爸爸,今天以後改口,喊小爸或者徐爸爸都行。”
夏黎初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接着越過芋圓給了徐卓晏一個吻,笑眯眯地說:“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什麽都沒寫 什麽都沒寫 求求不要鎖 求求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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