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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很奇怪,一旦你跟某一個東西産生了交集,就會發現這東西會開始不斷出現在你生活的每個角落,無孔不入。
而夏千金的玄學定律就是,明明在專心地吃馄饨,微博偏偏要這個時候給她推送消息。
[金童玉女:羅飛和江君竹被網友拍到在某餐廳共進晚餐,有說有笑,疑似戀愛]
夏千金瞥了眼手機,本來不想看,卻又按捺不住好奇心,拿起手機點進去。裏面是一張像素很低的照片,拍得也不太清楚,但是可以看出大概輪廓的确是那兩個人無疑。下面的評論裏混雜了兩家粉絲、吃瓜群衆和黑粉。
“抱走我家君君。”
“其實我才是羅飛的正牌女友。”
“是不是有新戲要上,所以先來一波炒作?”
“我家姜菌豬才是一番,小編怕是不想好了!”
……
馄饨剛吃了半碗,桌上的人就沒了胃口,随便扒拉幾下就放下筷子把碗收了。
夏千金突然有點煩躁,把手機扔在桌子上,走進浴室,在裏面待了很久,出來的時候差點缺氧暈倒,吹完頭發也沒有再看手機,直接把自己埋在被子裏。心裏暗自發苦,這些日子幾乎都要長在床上了。
她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昏昏沉沉地起來洗漱過之後,決定不能再這麽頹廢下去,明明還有一堆腦洞等着自己寫,怎麽能浪費光陰!
于是打算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夏作家拿起手機,要跟編輯溝通一下,先開一篇之前就碼好大綱的幻想文,再慢慢找娛樂圈的感覺,不然非得把自己逼瘋不可。
她解開手機鎖,看到一條微信未讀消息。
[江君竹:昨天怕引起騷亂,就先走了,抱歉。]
夏千金嘆了口氣,不得不承認,自己在看到這個名字時,內心很是躁動,但是盯着這句話看了很久,又不知道該回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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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看着手機出神,冷不丁被電話鈴聲吓了一跳,是王二胖的電話,那邊說抓到一個大料,想讓她一起去。
夏千金恰好想找點事做,擺脫這些奇奇怪怪的心思,于是很爽快地答應下來,也就把那條微信放到了一邊。
其實某個死傲嬌就是覺得對方雲淡風輕,自己卻被攪得心緒不寧,心裏不平衡了。
四十分鐘後,一座廢棄大樓的陰影下。
王二胖正站在那兒擦汗,見到夏千金,立刻揮了揮手招呼道:“小夏,這邊!”
夏千金在心裏默默吐槽:“這兒這麽空曠,就你一人兒,不喊我也看得見啊!”她身上也被薄汗浸濕,黏黏膩膩的很不舒服,用手扇着風走過去:“這兒好熱啊!”
王二胖從兜裏掏出兩個迷你風扇,将其中一個遞給面前的人,說:“先拿這個湊合湊合。”
夏千金接過風扇,立刻撥動開關,一絲清涼的細風拂過,發絲飄動,王二胖是時吞了下口水。
正吹着涼風的人看着對面男人近乎愣直的眼神,也吞了下口水,心說:“大哥不會美色當前,鬼迷心竅,欲行不軌之事吧!這破壁殘垣的,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出現。”
王二胖一步步逼近,雙手抖如篩糠,夏千金一步步後退,神色警惕,直到背頂到牆上,才開口說:“咋、咋了?”
王二胖結巴道:“你、你、你別動,頭、頭上有蜘蛛!”
夏千金默默卸下腿上蓄勢待發的力道,心想還好沒踢出去。雖然她只有162的個頭,但是學過防身術,打人有股子狠勁兒,以前誤傷過人,骨折送進了醫院,養了幾個月才好。所以後來都是确認對方的确是有不良意圖後才會出手,除非是有不長眼的從後面碰她。
“我……給……你……取下來。”王二胖跟剛沖完澡一樣,滿頭都是水珠。
夏千金表情平和地低下頭,輕輕扒拉了一下,一只蠶豆大的蜘蛛掉落在王二胖腳邊。
“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二胖一下蹦起幾尺高,看得夏千金目瞪口呆,內心os響起:“再多的膘也阻止不了想起飛的心啊!胖子果然都是潛力股,活脫脫上演了一出胖頭火箭發射的大場面!”
作者有話要說: 本集有獎問答:死傲嬌夏作家堅持不過_____會回複江君竹的消息?
(提示:可任意發揮想象力)
不知道作話裏能不能安利,不過好想推薦一個昨天看到的橘裏橘氣的視頻,靜妃x花束子【主仆情深】,該在哪裏搜你們懂的,誰能想到小時候的電視劇那麽姬
☆、老戲骨出軌小嫩模(上)
“胖哥,冷靜,冷靜,蜘蛛已經爬走了。”夏千金努力用手怼住嘴,以免不小心笑出來傷了對方的自尊。不得不說,她還挺感動的,大哥這麽怕蜘蛛,還能想着幫自己弄下來,夠仗義。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王二胖撫撫胸口,臉都青了,“不過小夏你膽兒真大啊,一般女生不都挺怕這東西的嗎?”
夏千金抿出個笑,說:“因為我不是一般人啊!悄悄告訴你,其實我上一世是妖王,剛才那個蜘蛛是我宮殿裏的一個小喽啰。”
王二胖嘴巴張成橢圓形,說:“真的啊?那你以後可要罩着我點兒!我最怕什麽蛇蟲鼠蟻了!”
夏千金一本正經地答應道:“這是自然,自然。”
王二胖關上電風扇,搓了搓手,說:“行了,我們準備準備,今晚要大幹一票!”說着,帶着夏千金繞到樓後,一輛面包車停在那裏的空地上。
他拿出一個小型喇叭,檢查了一下電池,然後遞給夏千金,說:“這個你拿着,晚上應該會用到。”
過了一會兒,又從一個大布包裏掏出兩個對講機,問夏千金:“這玩意兒你會用不?”
夏千金實誠地搖搖頭。
王二胖将其中一個平端在身前,指了指左上角帶棱的長方形小滑塊,介紹道:“這是開關。”又按下側面一個彈簧按鈕,說:“說話的時候,一直按着這個,說完松開。”
随後給兩個對講機分別插上耳機:“這一款用起來挺簡單的,距離也長,我都給你調試好,你到時候就只需要聽我指示就可以了。”
夏千金接過對講機,試着按下彈簧按鈕,說了句:“冬瓜冬瓜,我是土撥鼠。”頓了兩秒,問道:“你的對講機裏沒有聲音啊?”
王二胖:“因為我插了耳機……”
夏千金:“……”
王二胖也對着對講機說道:“土撥鼠土撥鼠,我為啥是冬瓜?”
夏千金聽到耳機裏傳來清晰的說話聲,回道:“因為冬瓜……清熱解毒?”心說:“我會告訴你,是因為你長得像老夫子裏的矮冬瓜嗎?”
王二胖又從車上搬下來一個巨大的拉杆箱,看着就很沉。
他抹了把額頭的汗,喘着氣說:“據線報,韋鎮寧出軌19歲小嫩模,今晚大概率在對面的小區過夜。”
夏千金故作了然地點點頭,從兜裏掏出一包紙巾,抽了一張遞給王二胖。然後趁對方擦汗的工夫,拿出手機搜了一下“韋鎮寧”。
[韋鎮寧,1965年生,代表作品:《決戰武當》、《人民公社》、《紅色烈日》、《康熙王朝》。]
她又看了幾個人物評價,妥妥的老戲骨,而且以寵妻好男人著稱,去年和發妻過三十周年結婚紀念日的視頻還引起了瘋狂轉載。不禁在心裏吐槽:“50多歲了還出軌,體力這麽好!”
王二胖緩了緩,說:“咱們先把東西弄上去,我扛器材箱,你幫我把包背上去呗?”
夏千金點點頭,接過王二胖手裏的帆布包,跟在他後面往樓上走。
“你腳下小心點啊!這腳下不平,我之前來踩點的時候,差點兒在樓梯上摔個狗啃屎!”王二胖邊爬樓邊囑咐。
夏千金應了一聲:“好。”
廢舊的大樓內,水泥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天花板的牆角處,間或能看到幾個殘破的蜘蛛網,大片牆皮剝落,如果是大晚上來這裏,大概是和鬼屋探險差不多的體驗。
一連爬了五層樓,王二胖氣喘籲籲地把肩上扛的器材箱放在地上,彎下腰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
夏千金看着他這樣,心想,當狗仔也挺不容易的。
其實她還沒有體會到狗仔工作十分之一的艱辛,有時候為了拍東西,可能還要将身體懸在窗外,一個不小心就會掉下去摔個血肉模糊。這幾天王二胖帶她跟的,算是入門級別的新聞了。
休息了大約一分鐘,王二胖又扛起箱子,一鼓作氣爬了五層樓,就這樣爬一段緩一下,足足爬了21層樓。
夏千金注意到,這裏的牆面和地上都拿粉筆做過标記。
王二胖也不管地上積了多厚的灰,直接一屁股坐下去,臉被憋得通紅,短袖跟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夏千金雖然也很累,但是絕對不會像王二胖那樣不講究,直接往地上坐,只彎了腰将手撐在膝蓋上,大幅度收縮着胸腔。
兩人各自喘了一陣,王二胖拿出兜裏的小風扇,邊吹邊說:“他們現在應該在朋友的餐館裏吃飯,咱稍休息兩分鐘,我跟這兒待着,你去綠洲小區車庫入口蹲點兒,看見一個牌照是‘京E890XXX’的黑色賓利進去就跟我說。”怕夏千金記不住,又在手機上給她發了一遍。
夏千金差點腿發軟栽在地上,好不容易爬上來,居然還要再下21層!她苦笑着點點頭,敬了個禮:“保證完成任務!”
王二胖又坐了兩分鐘,手撐地爬起來,将器材箱平放在地上,打開鎖扣,裏面有好些夏千金都叫不上名字的設備,只認識一個三腳架和超長焦距的廣角鏡頭。”
他将三腳架支好,拿起機身,也不急着放上去,拿在手裏搗鼓了一陣,然後分別拿出幾個鏡頭試着拍了一下,看夏千金還在兩眼放空地看着自己,催促道:“小夏你快去對面小區蹲點,等會兒你還要派上大用場呢!記得把喇叭帶好了。大包裏有個小帆布包,你把喇叭擱裏邊兒。”
夏千金站直身子,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應了聲:“嗯。”然後拿着對講機和帆布包走到樓梯口,深吸一口氣,踏着沉重的步子下了樓。
她從廢棄大樓走出去的時候,外面已經陰下去,不過吹的風還是熱的。
只是夏千金還沒走出去十米,對講機裏突然傳來王二胖的聲音:“土撥鼠土撥鼠!你到樓下了嗎?我忘了給你小區門禁卡,你還得再上來一趟。那個小區保安看得挺嚴的,沒卡肯定進不去。”
!!!
這句話宛若一道驚雷一般,劈在夏千金脆弱的心髒上。
一瞬間,她的周圍變得一片漆黑,一道白色追光打在一個身着白短袖牛仔褲的黑發女孩兒身上。只見那個女孩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手撐地一手捂住胸口,嘴角流出一縷殷紅的液體,顫抖着聲音說:“朕的大清亡、亡了!”
夏千金面如土色地回了句:“土撥鼠被吃了,我現在是滾地蛇。”
王二胖憨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讓你還要再爬一回樓梯,明兒哥請吃大餐補償你!”
夏千金嘆了口氣,回答:“我現在就上去。”心裏卻是咆哮起來:“這是遛傻小子呢?!”
說完,頭頂一片烏雲,飄回了21樓。
王二胖見到幾乎要癱倒在地的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對不起啊,還好不是在你到小區門口才想起來。”
夏千金的內心波濤洶湧:“還好?!哪裏好?!這可是21樓啊!我過去一年都爬不了21層樓!”面上卻是對着王二胖“呵呵呵呵”的笑了幾聲,接過一個藍色的小圓牌,說:“那……我下去了?還有啥要給我麽?”
王二胖想了想,說:“剛才喘得太厲害,忘了跟你說,你看見他們的車進車庫以後,趕緊從旁邊的小門進小區,然後溜着圍牆邊兒,走個一百米,右轉可以看到一條小石子路,順着石子路走到頭,就是他們那棟樓的一個拐角,你就先在那個旮旯裏蹲着。這條路線是監控死角,你可千萬不能走錯了!”
夏千金心說:“這麽重要的事為什麽不早說?!不過聽起來怎麽跟做賊一樣,還要躲避攝像頭?自己不會一個不小心就進局子吧?!”
王二胖看着對方一臉懵的表情,說:“我再跟你說一遍線路啊!你好好記着。”
夏千金聽王二胖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努力在心裏默念着:“溜邊100米,右轉小石子路,走到頭,蹲下。”
她一邊不斷重複腦海裏的話,一邊下了樓,這次完全沒有感覺到累,因為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王二胖的囑托。這些對于一個路癡來說,簡直太難了啊!
夏千金按照手機上“綠洲小區車庫入口”的導航走了十分鐘,成功找到了目的地。
她長舒一口氣,觀察了一下地形。嗯……這裏哪有啥地形,連棵歪脖子樹都沒有!
于是,一個挎着帆布包的小姑娘在車庫門口心虛地東張西望了一陣,看到不遠處有個保安,趕緊蹲在路邊抱着肚子,假裝自己是肚子疼在休息。
好在她今天簡直運氣爆棚,十分鐘之後,王二胖口中描述的車就從側面駛來,緩緩開進地庫。
夏千金趕緊站起來,抻了抻自己衣服上的褶,挎緊裝着喇叭的帆布包小跑到小門,刷開門禁走進去。
她回憶着王二胖的話往前走,嘀咕起來:“圍牆溜邊,然後是啥來着?在十字路口蹲下?不對不對,好像是100米右轉有石子路。”
作者有話要說: 江君竹腦殘粉:為什麽沒有我們君君的戲份!被夏山炮壓番就算了,還不給鏡頭!
導演:是編劇的錯,她沒寫。
編劇:明明是你不讓寫,說要省錢!
制片人:多拍點小夏挺好的,人傻片酬低。
【公布昨天正确答案:哈哈哈,其實是參與就有獎。】
☆、老戲骨出軌小嫩模(下)
夜幕降臨,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混凝土樓房和草坪的交界處,蹲着一個滿臉怨念,不斷用“啪啪”聲跟蚊子作鬥争的白皙少女。她的表情配上蒼白的臉色,本色出演了一個蹲在牆角裏的女鬼。
夏千金對着對講機小聲說:“胖哥,我啥時候才能派上用場啊!”真的很想離開這裏啊!
耳機裏:“再堅持一下!紅軍不怕遠征難,萬裏長征人未還!等他們松懈下來的。”
十五分鐘後,王二胖指示道:“好,你現在可以把喇叭打開了,看到保安朝你過來也別緊張,今天值班的保安我們都下血本買通了。”
夏千金回了句:“收到。”借着手機的光找到開關,喇叭裏倏然傳出巨大的聲音,吓得她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浙江溫州!浙江溫州!江南!皮革廠!倒閉了!王八蛋老板!王八蛋老板!帶着!小姨子!跑路啦!”
她一時定在當場,不知該作出什麽樣的反應。
在這個聲音循環播放了三遍之後,她才抽搐了幾下嘴角,打心底裏佩服王二胖,真是個人才!
此時正在廢棄大樓裏的王二胖,身前駕着兩臺設備,一臺用于照相,一臺用于錄像,手裏還拿着一個小型紅外線望遠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對面窗戶的動靜。
果然。
他勾起嘴角,邪魅一笑。邪魅個鬼啊摔!演員串場了吧!
對面原本密不透風的窗簾被拉開一條縫,一個身材豐滿的大眼睛萌妹探出腦袋看了看樓下。
王二胖迅速手按快門,留下兩張照片,然後對夏千金說:“先關了吧。”
黑暗中的夏千金心髒如鼓般擂動不止,剛才保安就在周圍轉悠,雖然王二胖提前打過預防針,但是還是把她吓了個半死。
安靜下來之後,對面窗戶的窗簾又被重新拉上。
等了五分鐘之後,夏千金再次收到王二胖的指示,将喇叭開關打開,這回裏面發出“磨剪子嘞~磨菜刀~”的聲音。
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夏千金一定會笑得直不起腰來,但是她現在一點也不覺得好笑,萬一自己因此被抓了,就太丢人了!
這個聲音重複了十幾遍之後,嫩模再次拉開窗簾,臉上的表情有點陰沉。
夏千金把喇叭扔在離自己五步遠的草坪裏,躲在牆角裏“瑟瑟發抖”。樓上響起開窗戶的金屬碰撞聲,緊接着就有個中年女人用尖細地聲音吼道:“大晚上的哪個傻逼在外面擾民呢?!”
饒是夏千金不信基督教,此時也不自覺在胸前畫起十字,祈禱不要有人下來找自己,然後聲音顫抖地問:“哥,我能關了趕緊跑不?”
王二胖安撫道:“老妹兒再堅持一下,快了快了。你現在先關上吧。”
夏千金趕緊一個箭步沖過去讓喇叭禁聲。
對面樓上的嫩模皺了皺眉,怒氣沖沖地使勁把窗簾拉上,窗簾蕩了很久才回複平靜。
她之所以每次聽到響聲都要到窗邊看一下,是因為從幾天前開始,每天晚上都有人站在她家樓下的路燈下,拿着大喇叭放:“林月,我愛你!愛你愛到骨子裏!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雖然給保安室打了好幾次電話,但是那個人每次放完就跑,根本抓不到。
林月知道韋鎮寧是個很讨厭吵鬧的人,所以聽到外面又響起這種喇叭聲,很擔心壞了他的雅興。
大約又過了二十分鐘,草叢裏的夏千金正哭喪着臉跟蚊子作鬥争,在心裏哭天搶地。只聽王二胖的聲音再次傳來:“土撥鼠土撥鼠,再來一次。”
她毫無感情地“哦”了一聲,熟練地打開喇叭,這回是一個中氣十足的朗讀聲。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嫩模再次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往外探了探頭,領口半敞着,脖頸處落着好幾個草莓印。
她拿起桌邊的手機,滿臉怒意地給保安室打電話,嘟了好幾聲都沒有人接。
這時,一個光着上半身,五十多歲的男人出現在窗邊,急不可耐地從後面抱住嫩模,兩只手放在她的渾圓上肆意揉捏,用嘴包住她耳垂。
王二胖興奮地一直按着快門連拍,嘴上還不忘嘲諷:“呵,男人,精.蟲一上腦就什麽都顧不上了!”
嫩模發出一陣嘤咛,把手機放在窗臺上,反身抱住身後的男人。
韋鎮寧伸出舌頭含住嫩模的嘴,一只手包住對方的臀部,另一只手将窗簾重新拉上。
王二胖看了這樣帶有濃重情.欲.色彩的一幕,很是興奮,只不過這興奮,單純是因為拍到了一個巨大的實錘。
雖然小區保安被收買了,但是也不能讓人太放肆,喇叭裏的朗誦聲重複了兩遍後,就有一個保安小跑過來,讓夏千金趕緊關了喇叭,說已經有好多業主投訴了。加:1108一七九五一
夏千金此時巴不得被別人趕出去,立刻起身,逃離了這塊蚊子環伺的“寶地”。
她沿着原路回到小區外,用對講機聯絡王二胖,說自己被趕出來了。對講機那邊的人此時已經拍到自己想要的,美滋滋地分享着內心的喜悅,讓她在原地等一會兒,收拾好東西來接她。
二十分鐘後,一輛白色面包車在夏千金面前停下。
夏千金趕緊開門上車,以躲避蚊子的襲擊。
駕駛室的王二胖激動地爬到後面,從電腦包裏拿出筆記本,把內存卡從相機裏抽出來,導進電腦裏。
他搗鼓了一陣,欣欣然說:“給你看看我們今天的戰利品!”
夏千金就看了幾眼,馬上求王二胖快關上,她看了生理不适。
王二胖努努嘴,說:“你要用一顆有信仰的心去看待這些東西,這不是色.情片段,而是是揭露一個人假面的強有力證據!”
夏千金讪笑幾聲:“是我膚淺了。”
王二胖心情好,也不跟她計較這個,回到駕駛室,邊打火邊說:“今兒可算是收工了,我送你回家。”
副駕駛座上的人道了聲謝,乖乖坐好。
夏千金到家後,立刻換了衣服,拿出一瓶泰國神油,開始塗抹自己被蚊子親吻過的地方。數了一下,身上居然被咬了15個包!十分後悔自己居然沒有随身準備一瓶老年香水——六神花露水。
她撅着屁股癱在沙發上,感覺渾身骨頭像散了架一樣。這姿勢保持了十分鐘,宛若一塊化石。
“嗡~”
茶幾上的手機震了一下,是楊子琪的微信消息,約她明天晚上吃飯。
夏千金拿起手機的時候,莫名的有點失落,卻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情緒。
她回了一個“ok”的表情,退回主頁面的時候,又想起江君竹的那條微信消息。
“都過了一天了,她應該已經忘了這事兒吧?這麽晚發一條沒意義的消息過去打擾她也不太好,算了算了,明天再說吧。”她鴕鳥地自言自語着,很怕自己回得熱情了,對方太冷淡,自己回得冷淡了,對方更冷淡。
早上九點,某錄音棚的休息室內。
助理李蕊小心翼翼地把江君竹的保溫杯放在她面前,然後默默退到一邊,大氣都不敢出,因為面前的人此時氣場太強,氣壓太低,氣溫太冷。
江君竹今天的起床氣很嚴重,看什麽都不順眼,雖然不會無緣無故發火,但是臉上明顯寫着“生人勿近”幾個字。
她手裏握着手機微微皺眉,盯着一個狗屁股的頭像,眼神似乎要将屏幕燒出一個洞來。在心裏說:“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麽沒有禮貌嗎?及時回複別人的信息,是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尊重。不及時就算了,現在已經過去一天兩夜了,難道她遇上外星人入侵地球,被飛船砸死了?!”
靜默了十幾分鐘,暗自氣惱的人突然把手機扔在桌子上,閉眼靠在椅背上,發出慵懶的聲音:“小蕊,給我念念這兩天都有什麽八卦。”
李蕊聞言,迅速拿起手機打開微博,大聲念道:“人氣歌手蘇宇怒怼粉絲管得太多,引起大規模脫粉。”
江君竹:“蘇宇啊,歌唱成那樣也好意思叫歌手?這個社會對長得好看的人這麽寬容了?下一個。”
李蕊:“《宮城計》淑妃扮演者花落琪指控導演性.騷擾,反被網友嘲姿色太差,還入不了導演的眼。”
江君竹:“用報複社會的鍵盤俠代表網友,這小編的腦子被驢踢了?這種的價值觀的網友,小時候的思想政治是罪犯教的?”
李蕊聲調升高幾分:“姐,剛出來一個新聞,已經爆了,‘熒幕寵妻好男人,老戲骨韋鎮寧出軌19歲小嫩模,摸胸舌吻大尺度視頻流出’。”
江君竹臉上的表情變了變,很是驚訝:“虧我剛開始演戲的時候還崇拜過他一段時間,以為他戲好人品佳,真是瞎眼了。”
一旁的李蕊松了口氣,看樣子自家老板的氣應該是消得差不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精分潇水菌:夏千金惹媳婦兒生氣喽!
夏千金:編劇你給我滾出來!
江君竹:現在的小孩子太不懂事了,我拎回家好好教育一下。
萌萌噠作者菌:走過路過,不要忘記收藏一下呦~今天如同凍住了一樣,哭唧唧~
☆、母上來助攻?
以李蕊對老板的了解,她的生氣分三個等級:est級別的,是一句話也不說,光自身冷冽的氣場就能讓你腿軟;第二級別,是沉默一陣之後讓人給她念新聞,毒舌一番,過一會兒就好了;最輕的,反而是聲色俱厲地說幾句重話。一般最後一種情況居多,基本都建立在身邊工作人員犯了錯的前提下。
一陣敲門聲響起,李蕊過去打開門,一個頭頂鴨舌帽的男生在門口恭敬地說:“江老師,那邊已經準備好了,請您移步放映室。”
江君竹莞爾一笑:“好的。”
她今天是應自己電影處.女作導演的邀約,幫他新電影裏的女二配音。那個演員的臺詞功底太差,但因為演技尚可又是帶資進組,也就沒有換人,只能靠後期配音拯救一下那車禍現場般的原聲。
黑漆漆的放映室裏,只有大屏幕亮着光,播放着電影的片段。
開着冷氣的屋內坐着三個人,一個錄音老師,一個臺詞老師,還有一個導演。挺着啤酒肚的導演半倚在皮質沙發上,看見江君竹進來,沖她打了個招呼,馬上又把目光放回到屏幕上。
江君竹在和導演相隔一人間距的位置坐下,沒有說話,跟着他一起看了大約20分鐘的片子。
大肚腩導演按下暫停鍵,看向江君竹,說:“幾天不見,江美人又變漂亮了。”
江君竹勾了勾嘴:“張導這麽說,說明前幾天我還是不夠漂亮。”
大肚腩的張導“哈哈”笑了兩聲,說:“你剛才看這段,有什麽感覺?”
江君竹回答:“雖然男主精神出軌不招人待見,但是我覺得比起夜總會裏的那個舞女,這個原配的确太無趣而又矯情。況且那個舞女并沒有勾引她男人,她卻把賬都算在人家身上,又蠢又讓人厭煩。不過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憐之處,她太愛那個男人,已經失去自我了。”
這段劇情乍一聽挺狗血,但是這部電影的主線其實是民國時期一個富家千金家道中落後,變成了上海歌舞廳的舞女,經歷了這樣的變故,卻沒有自暴自棄,而是獨立自強,從不依附于男人,同樣活出了自己的精彩人生。所謂的男主和女二,只是襯托她對小情小愛不屑一顧的炮灰罷了。
導演接道:“這個女二也算代表了那個時代的廣大女性,看這一遍,找着感覺了嗎?”前幾天的配音幾乎都是臺詞老師來把控的,基本不用他操心,但是這場戲的情緒爆發點比較多,所以格外上心。
江君竹已經熟悉過幾天角色,臺詞也記得差不多了,所以只需要再感受一下劇情和人物情感,就能直接進錄音室。
她回答:“嗯,差不多,再聯系一下前後情節,順一遍就可以了。”
兩人又看了一遍剛才的片段,江君竹起身走進隔壁的錄音室,突然想起忘了帶保溫杯,對着外面比了一個喝水的手勢,李蕊懊惱地拍了下腦門,去休息室取了桌子上的保溫杯,送進錄音室。
“謝謝。”她戴上耳機,喝口水清了清嗓子,繼而對着玻璃外面的導演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錄音室裏的江君竹全神貫注地看着畫面,在男主說完一句:“你無理取鬧!”之後,語氣哀戚地說:“我無理取鬧?我從十六歲就跟着你,卻比不過剛認識三天的騷狐媚子!我有什麽理由不鬧?!”
導演:“小江,這句語氣太硬了,稍微再卑微一點。”
江君竹點點頭,重新錄了一遍那句話,這次卑微的感覺是有了,但是好像還少了一點什麽。
于是導演又引導說:“你想想最近有沒有什麽讓你心裏發堵的事兒?代入一下,找找情緒。剛才那條普通觀衆看着肯定夠了,但是我想要一條更能引起共鳴的。”
發堵的事麽……她腦海裏突然蹦出夏千金的影子,那個不回消息沒禮貌的小朋友。
“咱們再來一遍。”
聽到導演的聲音,江君竹收回思緒,調整好嗓音,這回出來的聲音裏,卑微中透着些倔強,倔強中又透着股子幽怨,讓斜倚在沙發上的導演坐直身子,興奮地拍手:“這個好,這個好,就是這種感覺!”
錄音室裏的人喝了口水,覺得剛才是被什麽東西附身了,很是不相信自己能用那樣的語氣說話。
“你說過只跟我看花看雪看月亮,如今心裏全是她,曾經的誓言你都忘了嗎?你清醒一點,她眼裏連你的一丁點影子都沒有!只要你能回心轉意,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江君竹此時已經進入了狀态,雖然這句臺詞十分之狗血,但是從她嘴裏念出來,就是一個乞求愛人回心轉意的絕望小女人。
張導:“沒問題,這條過。”
江君竹潤了潤嗓子,比了個繼續的手勢。
“她曾是富家千金,見多識廣,你記不記得我嫁給你之前也是個嬌貴千金……是……是父親的掌上明珠,為了……”
江君竹說到一半,有點結巴,雙手合十抱歉道:“對不起,突然忘詞了,我再看一眼。”
她很少出現臺詞卡殼的情況,但是剛才“千金”這兩個字一出口,一下子有點出戲,夏爺爺壽宴上那個粉紅公主裙小朋友的身影又從腦子裏蹦出來,氣得她在心裏罵道:“怎麽會有人叫這麽奇怪的名字,害得我忘詞!”
過了兩分鐘,外面的張導問了句:“小江準備好了嗎?”
江君竹輕輕咳了兩聲,說:“嗯,重新開始吧。”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太順了,所以壞運氣都集中在這一處,這句話反複錄了十遍,才終于過去。
好在過了這個坎兒,後面的速度漸漸快起來,又錄了一個多小時,今天的內容就結束了。
江君竹取下耳機,淺飲幾口水,前後左右活動了一下僵直的脖子,走出錄音室。
張導慢騰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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