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睡前故事
晚宴結束已經将近九點多了,因為第二天還有課,秋人就沒有在鳳家留宿一夜,而是連夜訂了新幹線的票回東京。
和秋人一起回來的還有忍足,兩人訂的是同一車次,而且碰巧是同一節車廂,座位離得也不是很遠。
商務座的位置很空,除了秋人和轟還有忍足以外,整座車廂內就只有幾個人零散的分布在其他的座位上,秋人跟轟所座的位置對面又恰巧沒有人坐,所以忍足就相當自然的離開自己的座位,坐到兩人對面的位置上去了。
“我聽說秋人前輩正在和鈴木家的小女兒交往,這是真的麽?”
忍足坐下來沒多久就主動打開了話匣子,一上來就直奔主題。
秋人眉頭微微上挑,“你聽誰說的?”
“所以這并不是真的了?”
忍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嘴角上揚。
“你覺得呢?”
秋人反問他。
忍足微微調整了坐姿,身子稍稍向前傾斜,“如果是真的話,我得先做好應對情敵的準備啊。”
秋人瞥了他一眼,“你喜歡園子?”
忍足微笑着注視着對面的青年,“前輩真會開玩笑,我喜歡的是誰前輩難道不清楚麽。”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本就低啞的聲線被他這麽一壓莫名增添了幾分暧昧的氣息。
“抱歉,我想我并不是那種盡職到連後輩的私事都要了解得一清二楚的前輩,更何況,我們認識的時間并不算長。”
言外之意就是我倆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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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自然也聽懂了他的話外音,不過這種明确的拒絕語氣也并未打擊到他的自信心,他自覺自己不是那種粘人的性格,但也并不是那麽容易就輕言放棄。
“前輩……”
他剛想換個話題和對面的青年搭話,但是青年的注意力卻不再被他所吸引,而是完全放在他旁邊的那名少年身上了。
“我餓了。”
轟扯了扯秋人的衣袖,淡淡的說道。
剛剛在晚宴上,秋人身為鳳家的二少爺,免不了要應付一堆應酬,而一直跟在秋人身邊的少年,也成為了來搭話人的談論對象,幾乎每個來找秋人說話的人都會詢問到少年的身份,兩人根本就沒有時間去享用晚宴上的食物。
不說轟,秋人現在都覺得有點餓了。
“我這裏還有一塊巧克力。”
忍足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巧克力遞給秋人旁邊的少年,少年盯着那塊巧克力看了一會,并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用詢問的眼神看了一眼旁邊的秋人。
“收下吧,雖然輕浮了點但并不是什麽壞人。”
少年默默接過了那塊巧克力,并說了句謝謝。
“我該把這個當做是稱贊我的話麽。”
被說成是輕浮的忍足哭笑不得。
“輕浮不應該是貶義詞麽?”
轟将手裏的巧克力掰成兩半,将其中一半遞給旁邊的秋人,聽到忍足的那句話後,臉上露出有些疑惑的神情。
“就是貶義詞,焦凍你的國語學的真不錯。”
秋人接過那塊巧克力,并沒有立即塞進嘴裏,而是一臉欣慰的看着身旁的少年。
忍足:“……”
到東京已經快十一點了,松本叔提前一個小時在站臺那邊等候,秋人在回自己住的地方前,讓松本叔先将忍足順路捎了回去。
“我可以在你家住一晚,反正我們明天早上都要回學校,正好順路。”
坐在副駕駛的忍足回過頭看着坐在後座的秋人說道。
“我家客房已經有人住了。”
秋人指了指坐在旁邊的少年。
忍足挑眉,“我不介意跟你住一個房間。”
“不好意思,我介意。”
秋人回給他一個禮節性的微笑并毫不猶豫的表示了拒絕。
把忍足送到他居住的地方後,松本叔将車子調頭往秋人居住的地方開。
車內的報時鬧鐘提醒現在已經是淩晨十二點,車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卻依舊不知疲倦的閃爍着。
東京是一座不會沉睡的城市,這座城市模糊了白天與黑夜的界限,白天有白天的喧嚣,夜晚也有夜晚的熱鬧。
秋人偏過頭看着靠在座椅上睡着了的少年,淡漠的面容中增添了一抹暖色。
“我記得您的弟弟是米花小學的教導主任。”
秋人壓低聲音和坐在駕駛座上的松本叔搭着話。
頭發花白的前管家點了點頭,“是要将這位小少爺送到米花小學去讀書麽?”
秋人看着少年安靜的睡顏,輕聲說道,“冰帝不太适合他。”
“我明白了,我會聯系俊夫的。”
“麻煩您了。”
高橋給他發了條消息,說是隔壁客房的裝修還沒弄好,大概明天才能徹底完工,秋人看着身旁睡的正熟的少年,陷入了沉思。
轟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他醒過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摸左眼的繃帶,等确認它們毫發無損的纏繞在自己的左眼上時,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你醒了。”
旁邊突然傳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少年的視線望向右邊,黑發青年正坐在床的另外一邊,拿着一條毛巾擦着頭發。
青年的眼鏡被摘下來放在一邊,轟看着那副被擱置在床頭的細框眼鏡發了幾秒鐘的呆,他突然發現自己有些不習慣沒戴眼鏡的青年。
“你的房間還在改裝,估計明天才能弄好,今晚你就先跟我擠一下吧。”
秋人将手裏的毛巾放在一邊,頂着一頭半幹的頭發向少年敘述着這件事。
少年沉默了片刻後點了點頭,之後他站起身走到秋人旁邊,慢慢擡起左手。
下一秒,秋人原本半幹的頭發瞬間就幹燥起來,甚至幹燥得有些過頭,導致秋人那頭原本還算服帖的黑發全都炸了起來,柔軟的發絲一根根豎起,像是一顆成熟了的栗子。
“頭發不吹幹容易感冒。”
少年一本正經的說教道。
頂着一頭炸毛的秋人一時語塞。
他想說他家其實有吹風機這種東西。
一回生二回熟,轟雖然一開始對西式的淋浴設施有些不知從何下手,但是在秋人說明過一遍後,他也開始熟悉了這些陌生的設備。
等他穿着小黃鴨的睡衣頂着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秋人手裏已經拿了一個吹風機在等着他了。
“我自己可以。”
少年伸出左手,指了指自己濕漉漉的腦袋。
頂着一頭炸毛的秋人笑得一臉和善的按下了吹風機的開關。
“需要我給你講睡前故事麽?”
熄燈前,秋人回憶着剛剛在雅虎上搜索到的《陪孩子睡覺時需要注意的幾大事項》,其中就有關于睡覺前給小孩講睡前故事這一項。
雖然他并不覺得他家這位少年需要睡前故事的輔導才能安然入睡,但是機會難得,他想看看少年會是什麽反應。
轟平靜的注視着他,就在秋人以為少年會一如既往的用一句淡淡的“不需要”來回複他時,少年卻開口說了另一句。
“我想聽歐爾麥特的故事。”
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沒有什麽感情起伏。
但是……
歐爾麥特……
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轟總其實也是個歐吹
安德瓦哭暈在廁所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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