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二節藍方控守住了賀成淵,節奏就換到了對方手裏
了,她握着鼠标的手已經布滿了手汗,而且濕滑到拿不住鼠标,
可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她還是緊緊地盯着電腦屏幕,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她偷偷轉過頭看賀成淵,都如臨大敵了,他依然悠然自得地操縱着自己的英雄破關,他的手指敲打鍵盤的聲音連續不斷,臉上十分平靜,沒有一絲慌張。
顧筝筝剛想說話,賀成淵馬上小聲提醒道:“噓,別說話,他認不出來。”
說話的時候,賀成淵的身子往電腦桌下移動了一下,讓電腦桌恰好遮住了自己穿着的校服褲。
顧筝筝見狀也馬上照做,她立刻朝裏坐了坐。
但是由于過于緊張,所以她移動的時候,還磕到了自己腳。
她的腳背磕在電腦桌的擋板上,發出一聲悶響,她張了張嘴,卻不敢發出聲音,害怕引起徐主任的注意。
可她的一舉一動全都被賀成淵看在眼裏,他一邊打着鍵盤,一邊捂嘴偷笑。
顧筝筝想罵他,可是眼睛盯着徐主任一動也不敢動。
徐主任站在櫃臺的位置掃了一圈,因為他們兩個人的臉都被電腦屏幕擋住,而且都沒穿校服,賀成淵又染着個小黃毛,他自然将他們倆歸到了社會青年一類,怎麽也不會想到是一高的學生。
那幾個被抓了現行的男生,在徐主任憤怒的眼神中,他們起身從電腦桌後面走出來,低着頭朝他走去。
他們一一從顧筝筝身後走過的時候,顧筝筝還用書包捂緊了自己的褲子,害怕被認出來。
明明是這麽短的路,他們走得顧筝筝的汗都下來了。
老板看到徐主任似乎沒有要再追究自己責任的意思,他也松了一口氣,繼續坐回了自己的櫃臺。
徐主任帶着幾個學生準備離開網吧的時候,像是想起什麽一般,又轉過頭,對老板提醒道:“下次再放我們一高的學生進來,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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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電視劇正演到關鍵的時候,老板一邊頭撇電腦,一邊敷衍道:“是是是。”
見到他此番态度,徐主任心中的怒火又起。
興許是平日裏對付問題學生習慣了,他一拍桌子,高聲道:“站好,我問你,方才說的你聽清楚了嗎?”
他這一拍桌子不僅是把網吧老板吓得夠嗆,也把顧筝筝吓得魂都掉了,在場的人也紛紛驚掉了下巴——
顧筝筝原本就懸着一顆心,她不想賀成淵那般,她自小就是老師家長眼裏的乖乖學生,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
所以徐主任那一掌,雖是打在桌子上,卻也打在了她的腦袋裏,吓得她手上的動作都停了。
而後又是一聲呵斥,她腦袋已經停止運行了,聽得那聲命令,竟然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
她這一站,自然是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徐主任轉過頭看到穿着一高校褲的顧筝筝也是一愣,原本都要走了,沒想到臨了還抓了只大魚?
而賀成淵則手捂着腦袋,低聲長嘆了一聲。
徐主任看到緊挨在一起的兩人,他又指了指賀成淵,大聲命令道:“那邊那個,給我站起來。”
聽到這句話,賀成淵極其不情願地站了起來。
他雙手插在口袋裏,一臉的漠然。
賀成淵在心裏嘀咕,這點也太背了,六年前栽在他手裏,六年後又栽在了他手裏。
兩個人低着頭朝櫃臺處走來,徐主任看到走在前面的顧筝筝,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看着眼前戴着黑框眼鏡,素面朝天,長得乖乖巧巧的女學生,沒想到她也學這些混小子逃課到網吧來。
徐主任又扭頭瞪了一眼網吧老板,老板趕緊解釋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們是學生阿,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嚴加把守,絕對不讓他們再來。”
徐主任剛要開口,網吧老板又搶着說:“下次您再抓到,您去舉報我,讓我關門歇業還不成嗎?”
徐主任嘆了一口氣,雖說這個黑網吧可恨,但是最主要的還是學校管教不夠嚴格,才會讓學生逃學出來。
他看了一眼顧筝筝,好奇地問道:“你是哪個班的啊?!”
“我……”第一次被抓包的顧筝筝張了張嘴,後面的話噎在了喉嚨,現在這個場面簡直讓她羞愧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站在後面的賀成淵上前一步,挺着胸膛問道:“主任,您不知道我們是哪個班的學生嗎?”
徐主任一聽這話,愣住了:“怎麽?你哪個班有特權?不管你哪個班的,現在你違反了校規就是要受罰……”
徐主任的話沒說完,賀成淵拉着顧筝筝就快步跑走了。
“他不認識我們,還不快跑!”
他的這句話還飄蕩在空氣裏,混着門口的風鈴聲,徐主任旁邊的幾個男生見狀也決定搏一把,他們也趁亂往門口沖去,直接跑走了。
“哎!你們……”後知後覺的徐主任趕忙追了出去,可他站在網吧門口,看到四竄而逃的學生們,三兩步就跑進了不同的小巷子裏,他站在原地望着他們的背影只剩哀嘆。
抓不到學生,他又折返回了網吧。
網吧老板見今天狀況不妙,正準備拉閘跑路,見到他折返回來,他以最快的速度拉下卷簾門,然後轉身也拐進了小巷子裏。
賀成淵對于學校後面的這片街道是再熟悉不過的了,他拉着顧筝筝的手左拐右拐的,很快就從幾條小巷子裏穿出去。
待他拉着顧筝筝從小巷子裏探出頭,準備去車站坐車的時候,他突然将前面的顧筝筝又拉了回來。
他只是手上這麽稍稍一用力,顧筝筝就往後一退,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
他的手虛攬着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聲道:“噓,是徐主任。”
一聽這個名字,顧筝筝的身子立刻僵住了,她一動不敢動。
現在的她看到徐主任猶如看到貓的耗子,唉,苦阿。
兩人就保持着這個動作僵持了一會,她才豎起耳朵去聽外面的情況,可頭頂卻傳來賀成淵的輕笑。
她一擡頭,正對上他那雙笑眯眯的眼睛。
她正疑惑的時候,賀成淵打趣道:“騙你的!”
顧筝筝一跺腳,一把推開他,剛要開口說他,誰知賀成淵突然眉頭緊鎖,額前也冒出了細汗。
她這才想起來,他的腳上還有傷。
顧筝筝趕緊走到他身邊,扶住他的手,關切地問道:“還好嗎?”
賀成淵将她的手再次握在手裏,淡淡地回她:“嗯。沒事。小傷而已。”
兩人回到了家後,顧筝筝将賀成淵重新扶到了椅子上坐好,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不再痛苦,她懸着心終于放下。
可很快,媽媽問責的電話打來。
對于她期中考成績的下降,電話裏将她好一通教育。
可她又不能将自己穿越來的的事告訴她,只能是嘟着嘴聽着媽媽的埋怨。
待她打完電話,坐在椅子上哀嘆的時候,賀成淵走過來,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安慰的話還沒說出口。
倒是她先轉頭對賀成淵說道:“喂,賀成淵,你怎麽進步那麽快,是有什麽訣竅嘛?”
賀成淵這個時候,驕傲地把臉一揚,說:“因為我聰明啊!”
顧筝筝笑了一聲,從他的手裏接過那杯水,抿了一口,淡淡地說:“對啊,大概我就是那種不聰明的笨小孩吧。”
說到這裏,顧筝筝回憶起自己的學生時代來,她很努力,也每天刷題到深夜,可學習成績就是那樣在年段百名徘徊,直到最後一次分班考才靠着累計分進了實驗班。
高考的時候,沒有喜人的超常發揮,倒也不算失利,進了還不錯的X大,而且就在本地上學,省去了來回倒騰的麻煩。
但她想起來自己貼在書桌面前的Z大,還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如果說一開始考Z大是為了林笙,到後來就完全是為了自己心中的一口氣,可這口氣到了畢業還是堵在了胸膛裏。
賀成淵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道:“什麽事,努力過了就好,人各有命,富貴在天嘛。”
顧筝筝撇嘴:“你倒是挺看得開。”
賀成淵一攤手:“不然怎麽辦。不過沒關系,以前那是你學習不得法,這次有我幫你,包你下學期肯定進實驗班。”
顧筝筝又喝了一口水,問道:“那還是沒進怎麽辦?”
賀成淵笑了笑,說:“那我就在平行班陪你咯,一直到你進實驗班為止。”
雖然他是開玩笑地說出了這句話,不過顧筝筝還是覺得心裏一暖,她拍了拍賀成淵的肩膀,道:“那我就先謝謝你咯,不過眼下的問題還有……”
“還有什麽?”
“唉……也不知道下周去學校會怎麽樣,徐主任那麽精明的人,能就這麽輕易放過我們?”
☆、36
果然不出顧筝筝所料,周一早讀的時候,宋志高帶着徐主任來了,李然小跑着從講臺下來到門口去迎接。
顧筝筝用課本死死地把自己遮得嚴實,生怕被他們發現。
因為她坐在靠窗戶的位置,她的目光透過課本時不時地瞄一眼三人在走廊交頭接耳的情景。
她的心第一次跳得如此之快,她感覺自己已經要昏過去了。
陸小惜也覺察到了她的不對勁,她瞥了顧筝筝一眼,看到她漲紅的臉頰忙問:“筝筝,你怎麽了?”
顧筝筝慌忙搖搖頭,繼續把頭埋進了課本裏。
陸小惜有些擔心,她伸手去摸了摸顧筝筝的臉頰,驚慌的說:“呀,你的臉好燙,該不是發燒了吧?”
顧筝筝拉下她的手,說:“沒事,沒事,繼續讀你的吧。”
這邊宋志高和李然說了幾句,他的臉色驟變,他拉着個臉走進班級,低聲說:“賀成淵你出來一下。”
“呼……”顧筝筝這口氣還沒舒完,李然又叫道,“哦,還有顧筝筝,也出來一下。”
“嘶。”顧筝筝倒吸一口冷氣,終于将擋在面前的書放下,然後跟在賀成淵身後走出了教室,她跟在老師後面走向會議廳的路上,緊張到心髒好像要跳出胸膛。
而教室裏,也因為這個小插曲炸開了鍋。
同學們都舉着課本小聲讨論着。
“什麽情況?怎麽連政教處的徐主任帶來了?”
“賀成淵不是這期中才進的前五十?”
“怎麽還連帶顧筝筝也一起……”
語文課代表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調,繼續帶讀:“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聖之所厚……”
同學們雖伸長了脖子想一探究竟,可還是嘴裏還是條件反射地跟着課代表讀着《離騷》。
徐主任将兩個學生帶到了會議廳,李然和宋主任則分別在他們兩身邊坐好。
徐主任清了清嗓子,問道:“叫你們來,知道是因為什麽吧?”
顧筝筝點點頭,她盯着自己交疊放在桌面上的手,不敢擡頭看對面坐着的徐主任。
而她身邊的賀成淵則是很無辜地搖了搖頭。
在他看到顧筝筝的默認後,長嘆了一口氣,将一直插在口袋裏的手拿出來,也放到桌面上,然後點了點頭。
顧筝筝一直成績很穩定,上學期還拿了全國作文大賽的獎項,評了市文明學生,所以在她點頭之前,他怎麽也不會相信這樣乖巧的孩子竟然會逃課去網吧。
他對于這樣超出預期的結果,顯得有些煩躁,他的手指微微彎曲,敲了敲桌面,嚴肅地問:“說說吧,你們倆是怎麽回事?”
“就是……”顧筝筝支支吾吾半天,羞于出口。
而賀成淵倒是大方,他再一次将所有罪責攔下:“不關她的事,是我拉着她去的。”
李然問:“為什麽?”
賀成淵沒有猶豫地脫口而出:“不為什麽阿,因為期中考都過了,想放松一下呗,一直都在學習神經繃得太緊了。”
徐主任來之前,就和宋志高了解過,這次賀成淵是高一年段的前五十,他眯着眼看着眼前這個染着金色頭發的學生,心裏還是有一絲不舒服。
又想起那日在網吧裏,兩個人挨着一起坐在電腦前打游戲的場景,他突然皺緊了眉頭,試探性地問道:“你們倆是……”
他的後半句話一直卡在嗓子眼裏,沒能說出口。
兩人看着他,眼神迷惑,有些不明所以。
徐主任嘆了一口氣,醞釀着該怎麽說的時候,李然先開口說道:“學校規定,不允許早戀。”
“誰喜歡她啊!”
“誰喜歡他啊!”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這一次倒是表現出了異常的默契。
說完這句,他們倆相視一眼,都撇了撇嘴。
對于他們的辯解,宋志高又想起剛開學的那次抓到賀成淵大課間偷懶。
那次他也是像今天這般,将所有罪責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寧願雙倍懲罰也不願意供出同夥。
而且他盯着顧筝筝,越看越覺得她像是那天和賀成淵躲在花壇後面的女生。
他開口補充問道:“賀成淵,那次我抓你大課間偷懶的那次,你護着的是不是這個女生呀?!”
“啊?”賀成淵沒想到這麽久遠的事情了,宋主任竟然還記得,他撇嘴,眼睛一轉假裝思考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開口,“我……我忘了。”
見他不承認,宋志高又沒有證據,也只得作罷。
而李然在宋志高的這一次提醒下,他也想起了那天放學,通過辦公室的窗戶,看到顧筝筝在操場陪罰跑的賀成淵。
他偷偷笑出了聲,這小子還妄想瞞過自己。
因為兩個主任都坐在面前,他輕咳一聲,收起笑容,嚴肅地說:“你們現在正值青春,男生女生之間萌發出情感也是正常的,但是要正确地看待這種情感,當下你們還是應該将主要精力放在學習上。比如,賀成淵你英語和數學好,而顧筝筝化學好,你們應該互相幫助共同進步才對,怎麽一起逃課去網吧?”
“不是……老師,我們真的不是……”顧筝筝沒解釋完,她的話就被徐主任打斷,“李老師的話你們應該好好聽着,都到這個時候還狡辯什麽?”
顧筝筝撇嘴,一臉的不悅。
可面對他們逃課的事實,她也只能低下了腦袋。
徐主任覺得李然年紀輕,對待早戀還是沒有經驗,說的太過溫柔了。
他不一樣,他可是有經驗的老教師了,對待這種問題是駕輕就熟。
在他的開導下,這些不懂事的學生情侶都是偷偷拉着手進來,然後低着頭一臉羞愧地走出門去。
他正要開口教育二人,賀成淵則開口解釋道:“老師,她是我的表姐。”
“什麽?”
“哈?”
“表姐?”
三個老師被這句話驚訝得嘴巴微張。
顧筝筝也是一臉的問號,她眯着眼看着他。
賀成淵點點頭,似乎自己都被他的這個說法說服了。
而宋志高的手裏拿着兩個人的資料,他随手一翻就發現了端倪,他拆臺道:“賀成淵可是你在轉學填寫的年齡上可比顧筝筝要大。”
“呃……”賀成淵一時語塞,他這才想起自己剛穿過來的時候,他一夜宿醉,腦袋暈暈乎乎的,一睜眼就出現在了一高的辦公室裏,對面還坐着頭發旺盛的宋主任,他拿着一個資料表讓自己填寫。
雖然他沒搞清楚眼前的狀況,但是看到辦公室的擺設和資料填寫表上的時間,他一下子就意識到自己這是穿越了啊?
所以他就把自己的出生日期之前往前提了六年,誰知道這樣一來,自己反而比顧筝筝大了。
不過他聰明,靈機一動,解釋道:“是這樣的,老師,這裏的年紀雖然我比顧筝筝大,但是這是登記年齡時候的出的錯,她真的是我的表姐。”
宋主任面對他的一套說辭,又看了一眼他的金色頭發,還是一臉的不相信。
徐主任聽了他的解釋,輕咳一聲,繼續說:“那就算你們倆沒有早戀,但是你們在上課時間去網吧總沒錯吧?”
兩人點點頭,又低下了腦袋。
徐主任來之前就在辦公室裏看到了英語老師辦公桌上的英語競賽推薦名單,這頭一個名字就是賀成淵,因為下個月有一場全省英語競賽,如果賀成淵能夠拿到名次,那麽一高也能提一提名氣。而且顧筝筝上學期拿的全國作文大賽的文章今年也正式在刊物上出版了,上個月的當地日報還報道了喜報,一高是X市唯一獲得這個獎項的學校。
眼前的兩個學生都為學校争取過榮譽,所以徐主任對他們也格外寬容。
他輕咳一聲,說:“這一次就念在你們是初犯,先不追究了,但是你們要寫一份檢查,在今天放學前給我交到政教處,還有因為你們倆的行為,你們班這周的文明班級取消。”
“是。”
“是。”他們倆都應了一聲,接受了懲罰。
徐主任雖然不再追究了,可宋志高還記着之前的事,他對于賀成淵方才的那一番辯解還是不滿意。
所以他當着他們的面,拿出自己的手機,說:“賀成淵,你現在就給你的家長打電話,我要親自問他,呵,要是讓我發現你騙人……”
賀成淵輕笑一聲,從宋主任手裏接過手機,說:“不會,我說的都是實話。”
他按着一個他曾經最熟悉的號碼,他一邊按,一邊也在犯嘀咕,心裏雖緊張,可他表面上卻顯得很淡然。
坐在一旁的顧筝筝看着他氣定神閑的模樣,她握緊了手,暗暗佩服,這賀成淵還真是撒謊不臉紅阿。
輸好電話號碼,他又将手機交還給了宋主任。
宋主任看到他如此淡定,他也按下了通話鍵,然後将手機貼上了耳朵。
辦公室裏的氛圍一下子變得奇怪,大家都十分安靜,手機裏的忙音通過話筒傳了出來。
每一聲都打在顧筝筝的心上,她緊張到咽了幾口唾沫,而賀成淵背後也直冒冷汗,他不知道那邊接起來會不會露餡。
就在如此緊張的氛圍中,電話通了,電話裏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37
電話接通後,宋主任問道:“您好,請問您是賀成淵的家長嗎?”
電話那邊明顯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地回答道:“是的,我是他的哥哥。您有什麽事嗎?”
宋主任自我介紹道:“我是他的老師,是一高的政務處主任宋志高。”
賀成均一聽到對方的介紹,馬上就明白了,他笑着賠禮:“宋老師您好,是成淵在學校給您惹麻煩了吧?”
宋主任簡單将賀成淵在學校的表現告訴了他,還問了關于顧筝筝的情況。
他問道:“賀成淵說他的表姐也在一高上學,是真的嗎?”
賀成均聽完了宋主任的描述,并沒有生氣,那日看到長大以後的賀成淵,他就一直在想這件事,今天這通電話讓賀成淵在他心裏的形象更豐滿了一些。
提到表姐還在一高上學,賀成均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和賀成淵一起來的女孩子。
他皺着眉頭仔細回憶着那日的場景,想着那個女孩胸前挂着的名牌,他猶豫着開口問道:“是真的。顧筝筝,對吧?”
因為通話的關系,所以會議廳中此刻十分安靜,在這短短的幾分鐘通話中,賀成淵放在桌下的手緊緊地攥着,顧筝筝一直低着頭咬緊了嘴唇,兩個人的心裏都緊張到了極點。
一直到賀成均說出顧筝筝的名字,他們倆的心才稍稍放下一點。
顧筝筝偷偷轉頭,賀成淵得意地向她一揚臉,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他就知道哥哥和他最有默契了,從小哥哥就十分維護他。
然而宋主任一番通話以後,還是有些不相信。
他說:“那您什麽有時間,可以來學校一趟嗎?”
賀成均很爽快地答應道:“随時都可以。”
宋主任眼睛一轉,說:“那今天下午可以嗎?”
賀成均很快就答應了下來,趁此機會,他也能了解一下賀成淵的近況。
這邊見家長的事情安排好了,宋主任就先放兩人回班級了,臨走前,他還是好好教育了他們一番。
宋主任在學校專門做的就是學生的思想教育工作,一但開口,猶如黃河水滔滔不絕,一直到打鈴了,他還在說着大道理,李然見狀趕緊插嘴道:“宋老師,我想經過今天這一番,他們下次一定不敢了。您看,現在也快到上課時間了,今天下午等家長來了,再繼續說?”
宋主任點點頭,将後面的話暫時吞了下去。
而徐主任拿起自己的文件夾,起身要離開會議廳,臨走前,他又囑咐了一遍:“你們的檢查今天下午放學前要準時放到我的辦公桌上。”
“好的,徐主任,您放心,我一定會監督他們的。”李然替自己的學生回答道。
因為下午賀成均要來學校開會,顧筝筝這一天上課都在想這件事,所以做什麽事都心不在焉的。就連中午吃飯的時候,她最喜歡的紅燒獅子頭她都沒胃口。
看着顧筝筝盯着紅燒獅子頭發呆,賀成淵拿了一雙新筷子,當着她的面将獅子頭切開,然後剜走了一大塊。
就是這樣,顧筝筝都沒有反應,還是愣愣地看着她餐盤裏的飯菜嘆氣。
賀成淵用筷子尾部敲了她的腦袋一下,道:“想什麽呢,吃飯都不積極?”
顧筝筝随意扒拉了幾口飯,淡淡地開口:“沒什麽,就是有點緊張。唉,要是沒逃課就好了,怎麽點這麽背,徐主任都去市教育局開會了,還被他抓到了。”
賀成淵想起那日在網吧,顧筝筝咧着嘴對着電腦屏幕一頓狂敲的場景,他反問道:“唉,可是你那天在網吧嘴巴都要咧到太陽穴了。”
顧筝筝嘟嘴,用筷子扒拉着餐盤中的飯菜,不吱聲了。
那日逃課确實很爽,畢竟她長那麽大還沒去過網吧。
賀成淵安慰道:“放心啦,我哥和我超默契,肯定能把宋主任糊弄過去。”
顧筝筝聽到他的話,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但是想到下周自己的名字要出現在白榜上的時候,她還是有些難過和羞愧。
看到她臉上的神情,賀成淵也猜到了三分,他摸着她的腦袋,想着之前她在家裏,對他說的,說自己重來一次高中,要把以前不敢做的都做一遍的模樣。
他笑道:“不是你說的要把以前不敢做的做一遍嘛,我看呀,你就是标準的乖乖女,別掙紮了。”
顧筝筝被他提起自己剛穿越過來的願望,她嘟嘴低聲道:“那又不是這方面的嘛……”
賀成淵笑了笑,将自己餐盤裏的那個完整的紅燒獅子頭放到她的餐盤裏:“快吃吧,一會還得寫檢查交給徐主任吧。”
想起檢查,顧筝筝又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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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放學,賀成均準時到了一高。
他到會議廳的時候,宋主任和顧筝筝、賀成淵、李然已經坐在會議廳等他了。
賀成均笑了笑,邊賠禮邊入座。
宋主任看到賀成均如此年輕,臉上依舊滿是不信任,直到賀成均說出自己是X大的畢業生,而且明年準備去國外一所名校進修,宋主任的神情才稍稍變化了些。
他将賀成淵大課間偷懶還有逃課去網吧的事都一并告訴了賀成均。
賀成淵一直低着頭,他心裏想着,哥哥一定很失望吧,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
誰知道,賀成均聽完以後,非但沒有斥責自己,而是将責任全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賀成均說:“爸爸的工作很忙,之前我也都在學校,沒什麽時間照顧他。好在他一直都很獨立,所以有的時候,讓我忘記了他也只是個孩子。我想或許是最近學習壓力太大了吧,給老師添麻煩了,我相信他今後不會了。”
說完賀成淵,他又看了一眼顧筝筝,笑着拍了一下賀成淵的肩膀,道:“讓你來一高是跟着姐姐好好學習的,你怎麽反而還帶壞了人家。”
賀成淵低下頭,和宋主任認真地說了一句抱歉。
看到他認錯态度誠懇,而賀成均和顧筝筝之間也沒有什麽生疏的感覺,他這才相信了兩人的關系。
幾人又談了一些事後,宋主任在李然的提醒下,才想起自己下午還有一個會,然後就匆匆離開了。
因為在會議室中,李然一直在幫賀成淵說話,所以賀成均離開前,特意和他說了一聲謝謝。
出了會議室,賀成均攬着賀成淵的肩膀走出在落滿餘晖的走廊上,顧筝筝則小步跟在他們身後。
從賀成淵的嘴裏,他又進一步地了解到賀成淵現在住在顧筝筝家。
他低聲問了一句:“要不要回家住?”
賀成淵想了一會,說:“不要了,家裏離一高太遠了,上學不方便。”
賀成均點點頭,還想說什麽的時候,賀成淵打斷他的話,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
那張是仔細折疊好的期中考成績單,賀成淵自豪地成績單攤開在他面前,說:“哥,你看,這是我期中考的成績單,還不錯吧?”
賀成均看了一眼,然後将成績單重新交回到他手裏,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嗯,哥哥一直都相信你會是最棒的。”
聽到哥哥的鼓勵,賀成淵輕輕喚了一聲: “哥。”
賀成均擡手在他的腦袋上一頓揉搓,将他的發型揉成了鳥窩才收回手。
他笑着說:“我今年年底就要出國了,在這之前,你要有什麽事,可以随時來找我。”
一提到出國,像是戳到了賀成淵什麽痛點一般,他的眼睛裏一下子溫潤了。
他深吸了幾口氣,才抖着聲音答應下來:“嗯,好。”
賀成均又和他寒暄了幾句,然後轉過身朝顧筝筝走去。
顧筝筝看到他朝自己走來,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禮貌地叫了一聲:“哥哥好。”
賀成均點點頭,背手站在她身邊,很客氣地說:“成淵現在住在你家,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
“啊?”顧筝筝張着的嘴裏微微發出一聲疑問,然後愣愣地順着賀成均的話往下說:“嗯,對,是挺麻煩的。”
站在遠處的賀成淵一聽到顧筝筝的話,他不樂意,他雙手插在口袋裏,快步走到她身邊,手很自然地覆在她腦袋頂上,還往下按了按,打趣道:‘麻煩什麽,你的數學還是我教的呢!’
顧筝筝撇嘴,擡手把他的手打掉,說:“別碰,會變矮的。”
賀成淵笑着揶揄:“反正你本來就不高。”
賀成均站在一旁看到他們如此打鬧,他的嘴角也微微上揚,他又拍了一下賀成淵的肩膀,認真地說:“人家好意收留你,你這态度不對阿。”
顧筝筝見他認真了,趕緊替賀成淵辯解:“其實也沒什麽啦,他在我家也幫了不少忙。”
賀成淵揚起臉:“看吧,哥,我就說……”
賀成均笑了笑,微微俯身,在顧筝筝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賀成淵看到顧筝筝對哥哥露出的笑容,他把嘴一撇,他一把攬上賀成均的肩膀,撇下顧筝筝繼續朝前走。
他一邊和賀成均聊着天,一邊偷偷回頭看顧筝筝。
顧筝筝低着腦袋,踩着地磚的邊邊,跟在他們後面,她腳步輕快,一跳一跳地踩在夕陽上。
落日的餘晖照在三個人身上,暖暖的。
☆、38
就在顧筝筝為應付過徐主任而長嘆一口氣的時候,新麻煩又來了。
不知道是哪個多嘴驢竟然将顧筝筝是賀成淵表姐這件事傳揚了出去,所以現在大課間顧筝筝總是能收到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
這日,大課間剛跑完三圈的顧筝筝耷拉着個腦袋走向班級,太久沒鍛煉,她感覺這麽跑一跑自己渾身的胳膊腿都要散架了。
就在她像具喪屍般緩慢地向教室移動的時,突然有一人攔住了她的去路,她擡頭一看,是一個不認識的女生。
那個女孩子梳着馬尾辮,校服穿得十分板正,連紐扣也系到了最上面的一顆。
顧筝筝看到她深吸一口氣,然後從身後拿出一個粉色的信封遞給自己,顧筝筝迷惑地接下信,還沒來得及開口問清楚緣由,那個女生就主動說道:“姐姐,可不可以麻煩你把這封信交給賀成淵?”
“啊?”顧筝筝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見顧筝筝答應下來,那個女生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她拿着信走回班級,還沒踏進班級,在走廊顧筝筝又被幾個女生攔下。
三個女生将站在她們身後的那個小女生推了出來,然後鼓勵她:“快點給呀。”
顧筝筝挑眉,主動将手放在她面前攤開,說:“是不是要我幫忙遞情書呀?喏,給我吧,我幫你。”
聽到顧筝筝如此爽快地答應了,那個女生也不再害羞,從口袋裏掏出一封信,然後交到她手裏。到了這個時候,女生才擡起頭,甜甜地和她說了一句:“謝謝姐姐。”
顧筝筝點點頭,繞過她們繼續朝班級走去。
等她到了班級,剛坐下,又有一個女生來敲她的玻璃窗,她抿着唇站在窗戶外,怯怯地問:“賀成淵在嗎?”
顧筝筝指了指自己身後的位置,說:“他在籃球場上練習,你有什麽需要交給他的,我可以幫你轉交。”
聽到這話,女生也拿出了一封信鄭重地交到了顧筝筝手裏。
就在她們交談的時候,走廊傳來了江嘯和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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