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豆鶴雲,正跟着一個算命先生開車前往附近的一個小區。

不知道各位有沒有體會過抽血的時候因為護士小姐找不到血管,抽出針管一點又往裏戳一點,反複嘗試後才道,換手。

是不是有些小憤怒,小無奈,小複雜,小心疼。

我抓着方向盤,吸氣吐氣,吸氣吐氣。然後旁邊的冷氣口全部被某人朝向了我。

“你行不行啊?就這麽點距離你開了二十分鐘了。”

我覺得我和這個算命的肯定有仇。

但想到那個碎花瓶,還有家裏的小鏟子,我不由癟嘴,道:“第一,你把冷氣給我挪開點!”

随後身上的雞皮疙瘩少了一點。

“第二,有本事你來開啊!你來你來!”

我氣憤地用中指扶了扶眼鏡,看了眼紅綠燈後,才瞪向邵更天。

他一臉悠閑地坐在副駕駛,還從車上翻出了一個墨鏡戴在臉上。

和之前的墨鏡不一樣,這次是金色鑲邊。

我無力吐槽。

邵更天哼了幾句,才道:“沒見識,算命的能碰這些鐵皮東西嗎?”

“那你算命的能碰什麽?”

“你這不就又是廢話?當然你能碰到什麽,我就能碰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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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說的是廢話。你說的是屁話。

我看紅燈的數字減零,發動車踩動油門,直行。

“大師老板,請問那位作者的小區在哪兒?”

我沒好氣地問道,實在不想跟這個人獨處一室!

邵更天:“安水小區啊,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才有鬼了!我一宅男從大學放假回來就一直沉迷科技研究就沒有出去過好嗎!我又不認識住在安水小區的人,你認識你來啊!

“不知道。”

我看着前方有些扭曲的路線,像是放棄了自我,說道。

然後在邵更天得意的指路下,我們終于來到了目的地。

下車的時候我覺得重獲新生,我真的沒想到邵更天真的有病。

不就是猜對我是路癡,就沒停止過一路上的嫌棄!我們真是好!熟!啊!

我将車門鎖上後,見邵更天不等我就溜了,也就匆匆地追了上去。

雖然我倆有些奇妙的矛盾,但上司是上司,下屬歸下屬。工作方面還是要努力的。

作者叫吃土,真名遲圖。

她所居住的樓棟是靠花園,可以說位置不錯。

就是我旁邊這個人一直絮絮叨叨,講的我頭皮發麻!

“嘿嘿嘿,這個位置風水挺好啊,向陽通風,但是綠魔爬牆,黴運當頭,得罪土地,門神不罩,家有...”

我看他越說越來勁,連忙按響門鈴,“你好!有人嗎!我們是曲畫公司的!”

邵更天反倒扶了扶墨鏡,有些不悅,道:“我還沒分析完呢!”

他還真不是邵更天,是少根筋。

他到底是來幹嘛的!

我剛想反駁,只聽咔的一聲,之後還是一陣寂靜。

...

“你好!”

我又敲了敲門,然後吱吖一聲,門開了條縫。

奇怪了,明明是白天,為什麽感覺有點冷,還有點黑。

“嗯嗯,果然如此。”

邵更天從懷裏掏出自己的卦盤,對上面一直偏移的指南針非常認真。

我覺得,這人吧,還是正常點好。

于是,果斷推門而入,邊道:“我進來了。”

一進去的大客廳非常整潔,大塊的落地窗被蓋住,擋住了陽光。

只有一絲一縷的光線在間隙游蕩。

我環繞四周,往前又踏了一步,踩到了有些軟軟的東西。

我:?

我蹲下身,試探地摸了摸,溫熱的屍體。

“...”

“喂,你幹嘛呢?”

“老...老板...你快進來看看。”

邵更天皺眉,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跟着我蹲在一旁,用手戳了戳地上這還算龐大的身體。

“這是屍體嗎?”

我也跟着戳,問道。

腦子裏一片空白,手也有點抖。

“你形容一下這個。”

“溫熱的屍體。”

我脫口而出這五個大字,卻挨了一巴掌。

“見過屍體是溫熱的嗎!”

邵更天你好樣的,要是把我拍禿了,你就shi了。

“那怎麽辦?”

我捂着頭,沒好氣地問道。

“起身,拉窗簾。”

哦。

我屁颠屁颠地就這麽跨過人體,去拉窗簾,陽光真的是光明啊,請照死裏面這個大傻逼吧。

呵呵,想想而已。

我轉身,見邵更天正拿着卦盤,又伸手翻了翻人體的眼皮,最後兩指拎起地上的手。

你要是嫌棄就別去碰啊,這什麽鬼表情。

我走上前去,邵更天就站起來,放下手,把人踢到我這裏。

“你幹嘛?”

“甩鍋啊。”

“我他媽知道你甩鍋!你現在拿個破盤子要幹嘛!”

我怒吼道,卧槽要不是因為打不過,我老早幹死他了!

氣死老夫。

我蹲下身,嘆了嘆女人的鼻息,見她的身體微微有些起伏,“睡着了?卧槽這麽能睡?”

“小姐,醒醒。大白天了。”

被踩了一腳,都不醒。我這麽叫也叫不出個睜眼來。

“遲圖,今年三十一歲,未婚,喜歡睡覺偷懶,是個抖m。最近事業順風順水,偏偏戀情失敗,已準備好的婚事也告吹。”

說的我目瞪口呆,我剛想說話,地上的女人動了,她矯捷的身姿讓我無法忘懷。

順勢爬起,跪在地上,雙手撐在地上,像劃船一樣,劃了過去。

抱住了邵更天的大腿。

“大師救我!”

遲圖紅着眼喊道。

我:...

邵更天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渣,将遲圖從地上拉起,嘆氣搖頭作了個全套。

“我本有方法讓你結緣,但你一時鬼迷心竅,做了傻事,黴運纏身,又有地煞存于此。”

邵更天遺憾地說着,瞟了愣在原地的我一眼。

這一眼好像是在說,你這個傻逼怎麽這麽不上道!

不要問我怎麽看出來的,都偷偷對我比中指了!不是罵我就是罵我!

我清了清嗓子,上前拉住邵更天的衣袖,看着天花板,道:“遲小姐,站着不好,我們坐下說坐下說。”

這時,遲圖回過神來,才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不好意思,我有些激動過頭了,二位請坐,我...我去拿點吃的。”

見遲圖轉角進了某個房間,我看了看門關,道:“你随手關門了?”

“好習慣。”

...

得。

“你剛剛拉我幹嘛,拉遲圖呀!”邵更天不滿地拍了拍自己的袖子。

“我偏不,你能咋的?能咋的?來咬我啊!”

我又沒扣鼻屎!又沒咋的!憑啥搞得你好幹淨的樣子哦!

“扣你工資。”

邵更天笑着盯我,冷冷地吐出4個字。

你二大爺的。

“我沒二大爺。”

“...”

等遲圖收拾好出來,就見兩人似是吵架了一樣,坐在兩邊,誰也不理誰。

“那個,吃點蛋糕吧,我自己做的。”

遲圖看起來是很活潑的那種類型,說是女漢子我覺得有些不禮貌。

女漢子對女性來說,可能都覺得是獨立不需要男人,很狂的那種,但我媽說女人就是女人,為什麽要帶上男人。女字在前,對男性也好女性也好,都是不清不楚的詞。

我堆起笑容,站了起來,微微彎腰伸手,自我介紹道:“你好,遲小姐,不好意思突然打擾。我姓豆,是曲畫公司的。”

遲圖眨了眨眼睛,歪頭道:“嗯請問有什麽事嗎?”

“其實是關于你的作品《吃土求道》的問題。”

遲圖沒有伸手,這讓我高興。

我超害怕她碰我,剛剛還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呢。

我收回手,繼續道:“因為之前我們老板對你于道的理解非常有興趣,你這部作品處處透露着你自身對道的理解,這份理解中也融合你筆下人物的性格,這讓我們老板更加想要與你見次面。因為平時他也喜歡去一些山上清修,所以到現在也還是在山上,于是我就找了這位大師。”

在我看來,遲圖對邵更天更有興趣。

“啊,原來是這樣。那麽大師,我該怎麽辦!”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邵更天一臉滿意地看了我一眼,道:“你的作品都是道,上面都是你的氣。而你的運氣平時一定很好吧?”

遲圖趕緊點頭稱是。

“但平時的運氣只是氣的一種,只是做好事堆積出來罷了。而你這書上的氣是由你的心結成的緣。”

我聽着都覺得要上當,默默給邵更天比了個拇指。

“緣與因相連,緣與果相配,如果不能相同連氣,那麽這條氣鏈就斷咯。”

遲圖仔細想了想,“大師,我...我男友昨天叫我改合同,我一直覺得胸悶,眼皮很重。”

邵更天面作了解,拍了拍遲圖,道:“這便是緣果不配的終點。曲畫公司可以說所占之地為寶地,財源進,人才進。那氣對我們修煉之人必有好處。但你的事業還是很好,只是戀情出了差錯。”

遲圖點了點頭,道:“那大師,我我和曲畫合作,會好嗎?”

邵更天露出了他招牌蜜汁微笑,道:“不可說不可說。”

而在一旁的我也該出場。

“遲圖小姐,你不妨考慮看看,不用着急。說不定思考一下,會得出更好的答案。”

“謝謝。”她淡淡地對我點點頭,而後雙手合十跪在地上,“大師!請您指點迷津。”

“這位小哥說的不錯,且看你自己了。不過是中上卦。”說完,邵更天轉身背着手端着破盤飛快地走了下去。

我見狀将一些資料放在桌上,也飛奔下樓,見邵更天站在車門外,嘀咕。

我走進一聽。

“我是大師我是大師我是大師

喲喲喲成仙成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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