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5)

出來這裏以後的第一個笑容,驚喜道:“是我媽讓你來的?”

“小姑娘就是要多笑笑才好看嘛!”郝彤從包裏掏出手機,感嘆道:“你媽比你圓滑多了,知道先假裝跟你爺爺站在同一個陣營,你就不會先服服軟,等他放你出去了再偷着找你的小情人去?反正他也不能24小時盯着你。”

夏千金道了聲謝,接過手機,邊往裏面輸數字邊說:“這次服了軟,下次呢,下下次呢?我爺爺控制欲那麽強,不會允許我暗度陳倉的,何況我也不想偷偷摸摸的。”

電話撥出去後,那邊提示:“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夏千金微微皺眉,心想江君竹平時沒有關機的習慣,難道是手機沒電了?還是……在飛機上呢?對于第二種答案,她既期待又害怕是自己想多了。

當天夜裏,江和平就帶着孫女登門拜訪,夏振國态度一如往常地接待了老友。

“夏千金呢?”江和平一進門就盯着夏振國,一副來興師問罪的模樣。

夏振國略有心虛地讓阿姨把夏千金帶下來。

夏千金看到江君竹來了,滿懷欣喜,可是再一看江和平的表情,內心十分忐忑。

江和平看了一眼自家孫女後,對夏振國說道:“老夏,咱們認識了也有幾十個年頭,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麽樣?”

夏振國皺起眉頭,“你有話直說,別跟我繞這些彎彎。”

“我還記得咱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哪哪都瞧不起我們南方人,我當時還跟你杠了一通。”江和平回憶起幾十年前的場景,嘴角帶笑,“但是後來我發現,你這人心眼正,就是固執。”

“敢情你今天來是跟我回憶往事的?”夏振國眯了眯眼。

江和平正色答道:“我今天是過來替孫女讨女朋友的。”

夏千金聽到這句話,愣在當場。

“你這老頭子是着魔了吧!”夏振國惱道,“孩子頭腦不清醒,你怎麽跟着一起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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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和平:“你這老頭怎麽這麽蠻橫,不過是喜歡女人罷了,至于那麽火冒三丈麽?”

夏振國:“我還怕你是來興師問罪的,沒想到你還跟我要上人了!下一步是不是還想讓她們兩個三媒六聘,百年好合,長長久久啊?!”

“我正有此意。”江和平話音剛落,夏振國就幾步走到夏千金面前,狠狠将她扇了一巴掌。

在場其他人都沒有想到他會突然打人,沒能及時阻止。

江君竹也不管長輩說話的時候不能打擾的規矩,起身站在夏振國和夏千金之間,言語中帶了股怨氣,“夏爺爺,我外公是為了我,才大晚上來冒昧打擾,您要打就打我,請不要牽連千金。”

夏千金被打後低下頭,沒有其他情緒,只覺得讓江君竹看到自己這樣很丢臉,當江君竹站在自己身前的時候,才忍不住掉出眼淚,覺得這輩子最大的運氣大概都用在和江君竹相遇這件事上了。

“你這人說話就說話,怎麽突然打人呢?”江和平也站起身,走過來拉住夏振國的胳膊。

“夏家的顏面都被她丢盡了,我還要把她供起來嗎?!”夏振國身子發顫。

“顏面顏面!顏面重要還是你自己孫女的幸福重要?!”江和平語氣中也帶上怒意,“你今天就是把人打死又能怎樣?夏華和仇韻現在還在門外不敢走,生怕你一個不高興把千金打出什麽三長兩短來!”

“打殘廢了那也是我孫女,用不着你管!她做出有辱門楣的事,我還打不得了?”

夏振國說着還想再動手,江君竹牢牢将人護在自己懷裏。

“你真是不可理喻!”江和平把夏振國拉到一邊,喘了幾口粗氣,“我本來今天想跟你好好說,說不通大不了明天再來,現在看來,讓小千金跟你待在一起遲早會出事,人我先帶回去了,等你腦子清醒一點我再來!”

“你有什麽權利帶走我孫女?”

“你既覺得小千金有辱門楣,又何必抓着人不放?我孫女喜歡她,我也不覺得她辱了江家的門楣,為何不能帶走?”

“我不許!”夏振國面色通紅,看起來是氣得狠了。

“這是命令!”江和平也提高嗓門,“還是說我現在退休了,就管不動你了?!”

夏振國一時間啞口無言,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夏千金的方向,低下頭站好。

“走吧。”江和平領着江君竹和夏千金徑直走出夏宅。

他們一出大門,夏華和仇韻就迎上來,看到夏千金沒什麽大事,才長舒一口氣。

“我爸氣頭上來真會把人往死裏打,我這又進不去,還多虧了江老。”夏華道了謝。

江和平搖搖頭,說:“真是個老頑固,親孫女都下得去這個手,人我就先帶走了,等他冷靜下來我再登門,這麽晚了,你們就先回去休息吧。”

仇韻仔細看了看夏千金的臉,心疼道:“爺爺是不是打你臉了?上回打的傷過了幾個禮拜才好,這回怎麽又下這麽重的手!”

江君竹心房一顫,說:“以前也打過?”

夏千金淡然道:“沒事的,都過去很久了,不過是我想寫小說,違背了他的意願而已,我最後不也得償所願了麽?”

仇韻嘆了口氣,說:“那你就先去江家住幾天,等爺爺消消氣。”

江君竹回道:“我會好好照顧她的,阿姨放心。”

“那就麻煩你了。”仇韻說。

到家後,江君竹立刻讓李媽拿了冰塊給夏千金敷臉,眼中的心疼源源不斷地溢出來。“對不起,我來晚了。要是知道你爺爺會這樣對你,我就不會把戲拍完才趕過去了!”

“你如果丢下整個劇組跟我走,就不是我認識的江君竹了,我會自責的。”夏千金咧開嘴笑了笑,左臉腫着,笑得并不好看,卻還是讓江君竹的心上開出好幾朵絢爛的花。

正當兩人之間開始散發粉紅色空氣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江和平突然出聲,“咳咳,你們兩個當着我這個老人家的面撒狗糧,是不是不太合适?”

作者有話要說: 江和平:小樣,跟我搶孫媳婦!

夏千金:我外公好帥,想嫁!

江君竹:???!!!

夏千金:想嫁給他孫女。

☆、不解風情

夏千金被吓得從凳子上站起來, 挺直了身子。

“外公, 說好的不吓唬她呢?”江君竹抓住夏千金的手, 輕輕捏了捏, 示意她放輕松。

江和平不滿道:“人還沒娶進門,你胳膊肘就拐到媳婦兒那邊去了, 哼,都怪那個老頑固弄這一出, 害得我都不能逗逗小千金!”

夏千金緊張地看了看江和平, 又把目光轉向江君竹, 腫着半張臉,又惹人憐又很好笑。

江君竹重新把冰袋貼在夏千金的臉上, 柔聲道:“我跟你表白之前就跟外公坦白過了, 不用怕,我外公不打人。”

夏千金小聲嘟囔:“你什麽時候表白了?”

“啧啧,不是你追的人家嗎?怎麽這麽久過去了, 還沒有表白?”外公看着自家不争氣的孫女搖搖頭。

“外公!”江君竹耳根燒起來,“我什麽時候跟你說過這種話!”

“沒有嗎?是我記錯了?”江和平摸摸下巴, 頗為仔細地回憶了一番, “那你是被壓的那個?”

“外公!”江君竹一向淡定的臉上爬滿尬色, 生怕夏千金覺得自家外公是什麽老不正經。

夏千金心裏升起一股暖意,她知道江外公是為了讓自己放松一點才開這樣的玩笑,江君竹能在這樣的家裏長大真好。

“謝謝外公,我會努力的。”夏千金粲然一笑。

“努力什麽?”江君竹聽着她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有些莫名。

江和平微嘆一口氣:“唉,平時看着挺精明的孫女。”

江君竹回憶了一下他們剛才說的話, 嗔道:“你們兩個害臊不害臊!”

“小竹反應這麽大,不會是想歪了吧?”江和平面上顯得十分無辜,“外公只是在跟小千金開玩笑,你難道真的以為我們兩個會當着你的面讨論你被壓的問題?”

“外公,時間不早了,您快點休息!”江君竹抓着夏千金的胳膊就往樓上拽,讓這兩個人湊在一起太危險了。

江和平:“你個小沒良心的,有了媳婦忘了外公。”

“反正您還有我媽。”江君竹回過頭,“對了,我媽呢?”

江和平:“又去哪個島上度假了吧。”

“她……”江君竹欲言又止。

“放心吧,早消氣了,就是下不來臺而已,等她回來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給她點面子就好了。”江和平語氣中帶着嫌棄,“她這點肯定不随我!”

江君竹哂笑一聲,說:“那您早點休息。”

“去吧。”江和平擺了擺手,慢慢踱回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江君竹讓夏千金坐在藤椅上,自己半蹲在她面前,心疼道:“肯定很疼吧?”

夏千金笑着搖搖頭,“不疼,我皮厚,過兩天就好了。”

“小騙子,跟我也不說實話。”江君竹站起身,揉了揉她的腦袋頂,“那收拾一下睡覺吧,你忍一下今天別洗臉了,我給你拿睡衣。”

“好。”夏千金臉上突然泛起紅,腦海裏全是誰壓誰的畫面。

躺在床上,江君竹小心地把人摟在懷裏,聲音中滿是自責,“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回去的。”

夏千金:“不就是被打一下嘛,我們家的孩子沒少挨過打,我還見過我爸被打的樣子呢。”

江君竹惱道:“你爺爺不講理!”

“過一段時間拍完戲,我帶你去見我外公外婆,他們講理。”夏千金說,“我去上大學以後,他們就找了一片竹林,自己養雞、種菜,等我們老了,也找一片竹林隐居好不好?”

江君竹聞言,倏然收緊胳膊問道: “我可不可以親你一下?”

夏千金羞赧道:“你要親就親,問我幹什麽?”

“那我親了。”江君竹問這一下,也是為了給自己壯膽,在談戀愛這件事上,她和高中生沒什麽區別,青澀而又害羞。

因為怕弄疼夏千金,江君竹只是蜻蜓點水地在她嘴上親了一口,就迅速退開。

夏千金已經做好纏纏綿綿的準備,結果剛享受地閉上眼睛,嘴邊的觸感就消失了,心說:“說親一下,還真是一下?!多親幾下也是可以的呀!”

“快睡吧。”江君竹收好躁動的心,把夏千金的腦袋調整到舒服的位置。

幾秒後,夏千金一點一點将頭蹭上來,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嗫嚅道:“我還沒親夠呢。”

江君竹一時不知道該接什麽話好,作為一個28歲才第一次談戀愛的人,既害怕對方覺得自己不懂情趣,又害怕太主動會顯得自己不矜持,半天不敢動作。

夏千金心說:“敵不動,我要是再不動,什麽時候才能發展到下一階段啊!” 只好咬了咬牙,英勇就義般閉上眼,襲上江君竹薄軟的唇。

江君竹感覺到自己起了些許異樣的反應,手不受控制地順着腰線往下滑,伸進夏千金的裙擺裏。

此時,夏千金的一聲嘤咛讓江君竹神志回籠,霎時間臊得将手收回去,老老實實背在身後。

夏千金剛被點了火,對方就把柴抽走,以至于渾身躁動難安,卻無處發洩。只好輕輕咬了一下江君竹的舌頭。

江君竹還以為小朋友這個動作是在暗示自己,她親夠了,于是滿懷遺憾地離開對方的唇舌,把人牢牢箍在懷裏。

夏千金顯然沒有滿足,卻也不好意思再開口提醒,只能發出細碎的喘息聲勾.引江君竹,不曾想對方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輕聲說:“是不是累了?快睡吧。”

江君竹心說:“這小東西太勾人了,就是體力不行,這麽快就開始喘了。”

夏千金欲哭無淚地抱着江君竹的腰,心想,這人該不會是性冷淡吧,怎麽完全不為所動!我都豁出老臉去主動勾.引她了!

次日吃過早飯,江和平把江君竹叫到書房,沉吟道:“媒體平日裏不會随便報你的料,知道這次是誰在後面操作嗎?”

“知道。”江君竹頓了頓,“這次是我大意了。”

“外公還記得你第一部戲試鏡的時候,不想靠家裏的關系,差點被導演潛規則,當時你吓哭了。”江和平眯了眯眼睛,“還記得外公是怎麽做的嗎?”

“外公告訴我不要對惡人仁慈。”江君竹回答,“那個導演現在還在監.獄裏。”

江和平聲音中帶了怒意,“既然記得,怎麽還給人家害你的機會?”

“我以為她得到了教訓就不會再盯着我,也沒想到她這麽快就抱上新的大腿。”

“你不屑于跟狗計較,不代表狗不會盯着你這塊骨頭,真小人不會跟你講道理!”江和平沉下眸子,“要多管閑事,就要讓別人沒有翻身的機會。你心軟,人家會對你心軟嗎?這次只是些小伎倆,壞你名聲,若是她再歹毒一點,用更下作的手段害你,該怎麽辦?連自己都保護不好,你又怎麽保護得好自己那個小家?”

江君竹低着頭,小聲應道:“知道了,我會好好處理的。”

從書房出去後,江君竹給夏千金找了一臺舊手機,讓她先将就一下,說等一下小蕊會送新手機和臨時辦的號碼過來。

夏千金臉上浮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江君竹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疑道:“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夏千金接過手機,在心裏偷笑,嘿嘿嘿,這個手機裏肯定有她以前的照片了!

只是江君竹顯然不是尋常人,手機裏竟然一張自拍都沒有,全是花花草草藍天白雲,宛如一個老年人的手機,再往後翻,還有一堆男人的照片。

“這是我媽的舊手機,你想了解一下适婚男青年?”江君竹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夏千金被抓了現行,臊得滿臉通紅。

“你要是想看我的照片,問我要就是了,我不會那麽小氣的。”江君竹繼續說,“看真人還看不夠,你就這麽喜歡我嗎?”

“很喜歡啊。”夏千金歪了歪頭。

江君竹本來是想逗逗她,沒想到聽了對方一本正經的回答,反倒把自己羞了個雙頰緋紅。

夏千金在心裏偷笑,哼,大灰狼不發威,你當我是小白兔嗎?我自己不敢主動上,就不信勾.引不到你主動!

“咳咳,小竹你怎麽一點也沒有外公當年的風範。”江和平出去剪完花花草草回來,正好聽到夏千金的最後一句話。

夏千金立刻坐正身子,心下懊悔道:“怎麽忘了還有江外公在。”

江君竹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道:“外公今天不是約了李爺爺釣魚嗎?”

江和平聳聳肩:“你李爺爺放我鴿子,我只好退而求其次,看看你們小情侶怎麽談戀愛了。”

夏千金很想把頭塞到沙發底下去,這不是相當于在主人家面前偷人家地裏的西瓜嘛!

作者有話要說: 吃瓜子觀衆1號:這車到底什麽時候開?我安全帶都系了好幾圈了。

吃瓜子觀衆2號:我壓了小夏先被推倒,但是現在有種不祥的預感,我覺得小江不行。

吃瓜子觀衆3號:我看只能在小夏夢裏才能開起來。

☆、理論到實踐

江君竹從劇組離開之前跟導演商量了進度, 寧偉說可以把其他人的戲份提前, 讓她不用太擔心。

一周後, 兩人才一起返回劇組。

路西西只剩最後兩場戲, 下戲後,江君竹邀她和楊子琪一起吃踐行飯。想起夏千金之前說想吃麻辣小龍蝦, 問過路西西她們的意見後選了一家麻小店。

店裏沒有小桌,四人只好圍坐在一個大圓桌上。

點過菜後, 夏千金扯了扯江君竹的袖子, 小聲問道:“你不是要拍戲不能吃辣嗎?怎麽不點個清淡的?”

“我喝點粥就行, 每天看着你秀色可餐,再不控制一下飲食, 我都要忘記自己是個女演員了。”

夏千金彎起嘴角, 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從江君竹嘴裏聽到這種話。

楊子琪突然冷不丁冒出句:“夏夏你怎麽笑得跟少女懷春似的,難道是想起意中人了?”

夏千金想起上次還沒跟楊子琪說自己跟江君竹的事,就被打斷了, 正考慮如何開口間,江君竹的聲音先響起來。“是大學的時候一直喜歡你的那個學長, 還是那個叫趙什麽剛的?”

“江老師怎麽都知道誰追過你?”楊子琪一臉“好神奇哦!”的表情。她似乎還沒有看出來這兩個人之間的不對勁。

夏千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不是前幾天你說漏嘴的嘛?!”

“哦, 是嗎?我不記得了。”楊子琪撓撓頭, “哈哈哈哈哈。”

路西西瞬間變成星星眼,沖她甜甜笑道:“琪琪真可愛,想親一口。”

楊子琪立刻坐正,嚴肅道:“我也沒那麽可愛,大庭廣衆的, 不要了吧。”

“我說想親,又沒說要真親,你那麽緊張幹什麽?”

兩人的聲音很小,但是那動作神态落在夏千金和江君竹眼裏,用腳想都知道是在打情罵俏。

——唉,為什麽人家的戀愛看起來那麽好談?

——我和江君竹什麽時候才能旁若無人地眉目傳情啊?

——難道……那個了之後,關系會上升到另一個階段?

夏千金想到這裏,臉頰泛出不自然的粉紅。

“是不是太熱了?”江君竹問。

夏千金看着對方的嘴巴一開一合的,喉嚨發幹,趕緊猛灌一口水,壓下心頭的燥熱,答道:“是有點熱。”随後幹笑幾聲。

“是嗎?我還覺得冷呢。”剛還在跟路西西說話的楊子琪又亂入到這邊。

夏千金心說:“怎麽哪兒都有你!”

路西西無奈地扶扶額,自己苦苦追了這塊榆木疙瘩一年不是沒道理的,根本就是個感情遲鈍,不,感情絕緣體。

江君竹低笑一聲,“可能我家小朋友血熱。”

“江、江老師有孩子了?!”楊子琪合不攏嘴,難以置信道。

路西西硬扯出一個笑,“不好意思,她腦子不太好。”

江君竹淺笑道:“楊小姐說的也沒錯,我的确是多了個傻乎乎的孩子。”

“你才傻呢!”夏千金沖她皺了皺鼻子。

楊子琪搖搖頭,托腮道:“不對,我感覺今天的氛圍很不對勁。”

路西西嘆了口氣,終于看出不對來,也是一種進步啊!

楊子琪:“江老師還沒回答我孩子的問題,你亂插什麽話?難道你早就知道內幕?!”

“……”

在座的其餘三人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我開個玩笑,你們表情怎麽都這麽凝重?哈哈哈哈。”楊子琪笑了幾聲,“我當然知道江老師不可能有孩子,剛才說的是夏夏嘛!不過江老師跟夏夏關系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夏千金覺得靠好友自己意會是沒可能了,只好趁着這個機會如實招來,“我,咳,我跟江君竹在一起了。”

楊子琪愣了幾秒鐘,才回應道:“嗯……哦,你不會孤獨終老了,我甚感欣慰。”

夏千金:“謝謝啊。”

其他兩個人驚訝于她們簡單粗暴的交流方式,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屋裏畫面仿佛定格一般,正巧服務生進來上菜,才打破了僵局。

楊子琪一直在給路西西剝蝦,看得夏千金好生羨慕,不過羨慕的不是路西西,而是她也想給江君竹剝,但是江君竹不能吃。

江君竹瞄到夏千金豔羨的眼神,于是也帶起手套,嘗試着剝蝦。她很少吃麻小,剝皮的工夫自然不是很好,搗鼓了半天也沒弄出個完整的,面露委屈。

“你不是不能吃嗎?剝得這麽醜,還是給我吧,我給你剝個好看的。”夏千金說着,就把江君竹盤子裏碎成幾段的小龍蝦抓起來放進嘴裏。

雖然本來就是給夏千金剝的,但是被直接說醜,讓江君竹燃起了鬥志。

“你放下!”夏千金剛剝蝦剝到一半,被江君竹這一聲吼吓得直接把手裏的蝦殼扔出去,正好砸在楊子琪頭上。

楊子琪遭遇飛來橫禍,怎會放過罪魁禍首,惱道:“你幼稚不幼稚,居然暗算我!看我飛镖!”

“住手!”夏千金阻止道,“你手上全是醬汁,甩到西西的衣服上怎麽辦?!我就是手滑了一下,別亂來。”

“說的也是。”楊子琪點點頭,“那就放你一馬吧。”

夏千金松了口氣,看着江君竹嗔道:“你幹嘛吓唬我?”

江君竹被剛才那一幕逗樂了,充滿笑意的嗓音很是悅耳:“我只是想親手剝蝦給你吃,你不喜歡的話,就算了。”

這個人果然是妖精吧!夏千金心想,她一定會什麽勾魂三十六術法。

而後老老實實地摘下手套,用兩只手撐住下巴,“那你喂我。”

——這麽羞恥的話不是我說的。

——一定是寄生獸控制了我的身體!

四人第二天都有正事要做,沒有聚到太晚,九點左右便雙雙回房。

江君竹洗澡的工夫,夏千金躺在床上,一會兒側身扭成s型,一會兒撩起大腿上的裙擺,一會兒又搖搖頭打個滾。

“阿竹~”

“寶貝兒~”

“小甜甜~”

“嘔~太惡心了!”夏千金滾到床邊,手無力地垂在地上。

“你幹嘛呢?”

乍一聽到江君竹的聲音,夏千金抖了個激靈,從床沿上滾下去。

“沒、沒幹嘛呀。”夏千金心虛地從地上爬起來。

江君竹彎腰把拖鞋撿起來放到夏千金腳下,無奈地捏了捏她的臉,“這麽大人了,怎麽還能從床上摔下來?”

夏千金“騰”的一下跳上床,把自己埋在被子裏。內心哀嚎道:“剛才的話江君竹不會全聽到了吧!”

江君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只聽到夏千金說什麽好惡心,現在又見她把自己蒙在被子裏,心下奇怪,洗個澡的空檔,小朋友這是受什麽刺激了?

待滿心疑惑的人關了燈躺下,夏千金像個毛毛蟲一樣蹭過來,用自己的腳貼上她的腳,涼涼的很舒服。

江君竹腿上的皮膚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小疙瘩,顫栗從腳尖傳遍全身。

夏千金從打無準備的仗,除了視頻素材實在看不下去,漫畫和小黃.文上的理論知識已經積累了不少,想着如果兩人關系更進一步,平時親個小嘴什麽的肯定就不在話下了。說白了,她使勁渾身解數勾.引江君竹,單純只是因為每天對着江君竹都想來個法式深吻,卻不好意思說出口,更不好意思直接上。

江君竹呢,活到28歲,還是一朵不染紅塵的高嶺之花,哪裏知道夏千金此時是故意引自己“犯.罪”,只覺得被碰到的地方酥麻一片,又不想表現出異樣,閉起眼睛開始念淨心咒。

“我的身體這麽沒有誘惑嗎?”夏千金心裏有點不自信起來,“暗示這麽明顯了,江君竹還跟一塊石頭一樣,果真是性冷感吧!”

江君竹感覺到夏千金将腿擡起來搭在自己腰上,頓時眉心一跳,一股邪火從小腹蔓延開來,偏偏對方還挪了挪身子,兩人的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引得她心跳快了幾分。心裏惱道:“睡個覺還不老實!”

——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

——書上都是騙人的。

——算了,睡覺吧。

夏千金放棄後,無意間把鼻子對着江君竹的耳朵,呼出的氣體全都打在對方的耳垂上。

江君竹被耳邊的呼吸撩撥得大腦一片空白,呼吸越來越重。垂在身側的手不知何時搭上夏千金的腿,摩挲着光滑細嫩的肌膚,指尖不住地顫抖。

夏千金本來都要睡着了,大腿上突然多了一絲異樣的觸感,下意識發出一聲輕哼,把自己吓醒了。

江君竹被這一聲軟音激得更加燥熱,平躺的身子變成側卧,和夏千金在朦胧的黑暗中四目相對。

寂靜的空氣中,吞咽口水的聲音變得格外明顯。

☆、回家的重要性

臉越靠越近, 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江君竹的手順着腿滑上來, 插進夏千金的頭發裏, 順勢翻轉身體,将人壓在身下。

“我可以嗎?”江君竹紊亂的呼吸昭示着她此刻有多意亂情迷。

夏千金雙手勾上她的脖子, 擡起頭用實際行動回答了這個問題。

江君竹的雙唇被身下之人像小雞啄米一樣碰了幾下,随即感覺到一個溫熱的東西包裹住自己的下唇, 細細啃噬了一番, 酥麻的感覺從嘴唇蔓延至全身。

“嗯~”

夏千金起初還不太好意思, 直到從江君竹嘴裏洩出一聲輕吟,便将那點“不好意思”抛到九霄雲外, 舌頭緊貼着江君竹的下巴, 順着頸部的曲線一路向下,停在喉嚨上,輕輕嘬了一口。手也從脖子滑到腰際, 如小船蕩在湖面上,激起陣陣漣漪。

江君竹喉頭滾動, 學習能力極強地将夏千金的動作複制了一遍, 且舉一反三, 又順着脖子挪到耳垂,裹住那個圓圓的小東西,鼻子裏呼出去的氣體打在夏千金的耳蝸裏。她還記得自己的耳朵剛才很敏感,想必對方也是一樣。

夏千金剛被耳朵上銷魂的觸感撩撥得手腳發軟之時,身上的人卻突然從床上跳起來, 沖進了衛生間。

江君竹松開捂着鼻子的手,一朵血花綻在洗手池裏。她拿水沖了一陣,鼻腔裏液體的顏色漸漸淡下去。止住血後,看了眼鏡子裏的自己,面色潮紅,眼裏水波蕩漾,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這竟是自己的模樣。

她推開門,借着衛生間裏透出的光,看見夏千金神情呆滞地躺在那裏,還保持着之前的姿勢。

江君竹若無其事地躺下來,她才不會坦白剛剛是因為流鼻血跑開的,太丢臉了。

床上的人回過神來,撂下句:“我也去下洗手間。”就從床上爬起來,踉跄了一步,閃進洗手間。

關上門後,夏千金軟在馬桶上,一口氣要分三次出。

——什麽人啊!

——撩完就跑!

——不過我這麽快就水漫金山也太不争氣了!

待她洗了把臉回到床上,江君竹伸出胳膊把人攬在懷裏,聲音酥麻入骨:“差點就忍不住了,你的第一次,該在家裏才是。”

這句話并沒有多驚天動地、感人肺腑,卻讓夏千金有種想流淚的沖動,她知道,江君竹會這麽說,是因為珍視自己。

“嗯。”夏千金應道,“嗯?你怎麽就知道不是你的第一次?”

江君竹捏了一把夏千金屁股上的軟肉,“手感不錯。”

“你變了!”夏千金身子緊了一下。

“女人在床上都會變的。”江君竹呵氣如蘭道。

自江和平把夏千金從夏家帶走,夏振國就沒有再聯系過老友和孫女,賭氣地想單方面跟他們斷絕關系。

這日,江和平帶了瓶好酒,狀若無事地前來拜訪。

夏振國不能将人拒之門外,只好冷着臉和江和平在會客室裏大眼瞪小眼。

江和平率先打破僵局,說:“你怎麽跟個女人一樣,都過了一個多禮拜了,氣性還這麽大,鬧別扭上瘾了是不?”

“還不許我生氣了?”夏振國的眼睛變成倒三角狀,“有傷風化!”

“站起來!”江和平突然命令道。

夏振國驚了一下,不情願地從椅子上起身。

“什麽叫有傷風化?!喜歡個女人就是有傷風化了?那我江和平的外孫女是不是該拉去浸豬籠?”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還是你覺得我女婿不在了,小竹配不上你孫女?”

“我怎麽會這麽想——”

“那你告訴我,兩個孩子憑什麽不能在一起?”

面對江和平的層層逼問,夏振國擡了擡手,皺着眉惱道:“你這是無理取鬧!”

“你這個老同志,倒是說說,我哪裏無理取鬧了?”江和平翹着二郎腿,兩只手握在一起,“我們兩家也算是門當戶對,小竹和小千金情投意合,樣貌又登對,再說職業,小千金寫書,小竹演戲,天作之合嘛!”

夏振國嗤之以鼻道:“我就不信那丫頭能寫出什麽名堂!而且你這是偷換概念,根本問題不是兩個孩子好不好,而是她們都是女娃!”

江和平拍了拍手邊的幾本書,沉聲道:“這是小千金寫的書,小竹讓我帶給你看看,我從來不會插手你的家務事,但是你對待孩子的方式太粗暴了。小千金是個很有想法的孩子,你那套陳腐的觀念該改改!”

夏振國默然。

“本來還想找你好好喝一杯,現在也沒這個心情了,如果不是因為你當年救過我一命,我真想揍你一頓,然後直接把人搶走,何苦費這個口舌!都是女娃又怎麽樣?總好過兩個人貌合神離,各玩兒各的。” 江和平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你自己好好想想,想通了給我打電話。”

《靈魂渡曲》劇組。

“诶,你聽說了嗎?嚴雨本來傍上個大金主,準備東山再起了,結果她那個金主跟她一起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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