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夜太深
“好了,她走了,看樣子應該也不會再進來了,你下去睡吧。”趙徐歸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強行轉移了話題。
“我知道了。不過,為了防止你想太多,我還是得說一下,我是不會對你做什麽的。尤其是伯母說的那種不方便的事,我是更加不會去做的。”江夜霖感覺趙徐歸對自己的防備心還是很嚴重,所以就非常直白地說出了自己想法。
趙徐歸聽完,閉了下雙眼,端起水杯喝下一口,強迫自己淡定下來。
“我不是在說謊。先不說我對性/知識的了解有多麽匮乏,就算我很有了解而且很想做,也絕對不會放任自己去做的,因為人和動物之間的區別就是……“江霖見她那個模樣,還以為她是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于是立馬再度解釋。
結果,在聽到“性/知識”這三個字時,趙徐歸就控制不住地,瞬間将口中果汁給噴了出來。
這人,究竟是真單純還是假單純?
黃顏色的果汁噴灑在淺灰色的床單上,那污漬就像一塊在鐵鍋上攤開的雞蛋灌餅,異常奪目。
“……”徐歸看着那攤污漬,犯難地閉上了雙眼。
江夜霖看了下那灘污漬,問:“還有其他床上用品麽?”
“這兒已經沒有其他備用的床上用品了。唯一剩下的一套,就是給你打地鋪用的。”趙徐歸将還剩有些許果汁的杯子放到一邊,抓了把頭發,“其他的都在我爸媽房裏。”
“那就用我的鋪好了。”江夜霖聽完後,就将自己用的床上用品給撈了一半放到趙徐歸床邊床上上,“雖然在地上鋪過,但是因為下頭有地毯,所以還是很幹淨的。”
趙徐歸看了下那堆東西,還是犯難。這些如果她用了,那江夜霖睡哪兒,蓋什麽?
所以,她們今天還是得睡一塊兒?
擡頭望向江夜霖的臉,卻見那張臉上載滿了幹淨無害的笑容,更是有點恍惚了。畢竟是自己選出來的對象,還能怎麽辦?
“我先去洗下澡。”之後,江夜霖微笑了一下,就往衛生間走去了。
趙徐歸拿手扶着額頭,總覺得自己像是上了條什麽賊船。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感覺頭腦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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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夜霖去洗澡時,趙徐歸就将髒掉的床上用品給撤換了下來。
從父母的态度看來,他們應該是同意了。至于爺爺奶奶,應該也是會對江夜霖滿意的吧。
趙徐歸不禁開始重新思考,如果成了,究竟要不要公開呢。
公開與不公開,都有利有弊。
公開的話,以後如果離婚,可能又會燃起一片硝煙。
但如果不公開,外面狗仔那麽多,獲取情報的手段也那麽多,她和江夜霖是很難做到瞞天過海的吧,而且日常接觸也會有諸多限制。
想了下,趙徐歸還是決定,照原計劃走,公開。只不過,得遲一點。畢竟她和左佳上次拍的電影還未上映。
過了大約十來分鐘,江夜霖才洗完澡走出來。
睡衣十分寬松,鎖骨半露,發間仿佛暈染着些許霧氣,看上去帶有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小性/感。
“你打算睡哪兒?”趙徐歸放下手機。
“你讓我睡哪兒我就睡哪兒。”江夜霖回過頭,望向她,“我都沒關系,重要的是,你需要我怎麽做才能讓你覺得舒服。”
“怎麽做才能讓我覺得舒服?這說得……”趙徐歸一擡眼,就望入了江夜霖眸中。
那是一雙原本眼神清澈的眼睛,可此刻可能是因為沾染上了些許浴室中的霧氣,因而變得有些朦胧,倒是另有一番美感。
只是,怎麽總覺得她在帶着一臉無辜說葷話?難道說,是自己的思想太肮髒了麽?不可能吧……趙徐歸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絕對的寡淡派。
頭疼。
“嗯?”江夜霖伸手将一縷發絲撩到了耳後。
“沒什麽。”趙徐歸搖頭。
“所以,你需要我怎麽做?沒事,吩咐吧。”随後,江夜霖再度開口。
趙徐歸收回目光,看了下地面,随後又望了下床,最後深呼吸:“睡床吧。”
之後,趙徐歸就去洗澡了。
江夜霖站在床邊,看趙徐歸關上浴室門後,走到床邊坐下。原本她是什麽都沒想的,但現在沒事可做,想到趙媽媽剛剛的話,她的思維就有些發散了。
不方便的事……
床上的那種事……
那種事的話,到底是怎麽玩兒?她以前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對別人做什麽或者別人對她做什麽來着。
趙徐歸之前不讓自己去床上睡,要自己打地鋪,也是因為害怕自己會對她做什麽她媽媽口中那種不方便的事?
躺在床上,一只手壓在腦後,江夜霖閉上雙眼。
自己能對她做什麽?女人之間可以做的……江夜霖只能想出來一個大概的輪廓,細節方面就無法繼續深入了。
她也……沒辦法想象自己去扒趙徐歸衣服。總覺得那樣會讓自己看起來很壞。
于是,江夜霖及時讓自己打住了那些念頭。
趙徐歸洗漱完畢出來時,就發現江夜霖已經躺在床上睡着了。
不過,她被子就只拉了一點蓋着,大半個身子都露在外面。
這真是……
趙徐歸舒出一口氣,随後走上前去,拉了下被子,打算給她蓋好。
拉被子時,睡夢中的江夜霖受到驚動,于是睡眼惺忪地嘤咛了一聲,翻身平躺,唇齒微張,胸膛起伏着。
看上去跟什麽似的……趙徐歸眉頭微挑,而後用被子完全蓋到了她脖頸以下。
幫江夜霖蓋完被子後,趙徐歸也躺了下去。
因為江夜霖在裏頭睡了好一會兒的關系,所以裏頭很是暖和,躺下後也讓人感覺格外放松。
之後,趙徐歸就拿出手機,打開了一個小游戲。
她不會玩太複雜的游戲,因為高度集中精力的話,會容易腦子疼。
大概是真的有點老了吧。
所以,她就只會玩些比較休閑的小游戲了,比如消消樂,貪吃蛇,球球大作戰。她幾乎是每天晚上睡前都會玩一下這種休閑類型的游戲,今天也不例外。
只是,這一關的消消樂實在是太難了。趙徐歸接連玩了五六局,都還是在那一關陣亡了。
“這裏。”然而,就在趙徐歸準備退出游戲放棄的時候,枕邊人卻突然開口了,并伸出手指指了下屏幕的某個地方。
可能是因為剛醒,也可能是因為躺着,江夜霖聲音聽起來有點懶洋洋的,還有點啞。
趙徐歸轉過頭望着她:“你什麽時候醒的?”
“剛剛,不久。就看你打了兩局。”江夜霖說完,手捂在唇上,輕輕打了個哈欠,雙眼半睜半阖,看上去好像依舊睡意深濃。
“這個關卡有點難。”趙徐歸簡單說了句話後轉過頭,繼續和那一關杠着。
“是麽?”江夜霖聞言,半支撐起身子,靠近趙徐歸,“不如就讓我幫你看看吧。”
說完那句話之後,江夜霖揉了下眼睛,身子又靠近了趙徐歸一些,眯着雙眼看了下屏幕,然後伸手指了指一個角落,又略微側頭望着她的臉:“這裏可以消的。”
耳邊冷不防傳來有點綿軟有點懶的聲音,其中還夾雜着一些有點重的溫熱呼吸,就像是樹葉打着圈兒撓在心間,趙徐歸感覺自己全身汗毛都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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