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入口是甜滋滋的味道。
其實陸封寒不大喜甜,這是他第一次吃糖人。
陸封寒就象征性地咬了一小口,“嗯,挺甜的。”
昭昭收回糖人,卻見嫦娥奔月樣式的糖人腦袋沒了,正好被陸封寒給咬下去了!
“王爺……”昭昭愣愣地看着陸封寒。
陸封寒此時才注意到,這嫦娥的腦袋沒了,他當時也沒仔細看,就咬了一口,誰能想到竟然咬的這麽正好。
昭昭的目光轉回到糖人上,方才還精美無比的糖人現在就成這樣了,早知道她就不給陸封寒嘗了。
陸封寒微咳了下嗓子:“不就是個糖人嗎,下次重新給你做一個就好了,不只嫦娥奔月的,還有玉兔搗藥的,成不成?”
“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
“那這個下次是什麽時候?等會兒嗎?”
“嗯,等到下次廟會的時候。”
昭昭:“……”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實在是外頭的東西不安全,雖然這糖人是他央了老板重新做的,可到底不如府裏的幹淨,吃一個便夠了,吃多了就不好了,陸封寒想。
陸封寒安慰昭昭:“下次一起給你做兩個,嫦娥奔月和玉兔搗藥的。”
反正玉兔的糖人樣子小,多吃一個應當沒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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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點了頭:“那好,王爺你可不能忘了,”她說着又抿起糖人來。
原本這糖人太過精美,昭昭還舍不得吃,現在腦袋沒了,反而可以盡情吃了。
昭昭站在路邊吃糖人,陸封寒站在昭昭身側,然後又擡手幫昭昭把她鬥篷上的連帽戴好,免得凍到昭昭:“要不去馬車上吃吧,馬車上暖和。”
昭昭其實還有點兒沒逛夠,不過她出來也有段時間了,而且确實是有些冷了,她點點頭。
陸封寒和昭昭往馬車處走,馬車雖然離得不遠,可廟會上都是人,走了将近半刻鐘的功夫才到。
路上,陸封寒看着昭昭:“明天下午我沒什麽事,正好接你回府。”
昭昭抿了口糖人:“好,那妾身在裴府等着你,”她出來夠久了,該回去了。
也是巧了,他們剛到馬車的時候裴硯也回來了。
這次裴硯看到陸封寒一點兒都沒驚訝,有了上次的事,現在他是見怪不怪了。
不過還是要禮節性地問候一下,裴硯向陸封寒見禮:“不知王爺來此是?”
“本王過來就是想告訴昭昭明天接她回府。”
裴硯眉眼一滞:“昭昭确實該回去了。”
昭昭上了馬車:“哥哥,咱們回府吧,”她看了眼陸封寒,“王爺,您也先回去吧。”
陸封寒:“好。”
這次他知道昭昭明天就要回來,走的倒是幹脆利落。
裴硯和昭昭一起回了府,回去後莺兒和青葉就開始收拾東西,她們怕收拾不完會耽擱了回程的時間。
雖說是明天下午回去,但她們主子最近有些渴睡,起的很晚,一番折騰後就抽不出時間做別的了,正好今兒晚上收拾完。
昭昭和裴硯在外間坐着。
裴硯看着一旁的燭火出神,昭昭也順着望了過去:“哥哥你看什麽呢,是不是這蠟燭不亮了,”她說着走過去用銀簪把燭火挑亮。
因着在屋裏,昭昭只穿了一家夾襖,邊上鑲了兔毛,越發顯得昭昭容色動人。
裴硯別過臉去:“沒什麽。”
“是不是方才小厮叫你出去是有什麽緊要的事,現在都辦完了嗎?”
“是件小事,我只是在想,這幾天過的倒快,”裴硯說。
昭昭坐回來,她嘆了口氣:“可不是快的很,五六天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我還覺得是昨天剛到這兒的呢。”
昭昭有些舍不得在裴府的生活。
自打來了這兒,她想睡到什麽時候就睡到什麽時候,也沒有薛月等一幹子人,還可以每天跟着裴硯出去玩兒,真是她想象中的神仙日子。
“真不想走,不過我到底是要回去的,”昭昭說。
半晌沒聲音,裴硯點點頭:“也是,早晚都是要回去的。”
昭昭側過臉:“哥哥,等以後有機會我再回來。”
“好,”雖然裴硯知道這機會難尋。
裴硯站起身:“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睡下吧。”
昭昭送裴硯出門:“明天見。”
又過了些時間,莺兒和青葉才收拾的差不多,然後服侍着昭昭洗沐安置。
第二天下午,陸封寒準時地來接昭昭回去,天冷地滑,陸封寒扶着昭昭上了馬車,然後走到裴硯身邊:“這段時間勞煩裴大人照顧昭昭了。”
“昭昭是我的妹妹,我自然會照顧好她。”
裴硯這話有些噎人,不過陸封寒也知道裴硯是真的為昭昭好,就沒計較,“那我們就先走了。”
同裴硯道別後,陸封寒和昭昭乘了馬車往晉王府走。
裴硯站在門房處,馬車逐漸走遠,直到消失不見他都沒動彈,一旁的小厮心裏直嘀咕,他們大人傻站在這兒幹什麽呢?
正在這時天上落雪了,雪花落在裴硯的肩上、發上。
小厮小心上前:“大人,您也回去吧,等會兒被雪打濕了衣裳該着涼了。”
裴硯點頭,然後往裏走。
只是要到正屋了,他卻忽然轉了個方向,然後去了昭昭住的院子,推開房門,裏面只有嬷嬷在。
嬷嬷見裴硯進來連忙行禮:“大人,您來了,奴婢正收拾屋子呢。”
青葉辦事很有章程,在走前就同莺兒把屋子裏裏外外地給收拾好了,不過嬷嬷本着規矩還是過來又仔細灑掃一番。
裴硯:“你繼續收拾吧,我自己過去看看。”
嬷嬷點了頭,然後去外間灑掃起來。
裴硯進了內間,裏面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就像是昭昭沒來過一樣,一點兒痕跡都沒留下。
他還記得那天昭昭坐在榻上,懷裏抱着兩個軟枕笑的樣子,這麽快……就不見了。
裴硯坐在榻上,然後發現枕邊有只耳墜,他拿起來放到手心裏,他記得這是昭昭的耳墜,他想等會兒叫人送到晉王府上去好了。
可裴硯沒有動彈,他握住手心裏的耳墜回了書房,把耳墜放在錦匣裏收好。
這算是昭昭難得留下的痕跡了。
…
馬車一路往晉王府走,昭昭和陸封寒直接回了聽雲院。
也算是闊別了好幾天,昭昭回來後發現她還有點兒想聽雲院了,莺兒幫她解開鬥篷,昭昭就順勢躺到榻上,嗯,床榻好舒服。
陸封寒見昭昭這模樣勾唇笑了下,然後坐到榻邊兒上。
一旁的莺兒和青葉見狀連忙退了下去,順帶把門給關嚴實。
陸封寒俯下身看着昭昭:“晚上想吃什麽,小廚房這幾天新研制了不少菜,”自然,都是他吩咐廚娘們研制的。
昭昭一聽這個就有精神了,她最近确實是喜歡吃東西:“我想吃的有好多,”她掰着指頭數起來。
昭昭也知道她這次能回去那麽多天都是因着陸封寒,她就問陸封寒:“王爺,您想吃什麽,都說出來好讓小廚房去做。”
陸封寒看着昭昭嫣紅的唇瓣,眸子暗了起來:“我想吃……”你。
他說着就吻住昭昭的唇,一邊手也不老實,把昭昭的夾襖給解開,很快就把昭昭的衣裳給剝了個光。
屋子裏燒的地龍很暖和,饒是這樣也不冷。
昭昭的臉上浮上紅暈,她就知道陸封寒這厮不會做什麽好事,果然,在這兒等着她呢,這個大色胚!
這一下午都沒消停,晚膳都遲了,陸封寒弄得昭昭都不好意思見人了,大白天的在屋裏胡鬧一下午,她怎麽好意思見人。
還是陸封寒哄着昭昭,昭昭才肯和陸封寒出去用膳。
用過膳之後兩個人坐在榻上聊天,無非是昭昭說她這幾天都去哪兒玩了,玩了什麽。
陸封寒聽的認真,他發現昭昭在說這個的時候眼睛都是亮的,看樣子她在外頭過的确實開心,也是,外面不比府裏規矩大,還能出去玩兒。
陸封寒想以後他也可以經常帶昭昭出去走走。
說了一席話就到晚上了,這回昭昭是堅決不肯讓陸封寒再碰了,剛胡鬧了一下午,晚上再來她明天估計都沒有力氣起床了。
何況明兒是請安的日子,她得去正院,更不能遲了。
陸封寒也體諒昭昭,左右人都回來了,也不急在一時。
陸封寒抱着昭昭:“你有沒有想好給我準備什麽禮物?”
再有幾天他就過生日了,昭昭怎麽也該準備給他的禮物了。
昭昭愣了下:“什麽禮物?”
怎麽忽然朝她要禮物了,難不成是因為她出去一趟沒給他帶禮物回來?
陸封寒蹭了蹭昭昭的發心:“又在裝傻,”他猜昭昭是想給他個驚喜,這才不告訴他。
“好了,那我不問了,睡覺吧,”等到生辰那天他自然就知道了。
昭昭徹底被陸封寒給弄懵了,這是說什麽呢,不過她也确實累了,先是坐了許久馬車,回來又和陸封寒胡鬧了一下午,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昭昭艱難地起來。
昭昭坐到奁臺前直打哈欠,眼睛裏都泛出了淚花,幸好今兒早上她起來了,不會誤了請安。
青葉在一旁笑:“等開了春就好了,到時候就不乏了。”
昭昭點點頭,等收拾好後去了正院。
…
正屋。
薛月坐在上首,昭昭等人向薛月請安見禮,然後分別坐下。
薛月看着昭昭:“昭昭妹妹是昨兒回來的吧,在娘家待得可好?”
“回王妃,妾身在娘家一切都好,勞王妃記挂了,”昭昭道。
薛月點頭:“那就好,咱們女人好不容易能回一趟娘家,自然是要盡興的。”
韓側妃在昭昭對面坐着,她的面色有些不好,尋常人回娘家三兩天便盡夠了,偏昭昭在裴家待了六七天,王爺可真是寵她。
薛月喝了口茶潤嗓子:“今天除了請安還有個正事要說,再有幾天就是王爺的生辰了,依着每年的規矩,都會在母妃的長寧宮裏設宴。”
“這次是家宴,只母妃與咱們府上的人,可以輕松自在些,不過也不能出錯,諸位姐妹進宮後不要忘了禮數就成。”
昭昭瞪大了眼睛,陸封寒要過生辰了!
怪不得陸封寒昨天晚上問她禮物的事,原來是因着這個啊。
等說完了話,衆人各自散去,昭昭回了聽雲院,然後坐在榻上,喃喃道:“我給王爺準備個什麽禮物好呢?”
其實這也怨不得她,昭昭跟在陸封寒身邊還不到一年,沒趕上陸封寒上次生辰,自然不知道他要過生辰的事,不過既然現在知道了,她就要好好準備禮物。
旁的不說,陸封寒最近待她确實不錯,她也是個知恩圖報的,當然要回報陸封寒。
昭昭問青葉:“青葉,往年王妃和韓側妃她們給王爺準備了什麽禮物?”
青葉在一旁給昭昭倒了碗茶:“王妃她們也才嫁進來一年多,只給王爺賀過一次生辰,奴婢隐約記得王妃當時給王爺準備了一塊玉佩,韓側妃給了王爺一套筆墨。”
昭昭:“……”
她能說她想到的也是這樣類似的東西嗎?
陸封寒這人平時都冷着一張臉,也看不出來喜歡什麽讨厭什麽,但送給男子玉佩和筆墨總是可以的,玉佩可以挂在腰上,筆墨更是可以用得到。
只是這兩樣東西去年就被送了,她今年自然不好再送。
昭昭想,她得好好想想該送陸封寒些什麽。
可是直等到晚上都沒想出來,陸封寒回來就見昭昭在走神兒,他握住昭昭的手:“想什麽呢?”
昭昭回握住陸封寒的手:“沒想什麽。”
又說了會兒話就到了安置的時間了,陸封寒洗沐完後換上了中衣,昭昭在一旁由着青葉絞頭發,她看着不遠處的陸封寒。
他穿的還是上次她給他買的半價的中衣,雖然他那次又讓她用他的錢給他買了件中衣,但之後還是沒扔了那件中衣,反而繼續穿。
昭昭隐約發現好像自打她給陸封寒買了這兩件中衣後,他就經常換着穿這兩件,沒怎麽穿旁的。
昭昭忽然輕嘶了一聲,她想到了!
這可把青葉給吓了個夠嗆,急道:“主子,是不是奴婢絞頭發用的力氣大了?”
昭昭搖搖頭:“不是,你繼續絞吧。”
昭昭是想到給陸封寒準備什麽禮物了,她想給陸封寒準備一件中衣,這次不出去買,她想自己縫一件給陸封寒。
前世姨娘還沒過世的時候教了她許多東西,女紅就是其中一樣,雖然她不怎麽擅長,但做件中衣還是可以的。
第二天,等陸封寒上朝以後,昭昭叫來了繡娘,又叫繡娘準備了布匹。
陸封寒是個頂金貴的人,從小到大用的都是最好的東西,衣料也要柔軟舒适的,等挑好了衣料就是選絲線,這之後昭昭又讓嬷嬷教了她怎麽縫制中衣。
原本昭昭心裏就有數,繡娘又教了她一遍也就差不多了,昭昭就讓繡娘走了。
陸封寒的身高尺寸都是有的,昭昭怕一次做不好,直接讓繡娘裁了兩塊布,一切工作都準備好後,昭昭才開始動手。
只是昭昭許久不動手了,技藝很是生疏,何況她原本也不大會女紅,直接把袖子給接錯了。
昭昭愣愣地看着做毀的中衣,讓繡娘裁兩塊布哪夠啊,她扶了扶額:“青葉,你去針線房,讓繡娘再給我裁兩塊布過來。”
這回袖子不會接錯了,只是做出來歪七扭八的,線頭也多得很,這中衣哪能給人穿啊。
好在中衣算是好縫制,要是縫制外裳的話,昭昭估計她得用上半個月的時間才能縫好。
這一天就算是白費了,好在離陸封寒生辰還有幾天的時間,夠昭昭做出中衣來。
直到陸封寒生辰前一天,昭昭總算是做出了一件滿意的中衣來。
因為明天要去宮裏赴宴,得晚上才能回府,昭昭打算今晚上就把禮物給陸封寒。
到了晚上,陸封寒照常來了聽雲院,等洗沐完後,昭昭才把禮物拿出來:“王爺,您試試這件中衣,這就是妾身給你準備的生辰禮物。”
陸封寒沒想到昭昭給他準備的竟然是一件中衣,他拿過中衣試穿:“是在哪裏店鋪買的?”
陸封寒很開心,嘴角都翹起來了,他想應該是因為那半價中衣的事,昭昭才想起來給他準備這禮物的。
“嗯,料子不錯,穿着也舒服,就是線頭有些多,”他點評道。
昭昭的臉一下就紅了,是羞紅的:“線頭是有點兒多,不過妾身的手藝就這樣,要不然王爺脫下來吧,等妾身給您再做件更好的。”
陸封寒愣了:“這是你親手做的?”
昭昭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早知道她不送陸封寒中衣好了,送點兒別的什麽也好啊。
正在這時候昭昭的身子一下就淩空了,原來是陸封寒抱起了她,昭昭吓得抱住陸封寒不敢松手,“王爺,快把我放下來,”她急的連妾身都忘了說了。
陸封寒這才想起來他怕是吓到昭昭了,他把昭昭放下,“這禮物還不錯。”
豈止是還不錯,是非常好,這可是昭昭親手給他做的。
陸封寒一直很高興,以至于晚上行房的時候都格外激烈。
這次他換了個姿勢,從背後進入,昭昭被陸封寒弄得直嘶氣:“王爺,你慢點兒……再輕點兒……”
這樣子似乎格外深,昭昭都有些受不住了。
陸封寒正是得趣兒的時候,就敷衍昭昭:“好,”可是動作卻依然不停,還變本加厲。
到最後昭昭的腿都軟了,她心道以後可是再不能這樣了。
第二天昭昭好不容易才醒過來,實在是昨晚上鬧得太厲害了,她的腿現在還有些軟,尤其肚子好像也有些不舒服。
這感覺倒挺奇怪,也不像她平時來月事時的絞痛,像是悶悶的疼。
陸封寒發現昭昭的臉色有些白:“可是不舒服嗎?”
昭昭搖頭:“妾身沒事,”眼見着就要入宮了,她也不可能待在府裏,還不如不說出來,反倒讓陸封寒擔心。
何況就一天時間,要是實在不舒服等晚上叫蔣大夫過來就行。
陸封寒看着昭昭:“要是有不舒服就說出來。”
“好,”昭昭道。
這之後一行人去了宮裏,然後直接到了長寧殿。
…
長寧殿。
因着是陸封寒的生辰,長寧殿上下煥然一新,顯然是德妃吩咐着宮女太監做的。
德妃很開心,面上也都是喜色:“都給封寒準備好生辰禮物了嗎?”她問薛月等人。
薛月含笑:“母妃放心,昨兒晚上姐妹們便給王爺送過去了。”
“那就好,你們日後要多為封寒着想才是,”德妃道。
雖然說是德妃為陸封寒開設的生辰宴,可皇上也過來了,畢竟陸封寒是他寵愛的皇子,現在皇上正在外面同陸封寒宴飲。
而裏面坐的正是德妃和薛月等人。
德妃一旁的侍膳丫鬟給德妃夾了一筷子菜,德妃也道:“都坐下吧,這兒又沒有外人,”今年誰都沒叫,連陸封寒的那些皇子兄弟們也沒過來。
場間只有德妃和薛月坐着,韓側妃和昭昭則是分別站在兩側。
她們倆畢竟是側妃,不好意開席就坐下來,好歹得站一會兒才能坐下,這樣也算是全了禮數。
韓側妃柔聲道:“謝過母妃的好意,只是雖然沒外人,可我們也要做足禮數才是,”昭昭也跟着點了點頭。
德妃笑道:“都是好孩子,對了,近日府上可有發生什麽有趣的事兒?”
薛月就撿着回了幾件事。
韓側妃眨了下眼睛,接着道:“确實是有,這不是裴側妃好不容易才尋回哥哥,前些日子便回娘家去住了六七天,裴側妃回來還給妾身們帶了些禮物呢。”
她這話表面上是說昭昭回娘家後她們帶了禮物,可其實重點在回娘家待了六七天上面。
德妃聞言果然皺了眉頭:“哦,是嗎?”
回去待了六七天,确實有些不像話了,德妃看着昭昭,前些日子她看昭昭還覺得昭昭是個懂進退的,這麽兩天就恃寵而驕了嗎?
昭昭連忙道:“是妾身一時有些忘形了,以後再不敢了。”
德妃聞言看了下昭昭,“你的臉色怎麽看着有些白,是不是不舒服?”
她發現昭昭不只臉色有些白,身子還有些搖搖晃晃像是站不穩似的。
韓側妃在一旁假做擔心道:“昭昭妹妹不會是站久了不舒服吧……”她又在明裏暗裏地說昭昭受不得苦,身為側妃卻連該站一會兒全了禮數都做不到。
昭昭确實有些不舒服,不過應該還可以撐得住:“妾身沒事,興許是昨晚上沒睡好。”
可她剛說完這句話,身子就一晃,像是要摔倒的樣子,幸好一旁莺兒和青葉連忙接住了昭昭,好歹沒讓昭昭摔倒。
韓側妃目光閃爍,難道昭昭又在裝病?
薛月也狐疑不已。
昭昭則是十分不好意思,她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說不出的難受,肚子疼,還有些暈,這樣倒顯得她格外柔弱似的。
德妃這回也放不下心了,她看着一旁的宮女:“去請個禦醫過來。”
昭昭擡眼,連忙道:“母妃,不用了,妾身就是一時不舒坦,不用上禦醫過來,妾身歇會兒應該就成了。”
德妃讓人扶着昭昭坐下:“還是等禦醫來看看吧,”她記得陸封寒說過昭昭是個體弱的,經常三病兩災的。
禦醫很快就到了,禦醫過來的路上會經過外間,陸封寒自然也知道了,“父皇,兒臣進去看看,”然後便走了進去。
陸封寒進來就發現禦醫在給昭昭診脈,他面色一變:“怎麽了?”然後快步上前。
德妃就說了剛剛的事:“也不知道怎麽了,就叫了禦醫過來看看。”
昭昭更加不好意思了,這會兒正開宴呢,卻因為她鬧出了這些幺蛾子,“王爺,妾身沒什麽事。”
只不過她的話卻沒有說服力,因為昭昭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陸封寒擰了眉頭,他想起今早上要過來的時候昭昭就像是有些不舒服似的,不過當時她說沒事,想來是在硬撐着。
這會兒也過了半晌功夫了,陸封寒問禦醫:“禦醫,昭昭到底怎麽了?”
所有人都看着禦醫。
禦醫又診了脈,然後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恭喜王爺,裴側妃這是有孕了。”
所有人愣在原地,陸封寒也半晌沒回過神來,還是德妃第一個反應過來:“你說的可是真的,沒瞧錯吧?”
昭昭更是驚得連話都忘了說了,她看着禦醫。
“千真萬确,裴側妃這是喜脈,她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了,”禦醫道。
德妃的心落定了,她臉上都是喜色,就連眉梢都彎了起來,“來人,賞,”她和一旁的宮女道,封寒終于有孩子了!
禦醫也笑道:“老臣謝娘娘賞賜。”
屋子裏霎時就熱鬧了起來,薛月和韓側妃面色僵硬,別管她們心裏怎麽想的,現在卻不得不向德妃道喜。
反倒是昭昭和陸封寒這裏安靜的很,陸封寒蹲下身子看着昭昭。
昭昭這個當事人還覺得她在做夢,她眨了下眼睛,神色迷茫,“我怎麽可能會有王爺的孩子呢?”
書裏壓根兒就沒這回事,可現在突然告訴她,她有了陸封寒的孩子,昭昭覺得她真的在做夢,這根本不可能啊,這是怎麽回事。
陸封寒則太過驚喜,他被這個喜訊給砸暈了頭,以至于現在才緩過神來。
陸封寒一向很冷的臉上也挂了笑,昭昭有孩子了!
然後他就聽見了昭昭的那句話,陸封寒的笑僵在臉上。
什麽叫她怎麽可能會有他的孩子?
不是他的孩子還會是誰的。
陸封寒無奈地捏了下昭昭的手心,整日裏說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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