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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 将薄被搭在兩個人的腿上, 用另一個遙控器将屋裏的燈都關了。

電影開始了, 一個金色長發的貴族小姐獨自在房間裏畫畫,屋內的色調有點暗沉,畫面看起來十分壓抑。

下一幕突然跳轉到一個教堂裏,貴族小姐和一個同樣金發碧眼的男人正在互換戒指,小姐臉上是死氣沉沉, 男人臉上是玩世不恭,兩人都沒有一點結婚該有的喜悅情緒。

往後看下去,男主角是個纨绔子弟,結了婚之後并不老實,經常去其他莊園參加舞會,夜不歸宿。

這種題材不是夏千金感興趣的,所以她看着看着就犯困,眼睛不由自主地快要合上。結果下一秒出現的畫面吓得她又猛然睜開。

劇情不知何時,就發展到了貴族小姐和男主妹妹激吻,而且還是唇舌糾纏,給了舌頭特寫的那一種。

江君竹也不知道這部電影是這樣的展開,一時驚出了一身汗,害怕夏千金以為自己好這一口,看出自己不能言明的心思。

夏千金一下精神起來,臉紅心跳地看着屏幕裏舌頭打架的畫面。沒多久,那兩個人就滾到了床上,女主的衣服被扯開,胸前渾圓被包進另一個人的手裏。

偷瞄一眼江君竹,對方已經閉上眼睛睡着了。

夏千金松了口氣,輕輕叫了幾聲江君竹的名字,沒有一點反應,于是直起身越過江君竹去拿遙控器。夠到遙控器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動作有多暧昧,幾乎是隔空半抱着身下的人。

她的心髒狂跳了幾下,趕緊拿了遙控器坐回原位,将電視關掉,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靜谧的黑暗之中。

江君竹一看到電視上出現那種畫面,就立刻做賊心虛地閉上眼睛裝睡,沒想到夏千金突然湊過來,正當自己心跳加快呼吸緊張的時候,那人又退了回去,電視聲戛然而止。原來是來拿遙控器的。

“君竹姐姐,你躺下來睡吧。”夏千金輕輕拍了拍江君竹的肩膀。

江君竹一動不動,呼吸十分平穩。

“君竹姐姐?”

夏千金又叫了幾遍,對方都沒有反應,只好親自上手,把江君竹身後的抱枕取出來,用手托着她的背,把身子往下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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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君竹這回倒是配合,神态安詳地在夏千金的幫助下躺好,似乎真的是一個熟睡之人無意識的動作。

夏千金幫江君竹蓋好被子,輕輕說:“晚安。”

江君竹的內心并不如臉上那般平靜,方才電視上的畫面沖擊了她的感官神經,原本沒有過什麽欲望的她,第一次嘗到了春心萌動的滋味。

兩個人躺在床上,誰都沒有立刻睡着,夏千金此時一顆心像是被放在鐵板上煎,“滋滋”作響。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夏千金的呼吸聲慢慢沉下去。

江君竹感覺到對方已經進入夢鄉,才放松下來,抓着裙角的手慢慢卸了勁,扭頭看着黑暗中模糊的輪廓,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出去,直到碰上一個涼涼的物體,才瑟縮一下複又貼上去。

手挨着夏千金的指節,讓江君竹心悸不已。她滿足地閉上眼睛,漸漸睡去。

半夜,悶熱的夜空突然劃下一道閃電,随之而來的是驚雷陣陣。

夏千金正巧做了噩夢,深陷恐怖之中無法醒轉。

江君竹被外面的響動吵醒,依稀聽到夏千金嘴裏囫囵着“不要”“好黑”“別把我關……鬼……怕……”之類斷斷續續的話語。

“夏千金?夏千金?”江君竹搖了搖對方的肩膀,“是不是做噩夢了?醒醒!”

夏千金的夢裏,小時候虐待她的保姆和今天在恐怖密室裏見到的場景交織在一起,她能做的,只有不斷地往前跑,以求逃開這一切。

江君竹往夏千金那邊挪了幾下,将人圈在懷裏,撫摸着她的腦袋急聲道:“別怕,別怕!我在呢。”

這個方法好像有點效果,片刻之後,夏千金果然安靜下來,還側過身抱住江君竹的腰,把頭埋在她的臂彎裏,發出“咯咯”的笑聲。

這下,江君竹一動都不敢動,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夏千金溫熱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脖子上,似乎有甜甜的奶香味在周身彌漫開來。

——夏千金在夢裏跑着跑着,突然撞上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是一襲紅衣,酷似東方不敗的江君竹。她揮了揮袖子,飛出幾根閃着銀光的繡花針,三兩下就将追着自己的保姆和怪物全部解決,還擺了個很好笑的造型。

江君竹走過來擁住夏千金,“金兒,你想做我這片竹林的主人嗎?”

夏千金眼前的恐怖場景驟然變成一大片綠意盎然的竹林,高低錯落,每一根竹子都頗有一番傲骨風範。

第二天清晨,夏千金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江君竹放大的下巴。還明顯感覺到自己緊緊抱着江君竹的腰,手指和對方的皮膚只隔着一層滑滑的衣料,暧昧極了。

江君竹其實早就醒了,只是舍不得松開懷裏的人,所以一直看着對方的腦袋頂發呆,一感覺到對方有醒來的苗頭,就立時閉上眼睛。

夏千金想起昨晚那個夢,羞愧不已,夢裏意.淫人家也就算了,怎麽還上手抱上了!心說:“夏千金,你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好青年,不能有這種不良價值觀!快放開面前這個人!”

這回她沒有猶豫,輕輕退開一點,蹑手蹑腳地從床上爬起來,走進洗手間。

江君竹睜開眼睛,深色的眸子晦暗不明。她知道自己太心急了,即便外公跟夏千金的爺爺有那層交情,她們兩個卻是全然陌生的關系,認識一個禮拜就同床共枕,已經是天賜的恩寵,不該奢求太多的。

夏千金拿冷水洗了把臉,手支着洗手池,警告自己:“人家照顧你,是拿你當妹妹,不許再越界了!她肯定想不到一個女孩子會對自己有那方面的心思,可是你很清楚,不能仗着人家沒有戒心就這樣放任自流!”

她又捂住臉吸了幾口氣,才從洗手間走出去,正好看見江君竹換衣服的畫面。

夏千金:“……”

——天吶!老天這是在整我嗎?我一點也不想偷看!光明正大也不想!

——我現在不應該大驚小怪的是吧?

——嗯……要淡定,不能讓她看出來。

“君竹姐姐你身材真好,皮膚好得讓人嫉妒啊!”夏千金一臉的真誠。

江君竹輕輕擡了擡眼皮,淡然道:“謝謝。”

夏千金見對方停下了動作,眨巴幾下眼睛,說:“你怎麽不動了?”

“我還以為你要多誇幾句。”江君竹低下頭,搭在胸.罩扣上的手相互發力,繼續完成剛才的動作。

夏千金看對方面無表情,一時分不清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硬着頭皮說:“胸型也不錯。”

江君竹正欲去拿T恤的手頓了頓,像機器人指令錯誤卡了一下,随後邊穿邊問道:“你今天有什麽安排,如果有其他事,我等會兒開車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夏千金急忙擺擺手,以示自己不是個愛麻煩別人的人。

江君竹內心有點失落,暗自對自己說:“小朋友本來就不可能天天跟你在一起,你們不過是剛認識的朋友。或許……連朋友都算不上。”

“君竹姐姐,你這裏有新牙刷麽?” 夏千金撓撓頭,鼓起勇氣問道。

江君竹收起亂七八糟的心思,去衛生間的櫃子裏拿出一套新的洗漱用具。

夏千金接過東西,轉身朝外走去。

江君竹疑惑道:“你去哪裏?”

夏千金回頭說:“嗯?你不是也要用洗手間的麽,我去外面那個。”

“哦。”江君竹點點頭,收回視線,瞬間進入擠牙膏的狀态。

作者有話要說: 阿竹:生氣,為什麽不留下來陪我!

阿金:她是在趕我回家吧?

吃瓜子群衆:衣服都脫了就給我看這個!

☆、女友力max

夏千金回家後, 第一件事就是敷面膜, 好幾天沒有把臉當回事, 感覺毛孔都大了不少。

其實這只是她的心理作用, 在其他人眼裏,還是一張吹彈可破的臉蛋。

夏千金擦完臉,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出了神,能夠辨別美醜以來的十幾年, 她都對自己這張臉很有自信, 可是一旦想吸引的對象變成了女人, 就洩了氣。這個世界哪有那麽多兩廂情悅呢?自己這種感情一般女孩子都不一定能接受,更遑論是軍人家庭教育出來的江君竹。

一陣震動聲傳來, 把夏千金的思緒拉回來。是林相打來電話, 問她版權的事考慮得怎麽樣。

夏千金跟對方詳細了解過出品方和制片方後,又給楊子琪打電話征求了一下意見。楊子琪告訴她華遠影業以往做出來的片子都很好,而且是投資制片不分家, 也就少了很多分歧和不必要的麻煩,不用太擔心質量問題。建議夏千金先問一下導演和制作團隊, 才好進一步評估。

夏千金依言又問了林相一些細節, 得知他們備選的導演是鬼才導演韓遠和去年榮獲“最佳新人導演”的寧偉, 兩個人都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

抱着電話溝通了很久,夏千金心裏大概有數之後,給自己的律師打電話約好時間,讓對方帶一份授權協議過來,全權負責具體事宜。

江君竹進組前可以休息幾天, 自夏千金走後,打開之前沒有看完的書,卻一頁都看不進去。時不時瞄一眼手機,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心裏不禁郁悶,好歹到家後說一聲呢,不然誰知道是不是被外星人抓走了!果然還是那個沒禮貌的小孩!

兩人都是腦子裏缺根弦的,害怕主動給對方發消息會暴露自己的小心思,以至于三天過去了,誰也沒有主動聯系過誰。

等到第四天,江君竹沒了耐心,給夏千金發了自己的航班號和入住酒店,問她是和自己一起走還是過幾天再去,可是消息發過去,又如石沉大海,一點回應都沒有。

夏千金倒也不是故意的,只不過這兩天突然靈感如泉湧,根本顧不上碰手機,看到江君竹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最終,夏千金因為作品版權的事,耽擱了幾天,在江君竹進組一個禮拜之後,才坐飛機過去。

李蕊從機場接了她,剛到達拍攝現場,就看到讓她魂飛魄散的一幕——江君竹從一個很高的臺子上摔了下來。

“道具組怎麽回事?!這麽重要的道具上面怎麽會打滑?!”頭戴鴨舌帽的現場副導演破口大罵道。

夏千金和李蕊趕緊小跑幾步到江君竹身邊,不一會兒她們身邊就圍了一圈工作人員。

江君竹蜷在地上,抱着腳腕,額頭上的汗将發絲浸濕,全部貼在臉上,因為疼痛發出幾聲壓抑的悶哼,胳膊卡破了一點皮,傷口還沾着土,看得夏千金心疼不已,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

因為這裏叫救護車過來要等很久,于是李蕊給司機師傅打了個電話,讓他把車開進來,很快,江君竹的保姆車開過來停在幾米外的空地上。

夏千金看見車到了,二話不說,把江君竹攔腰抱起,嬌小的身軀絲毫沒有打顫,穩穩地将人放在保姆車前,開了門把對方扶上去。

李蕊是個很有經驗的助理,跟負責的工作人員說了醫院名字,交代了幾句,就上了副駕駛,讓司機開車。

夏千金拿出紙巾替江君竹擦了擦臉上的汗,顫聲道:“是不是很疼?”

“沒事的,就剛才突然摔着的時候疼得厲害,現在好多了。”江君竹眼中斂着驚喜,“看不出來小朋友力氣這麽大,你也出了好多汗。”

“你別騙我,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一定很疼的,你的胳膊都磨破了。”夏千金小心翼翼地伸手把江君竹的袖子拉起來一點,以防衣服碰到傷口,眼裏是掩不住的心疼。

江君竹看在眼裏,心裏泛起異樣的漣漪。

半個小時後,他們到達距離最近的一家小醫院,夏千金畢竟是個女孩子,沒那麽大的力氣,只好讓司機師傅将人馱在背上。

一行人疾步走進醫院,夏千金一路上都幫江君竹拉着袖子,時不時幫她擦擦汗。

江君竹坐在急診室的床上,看着夏千金心急的樣子,就跟打了麻藥一樣,疼痛感都減輕了許多。

夏千金見到某傷患臉上突然挂上笑,心說:“不會是摔到腦子了吧?現在怎麽還笑得出來?”

這時一個紮着馬尾的女醫生帶着一個女護士走進來,那個女護士剛看到江君竹,就尖叫着沖過來,激動地喊道:“真的是江君竹啊!”

夏千金的臉倏然黑下去,厲聲說:“她現在是患者,麻煩專業點行不行?!”只是剛說完,就立刻在心裏忏悔道:“天吶!我為什麽要現在跟她發火?!萬一她不好好給江君竹包紮怎麽辦?!”

“對不起對不起!”小護士鞠了個躬,滿懷歉意,“我剛才太激動了。”

馬尾辮女醫生開口詢問道:“患者怎麽了?”

夏千金答道:“從一個很高的臺子上摔下來了,胳膊有兩處蹭破的地方,腳腕沒拍片子不知道怎麽樣。”

“那小王你先給患者傷口上藥吧。”馬尾辮醫生走到床邊,抓住江君竹的腳腕,輕輕捏了幾下,引起陣陣悶哼,“應該沒骨折,我等下給你把骨頭正回去就好了。”

“摔得這麽嚴重,不用做其他檢查嗎?” 一旁關心則亂的夏千金說,“是不是先照個X光看看會好一點?”

“我是醫生還是你是醫生?”馬尾辮醫生沖她翻了個白眼。

夏千金為了不犯剛才的錯誤,立刻閉上嘴,看病的時候醫生都是大爺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李蕊交完費進來,就看見十分詭異的一幕,自家老板嘴角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夏小姐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低頭站在旁邊,護士一臉花癡地上着藥,醫生捧着一只白皙的腳。

小護士給江君竹的胳膊上完藥,馬尾辮醫生讓夏千金扶着江君竹的身子,趁傷患注意力在別處的工夫,兩只手突然發力,按照骨骼結構把江君竹的腕骨推回去。

“啊~”饒是江君竹這個一貫淡定的人,此時也忍不住疼痛,大聲叫出來,用手狠狠地掐住夏千金的胳膊,眼淚倏倏往下流。

這個過程持續了半分鐘,急診室內的慘叫聲如同殺豬一般,如果有影像留存,江君竹看到後,大概會想坐上時光機回去把自己給掐死。

“好了。”馬尾辮女醫生的臉上也滲出好幾滴汗珠,接過護士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臉,囑咐說,“要是回去以後疼痛感較為明顯,可以拿濕毛巾裹上冰塊冰敷10-20分鐘,48小時之後才能用熱水或者紅花油之類的藥物揉搓。”

夏千金嗫嚅道:“真的不用拍個片子看一下麽?”

馬尾辮醫生投來一個淩厲的眼神:“我可是橫店正骨一枝花,每年不知道要接收多少傷員!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夏千金也回以一個白眼,心說:“這療法看起來很像江湖郎中啊!萬一留下後遺症怎麽辦?誰還不會翻白眼咋的?”反正已經看完傷了。

江君竹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靠在夏千金身上,臉上還挂着淚珠,除了拍戲,她很少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哭,此時只覺得丢人,緊忙說:“謝謝醫生,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李蕊叫司機師傅進來,把江君竹從急診室背回車裏。

回去的路上,夏千金還是不放心,提議道:“要不我們再去一家大一點的醫院看看吧?”

江君竹現下已經幾乎恢複如常,說:“沒事的,不是什麽大傷,只是崴了腳,現在趕回去還能再拍幾個鏡頭。

“你還要回去拍戲?!”夏千金驚訝道。

江君竹被對方突然拔高的語調吓了一跳,怔愣幾秒後笑道:“劇組有輪椅的,可以把只露上半身的鏡頭拍完,不然今天其他人就白辛苦了。”

夏千金還想說點什麽,但是又不好幹涉對方的工作,只好悶悶地點了點頭,說:“那你別太逞強了。”

江君竹挑挑眉:“如果我瘸了你會嫌棄我嗎?”

“我當然不嫌棄了!”夏千金說完以後覺得自己反應太大,又補了句,“我又不娶你,為什麽要嫌棄!啊,也不是,我們是朋友嘛,怎麽會嫌棄你呢?”

江君竹輕輕“哦”了一聲,問李蕊要回手機,沒有再說話。

夏千金還以為對方突然想起什麽事要做,也就沒有再打擾她,自個兒看着窗外發起呆來。

作者有話要說: 阿竹:你不娶我,所以才不嫌棄我?

阿金:呵呵呵呵呵,你也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嘛~我最愛你了,比小心心~

編劇:下一場戲要不要讓阿金跪搓衣板?

☆、高嶺之花也會撒嬌

江君竹回到劇組後, 拍攝現場已經變了一副光景。

因為是現代戲, 妝容并不複雜, 所以換過衣服後, 用一個小時重新化過妝後,就開始了拍攝。

重新開始後的第一場戲, 是江君竹和嚴雨的對手戲。

江君竹上場前就跟導演和場工等現場工作人員都打了招呼說夏千金是她的朋友,以防她被當成無關人員清理出去。

夏千金第一次看別人拍戲, 多少還是有點新奇的, 期待地盯着監視器畫面。

只不過坐在導演韓斌後面, 看着他反光的禿頂,總是不自覺想起之前在餐廳裏看到的那一幕, 有點影響觀影體驗。

她剛才光顧着緊張, 此時才注意到江君竹穿的是學生時代的衣服,化完妝後顯得青蔥稚嫩,短裙下的腿筆直修長, 活脫脫一個清純校花。

江君竹在《鏡中人》裏飾演一個人格分裂的17歲高中生,白天是白潔, 晚上是白月。白潔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離婚, 父親再婚後, 繼母帶着一個和她同歲的女孩兒搬來和他們一起住。白潔經常被姐姐欺負,後來便漸漸産生了一個保護型人格——白月。嚴雨飾演的是那個姐姐——蘇明。

“Action!”

“親生的又怎麽樣?爸爸心裏只有我和媽媽,你在這裏不過是個多餘的人。” 蘇明咄咄逼人道,“王宇會喜歡你,不過是被你楚楚可憐的模樣迷惑了, 他遲早是我的!”

白潔低着頭默默垂淚,輕輕咬着嘴角,想說什麽卻又忍住了。

“卡!”

雖然兩個人表現得都不錯,但是韓斌是一個有一套自己标準的人,喜歡多拍幾條備用,很少有鏡頭能一遍過的,這個鏡頭亦是反複拍了五六遍。

江君竹哭了五六次,眼淚還是能說來就來,雖然坐着輪椅,但是在鏡頭特寫裏,只留一張挂着淚珠的稚嫩面龐,我見猶憐。夏千金明知道是在演戲,還是忍不住心疼起來。

這個鏡頭終于結束之後,夏千金在心裏嘀咕:“看着江君竹梨花帶雨的臉,我為什麽想上廁所了呢?”

她本着“尿不能憋”的原則,立即向李蕊打聽了洗手間的位置,起身去解決人生大事。

這個取景地的條件不太好,廁所就是一個臨時搭建的小鐵皮屋,夏千金哪裏上過這種旱廁,屏着氣解完小手以後,忍不住在外面幹嘔了一會兒。

只不過在這裏一耽擱,倒是讓她聽見了道具組兩個小姑娘的對話。

夏千金在廁所的背面,從正面過來兩個人沒有看到她,一個人進去後,另一個人在外面等着,只聽外面那個小姑娘抱怨道:“那個道具臺子,開拍前我明明檢查過的,不知道為什麽就突然打滑了,真倒黴!”

“我那會兒其實看到嚴雨好像靠近過道具,手裏還拿了個小瓶子,但是我看得也不是很真切。你說,會不會是她幹的啊?”

“不會吧,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啊?而且要是被發現了,會身敗名裂的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她會不會因為嫉妒生出害人之心呢?而且,這開拍還沒多久,如果江君竹摔出個好歹,她說不定還能變成女主角呢。”

“唉,不管是不是她,這個鍋都得我們背。”

“你就慶幸江君竹只是腳腕錯位吧!這要是碰壞了臉,或者再嚴重點,有咱們好受的!我們說是嚴雨使壞,連證據都拿不出來,誰能信啊!”

夏千金聽到這裏,只覺得一陣陣血氣往腦袋上湧。

江君竹摔下來的那個臺子至少有兩米高。

萬一當時是頭着地怎麽辦?

萬一落地的時候地上有尖銳的東西怎麽辦?

萬一……

回到拍攝現場,看見監視器裏的嚴雨正趾高氣昂地教訓着江君竹,夏千金雙眼猩紅,不受控制地抓起旁邊的一把椅子,疾步走進拍攝場地,把椅子狠狠掄在嚴雨的腿上。

所有人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夏千金又反手掄了一下,嚴雨半跪在地上尖叫了一聲,離得近的幾個工作人員趕緊沖上來制住夏千金。

江君竹腳不方便,焦急地喊了聲:“你們輕一點!”

拍攝現場一時亂成一鍋粥,有一個副導演立刻打電話報了警。

夏千金稍稍冷靜了一些,不知所措地低下頭,她不後悔打了嚴雨,只是害怕江君竹怪自己打擾到她拍戲。

雖然打人的是江君竹的朋友,但是嚴雨也不是個善茬,大鬧一通,夏千金最終還是被帶回派出所。

江君竹不顧腳傷,讓司機跟着警車過去,可因為不是夏千金的家屬,所以不能見面也無法保釋,只能在外面幹着急。

她跟派出所的警察磨了很久,對方才透露夏千金的父母明天才能過來,人要被關一晚上了。聽警察這麽說,她心下更是焦急,夏千金怕黑,怎麽能一個人待在那種地方?

于是很久沒找外公幫忙的江君竹毫不猶豫地按出外公的號碼,讓他幫忙打個招呼,把夏千金先弄出來。

夏千金被關起來的時候沒太多恐懼的感覺,滿腦子都在想出去後該怎麽面對江君竹,該怎麽解釋自己的反常行為。如實說她偶然聽到了嚴雨的龌龊行為?一個剛認識的朋友,會因為這個就打人嗎?如果這麽說,那不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訴江君竹,自己對她心思不一般麽?如果不解釋,江君竹會以為自己是被家裏人嬌縱壞了吧。

很快,派出所的民警連口供都沒錄,就把她放了出去。

夏千金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江君竹單腳站在門口,動作并不好看,卻一下一下擊打着某個重獲自由之人的心。

江君竹不顧形象地往前跳了兩步,抓住夏千金冰涼的手,滿眼關切道:“你沒事吧?”

夏千金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垂着頭小聲說:“對不起。”

江君竹摸了摸夏千金的腦袋,語氣輕柔:“沒事的,我們回去吧。”

“我明天就買機票回家,不打擾你拍戲了,今天真的很對不起。”夏千金邊鞠躬邊滿懷歉意地說道。

夏千金今天鬧這麽一出,的确是讓江君竹很難辦,如果嚴雨因為這個罷演,劇組停工幾天的損失都要她來承擔,說不定還會有“江君竹找人毆打嚴雨”之類的傳言。

可江君竹相信面前這個小朋友不會無緣無故打人,聰明如她,聯系起自己意外滑倒,心下有了判斷。

“你今天打了人,再讓你來拍攝現場确實不太好。”

夏千金酸澀地點點頭,從喉嚨裏擠出“嗯”的一聲。

“但是我的腳受傷了,這幾天沒辦法拍戲,你在酒店陪陪我好不好?”

夏千金猛地擡起頭,瞳孔微張,變了音調:“嗯?”

江君竹眉間染笑,說:“劇組沒弄好道具,害我把腳摔斷了,還不許我休息幾天了?”

夏千金:“可你……”從醫院回來就立刻去拍戲了啊!而且哪有斷了那麽誇張。

江君竹捏了捏夏千金的臉:“怎麽?不想陪我這個腿殘之軀嗎?”嚴雨的事,她一定會找人查得清清楚楚,沒有讓人欺負到頭上來還毫不還手的道理。可是小朋友為什麽會為了自己打人呢?憑她們認識的時間,恐怕說是朋友都不夠格,她可不可以抱有期待,期待夏千金也對自己有一絲絲不一樣的情愫呢?

夏千金搖搖頭,說:“沒有,你能好好休息我很開心的,就是怕給你添麻煩。”剛才打人的确是自己一時沖動了,就算要打,也應該先抓住嚴雨害人的證據,有了正當理由,再狠狠地揍一頓才對。現在讓江君竹處于被動地位,還真是便宜了嚴雨,不過有一就會有二,自己一定會好好教教嚴雨做人。

江君竹嘴角上揚,跳了兩步站到夏千金身後,雙手勾住她的脖子,調皮地說:“那你背我上車。”

夏千金一臉懵,心說:“這人比我高了有十厘米,怎麽好意思讓我背的?高嶺之花臉皮原來這麽厚的嗎?”

江君竹把頭靠在夏千金的肩頭,用氣聲說:“快點嘛~”

夏千金登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耳根變得燒燒的。

——江君竹這是在撒嬌嗎?

——她也會撒嬌的嗎?

——她這麽大年紀了為什麽要跟我撒嬌啊?!

——這不是我頭兩天認識的那個江君竹吧?!

江君竹不知道自己被夏千金歸為“年紀大居然還要撒嬌”的類別裏,勾起嘴角等着前面的人背她。

夏千金雙腿微曲,手扶住江君竹的大腿,将人固定在自己背上,迅速朝保姆車走去,因為怕走慢了會沒有力氣,直接把背上的人扔出去。

——江君竹的腿好滑啊!

——她的身子怎麽又香又軟呢?

——夏千金你腦子裏又在想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快停下!

作者有話要說: 江君竹:未來媳婦兒嫌我大怎麽辦?不是說女人二八一枝花的嘛!

☆、酒店小甜餅

“今天的事情真的對不起, 我不該打人, 肯定給你添麻煩了。其實我沒怎麽跟人動過手的!”

回到酒店房間, 夏千金還在糾結之前的事, 很怕因此給江君竹留下不好的印象。

“幸好被打得不是你。”

夏千金心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啊,搞得我又很想自作多情了。難不成其實潛臺詞是我被打傷了還得送我去醫院, 會更麻煩?”

“不過打人終究是不好的。”

“嗯,我錯了。”夏千金低頭絞着手指。

那段對話過後, 兩個人坐在酒店的沙發上, 又是一陣相對無言。

“覺得江君竹變了果然是錯覺。”夏千金在心裏默默念叨。

江君竹心想, 也不知道現在的小朋友都喜歡什麽,她跟外公都聊得那麽好, 怎麽到我跟前就不說話了, 難道是我太無趣?

“你的小說寫得怎麽樣了?”江君竹問道,“今天看到拍戲現場,有激發什麽靈感嗎?”

“什麽……”小說兩個字還沒出口, 夏千金突然想起之前瞎扯過想寫劇組生活的鬼話,轉而說:“靈感還沒有, 慢慢來呗, 呵呵呵。”

江君竹:“嗯。”

又靜默了一會兒, 夏千金開口說:“要不……我們看部電影?”

江君竹想起之前一起看的那部電影,心裏“咚咚咚”,面上十分淡然地“嗯”了一聲。

她後來自己把那部電影看完了,結局是小姐和男主妹妹私奔,中間有好幾段十八禁的畫面, 為她打開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門,原來女人和女人之間還可以這樣那樣。

夏千金忍住冷意,問道:“那我們看點什麽?”

江君竹:“你喜歡什麽類型的?”

夏千金:“我……都行。”

江君竹:“……”

夏千金:“那我們看個喜劇?”

江君竹:“好。”

江君竹随便挑了部喜劇,前面的确很好笑,兩個人笑得前仰後合,可是播到後面,劇情越來越往奇怪的地方發展,男女主神奇地滾到床上去,那叫一個水乳交融,纏綿悱恻。

夏千金吞了下口水,無處安放的荷爾蒙在體內四處亂竄,第一次生出想親江君竹的強烈欲望。心說:“現在這都是什麽破電影,你好好搞笑不好嗎?非要滾什麽床單!會教壞小孩子的!”

江君竹淡然地盯着屏幕,心裏卻如同着了火一樣,蹭蹭往上蹿。

夏千金在心裏默念道:“忍過這段就好了,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江君竹則是又祭出萬能法寶,閉眼裝睡。

好在滾床單的戲份不多,後面還是很好笑,不過江君竹閉了會兒眼之後就真的睡着了,她今天早上六點就起床開工,很是疲憊。

夏千金此前一直沒敢看她,這會兒一轉頭,就看見江君竹閉目的清冷模樣,心說:“是不是跟我看電影太無聊了?怎麽每次都睡着?睡着了還坐得這麽直。”

夏千金凝眸盯着江君竹發了會兒呆,目光落在她的薄唇上,下意識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她立刻挪開眼睛,在心裏念叨了一陣“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之後,把江君竹從沙發上抱到床上,給她掖好被子。

夏千金回屋後,滿腦子都是江君竹的臉,有點疑惑,為什麽都不問自己打人的原因呢?是因為江君竹本身就是個溫柔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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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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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