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翌日天剛蒙蒙亮時,陸封寒就起來了。
懷裏的昭昭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眉頭皺的緊緊的,顯然是在睡夢裏還疼着,陸封寒幫昭昭掖好被角,然後輕手輕腳的起來。
外頭守夜的莺兒和青葉一早就在外間候着了,此時聽到動靜連忙過來伺候。
陸封寒正在穿着上朝的官服:“過會兒去膳房按着蔣大夫的方子熬些藥膳來,按時給你家姑娘服下。”
莺兒和青葉應諾,然後送陸封寒出了聽雲院。
又過了半個時辰,昭昭才醒來,睡夢中還不覺如何,現在醒了那股子疼勁兒又上來了,昭昭的眉梢不自覺蹙起。
青葉捧過來昭昭等會兒要穿的衣裳,擔憂地問:“姑娘現在還是很疼嗎?”
昭昭擡手按了按眉心:“還有些疼,不過比昨天好多了。”
前世她來葵水時也是這樣,第一天時最疼,然後逐漸減輕疼痛,約莫四五天的時間才能不疼,沒想到這具身子竟然也是這樣。
青葉服侍昭昭穿衣裳:“姑娘不必着急,昨晚蔣大夫也說了,這病得慢慢調養,不是一日之功。”
正說着話,莺兒就端過藥膳來了:“姑娘,這是早上王爺特意囑咐熬得藥膳呢,裏頭都是珍稀的藥材,您先喝幾口,說不定疼能減輕些呢。”
昭昭聞言想起昨晚上陸封寒給她揉肚子的事,沒想到他也有這麽細心的時候。
…
晚香院。
莊側妃剛剛起來,伺候梳妝的小丫鬟細細地梳莊側妃的頭發,手靈巧的挽成了一個髻,她連連誇道:“娘娘,您這頭發可真好。”
“娘娘生的也好,雪膚花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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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側妃聽了嘴角翹起來,然後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可這歡喜不過一瞬就沒了,她生的好又如何,王爺又瞧不見,她煩躁地把手中的發簪摔在奁臺上。
伺候梳妝的小丫鬟立時就不敢吭聲了,這是哪裏又說錯話了。
莊側妃側過臉:“聽雲院那邊沒再起什麽幺蛾子吧?”她問綠痕。
莊側妃厭惡昭昭,她派了太監丫鬟時時關注着聽雲院那邊,一有消息就禀告給她,前些天陸封寒都在書房忙朝務,府裏安靜的很,莊側妃也放了些心,看來在王爺心裏女子還是比不上朝務的。
綠痕定了定神,然後才開口道:“昨兒晚上說是聽雲院的生了病,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又是去書房請王爺,又是出府延請大夫的,鬧得人仰馬翻。”
“末了,王爺就在聽雲院住下了,”綠痕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輕。
“叮當”一聲,莊側妃狠狠地把奁臺上的發釵摔在地上,她豁然起身,臉色猙獰:“好個小賤人,竟然用這等下作龌龊的手段争寵,真是不要臉!”
“就是個不甘寂寞的狐貍精,王爺才幾天沒去她那兒,就巴巴地裝病讓王爺留下,簡直是太不要臉了,”莊側妃氣的臉色漲紅,語無倫次。
莊側妃在閨閣的時候是家裏的嫡女,見慣了這些妾室用病來邀寵的手段,也篤定昭昭是為了邀寵。
見莊側妃如此盛怒,屋裏的小丫鬟們跪了一地。
綠痕看着莊側妃摔壞的發釵,這是丹紅銜寶石的累絲金釵,十足的貴重,她将發釵撿起來,然後勸慰莊側妃:“娘娘莫氣,為這麽個狐貍精生氣可不值得。”
莊側妃卻聽不進去,她氣昏了頭腦。
“娘娘,這事兒您不用急,要急的是韓側妃,”綠痕輕聲道。
莊側妃挑眉:“這是何意?”
“眼下是韓側妃掌管中饋,聽雲院的卻越過了韓側妃直接找了王爺,這是把韓側妃的臉都踩在地下了。”
莊側妃眼睛一亮,繼而笑道:“是啊,咱們可得好好去看看韓側妃。”
…
莊側妃到的時候韓側妃正在練字。
莊側妃眼尖地看到了書案旁摞起的寫廢了的宣紙:“喲,韓姐姐又在寫字呢,不愧是詩書世家出來的,怨不得王爺看重姐姐,把中饋都交到姐姐手裏。”
韓側妃把筆遞給一旁的紫蘇,“莊側妃今兒怎麽過來我這兒了?”
“姐姐說的哪裏的話,還不許妹妹來看看姐姐了,莫不是姐姐不歡迎我?”
“莊側妃能過來我自是歡喜,”韓側妃看了眼紫蘇,“還不去泡壺好茶來招待韓側妃。”
紫蘇剛要動身,莊側妃就笑吟吟地道:“不必了,妹妹今日過來就是想和姐姐說幾句話。”
“哦?”韓側妃挑眉。
“姐姐可聽說了昨晚上的事,聽雲院的生了病,巴巴地去了前院書房請王爺,又勞着王爺請了大夫過府,弄得人仰馬翻的,”莊側妃拉長了音調說。
韓側妃一笑:“這樣大的事我哪能不知道,看來昭昭妹妹病的厲害,若不然咱們擇日去看看昭昭妹妹?”
看着韓側妃揣着明白裝糊塗,莊側妃憋不住道:“妹妹也就不跟姐姐兜圈子了,現在王妃不在府裏,中饋都是交由姐姐掌管的,阖府後宅的大事小情都該先來禀報姐姐,可聽雲院的卻直接去尋了王爺……”
說到這裏,莊側妃停了一下,“那昭昭此舉豈不是打姐姐的臉,半點不把姐姐看在眼裏?”
屋內靜默了一瞬,韓側妃卻不接莊側妃的話茬兒,她作出擔憂狀:“想來定是昭昭妹妹這病來的突然才直接求了王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莊側妃的下句話被噎了回去,她沒想到這韓側妃這麽沉得住氣,她都這樣說了還無動于衷。
莊側妃拂袖而去。
等莊側妃走了以後,韓側妃才終于變了臉色,一貫溫柔的眼裏全是怒火,她何嘗不知道莊側妃是來嘲笑她的!
紫蘇有些怕,她站定原地不敢動,她家娘娘一向最重視臉面,正如莊側妃所言,聽雲院越過了她們娘娘直接去找王爺簡直是狠狠地打了她們娘娘的臉。
韓側妃将案上的廢紙狠狠撕碎,紙屑揚的滿地都是,才出了這一口惡氣。
她不能着急,不能為了一個小小侍妾就如此失色,她真正的對手是晉王妃,真正難的還在後頭呢。
…
聽雲院裏。
昭昭正頭疼府裏關于她的傳言,這回又說她裝病邀寵,罵她是個慣會勾引的狐貍精,她深深覺得以後的安靜日子怕是很難了。
莺兒見昭昭似是不開心,就道:“姑娘,要不咱們去花園散散心,花園裏有假山流水,還有亭子,坐在亭子裏賞景半點兒不熱。”
這會兒已經是十天以後了,昭昭早不疼了,這些天陸封寒又忙了起來,都好幾天沒回府了,昭昭就一直在聽雲院裏待着,難免有些無聊。
“那咱們去看看,”昭昭說。
說起來昭昭入府也有些時日了,卻只出過聽雲院一次,她也想出去看看。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花園,昭昭站在池子邊賞魚,她沒想到王府裏的風景竟然這麽好,可還沒等昭昭再看一會兒就看見了莊側妃。
莊側妃也有些意外,她想出府去街上的首飾鋪子去修補發釵,先前她發怒時把丹紅銜寶石累絲金釵給摔壞了,那發釵是她被賜予陸封寒時德妃娘娘賞她的,貴重的很,可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昭昭。
昭昭只好過去給莊側妃行禮:“妾身見過側妃娘娘。”
單行禮這麽一個動作,都顯得昭昭身段妖嬈,還有她那張勾魂奪魄的臉,莊側妃心頭的火一下子就被點起來了,她陰陽怪氣地道:“你的病是好全了?”
莊側妃忽然心生一計,她眼睛亮了下,假做擔心道:“說起來你也病了有些日子了,本宮還沒去瞧瞧你,倒是本宮的不是了。”
昭昭哪裏敢應:“娘娘說的哪裏話,”她疑惑的很,這莊側妃怎麽忽然變了性子。
“對了,本宮那裏正好有枚發釵,如今賞給你便算是全了本宮的心意了,”莊側妃說着看了眼綠痕。
綠痕伺候莊側妃多年,一下就明白了莊側妃的意思,然後便把裝着發釵的匣子呈給莊側妃。
昭昭看着莊側妃手裏的匣子,這莊側妃怎麽會忽然賞東西給她,這其中肯定有問題,可她若是不接過發釵,莊側妃肯定會治她不敬之罪。
果然,莊側妃厲了聲:“如今連個小小侍妾都瞧不起本宮了。”
一頂大帽子壓下來,昭昭不得不從命,她上前一步,可她剛剛擡起手,莊側妃就松了手,匣子一下子便摔在青石板上,發釵也掉在了石板上,滾落好遠。
綠痕急忙忙地把發釵撿起來,然後失聲驚道:“呀,這發釵摔壞了!”
丹紅銜寶石累絲金釵上鑲嵌的寶石裂出了紋路,痕跡很明顯,登時就破壞了美感,莊側妃也似是驚到了:“這可是母妃娘娘賞給本宮的,珍貴無比,”她說着看了眼昭昭:“一個小小侍妾竟摔碎母妃賞賜的發釵,你大膽!”
這事情發生的太快,昭昭還沒回過神兒來,可這把戲太拙劣了,明擺着就是莊側妃陷害她,“不是妾身做的,”昭昭說。
莊側妃厲聲道:“還在這裏狡辯,竟不跪下認錯。”
明擺着的仗勢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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