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驚現陰謀
幸而住客不多。
所以此次波亂盡管造成大部分房間的損壞,并沒有因此引起恐慌。
但對于即将啓程的我和薛千來說。恐怕要有段時間留在店裏幫忙,才能賠償起這些被我大師兄砍壞的桌椅損失了。
本來此事該是我一人承擔。而薛千則以息塵玉佩和他記憶有關,留在此說不定還能想起什麽?
我只道大恩不言謝,看他并未對此有所回應,默默把對他的這份謝意還有他屢次救下我性命的恩情牢記在了心裏。
兩人接下來就是和客棧的夥計一起打掃整理損毀的桌椅擺設了。
等天色微黑,掌櫃的便喊我和薛千去用食。
至于被點穴的大師兄和明夕師叔......
......
除了下人房間和個別不對外開放的房間......還有比較靠裏的幾間房,也就是我,薛千和夭夭劉奇兩人入住的房間外。其他的房間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薛千把兩人扔到自己房內,而他本人,準備就此打地鋪。
我本想開口說讓他和我一間來着?轉念一想自己還是這身女裝打扮。
又是尴尬又是苦逼的只好打消了要說出口的話。
......
......
眼看床上兩人雖處在不能動彈的姿勢,仍免不了互瞪的仇視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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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明夕此時無聲的表達:臭小子,要不是看在你師父輩分比我大,就憑你揍了我旭日峰弟子這數多次,老子早弄死你了信不信?
按照北方英無聲表達:那人究竟什麽身份?這點穴功夫竟如此古怪?不成,還未和明夕師叔分出勝負,我要快些沖破穴道才是。
将被褥鋪好。薛千為确保這兩人不會因為沖破穴道,當場再打起來。于是上前,在北方英差點沖破穴道時,及時點了兩人的睡穴。
看兩人睡着還大睜着眼睛。一時不免好笑。
正準備轉身吹燈時——
若有若無的琴聲自窗外傳進。
琴聲空虛缥缈,清泠動聽,卻不知為何,委婉哀戚,極盡無奈。
其中包含的,則是言語所不能表達出的情感。漸漸地,逐變成了欣喜的相見之情。
“熏兒。”
自胸腔中仿佛要回應這份相見感情的喜悅一般,心口處咚咚咚的跳個不停。
模糊的片段仿佛開始清晰了起來,連帶着薛千的腳步,令他一把打開房門,向着琴聲的方向奔去。
......
“箬兒,熏兒還這樣小......你難道真要把她交給鳳冷麽?”
“千奚,聖女一職必須要保持完璧之身,若非是與你的那場意外......”是無奈和心疼的女聲:“熏兒出生便受了我大部分的功力。繼任聖女之位對她來說,這是她的命,誰也改變不了。”
“魔教同意與我約法三章,其代價必須要犧牲一個孩子。呵......”自嘲聲:“做好一個掌門,卻未必會是一個好父親,實在諷刺至極!”
“千奚......”
步雨箬盡管心裏難過,又強自忍了下來。她想寬慰千奚幾句,突的注意到門口不知何時站在那的一個小小的身影,驚道:“時秋?”
回應她的。便是一個紅腫着眼睛,跑遠的小小身影......
最後。
鳳冷還是帶走了尚處在襁褓中、不過三月大的千熏兒。
......
......
花無期好不容易與淩不飛找了處還有空閑房間的客棧。
誰知空閑是有,房間只剩一間。
花無期一想起之前與淩不飛經歷的種種,關鍵記憶不甚清晰,模糊片段倒是有。
再想他醒來後,淩不飛異常委屈的拿着身上的種種痕跡哭訴了好一番。
花無期頓時升起一股想當場拿劍自刎謝罪的沖動。
暫先不提淩不飛那張凄慘臉。
就說兩人沒日沒夜的嘿嘿嘿這事?由于花無期記不清楚,心底保持懷疑特地問了店小二今日何時?
——這下花無期是實打實信了淩不飛哭訴他欺負人的話裏內容了。
就那個破廟裏面,兩人可謂是呆了個整整三天啊!!!
話說他體力這麽好,以前怎麽沒覺得?
再就淩不飛這邊。
那叫一個被欺騙後的咬牙恨怒險些抽劍要砍人——咳咳,前提是憑他現在能否打得過花無期?所以只有在想象中靠着暴揍對方安慰一下自己的被騙心傷,特別還有被險些采花的哀傷。
本來他逮住機會險些逃出去的?
誰知兩人醒來又是黑夜。然後花無期當場狼人化,又......額,期間下了場雨,屋內水缸被雨水積滿,第三天晚上淩不飛實在忍無可忍,與花無期一番扭打後,把花無期按在了水缸裏面。
花無期因此灌下一大口雨水。也不知喝了多少水?許是整個人大部分進缸沾了水稀釋了藥性,反倒令花無期神智恢複清醒。
不過......
淩不飛眼看那張和他記憶中異常相像的俊秀容顏。怎麽着也咽不下被欺騙多年感情的怒氣。
添油加醋的把過程誇張的描述給了花無期。加上身上的淤青,放在花無期眼裏,那是鐵板釘釘發生過的事。
于是。兩人的關系既是尴尬,又莫名詭異的比起先前親近了起來。
誰也沒再提古廟發生的事情。而花無期也不知道該怎麽說起自己男扮女裝這件事?
如今兩人一屋。花無期輕咳開口:“那個,我在椅子上湊合一夜就好。你去床上睡吧。”
淩不飛自然不會和他客氣。大搖大擺的轉身,大喇喇的現場解衣帶,直令花無期更加尴尬。
花無期臉色緋紅一團,別臉道:“你,你作什麽?”
淩不飛轉身,眨眨眼,一臉無辜道:“不是花師叔說的嗎?睡覺啊。”
“你,你......”花無期張口結舌,最後啞口無言。只好一揚手熄燈,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一片黑暗中。花無期正坐在椅子上閉目休憩。
“我說小花花......”
“別用這個稱呼叫我。”
盡管閉目。不知怎的,花無期總能清楚感覺到兩道炙熱的視線在看他。
“那叫你什麽?”淩不飛側身看着花無期那邊,一只胳膊撐在腦後,語氣調侃道:“要不叫你花花兒,花寶貝,花......”
“好了。”睜開眼,語氣重了幾分,花無期察覺到因為自己過于在意淩不飛的存在,而略顯得有些浮躁:“我......之前的事是我不對,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我會負責的。”
“負責。”淩不飛輕哼:“你想怎麽負責?”
接下來的話花無期幾乎脫口而出:“我娶你。”說完後兩個人俱是一愣。
淩不飛轉身,平躺着看頭頂的位置:“你真的要娶我?”
花無期回神過自己方才說的話,定定神,認真道:“對。等查清眼下這幾件事後,你随我回天罡派,我同掌門講明原委,再待我向家父家母禀明此事,正式同你家長輩那邊下聘,定好吉日後......即日娶你過門。”
淩不飛聲音古怪:“你家父母?你不是千奚和步雨箬的養子麽?”
暫先不提淩不飛怎麽得知他被千奚二人收養一事。花無期解釋道:“我小時曾被一雲游高人算出命有桃枝,還有命劫,須得穿女裝才可渡劫,且不宜在親生父母身邊生養。于是我生母便把我托給師父他們了。”
原來是這樣。淩不飛道:“你家母可是姓花,江湖人稱七巧金針煙塵客的花如塵?”
花無期奇道:“你怎麽知道?”淩不飛咳咳一聲:“道聽途說。外面人多口雜,難免有知情者。”
花無期心底疑惑,淩不飛此時好奇問:“對了,那道士算出你命有桃枝,這和你穿女裝又有什麽關系?”
花無期道:“桃枝麽。”說到這還頗有點難以啓齒。簡單幾字就當說過了:“斷袖分桃,龍陽癖好。”
淩不飛瞬間明了。
對花無期之前女裝欺騙的怒意也淡去不少。
正欲再言。隔壁房間響起談話聲。
“事情都辦好了?”是一個清冷動聽的女聲。
“我做事,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說話的是個男人,聲音聽來深沉有力:“就是有一點奇了?沒想到那衛不威被我碎了天靈蓋,人現在竟還好端端的活着?”
聽聲音。花無期和淩不飛俱是身體一震。
說話這人。竟是如今天罡派大通峰峰主衛子明。
“哼。漏網之魚,有何畏懼?暗殺樓那邊怎麽說?”
衛子明道:“我付了定金。他們派了前十的幾名高手,此次勢必會拿下北方英。”
“區區一個北方英算什麽?重要的是他手裏的玉佩。”
一句話後。兩人陷入沉默中。
半晌後,衛子明開口道:“對了,你不是去見玄燕飛了麽?他手裏的玉佩到手了沒有?”
“他被我灌下許多酒水,自然是到手了。如今只要拿到北方英身上那塊,再加上千奚手裏那塊,解開天殘劍封印,你我稱霸武林指日可待。”
女聲壓低:“只不過......”
花無期和淩不飛凝神去聽時。說話的人忽的笑出聲來:“故意讓你們聽了那麽多,現在有何感想呢?花峰主,或者我該稱你為......玄不渡。”
随着大門碎裂。一個穿着黑袍,有着曼妙身姿的女人站在門口處。
天黑緣故看不清她的臉。唯有那對狠厲冷漠滿是殺機的眸死死的看着花無期的方向。
被那對眸子盯上。花無期心裏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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