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二節比賽結束後,雙方的比分已經快要持平了
賀成淵眯着眼睛,眼裏多了一絲愠怒,對方的譏諷,讓他一時有些不知如何應對,正在他要說話時,林笙趕緊跳出來解圍。
林笙拉過高霖說:“你一會跟我去拿新校服吧。”
高霖應了林笙的話,他站在他的床位旁看林笙收拾東西,他自己拉過凳子在他身邊坐下,然後開口問道:“這次數學競賽謝月也會去吧?你們還有聯系嗎?”
“咳咳咳……”林笙聽到謝月的名字,連續咳嗽了好幾聲。
許述嗅到了八卦的氣息,趕緊上前攬過林笙的肩膀,問:“什麽?什麽?謝月是誰?”
因為許述和林笙都是競賽班的同學,所以他們也十分熟識,加上之前的競賽初賽,他對謝月這個名字也有一些印象,好像是外國語中學的一號種子選手。
林笙白了他一眼,沒回答。
可高霖卻十分八卦地替林笙說道:“謝月是他初中暗戀的女生,哈哈哈。”
“咦!!啥!!”許述聽到這個驚天消息,瞪圓了眼睛,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林笙。
但很快他的詫異又轉為了好奇,他也拉了一張凳子坐到了一旁,等着林笙的下文。
而賀成淵聽到這個消息,他整理動作的動作也滞了一瞬,他放慢了手上的動作,仔細地聽着三個人的對話。
聽到林笙有喜歡的女生,賀成淵第一時間不是震驚,而是生氣。
他不明白這個林笙既然有喜歡的人了,幹嘛還總和顧筝筝糾纏不清的。
賀成淵在心裏默默念着謝月的名字,他念着念着,總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十分熟悉。
就在他迷惑的時候,突然想起來挂在高一七班後面板報旁的書法作業,那是林笙寫的詩句,其中就恰好有一句‘多謝月相憐’。
原來趁着書法課藏私心的不只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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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看到兩人八卦的模樣,嘆了一口氣說:“沒有。就之前去參加競賽的時候見了一次。”
高霖撇嘴,好心提醒道道:“哎,我可聽她的好友桃子說她好像明年就要出國了。”
“出國?”林笙還沒說話呢,許述先張大了嘴巴,可說完這一句以後,他又繼續說道,“也是,外國語的嘛,很多高二就出國了,也正常。”
林笙聽到桃子的名字,似乎有些迷惑,他眯着眼睛看向高霖,重複道:“桃子?”
高霖撓撓頭,說:“唉,就是那個陶陶呀,她這次好像是分到高二六去了。”
提到高二六班,賀成淵嘴角微微上揚,他就剛從高二六班回來,因為那顧筝筝就是高二六班的。
這一邊他們幾人在宿舍聊着八卦,商量着宿舍的統一作息。
另一邊陸小惜則拉着顧筝筝在食堂邊吃飯,邊吐槽新班級。
“啊,筝筝,你是不知道,我們可太慘了。”
“怎麽了?”
“我們班主任是宋志高阿!開學第一天就查作業,李天還被抓了,要抄三遍呢,真是慘。”陸小惜又插了一塊西瓜往嘴裏送,這西瓜可是她的最愛,不過因為宋主任作為她的班主任這件事太過難過,以至于她現在吃着甜西瓜都覺得索然無味了。
陸小惜長嘆一口氣,說:“這苦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坐在一旁的江嘯聽了,說:“有辦法解決呀,你努力學,期中考以後還會換一次,你考進實驗班不就得了?”
陸小惜瞥了他一眼,伸出手,掰着指頭算:“按現在的情況,想進實驗班,我期中考至少得考進前五十,可我上學期期末排名是178!”
說着,她擡頭問道:“筝筝,你上學期期末考得怎麽樣了?”
顧筝筝淡淡地回她:“一般吧。我排名是97。”
聽到她的排名,陸小惜拍着她的肩膀,鼓勵道:“那你加油呀,争取期中考進實驗班。林笙和賀成淵是不是都進實驗B了?”
陸小惜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到的,她的話音剛落,賀成淵就捧着餐盤也在他們這一桌坐下。
他邊坐,邊說:“對。我進實驗B 了。”
“哎,你的頭發……”果不其然,現在的賀成淵不管走到哪裏,別人的第一反應都是他的頭發,因為他原來在學校裏就是以獨特博人眼球,現在他剃了小板寸,又穿上了板正的校服,這混到人群裏,都認不出來。
賀成淵扒拉了一口飯,才回江嘯說:“幹嘛,我這不是新學期新氣象嘛。”
陸小惜伸手拍了一下他的板寸,剃得還真幹脆,她一掌覆上去,還覺得有些紮手。
她調侃道:“你怎麽也當起好學生來了,不符合你的人設啊!”
賀成淵笑了:“我的人設是什麽?”
陸小惜揚起臉,回他:“目中無人,稱霸校園的一高校霸賀成淵啊。”
這句話把賀成淵逗得直樂,他連連誇贊陸小惜的想象力。
現在已經離下課有一段時間了,他們是因為宋志高拖課才這麽晚來食堂,可賀成淵的實驗班可是早早就放學了。
他看着賀成淵餐盤裏完好的餐食,忍不住問:“你怎麽也這麽晚才來食堂?”
賀成淵淡淡地回答:“噢,剛才去整理宿舍了,所以來得晚。”
陸小惜聽到他的回答,詫異地說:“你這學期也住宿啦?”
“也?”顧筝筝放下筷子,驚奇地轉向陸小惜。
陸小惜嘿嘿一笑,說:“忘了告訴你,我這學期也申請住宿了,因為我媽說住宿晚自習的時間更長,有利于學習,所以以後早上我就不去你家叫你上學啦。”
“哎??”陸小惜的這句話突然驚到了顧筝筝,不對阿,她記得陸小惜和自己一樣都是高中三年都走讀,而且高二學習允許走讀生也參加晚自習以後,她還是一放學就第一時間跑回家的。
難道重來一次,這些也會有變化的?
顧筝筝在心裏想。
看到她滿臉的震驚,陸小惜雙手合十地舉到了面前,抱歉地說:“對不起阿,沒有早點告訴告訴你。”
顧筝筝搖頭:“沒事,沒事。”
因為提到住宿,陸小惜想起來自己的宿舍還沒整理完,所以拿着包匆匆離開了。
她走了之後,江嘯也背包緊接着跟上他。
看到兩人離開,賀成淵端着盤子坐到了陸小惜的位置上,現在他和顧筝筝面對面地坐着。
顧筝筝看着眼前人,歪着腦袋問:“怎麽了?有事?”
賀成淵猶豫着要怎麽将謝月的事告訴顧筝筝,他撇着嘴,拿着筷子扒拉着餐盤裏的青菜,在心裏不斷地組織語言。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支支吾吾地說:“林笙他有喜歡的女生了。”
顧筝筝皺着眉,低聲回:“嗯。我知道,謝月。”
“你……知道?”眼前人的淡定倒是讓賀成淵有些意外,顧筝筝的淡然讓他原本想好的話都堵在了心裏。
顧筝筝點點頭:“陸小惜和林笙是初中同學。”
“那……你還?”
“唉,你別管了,行不行?”
一提到這些事,顧筝筝的心裏就莫名地煩躁,她看了一眼自己已經空了的餐盤,她說了一句:“你慢慢吃,我先回班級了。”
說着,顧筝筝端着餐盤起身離開了。
因為顧筝筝的反應,賀成淵把筷子一扔,一下子就沒了胃口。
這個顧筝筝怎麽就是不開竅?
他摸着下巴思考着,這個林笙到底有什麽好?
☆、52
進入高二以後,功課變得更多了,一周一節的活動課也被取消了。
以前,只有住宿生才能參加的晚自習如今也對走讀生開放了,不少走讀生過了走讀生可以離校的時間,還繼續留在班級裏參加晚自習。
顧筝筝雖然沒有住宿,但是因為87路公交最後一班的時間比較晚,所以她也跟着住宿生一起參加晚自習一直到結束。
這日,班會課上,李然說完了這周的學習計劃以後,他擡了擡眼鏡,鄭重道:“從今天開始,所有走讀生不許延長晚自習時間,晚自習第一大節下課後就回家。”
雖然開學不久功課還不算多,可是期中考後又有一次進實驗班的機會,所以大家都咬緊了牙關,希望自己能是挺進實驗班的那個幸運兒。
因為李然的這個通知,所有人都竊竊私語着什麽。
李然輕咳了一聲,繼續說:“經群衆舉報,最近學校周邊有個露、陰、癖的變、态經常在晚上出沒,為了你們的安全,所以請走讀生盡量早點回家,尤其是女生,最好能夠結伴而行。還有如果遇到什麽事第一時間要報、警,或者聯系老師也是可以的,聽明白了嗎?”
聽到李然的解釋,同學們還是一臉的淡然,大概在他們眼裏這樣只有在新聞裏才聽說過的事都離自己很遠,所以只是淡淡地應了李然一聲。
班上同學敷衍的态度讓李然很是擔心。
就在大家對此都持着無所謂的态度時,顧筝筝卻因為李然的這句話,吓得臉色煞白。
同桌徐婷看到她的臉色不好,連忙問:“筝筝,你沒事吧?”
顧筝筝被她推了一下,更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識地叫了一聲。
正是這一聲,全班的目光全都轉向了她們的位置。
顧筝筝尴尬地笑了一下,低下頭去。
李然也被她吓了一大跳,可作為班主任,他輕咳一聲,關切地問:“顧筝筝,你怎麽了?”
“啊?”顧筝筝擡頭,搖搖頭,支支吾吾地說,“呃,沒,沒什麽事。”
李然看到她的臉色不太好,皺着眉思考了一會,擺擺手道:“看你臉色不太好,你還是去醫務室一趟吧。”
顧筝筝應了一聲,現在全班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她在座位也是如坐針氈,不如去醫務室躺着休息一下。
想到這裏,顧筝筝應和着李然的話,起身離開班級去了醫務室。
因為她臉色煞白又恍恍惚惚的,校醫以為她是低血糖,所以沖了一杯葡萄糖給她,然後又讓顧筝筝在醫務室躺了一節課。
顧筝筝緊閉雙眼躺在醫務室的小床上,腦海裏閃現的卻是六年前的那個晚自習。
那一次,她和平常一樣和住宿生一起下了晚自習,和同桌徐婷道了明天見後就背着書包走出學校。
從學校走到車站不過五分鐘的距離,僅僅隔着一條小馬路。
就是這一條,她走了無數次的小路,在這一天的晚上,她走到一半時,從草叢裏突然傳來一聲怪異的叫聲。
她微微側過頭,老榕樹投下的陰影裏站着一個已經發福的中年男人,他對着顧筝筝露出了猥瑣笑容,雖然光線昏暗,可借着月光顧筝筝還是看到了他的手在身下不停撸、動着。
顧筝筝大叫一聲,奪路而逃。
一連跑出了幾十米,一直到她跑到了公交站,看到公交站臺上站着的人,她才稍稍安下心來。
那天顧筝筝回到家以後,仍是心有餘悸,所以她直到附近派出所傳來變、态被抓的消息,她都沒有再上過晚自習。
這件事,原本她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可今天李然一提起這事,那些埋藏在心底的記憶又突然翻湧了上來。
她閉着眼睛,搖晃着腦袋好像要把這些事情晃出腦袋。
然而不管她怎麽努力,那個人的笑容和怪叫還是在她的耳畔一遍又一遍地回響。
在顧筝筝輾轉反側中,下課鈴打響了,校醫的下班時間到了。
她走過去拉開簾,又給顧筝筝量了一遍體溫,确認她沒有事以後,就讓她回家了。
顧筝筝回到班級,整理書包準備早點回家的時候,數學老師拿着一大疊卷子走進教室,他擡了擡眼鏡,又看了一眼教室後面挂着的時鐘說:“半小時。半小時去食堂吃飯,然後回來,我們做一個随堂測驗。”
“啊……”
“怎麽還測啊!”
……
班裏一時哀怨聲四起。
數學老師拿着粉筆擦在桌上重重地拍了拍,說:“不測試,怎麽知道你們這階段的掌握情況?你們要是想在月考超過那些實驗班的,就應該比他們還努力。你們可以現在去走廊走一圈,看看人家實驗班有沒有下課。”
他說完這句話,教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在回字形的教學樓裏,顧筝筝的班級就在其中的一個拐角,她們班正對的就是實驗B。
确實,每次他們這邊下課了,對面的實驗B還在上課。
甚至有好幾次,實驗班的老師還到他們班來和李然說,顧筝筝她們班下課太早,影響了實驗班的聽課效率。
一提到對面的實驗班,班上的同學如同洩了氣的皮球。
對面坐着的皆是比你有實力,還比你努力的學霸,他們不滿的聲音自然漸漸小了下去。
數學老師輕咳一聲,又重複了一遍:“半小時,去吃飯。我在教室裏等你們回來。”
顧筝筝和徐婷先後離開班級,匆匆趕往食堂。
真是流年不利,顧筝筝今天剛想不上晚自習就遇上了随堂小測。
她一邊嘟囔着什麽,一邊拿着餐盤排隊。
顧筝筝看着為高三學長設置的優先窗口,又看了一眼一邊的新生窗口,緊接着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名牌,她輕嘆:“怎麽就高二的最慘。”
“你說什麽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緊接着她的腦袋一沉,不用問,肯定有事賀成淵這小子。
“啧,怎麽哪裏都有你?”顧筝筝撇嘴。
賀成淵現在已經不和自己同班了,他又申請了宿舍,按道理說兩人是八竿子也打不着了。
可偏偏偌大的校園,無論是食堂打飯還是大課間的自由活動,她總是能碰到賀成淵。
“你這話說的,現在是放學時間,你不回家吃,在食堂打飯當然會碰到我。”
“那食堂有那麽多隊……”顧筝筝說到一半,她的話突然咽了下去,她掃了食堂一圈。
嗯,還真是她排的這隊人最少。
賀成淵見她不再反駁自己了,他沉下語氣,認真地在她耳邊提醒道:“聽說現在學校附近有個變、态大叔,你晚自習還是別上了,早點回家的好。”
他又提起這事來,顧筝筝心裏雖緊張,可面上還是強裝淡定地擺擺手說:“沒事,沒事。我是誰,來就報、警,讓他去警、局涼快涼快。”
“哈……你的口氣倒是不小。”
“那是,我顧筝筝是誰,不懼。”
……
兩人排着隊又拌起嘴來。
顧筝筝雖然嘴上說得熱鬧,可心裏還是慌的一匹。
而賀成淵也一眼看出了她的緊張,所以他的眉頭緊鎖,他開始後悔自己申請住宿了。
如果不是住宿,那自己就可以陪她回家了。賀成淵想。
如果他不住宿,就會和之前一樣和自己回家了。顧筝筝想。
兩個人心底的想法不謀而合,可別扭的兩個人誰也沒能說出口。
**
數學小測一做完,因為這件事,所以顧筝筝想也沒想,直接背好書包等晚自習第一大節的下課鈴。
徐婷看到她都已經背好了書包,連忙問:“你今天走得好早,平時你不都是和住宿生一起的嘛。”
顧筝筝淡淡地回她:“今天有點累了,想早點回去休息了。”
徐婷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麽。
晚自習的下課鈴剛打了一聲,顧筝筝就背着包離開了教室,而其他學生也拿着水杯錢包魚貫而出,他們趁着這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沖向食堂。
時間寶貴,要趕在隊伍前面,才能排到晚間限量的炸雞排。
顧筝筝走過熱鬧的食堂門前,經過一條長長的校道,繞過小花園,出了校門。
出了校門以後,學生們的嬉戲打鬧聲漸漸遠了,月光籠着大地,投下一層薄紗,讓她看什麽都是朦朦胧胧的。
路邊的街燈一盞盞亮起,和遠處高樓的霓虹燈牌連成了星河。
顧筝筝走在這樣的夜色中,腳步輕快,她踏着晚風哼着小曲走向公交站。
就在公交站和她僅僅相隔一條馬路的時候,她聽到一旁的草叢裏有窸窸窣窣的聲響,然後還伴随着幾聲沉悶的男聲……
顧筝筝的心裏咯噔一下。
這……該不會就是……
不對呀,她記得她遇到變、态大叔的日子不是今天啊!
就在顧筝筝遲疑的時候,耳邊的那個沉悶的男聲又摻雜了幾聲怪叫。
她擡頭看着眼前閃爍的紅燈倒計時,慌了神。
顧筝筝咽了幾口唾沫,機械般的轉過頭,想着要不要看看發生了什麽的時候,突然有個柔軟柔軟的東西從天而降,直接蓋住了她的腦袋……
☆、53
還沒等顧筝筝将罩在自己頭上的衣服拉下來,就聽得身後有人對着草叢的方向喊了一聲:“喂!你在幹嘛!”
等她将頭上的衣服拉下來的時候,再轉過頭賀成淵和那個草叢裏脫掉褲子男人已經扭打成了一團。
“賀成淵?!”顧筝筝看到撕扯在一起的兩個人,賀成淵雖然平時打架逃課一樣不落,可現在對方是成年人,而且比他還壯了不少,再加上這種變、态誰知道他會不會下毒手,所以顧筝筝第一時間拿起手機報、警。
然後她朝着公交站的方向,大喊:“有流氓啊,抓流氓!”
因為最近這個大叔已經被群衆舉報過多次,所以住在附近的居民一聽到有人喊抓流氓,紛紛從家裏跑出來,公交站的幾個青年也跑過來幫忙。
人多力量大,他們三下五除二地就将這個猥、瑣的大叔控制住了。
旁邊一個過路的老太太,看了一眼那人身、下,露出了一個鄙夷的眼神,她朝着那人啐了口唾沫,頗為嫌棄地說:“啧,就這樣的還露什麽露阿,不要臉。”
幾人将他扭送到附近的派出所,因為顧筝筝和賀成淵作為目擊證人,所以也被帶到了警局裏問話。
聞訊一同趕來的還有李然和教導處的宋主任,以及實驗B班的班主任陳老師。
陳老師在派出所看到賀成淵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責問他:“你怎麽回事?這個時間不在學校晚自習,誰允許你跑到校外的?”
李然因為是年輕教師所以就住在學校的教職工宿舍,所以先他們一步到了派出所,他從顧筝筝嘴裏已經了解了大概情況。
見到怒氣沖沖的陳老師,李然趕緊跳出來替賀成淵說話:“陳老師,陳老師,先別生氣。這賀成淵是見義勇為阿,這個流氓就是他抓到的。”
可李然的一番解釋顯然沒有讓陳老師消氣,他轉頭看了一眼李然,又看了一眼跟在李然身後的顧筝筝。
他轉過頭繼續對着賀成淵呵斥道:“不管你做什麽,你在晚自習期間離開班級就是錯的。而且你是住宿生,平時是不允許離校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賀成淵低着頭沒有回答。
因為放學在食堂看到顧筝筝對自己的告誡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再加上班會上老師提到這個大叔已經出現過很多次,所以他很擔心。
于是,顧筝筝背着包走出班級的時候,他立馬跟上。
但是他申請住宿後,他的校卡就被換成了住宿生的卡,他沒有辦法刷卡出學校。他只得又一次從那個矮牆翻牆出去,然後繞了好大一圈,才追上了走出學校的顧筝筝。
他剛追上她,就看到了路邊那個大叔脫下了褲子。
賀成淵再一轉頭,顧筝筝整個人都呆站在了路口,他沒有半點猶豫,脫下自己校服外套直接朝前一扔,展開的外套穩穩地落在了顧筝筝的腦袋上。
而賀成淵自己則往前一跑,一下子撲到了那個大叔身上。
他一把推倒那個油膩的大叔,一腳就踢在了他的腿上。
而對方被他這麽一踢,自然是不甘示弱地拉了他一把,随着賀成淵的倒地,兩個人滾到了一起,瞬間在草叢裏扭打撕扯了起來。
一直到跑來的群衆将兩人拉開,可賀成淵看着他沒穿好的褲子,心裏依舊十分窩火。
到了派出所,他坐在詢問室外面,看着扣押處的大叔,眼裏還滿是怒意。
面對賀成淵的沉默,陳老師以為他是知錯了。
可他還是不想輕饒過他,因為自己這可是實驗B,班上的學生兩年後的高考都是要進名校的,他知道賀成淵成績好,但他也知道賀成淵之前的那些斑斑劣跡。本來他看到賀成淵出現在自己班級的名單裏時,他真是愁了三天三夜,上火到滿嘴起大泡。
但是開學的時候,賀成淵剃了小黃毛,又穿着整潔的校服,他還以為賀成淵要轉性了,正當他暗自高興的時候,就出了這檔子事。
難怪老話總說狗改不了吃屎,現在想來一點沒錯,他可不能讓賀成淵攪擾了班風。
所以陳老師輕咳一聲,鄭重道:“我看你這種态度實驗班還是不适合你,雖然你的成績很好,但是作為班主任我需要替全班同學考慮,你這樣無故逃課會影響到整個班的學習積極性。所以,我明天會和段長商量,讓你離開實驗班。”
聽到陳老師的話,李然大驚失色,他慌忙勸阻:“陳老師,我剛才不是已經将前因後果告訴您了嗎?這賀成淵是見義勇為阿!”
陳老師轉過頭看了一眼李然,淡淡地說:“嗯,我聽到了。”
緊接着,他雙手環胸,作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說:“那又如何?不管因為什麽原因,他就是曠課了。再說了,他還是住宿生,這要是出了什麽事,學校哪擔待得起?”
說道住宿,陳老師轉過頭對着賀成淵說:“明天我也回去宿管委将你的情況告訴他們,至于住宿這塊會怎麽處理,你就等通知吧。但是你得先有個心理準備,像你這樣住宿生在在校時間擅自離開學校的,一般會做退宿處理。”
陳老師的這番話,讓李然張大了嘴巴,他沒想到,這陳老師真是一點兒都不向着自己的學生啊。
這說他曠課也就罷了,怎麽連宿舍都要取消。
就在李然準備替賀成淵開解的時候,教導處的宋主任終于來了。
他一來,看到座椅上坐着的賀成淵,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不妙。
然後他走到兩個老師身邊,忙問怎麽回事。
陳老師将事情原委,和自己的處理辦法都告訴了宋主任。
宋主任一聽,眉頭鎖得更緊了。
他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這邊陳老師剛說完,李然趕緊勸:“宋主任,這賀成淵是做了好事,剛才民、警還誇他呢。怎麽能讓他就這麽離開實驗班和取消宿舍?而且上學期,他的綜合排名可是在年段五十以內以內的。”
“嗯,我知道。”宋主任應了一聲。
李然說的這些他自然都是知道的,可是陳老師說的也不無道理,雖然賀成淵是見義勇為,但畢竟破了校規,不處罰也不行。
宋主任皺着眉頭,思考了一會,他拍了拍賀成淵的肩膀,說:“你幫助抓流、氓這點沒錯,但是晚自習時間離開學校也是不對的,這些情況我都會如實反映給學校。”
說完這句,他轉頭和陳老師說:“他的事我去和學校說,宿管委那邊我也會去說,這件事你就別插手了。至于他該不該離開實驗班,我想還是要以成績為主。”
聽到宋主任的話,李然長舒一口氣,可陳老師的臉色就變得鐵青鐵青的。
他又瞟了一眼賀成淵,心裏依舊滿是不快,像賀成淵這樣的學生在自己的班級裏,他實在是不放心,總覺得會攪擾了其他學生。
宋主任從事教育工作多年,他知道陳老師的擔心,所以他按下了他的手,鄭重道:“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只管做好你班級的日常工作。”
緊接着他又轉身,拍了拍賀成淵的肩膀:“好了,你先跟我回學校吧。”
之前處處看賀成淵不順眼的宋志高這次竟然幫他說話,這點不僅讓賀成淵頗感意外,也讓站在一旁的顧筝筝驚掉了下巴。
在她的印象裏宋志高就是個嚴肅的老頭,他對學生總是兇巴巴的,對于那些幹擾學習的事總是锱铢必較,怎麽今天反倒幫着賀成淵說話了?
宋主任帶着賀成淵離開了派出所,李然因為擔心顧筝筝,所以一直将她送回了小區,看着她上了樓才離開。
**
第二天,學校的處理結果出來了。
高二實驗B班賀成淵因為幫助抓捕流、氓,被頒授了勇敢市民勳章。
這個消息被寫在紅榜上,張貼在公告欄裏。
可紅榜旁邊也貼着一張白榜,主角依然是賀成淵。
高二實驗B班賀成淵缺課晚自習,在上課時間離開校園,給予警告處分。
同學們圍在公告欄面前看着紅白榜議論紛紛。
“這賀成淵可真厲害,紅榜上完上白榜。”
“啊!勇敢市民呢!好厲害。”
“啧啧,我看實驗B有他,老陳也夠倒黴的。”
……
陳老師夾着文件夾經過布告欄的時候,也看到了學校張貼出來的處理結果,到了最後,這賀成淵還是安穩地待在了自己的班級裏。而且以他的成績,一時半會也掉不下去。
原本陳老師想着既然這樣,自己也只能是聽從學校安排了。
可當他經過公告欄,聽到同學紛紛議論起實驗班的時候,他的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明明自己班上的學生,哪個不比賀成淵努力認真,但他們的努力就這樣輕易地被賀成淵毀了,尤其是看到‘實驗B’三個字出現在白榜上的時候,他實在是無法接受。
于是他走了沒兩步,又扭頭進了辦公室。
陳老師走到宋主任的座位旁,他認真地和宋主任說:“我覺得賀成淵不适合待在實驗班,他會影響班上的學習風氣。”
宋主任長嘆一口氣,正想替賀成淵說話的時候,前來送作業的賀成淵聽到陳老師的話,他搶先一步說道:“陳老師,不用擔心,我一會就離開實驗班。”
宋主任聽到他的話,趕緊上前攔住他說:“別意氣用事,學校已經決定推舉你去參加數學競賽了,你現在不能離開實驗班。”
賀成淵輕笑一聲,轉過頭,故意提高了音調說:“我覺得實驗班的老師氣量這麽小,恐怕也教不好,我還是回平行班吧。”
然後他對這次一直替自己說話的宋主任說:“宋老師放心,數學競賽我會參加,成績我也不會下降。”
說完,他昂着頭離開的辦公室。
因為他方才的一番話,辦公室一下子炸開了。
年輕教師偷偷看了一眼陳老師,然後拿着文件夾逃離這個尴尬的場合,而其他老教師則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做着自己的事。
只有陳老師被自己的學生嘲諷,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他氣得直發抖,手也攥緊了拳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挪開了步子,朝自己的班級走去。
而另一邊賀成淵拿着自己的包又回到了李然的班級,到了班上,他又指着顧筝筝身後的位置,對李然說:“老師,我想坐那個位置。”
李然看了一眼顧筝筝,馬上就明白了,他點點頭,将原本位置上的同學調開。
然後他帶頭鼓掌說道:“今天我們班要加入一位新同學,我想剛才大家在公告欄上也看到他的名字了。今天,就這個事,老師還想說一句。在學校你們學習知識文化,可是老師更希望你們在和同學的相處中能夠互相學習對方身上的長處,老師希望你們以後不僅是一個知識淵博的人,也能是一個勇敢的有擔當的人。”
說完這番話,班級裏響了如雷的掌聲。
李然笑了笑繼續補充道:“當然,不是老師不是鼓勵你們去見義勇為,我們勇敢的同時也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說着,他拿出了自己的點名冊,在末尾加上了賀成淵的名字。
他拿着筆,在點名冊上一邊寫,一邊說:“高二六班49號,賀成淵。”
“到!”賀成淵堅定地回答他。
☆、54
賀成淵坐回了顧筝筝的後座後,他感覺自在多了,上課時候他還是和之前一樣,偶爾逗弄下顧筝筝,看對方生氣了,就立着一本書假裝認真學習。
這天午休時間,因為附近的一個商場大減價,顧筝筝和陸小惜去逛了一個中午,直到快上課才回到學校,她剛走進班級就看到自己座位附近圍了不少人。
她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挂鐘,還有不到十分鐘就上課了。
按照平時,這時候大家應該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翻書預習等老師來,可現在自己座位周圍圍了不少人,而其他同學也擺出一副看好戲的姿态,目光全都集中在了自己座位上。
顧筝筝慢悠悠地走過去,問了同學發生了什麽。
一個同學低着頭小聲地在她耳邊說:“陶陶說她的錢包不見了,懷疑是徐婷偷的。”
“懷疑?她有證據嗎?”顧筝筝反問道,那個同學還沒來得及回話,就聽得陶陶指着徐婷揶揄道,“不是你,還能有誰。今天午休我回來的時候,班級裏只有你。我出去一趟回來以後,班級裏還是只有你。”
徐婷替自己辯解:“我真的沒有動你的包,說不定是你自己把錢包放哪了。”
陶陶搖頭,肯定的說:“不可能,我今天中午出去吃飯的時候,才取的錢,就放在書包裏,怎麽可能會弄錯。”
“就是的,陶陶取錢的時候,我跟她一起去的,我看到她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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