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人間富貴（12）

一般這樣的事情，都是變态怪蜀黍做的。

殷年不是不知道，他見過的東西恐怕是比蒼涼聽說的還多，可是他卻一點兒都不緊張也不害怕，更加沒有覺得是被變态上下其手。

他甚至是饒有興趣的想要知道小舅舅到底想要做什麽，這個腦袋簡單又單純的要命的男人，到底對自己是什麽樣的态度。

很快，縮進被子裏的男人一不小心踢到了床尾的圍欄，小小的叫了一聲，隐忍而帶着鼻音。

少年都替男人感到疼，不過嘴角卻揚起了一個微妙的弧度。

緊接着，少年感覺小舅舅的手繼續放在自己那個不可描述的地方，用手指頭戳了戳，按了按，脫掉睡褲，他感覺到有一股熱流直直的沖向那處，迅速的便有了反應。

随即殷年就聽見蒼涼的驚呼：“卧槽他媽，差點兒怼勞資臉上。”

少年習慣睡覺的時候不穿內褲，這是他自己的習慣，不穿顯得沒那麽壓抑，更何況睡衣很軟，和床一樣的暖，穿着內褲豈不就是浪費睡衣的妙處？

少年胡思亂想了半天，在被握住那地方的時候悶哼了一聲，為了不被蒼涼發現他是醒着的，他不能發出太明顯的聲音，便稍微捏緊了拳頭，繃緊了小腹。

可是少年準備了半天，都沒有等到男人的下一個動作，只能聽見自己的小舅舅似乎苦惱的要命，自言自語的說：“等等，我堂堂魔王居然淪落到要摸叽叽才能生存了嗎？！”

殷年聽不懂，但是卻覺得很可愛。

“我完全不知道怎麽握啊！”男人在抓狂。

殷年想了想，聯想到今天看電影的時候男人的反常舉動，好像是明白了之前蒼涼是想要學術性的觀摩，而不是想要看免費的小黃丨片。

“求求你自己出來吧。”男人繼續苦惱的希望着。

殷年卻當真是有點忍不住了。

這是他第一次來感覺，他雖然是十四歲了，可是吃到肚子裏的東西全都給了身高，其他是半點兒沒有長大的意思，或許是最近營養上來了，所以才會有感覺也不一定——少年這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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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涼在被子裏面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的不要不要，盯着眼前打馬賽克都要雙倍才行的巨無霸，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告訴自己沒什麽不好意思的，自己是被逼的，他是為了自己偉大的事業！他沒有錯！

蒼涼心理建設完畢，一閉眼，一伸手，一用力……

“啊！”

蒼涼聽見有人在慘叫，吓的一個哆嗦，更加用力了！

然後被子就被掀開，大眼睛的蒼涼大魔王就被逮了個正着：“我可以解釋！”魔王下意識的說。

殷年搖頭，說：“你先放手。”

之後兩人挺尴尬的，蒼涼大魔王只是心虛了一秒，就站在廁所門口對着似乎生氣了的，把自己關進廁所的少年理直氣壯的說：“我剛才是在夢游，你一定要相信我。”

衛生間裏的人沒有回應，蒼涼靠在牆壁上，沒有任何罪惡之心，只是想着該如何化解自己和少年之間的尴尬，他想的只是任務，其他再沒有別的了。

因為就再剛才，傻逼系統跑了出來，告訴他任務失敗，他明天就要受到懲罰，懲罰是破産。

天啦嚕！破産！

等等，破産是什麽意思？

蒼涼在手機上用一只指頭戳了半天的拼音才搜出來破産的意思，認識到了其的嚴重性，一邊在心裏瘋狂的罵系統傻逼，一邊企圖挽救這個‘長大’計劃。

系統還在一旁用機械的聲音嘲笑，說：“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魔王，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哦，對了，破産倒計時還有八個小時，好好享受吧。”系統是十分樂意看到魔王受懲罰的，十惡不赦的魔王受到懲罰才是所有人都樂得看見的結局。

天道大人對這個魔王如此特殊已經惹得不少督察辦的天機大人們的注意，現在天道大人也不在，自己雖然身居要位，卻沒有天道大人那麽多的權利可以和那些人對抗，要是那些人知道魔王蒼涼居然還沒有死，豈不是糟糕了？

萬千世界，幾百個世界才出一個可以影響巨大的魔頭，而這些魔頭無一例外的，全部都被天道懲罰，死的透透的，連魂魄都碎成了一縷縷發絲般細的線，被幽靈沼澤的巨鯨吞掉，化為維持新的小系統需要的能量。

也就是說，除了蒼涼的其他魔王，全部都不存在了，而這個蒼涼也應該在五百年之前就死掉，可卻被天道囚丨禁在了地牢。

這其中的秘辛系統不想知道，也沒有那麽大的好奇心，反正最終，天道大人會處理好的。

系統存在的足夠久，上一任天道便不如這一屆好，這屆的天道他認為可能會連任，而以前的天道都去了哪裏則沒有系統知道，或許是去了更加高級的地方當領導了吧。

系統感慨完畢，檢查了一下蒼涼魔王第一個世界攻略目标的進度，發現感化值居然在短短兩天就就高達百分之五十，并且現在正在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迅速飙升！

系統簡直覺得這個倉鼠是運氣好，明明完全摸不知道頭腦在亂搞事情，卻依然還是即将完成任務。

可能是這個世界太簡單了吧——系統感覺只有這麽一個解釋比較合理。

“請宿主繼續加油，哪怕破産也要努力完成任務。”系統說完這句話，就要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蒼涼卻不願意讓系統走。

“等等啊喂！”魔王在心裏急中生智的大喊，“你不能這樣！之前你根本沒有說過只有一次機會，而且也沒有說清楚幫助他長大是什麽意思！”

蒼涼現在也算是明白這裏的長大是抽象意義的，是像阿渠那樣成熟的意思。

“嗯？我沒有說嗎？”系統頓了一下。

“沒錯，混蛋系統，你休想坑我！”

“那我現在說一下你聽着。”系統一本正經的在蒼涼石化的表情中将必做任務的規則重新念了一遍，然後說，“現在你明白了嗎？”

魔王：……

“很好，你還有七小時五十分鐘将享受破産豪華大禮包一份，請注意接收。”

系統離開後，屬于魔王那個世界的檢測器發出了警報，他好奇的看去，便發現那個世界的目标感化度居然已經到了停在了百分之九十。

這下輪到系統震驚的愣在原地了。

而實際上，蒼涼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麽辦了，反正他是不會有錯的，永遠不會有錯，這次任務失敗都是那個傻逼系統的錯，而殷年不相信他的解釋也沒有辦法，明明非常完美啊！

已經幾萬歲的倉鼠魔王根本就是一副沒有長大的模樣，他在漫長的歲月裏肆意妄為，被好兄弟和小弟們寵的無法無天，他缺乏自我認知，缺乏獨立生存的能力，沒有法力，不分善惡，連吸引人到瘋狂的美貌也沒有，他好像忽然變得如此一無是處，卻依舊樂觀的要命。

反正有什麽危機總會解決就是了，目前想不到辦法就等會讓再想嘛。

見少年不理自己，蒼涼大魔王幹等着也無聊，就打開電視，抱着被子坐在沙發上等。

蒼涼被那電視深夜檔的綜藝節目逗的瞬間什麽煩惱都沒有了，可謂是腦子只有瓜子那麽大。

而差點兒真的被斷子絕孫的殷年坐在馬桶上看着自己依舊屹立不倒的玩意兒許久才把手放上去，學着他以前見過的‘朋友’做的那樣開始讓自己舒服。

他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複雜的堪比迷宮的腦袋裏想的卻是他那個迷一般的小舅舅。

小舅舅絕對不是夢游，也絕對不是意外才這樣對自己，那麽小舅舅到底是想要幹什麽呢？

殷年深呼吸了一下，嗓音有些沙啞。

——話說小舅舅和自己真的有親戚關系嗎？應該有吧，不然那個收容所的阿姨也不會讓自己跟他走的。

少年呼吸聲随着他手中的動作越來越重，心跳也越來越快，他想起之前蒼涼在被子裏發出的悶哼，眼前是一閃而過的男人摘下眼鏡後明亮的眼，呼吸的空氣裏仿佛也帶着對方的香氣，耳邊，是男人白天在他正常的耳邊說的話……

他說：我們天生一對呢。

在這瞬間，少年似乎明白了什麽，從一開始男人對自己的好，那些無微不至的關懷，還有并不帶他去見父母的舉動，和自己的親密接觸，笨拙的想要有點突破，在自己面前的言語暗示，一切的一切都在表達一個事實：

——這個叫做蒼涼的男人很可能根本不是他的小舅舅，但是他愛自己，所以接近自己。

——他喜歡我。

少年在得出結論的瞬間，達到了頂端，然後失神片刻，身體的熱度漸漸消退，心髒的熱度卻依然存在，他惶恐，茫然，激動，甚至很想哭。

——原來我也能被一個人這麽強烈的喜歡啊。

在外面吃薯片吃的咔咔作響的蒼涼打了個噴嚏，完全不知道他兒砸的腦回路開始像脫丨肛的野狗，朝着奇妙的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