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禍國妖色（8）

青渠躲藏了很久, 但是明白一直躲着不是辦法，所以青渠在低等世界尋了一條和自己體态特征差不多的青蛇煉成傀儡，放在時空縫隙，讓他亂竄，最好是被那群維護秩序的系統逮個正着。

當他這邊能感應到傀儡被捉住後，青渠才小心翼翼的離開自己臨時創建的洞府完全忘記了大魔王兩個小弟的存在，在萬千世界裏尋找蒼涼。

青渠這次很強硬, 他想過和天道再硬幹一場，奪回大魔王那麽寶貝的法力，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沒有能力, 他需要更多更強大的靈魂，殺死他們的肉身，吞噬他們的靈魂，獲得無上力量！

這樣的話天道就什麽都不算了, 不過是區區一個人類！人類而已，和他比什麽都不是。

他和蒼涼都是妖, 他們在一起了幾千年，每一天每一天，他們的回憶多的能壓死一個普通世界。

不管自己究竟是不是因為當時那人飛升之際的惡念入體才會對蒼涼這麽執着，青渠已經不想知道了, 他現在想要一切都恢複原狀，其他都不重要。

然而當他再次找到蒼涼，他的小魔王和之前又有一點不一樣了……

小魔王沉溺聲色，在別人的身下沉溺聲色。

“小魔王。”青渠緩緩靠近蒼涼, 半跪在蒼涼的面前，伸手去摸了摸小魔王松軟的不可描述，從裏面勾出粘稠的液體來，再眨眼，那些粘液便不見了。

蒼涼随便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笑的格外燦爛，說：“你怎麽現在才來？不過這次不用你幫忙了，這個世界我打算順其自然。”

十分了解小魔王其實就是個沒有原則的慫唧唧小混蛋的青渠沉默了一下，說：“那這個世界後呢？”

“什麽？”蒼涼沒想過，他向來只注意到眼前的事情，其他都有青渠呢。

有着冰涼皮膚的青渠幫小魔王蓋上衣裳，遮住那無限風光，忽然很落寞的說：“小魔王，你想玩到什麽時候？”

“啊？”蒼涼眨了眨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大耳朵，說，“這可不是我願意的，都怪那該死的天道！”

“可是我覺得你很樂在其中，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來這些世界究竟是幹什麽的了。”青渠說出了蒼涼現在的狀态。

蒼涼的确是玩瘋了，一點點的忘記了最開始的目的，他的目的難道不是給天道找不痛快，然後把自己的法力找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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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這樣的……

“我……當然記得！”小魔王死不承認自己忘記了，對着一直以來都無條件寵着他的青渠說，“對了，我有事情要問你啊，上個世界你怎麽回事？幹嘛要暴露自己？還有我沒有讓你和爸爸打架來着，你幹什麽那樣啊？”

“你都不知道你走後我有多慘，我腿都沒有了最後還是被餓死的！簡直不能更恐怖啊！”

“阿渠，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青渠沒有聽，但他還是點點頭，說：“我在聽，至于你問的問題，我也不知道，只是想那麽做而已。”

“欸？為什麽？”

青渠的腦海裏面，有一條鎖着小魔王記憶的鎖鏈，掉落了腐朽的鏽花，露出裏面斑斓的色彩，讓青渠無法忍受的事情在漸漸發生。

“對了，阿渠，我其實……最近有想起來一些事情，就是你幫我封印住的記憶好像松動了一點，我有點好奇……”蒼涼歪着頭問青渠，“我的記憶裏到底是開心多一點，還是難過多一點？”

“你想做什麽？”青渠說，“你就算現在讓我恢複你的記憶也是不可能的，都已經鎖死消亡了，除非你自己想起來。”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好奇，你告訴我一下嘛。”小魔王在夢裏剛和別人啪啪啪過，現在就一把推倒了兄弟，坐在兄弟的小腹上，毫無自覺的懇求，他的大腿和小腿疊在一起，身體有着無與倫比的誘惑力，“我總感覺自己總有一天會全部想起來，所以就先做一個準備。”

“你想想起來？”青渠捏着小魔王的腰。

“才沒有，不是的，我只是順其自然，其實我很讨厭那些回憶啦，肯定是不好的事情更多！”小魔王連忙否認，“算了，你當我沒說。”

青渠怎麽可能當作沒有，他看着小魔王紅彤彤的臉蛋，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了一個讓蒼涼很不好意思的話題：

“小魔王，你喜歡上人類了？”

青渠的聲音冷淡，卻又十分篤定，好像詢問只是要一個親口的回答。

蒼涼小尾巴在身後甩了甩，高傲的揚起下颚，說：“才不是喜歡，只是他太喜歡我了，我勉為其難的準備納他為大老婆。”

“不過很奇怪欸，你發現沒有，每個世界的目标都長得一模一樣，可能是平行世界的關系吧，他們都很喜歡我，喜歡的要死要活，這個世界也是一樣的，雖然攝政王嘴上不說，但是他喜歡我，這個我可以肯定。”小魔王眯起眼睛，就好像是說起愛人一般甜蜜。

這讓青渠眸色冷了一個色度，但很快，青渠就淺淺的勾起一個微笑，然後表現出一種極度擔憂的狀态，詢問說：“小魔王，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

蒼涼從青渠身上下來，由于這是他的夢境，所以他想要什麽，夢裏便會出現什麽，比如現在，他就把之前消失了的攝政王又變回來，手中拿着一根長長的毛筆，在攝政王沒有表情的臉上畫畫。

在下面什麽都沒有穿的地方，那進入他身體的大家夥上面畫了兩個大象的耳朵，回頭說：“有什麽事兒說，你我是什麽關系啊。”

青渠毫不避諱的看着夢裏面那被小魔王瞎折騰的攝政王，這人的模樣其實和他印象中那位還是有些變化，但大體上還是認得出來的，但他假裝不識，站到小魔王身邊，緩緩說：“你也是知道的吧，你在他們眼裏都是善良的人，可實際上你不是……”

原本還樂的屁颠屁颠的蒼涼忽然愣住，他看向青渠，張了張嘴巴，想要說點兒什麽，可卻發現青渠說的沒錯。

“他們喜歡上的，不是真正的你，換句話說，喜歡上的人是你假扮出來的蒼涼，是好人，而不是魔王蒼涼。”

蒼涼大魔王手中的毛筆啪嗒掉在地上，心裏五味陳雜，卻假裝很不在乎一樣，說：“那有怎麽樣？反正我也不是真心的，只是玩玩而已，我堂堂一個魔王，能看上他們這些人類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嗯，我知道。”青渠聲音放緩，溫柔着，攬着蒼涼的肩膀，說，“不過你不要太難過。”

“我才沒有難過！”

“你還有我。”青渠說，“我喜歡你，是真的喜歡，不管什麽樣子，都喜歡。”青渠終于說出了他幾千年都沒說過的話，那些話幾乎要爛在他的肚子裏，日複一日的折磨他，他總以為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所以喜歡也不是真的喜歡，只是被那個該死的惡念影響，他以為自己說出來這些話會很奇怪，說話的人一定不是他自己，可實際上根本就沒有那麽複雜，說話的人就是他，是他的心……

“……？！！”蒼涼呆呆的看着青渠，已經開竅了的魔王瞬間就明白了哥們對自己說的這些話的含義，他完全沒有想到啊！

——怎麽肥四？！

——我把阿渠當兄弟，他居然想和我搞對象！

——阿渠是想要安慰我吧，安慰我這個剛剛受到打擊的可憐小鼠鼠！

自覺找到答案了的蒼涼頓時被感動了，他抱住青渠，想要說點兒什麽，卻又覺得一切盡在不言中。

“阿渠，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等我，我把這個世界搞定，确定一點兒事情後，再跟你回去，法力什麽的不要算了，反正我也玩夠了，不能維持人形也沒有關系，我還有很長很長的命，總有一天我還會修煉回來的。”

青渠也沒有想到蒼涼居然這麽簡單就接受了自己，這是接受了自己的意思吧？應該是吧。

“你想做什麽？”青渠問，“我可以幫忙。”

蒼涼說：“沒什麽，就是，想要找到答案。”他想要知道目标是不是真的只是喜歡僞裝出來的他，那個根本不是他的他。

“好，我會在夢裏等你，有需要，就叫我的名字。”青渠熟練的親吻了一下蒼涼的額頭，這是他們經常有的舉動，卻又好像和以前的不太一樣。

小魔王摸了摸額頭，如此感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