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血跡斑斑

秦晉抱着童顏走進房間，輕輕的将她放到柔軟的大床上，借着窗外的路燈光與白月光，他自床尾繞至床頭，将床頭的燈打開，淺淺的昏黃就蕩漾了一室。

昏黃色的燈光下，床上女人的面容格外的柔和，秦晉瞧着，方停歇下去的一點兒欲念再次蘇醒，且異常的強烈。

高大的身子慢慢的朝床靠近，柔軟的席夢思，因他身體的重量，一側重重往下沉，童顏就近在了眼前。

秦晉一手撐着頭側躺，一手朝童顏伸過去，将她的頭顱往自己這邊壓。

童顏小小的頭顱就在他的眼下，他将身子俯下去，吻印在她的臉頰上，柔軟的觸感，讓他貪戀，情不自禁的将自個整個往她而去。

昏黃的燈光，一切都柔和的不可思議，除卻房間裏男人越來越重的喘息，以及越來越情铯的動作。

童顏雖然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但她還是有意識，頭頂的天花板，房間裏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這是她的房間，唯一不同的是環繞在周身的感覺。

那種深深的無力感，讓她絕望，早已崩潰的大哭過，卻并未能撼動這人半分，她也就沒有想過再撼動他。

只睜着一雙含着淚絕望的眼那麽凄凄的瞧着他。

秦晉一直是瞧着童顏的，知道她睜開了眼睛，只是沒有什麽改變，對于她眼底深深的絕望，他選擇視而不見，手按住她的身子，動作一步一步的更深。

“秦晉，你真的要這樣對我嗎？”安靜的氛圍裏，忽而響起童顏的聲音，那麽脆弱的人讓人心疼的聲音。

秦晉身子頓時一僵，黑色的頭顱從她脖彎裏擡起來，聲音帶着情的沙啞“乖，顏顏讓你屬于我，這樣我才能放心…。”，“如果你和他有什麽，我也不介意，過後你還是我的顏顏。”他前一句話說完，後頭停頓了很久才将後句講了完整。

童顏聽到他這話，嘴角有些控制不住的揚起弧度，以為他是相信的，原來到最後，他根本不曾信過，不過是男人的自尊心作了祟，像是自己幻想構築的美好世界瞬間坍塌，童顏，心裏湧起來一陣一陣強烈的空虛感，想要尖叫，發洩，卻無處發洩，哪怕半分。

“秦晉，我不想。”童顏眼睛穿過秦晉的面容将整個房間掃了個遍，深藍色的窗簾，他說是海洋的顏色，他說對她的愛會像是海一樣無邊無際，又會似海的顏色般深沉。然後是昏黃色的燈光，不對，不是昏黃色，是暖黃色，他說不能說昏黃色的，因為這顏色是溫暖的，該是暖黃色，比窗簾淡一些的淺藍色天花板，壁紙，他說淺藍色該是天空的顏色，他說天空和海都是無邊無際的，是他對她的愛，哪怕有一天他不在，天空還未曾塌陷，海還未被填充，他的愛就不會離開，這房間所有一切都是按他喜歡的他的愛布置的，他希望他的童顏過的好，所以怎麽能，她怎麽能在這樣的地方在被他的愛充滿的地方被人欺辱了去？

游離的眼神最後落在床頭擺着臺燈的一處，眼裏一剎那的猶豫都沒有，她伸出手去勾那臺燈，秦晉以為童顏已經沒有反抗能力了，且這會兒已經完全沉迷與她柔軟的身子，沒像剛才在外頭緊緊按住她的手，所以，童顏才得了這機會。

指尖觸到臺燈，冰涼入骨，身子不由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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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顏，顏顏！”不過她這一抖倒是給了秦晉錯誤信息，以為她是情動，不再掙紮，着迷的喚着她的名字。

這給了童顏很好的機會，五指并攏，将那臺燈握緊了，然後拿起，一瞬間，就和剛剛秦晉給她下藥時一樣快，手中的臺燈砸到了秦晉的腦袋上。

“恩！”秦晉本沉浸在欲海之中，深深無可自拔，卻覺後腦一疼，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他撐着一口氣從童顏身上擡起頭，手顫顫巍巍往後腦勺摸去，一手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視線。

“顏顏，你…。”想說話，開口吐出三個字，整個人就撐不住的倒下去，倒在童顏的身上。

自拿了臺燈砸了秦晉，秦晉暈過去之後，童顏好一會兒都沒有動，直到秦晉後腦的鮮血不斷的湧出來，染紅了她的眼，方才反應過來，伸手推他。

無奈他的身子太過高大，沉重，她剛剛又用去太多的力氣，根本推不動他分毫。

“喲，不想被我按着，這秦晉一上來，你就乖乖迎合了？”寂靜中忽而傳來清越男聲，童顏擡眼看過去，就見顧白自門口轉角處轉出身子來。

他眉眼處染着冷意，在這三月的深夜，瞧的人心驚。

至于顧白，他本來是沒有想過要上來的，但自秦晉攜童顏離開，他也沒想過離開，倒是想瞧瞧秦晉多久會下來，站在樓下，他仰頭盯住童顏房間的窗，瞧着裏頭昏黃漸染，然後，一分一秒過去，秦晉卻始終不曾下來，孤男寡女，或者說剛剛齊心的情人，獨處會發生什麽，幾乎不用想就能知道，更何況秦晉那人，這麽多年他又怎麽會不了解他的心思。

邁開的步子，是為什麽？已經不想去想，穿過狹窄的樓道，一步一步近去，終究到達她的房門外，心裏很平靜，似乎是如此，只是在進入房門的那一霎那想到，若是她和秦晉，她真的和秦晉發生什麽，他會殺了她！

不過，還好，她沒有，甚至…。眉眼輕揚，一絲訝異躍在眼角，她竟然拿臺燈砸了秦晉？大床上，秦晉癱在她的身上，不是生龍活虎，而她手裏的臺燈在昏黃燈光下血跡斑斑，一切便是明了，心情随着竟然是奇跡般的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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