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三次任務 (1)

“普通人?”

眼前的男人睜着血紅的眸子, 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發出了一句輕喃。

他的聲音溫潤,深沉, 就像羽毛拂過耳邊。

這使黑澤緊繃的身體不禁松了松, 下一秒,他便看見男人放下了想要攻擊的手掌, 猩紅的眸子也瞬間變成一片漆黑。

“抱歉, 剛才傷到了你, 過來吧, 我為你包紮一下。”他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鄰家哥哥一般, 溫柔的勾起了嘴角,向黑澤招了招手。

黑澤在心底猶豫了片刻,不知道是否該相信這個散發着友好氣息的男人,畢竟對方那快準狠的身手可不是普通人能夠比拟的,況且……他隐約嗅到了一絲血腥的氣息。

就在他糾結不定,用狐疑的視線打量男人時,男人依舊沒有動,而是大大方方的站在原地:“我不會傷害你的, 過來吧。”

反正以對方的身手, 自己就算想跑也根本不可能, 這裏還是聽他的話吧。

打定了主意, 黑澤這才一手捂着受傷的小臂,腳步緩慢的向男人移動過去,但同時那只苦無也被他緊緊地攥在手中, 一旦有任何危險,他便會毫不留情的做出抵抗!

而越往前走,男人的面貌也更加清晰的呈現在眼前,一頭黑色的長發于腦後束起,面目英俊,臉上銘刻着一條很深的法令紋,但最吸引黑澤注意力的,便是他額頭上綁着的護額,上面似乎被利器劃過似的,留下一道橫杠。

“坐在那裏不要動。”男人注意到他的目光,表情似乎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他指了指身後的一塊岩石,說:“把傷口給我看看。”

黑澤乖巧的點了點頭,捏緊苦無坐到了岩石上,伸出了還在血流不止的小臂。

男人只是大略看了一下,忽然從外袍內掏出一卷繃帶,和一個白色的小瓶,在黑澤的面前蹲了下來,一邊小心的為他包紮,一邊溫柔的說道:“還好傷口不深,用這個包紮一下就沒事了。”

“……謝謝。”眼看這人實在不像是無惡不作的壞蛋,也沒對他做什麽,黑澤這才有些安下了心,扯起嘴角道了句謝。

“是我誤傷得你。”男人垂着眼皮,表情柔和:“沒有想到這附近還有普通人來,還以為是有敵人,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啊?”被這突如其來的詢問險些亂了馬腳,黑澤心中一驚,連忙急中生智,飛快的胡編亂造道:“因為迷路了啊,也不知道這是哪裏,所以……”

“原來是這樣。”此刻,男人已經包紮完畢,像是要讓黑澤安心似的,起身後退了幾步,保持着安全距離:“但你不能往前走了。”

他眸中閃着虛光,像是做出了什麽重要決定一般,輕聲開口:“馬上,這裏就會淪落為戰場……你在這裏會很危險的。”

“戰場?”望着他似乎是看透了一切的目光,黑澤活動了下四肢,若有所思的思索了一圈,随即又擺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但是我不知道怎麽走出森林,也沒有什麽标記,實在是太困難了。”

“……”聞言,眼前的男人沉默了幾秒鐘,忽然問道:“你是哪個國家的人?”

“這個……”在腦子一片渾濁的情況下,黑澤只能想起來幸村曾經跟他的說過的地點,不由得張口就答:“火之國,木葉村。”

“是嗎,木葉村嗎。”不知為何,男人的表情更加柔和了,眸中閃過一絲懷念:“那是個很好的村莊。”

“你知道木葉村嗎?!”黑澤心中一喜,連忙求助的站了起來,迫切的向前走了幾步:“那你能把我送一個能快速回到木葉村的地方嗎?”

這真是個好機會,在這種不知道任務目标是誰的時候,他還是先去找幸村集合,等到找出正派人士,自然而然就會知道反派是誰了,怎麽也比在森林裏露宿好。

其實他不是沒有懷疑眼前這個二十幾歲的男人便是反派的一方,但從對方這種種善意的行為來說,果然跟一言不合就殺人的反派大相徑庭。

肯定不是他。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男人猶豫的垂下了眸子,半晌後,才目光堅定的擡起了頭:“那就跟我們一起走吧。”

我‘們’?

正當黑澤還在奇怪這個‘們’是從那裏來的時候,從後方的樹叢裏,忽然傳來了一聲有些嘶啞的喊聲。

“喂喂,鼬,你不是要去跟你親愛的弟弟去決鬥嗎,帶着這個一點用處的小鬼幹什麽!”

“鬼鲛。”鼬轉過身,神色平靜叫一聲。

黑澤也不禁聞聲望去,然後瞬間僵硬在了原地!

只見從一片綠色中走出來的,竟然是一位長得像鯊魚似的臉,渾身青藍色皮膚的怪人,牙齒尖銳,臉上刻着花紋,身後還背着一把渾身倒刺的武器。

黑澤:……這、這這,這特麽是人類?!!

天啊這到底是個畫風多麽新奇的世界啊!!

見他瞪圓了眼睛,一副震驚到極點的模樣,鬼鲛露出了能夠吓哭小孩的笑容,看向鼬道:“看吧,鼬,一看到我們這叛忍的身份,這家夥都吓到腿軟了哈哈,所以這種家夥就不要管他了。”

鼬:“不,我覺得他是被你的臉吓到了。”

鬼鲛:“哈?老子明明長得很帥好不好!”

黑澤:“……這是鯊魚成精了嗎?”

鼬:“……噗。”

鬼鲛:“……老子殺了你!”

他拿起了背後比人還高的武器,一言不合就要往黑澤身上招呼。

還好鼬當機立斷,輕描淡寫的攔下了他,黑澤這才後怕的松了一口氣。

不會錯了,這家夥長成這個模樣還愛動手,絕對是個反派,沒跑了!

“前方的樹林裏有一個分岔路口。”鼬伸手指向一個方位:“如果計算沒錯的話,大約一個時辰後,那裏就會出現一支木葉小隊,到時候只要請求幫助,他們就會帶你回歸木葉,不用擔心。”

“啧。”見鼬打定了主意,就是不動搖,鬼鲛不爽的砸了下舌,把武器扛在背上,随即向另一側的林中奔去:“不管了,那我就去我該去的地方了,希望這不是最後一次看見你。”

“等一下。”眼見着任務目标就要抛下他不管,黑澤連忙抓緊機會做出了最後的掙紮:“不能跟你一起走嗎,走到有人的地方就好了……這個森林實在是太可怕了,別讓我一個人呆在這裏。”

他努力回想着禦子柴平常的表情,露出了小狗似的乞求的目光,可憐兮兮的看向鼬,雙手交握:“拜托你。”

果然,見到這泛着薄霧似的金色眸子,鼬有些無奈的勾起嘴角,眼底的溫柔幾乎清晰可見,然而不知為何,他最終還是搖頭拒絕道:“抱歉,我接下來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呢。”

“要去跟你的弟弟見面?”

“是。”

“那見完面之後再一起走吧。”黑澤不死心的死纏爛打道。

然而聽完這句話,鼬卻勾起了一抹溫柔的笑意,目光凝視着虛無,輕聲道:“抱歉,那是不可能的。”

“……”

黑澤隐約覺得這句話有些奇怪,而且鼬的表情,就像是臨死之前的看開了一切似的,飄渺虛無。

兩人肩并着肩往森林深處走去,一路上,黑澤都盡可能的用活潑的語氣跟鼬搭着話,想讓他回心轉意。

“鼬,你為什麽會選擇幫我呢?”

“因為你跟佐助……我的弟弟,有些像。”

“欸?”黑澤怎麽也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答案,不禁摩挲着自己的臉頰,若有所思的問:“是臉嗎?”

鼬平靜的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不,論臉的話還是佐助比較帥。”

黑澤:“……”

“應該說氣質吧,跟小時候的佐助有些像。”鼬一手托着下巴,思考了起來:“年齡也差不多大,讓我回想起了佐助小時候的時光。”

仿佛想起了年少時那快樂的回憶,他的眼底漾過一絲懷念,眉眼越發溫柔。

“……這樣啊。”

氣質跟小時候的佐助像,那豈不是側面諷刺了他的心理年齡其實才三歲嗎?!

黑澤抽了抽嘴角,強行把對話繼續了下去:“那現在佐助是什麽樣的性格?”

“……”聞言,鼬卻腳步一頓,顯而易見的沉默了:“不清楚。”

“???”

自己的弟弟性格都不清楚,真的是親哥?

還沒等他疑惑的投過去目光,便聽到鼬自顧自的講述起來:“也許是因為每次見面都是一副冰冷的模樣,現在佐助真實的性格我也越發不了解了,是不是還愛吃番茄呢,是不是跟小時候一樣愛逞強呢,有沒有喜歡的人呢,有沒有想要的東西呢……”

他像世間最笨拙的哥哥一樣,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神情微怔。

大概已經許久都沒相見了吧。

黑澤突然反應過來。

“那這次見面肯定很高興吧。”他打斷了陷入迷茫思考了的鼬,帶着燦爛的笑容向他豎起大拇指:“這次要多聊一聊啊!”

“……那是不可能的。”

回答他的,卻是鼬面無表情看過來的身影,他漆黑的眸子如同陷入泥潭中,周身的氣息也纏繞着一股絕望。

黑澤被這毛骨悚然的氣息驚到每根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僵硬的向後退了一步,頭腦中隐約浮現了方才鯊魚臉所說的話:

‘你不是要去跟你親愛的弟弟決鬥’‘在往前面就是戰場了’

大腦機械的運轉着,黑澤的腦中閃過一絲精光。

難道……跟佐助見面……是要去決鬥?!

看這個樣子,絕逼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決鬥啊!

“抱歉,我失态了。”終于意識到自己的殺氣吓到了黑澤,鼬歉意的抿了抿嘴,盡量用溫和的語氣補充了未說完的話:“因為這次可不是那麽友好的見面呢。”

這果然是?!

好奇心促使他猛然朝鼬喊去:“難道你們是要……”

“咳、咳咳。”還沒等他說完,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忽然打斷了他的話。

只見鼬從懷中掏出手帕,捂在嘴邊,用力的咳嗽了起來,力氣大的似乎能把五髒都咳了出去。

等到咳嗽聲好不容易消失後,鼬皺着眉,緩緩移開了手帕。

一攤刺眼的血跡自白色的手帕蔓延,散發着濃濃的血腥味。

黑澤頓時明白了,那一直充斥在鼻尖的血腥味的來源。

“沒事吧。”他連忙撫摸着鼬的後背,一邊給他順氣,一邊去觀察鼬的表情。

“沒事,習慣了。”鼬朝他輕笑了笑,仔細的收起了手帕,又恢複到剛才雲淡風輕的樣子:“這副身體已經不行了,我知道的。”

看着他含着笑意的臉,黑澤不由得怔住了:鼬的生命大概……就要到盡頭了吧,而這次決鬥,應該就是見證他死亡的一刻。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兄弟二人會拔刀相向,但從鼬的語氣中,他确實是愛着佐助的,并且抱着必死的決心。

盡管才相處了一段時間,他卻體會到了這個男人的溫柔、對弟弟的疼愛,如果對方即将要消失生命之火的話,他一定是不舍的,替對方難過的。

黑澤神色晦暗不明的垂下了視線,在擡眸時,金色的瞳孔中滿是堅定。

“鼬。”他鄭重的看向鼬,想把自己的心意全部表達出來:“如果給你個實現願望的機會,你會選擇什麽?”

無論是什麽願望,我都答應你,一定會完成你的心願的,這不僅是系統的任務,也是我對你的一片心意。

“願望?”聞言,鼬靜靜的思索了片刻:“世界和平?”

黑澤:“……”

對不起,他收回剛才的內心戲,這個願望絕對做不到,他選擇狗帶。

“開玩笑的。”看着他滿臉黑線的表情,鼬愉悅的勾起一抹弧度:“如果讓我實現一個願望的話……那就是……”

他擡頭看着被風卷落在空中飄舞的樹葉,吟誦道:“只要有樹葉飛舞的地方,火就會燃燒;火的影子照耀着村子,并讓新的樹葉發芽……”

“……這是什麽名言嗎?”完全聽不懂的黑澤迷茫的歪了歪頭。

“啊,是我尊敬的人說過的話,雖然他已經不在了。”鼬伸手從空中抓下一片落葉,放在兩指間輕撚:“佐助……我親愛的弟弟,無論他之後走怎樣的路,無論他對我是否憎恨……請在我消失之後守護着他吧。”

“只要他過得幸福,只要他過得快樂,這就足夠了。”

真是到最後一刻都深愛着弟弟的好哥哥啊。

黑澤不禁被感動的眼含淚花,他一把握住了鼬的手掌,大聲承諾道:“好的,我答應你,絕對會保護他的!你放心!”

【任務目标一:守護宇智波佐助】

就在他話音剛落,AI的提示聲便接踵而來。

“咳。”然而還沒等他靜下心來去查看一下AI,就聽見鼬輕咳了一聲,臉上帶着無奈的笑意:“不用了,佐助的戰鬥力跟我不分伯仲,你還是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黑澤:“……”

他頭一次深刻的體會到,垃圾戰鬥力是多麽的悲催!

……

“就是這裏。”停在一條十字路口的交叉處,鼬指了指身後的方向:“那邊是絕對不能去的地方,你就在這裏等木葉的人就好了,一會兒無論發生了什麽聲響也不要朝那邊走。”

“我知道了。”黑澤順從的點了點頭:“一會兒木葉的人真的會來嗎?”

“會的,他們會跟着佐助的查克拉來到這裏。”鼬十分篤定的說:“那時候隊伍裏會有個金發比較吵鬧的人,叫漩渦鳴人,就找他們求助。”

“好的。”黑澤有些欲言又止的凝視着他的臉,終于吐出了幾個字:“謝謝你,還有……再見。”

從他閃爍的目光中,鼬幾乎讀懂了一切,他微笑的點點頭,像是想起什麽一樣,又補充道:“對了,見到鳴人的時候,請替我傳達一句話:‘別忘了約定,佐助就拜托你了’。”

“我記住了。”見他馬上就要轉身離去,黑澤忽然手疾眼快的拉住他的衣角:“等下,你沒有什麽想跟佐助說的話嗎?”

聞言,鼬難得怔了一瞬:“佐助?”

“即使這次見面,有很多話也是沒有辦法表達的吧,有沒有想要讓我傳達的話?”

“……是啊。”鼬凝視着一片虛空,悠悠的嘆了口氣:“如果有一天,他不再憎恨我……那麽就請告訴他吧,我一直深愛着他,這件事。”

說罷,他扭過頭,雙眸彎彎,露出了一抹最溫暖的笑意,像春天裏的一幅最迷人的畫卷。

随即,瞬間消失在黑澤的眼前。

在他走後,黑澤垂下眼簾,讓人分不清喜怒,半晌,他飛快的摸了一把眼角,擡起了眸子,目光一片清明,朝鼬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抱歉啦,鼬,都已經接下了保護佐助的任務,當然不能回去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你的心願的。

然而即使他跑的再快,目光所及的仍舊是一大片森林,根本沒有走出去的意思,而且也完全沒有能追上鼬的預感,沒辦法,黑澤只好咬着牙打開了積分商城,花了十積分買了個提升速度的buff,加速向森林裏沖刺過去。

跑了不知有多久,就在他精疲力竭幾乎要虛脫的時候,耳邊猛然炸響了一道驚雷。

黑澤神情一滞,連忙擡頭向天空看去,只見不遠的天邊凝聚着一片黑雲,似有閃電在雲層中翻滾,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只幾息之間,一道閃電猛然劃破天際,天邊滾過一聲悶雷,随即便鋪天蓋地的向下空砸去,震耳欲聾的響聲令人感到驚心動魄。

爾後,大地被震撼,樹木再顫抖,黑澤瞪圓了眼睛看着這場神仙打架,險些沒一口老血噴出去。

等等,這是忍者?!!

呼風喚雨,手握雷電的忍者?!!

就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半空中又逐漸浮現出一個身穿铠甲的龐然大物,手握矛和盾,一步一步向前緩緩的走着。

……

等一切結束的時候,已經十分鐘過去了。

黑澤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朝決鬥的中心前進,越往前走,越是心驚,只見周圍的建築已經被激烈的戰鬥所劈裂,幾乎已經看不見完整的石塊,而土地就像是地震過後一樣,撕裂成一塊一塊的,戰況慘不忍睹,最神奇的是,附近的森林植被被一層黑色的火焰所包裹,正熊熊的燃燒着。

他小心翼翼的避開燃燒的部分,終于來到了戰鬥中心,随即一眼就看見了兩個倒在地上的身影。

大的那個大約二十幾歲,小的那個大約十六七歲,外貌有八成相似,此刻,皆是滿臉血跡,靜靜地躺在地上。

而在他們的身後,立着一塊刻着紅白相間的團扇花紋的石板。

顧不上其他,黑澤連忙走了過去,伸手檢查了下鼬的呼吸。

……

是嗎,這果然是你自己的選擇嗎,鼬。

他看着唇角還帶着一絲幸福笑容的鼬,不禁苦笑的撫上了對方的臉頰。

安息吧,願天國沒有戰亂。

随即,他默默的轉過身,去檢查了下佐助的呼吸。

還好,佐助只是暫時陷入了昏睡,生命沒有威脅,但是身上卻有着大大小小的傷痕,情況不是很樂觀。

不得不說,比其他哥,佐助算得上更加俊美,皮膚白皙,五官精致,穿的很是騷包,胸前還露出一大片肌膚。

黑澤津津有味的欣賞了半晌,這才意識到該替佐助找個休息的地方,還有……幫鼬挖一處墳墓。

然而還沒等他開始行動,上方便忽然傳來一聲不着調的語氣:

“啊嘞~這裏怎麽會出現一個普通人,一絲查克拉都沒有。”

這欠揍的語調讓黑澤驚訝的望過去,只見在石碑上蹲着的,是一個帶着橘黃色花紋面具,同樣穿着黑底紅雲外袍的男人,盡管男人用搞怪的口吻說着話,黑澤還是察覺到他語氣中的陰森,以及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意。

能無聲無息出現在他附近的人,絕對很強!

“我是路過的。”黑澤本能後退一步,艱難的笑了笑:“因為這裏剛才電閃雷鳴的,有點在意便偷偷摸摸過來了。”

“是這樣嗎~”面具男子歪了歪頭,忽然向地上看去:“你說呢,白絕?”

黑澤反射條件順着他目光看去,只見從平整的土地中,竟然鑽出來一個像豬籠草一樣的植物,而兩瓣葉子中,卻露出一顆腦袋,一半黑一半白,看起來無比的詭異。

看着這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夥,黑澤只覺得頭皮發麻,緊張的咽了一下口水。

“嘛,剛才附近确實沒有人,應該是在我走了之後,這家夥才來的吧。”白絕看了一眼黑澤,回答道。

“恩?”面具男從喉嚨中發出一個音節,聲音頓時變得粗狂起來,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正好,把他也帶走,我們缺一個照顧佐助的人。”

黑澤:“……”

看着自顧自話就把他命運決定了的面具男,黑澤在緊張的同時,也不禁有些慶幸,這樣也好,可以留在佐助的身邊幫他完成任務,這波不虧。

而且,這個面具男絕對是個反派,一舉兩得。

就這樣,放棄了抵抗的黑澤非常輕易地被面具男俘虜到一個洞穴裏。

對,你沒看錯,就是洞穴!

那種什麽都沒有,連油燈都極其昏暗的小破山洞!

實在沒想到反派都混得那麽慘,黑澤不禁同情的朝對方投去了視線。

“看起來你倒是不害怕啊。”面具男一概剛才的不着調,冷淡的向他問道:“為什麽?”

考驗他演技的時候到了!

黑澤吸了口氣,聲情并茂的演講道:“其實,我從小就一直崇拜像您這種一身邪氣的大俠!”

面具男:“……”

“真的,有朝一日能像您似的殺遍天下無敵手,就是我的夢想!”

“……”

“如果您能夠收我為小弟的話,我真的會感激到痛哭流涕的,請一定要相信我的真心。”

“……”

似乎被他的話噎了半晌,面具男終于動了動手指,看不出情緒的面具下拉長了語調:“你……不知道我們是什麽人?”

“知道,當然知道!”這種時候,不僅要拍馬屁,還要不動聲色的拍馬屁:“您就是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 為了守護世界的和平!貫徹愛與真實的邪惡!可愛而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面具男:“……”

眼見面具男又沉默了,黑澤不禁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開始反思借鑒火箭隊的名臺詞是不是沒有什麽誠意。

然而下一秒,面具男忽然伸手拍了兩下,語氣又恢複到了以往的玩世不恭:“哇哦,好棒啊,形象而又押韻,完全符合我的信仰。好!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這就是我的登場臺詞欸嘿嘿。”

黑澤立即捧場鼓掌道:“甚好甚好,我覺得甚好!”

“哎呀,看在你這麽有誠意的份上。”面具男誇張的饒了饒頭,指向黑澤:“就先留在這裏吧,照顧佐助的重大任務就交給你啦,加油哦!”

聞言,黑澤猛然松了一口氣:“好的好的,保證完成任務。”

“很好,那先去給佐助換上繃帶,然後去挑水、做飯,最後整理床鋪,就可以安心的守在佐助身邊啦!”

“……保姆嗎?!”

“啊呀,你有什麽不滿的嗎?”

“沒有沒有,我這就去。”

迫于面具男的威壓,黑澤只好苦着臉掉頭就走,還沒走出幾步,他忽然轉過頭,笑眯眯的問道:“對了,請問您怎麽稱呼啊,我叫黑澤響,只是個普通的村民而已。”

“這個嗎……”不知道何為,面具男說個名字,也要考慮許久:“親切一點叫我阿飛就好了~”

假名!這百分之百是個假名!

談了半天一無所獲,黑澤只好認慫,盡心盡力的拿了一卷繃帶,跑到了躺在被褥裏的佐助面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跟危險的家夥打交道果然很累,但是又不能離開他們,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輕輕的解開了佐助的外套,露出了傷痕交錯的上半身,又小心翼翼的塗了點藥,拿繃帶裹了上去。

早上還是鼬幫他纏的繃帶,沒想到下午就給他弟弟纏了,果然欠人家的,總是要還的。

他看着右臂上的繃帶,微微的勾起一抹懷念的微笑,直到繃帶全部纏好,才替佐助蓋上了被子,靜靜地凝視着對方的臉。

越看這張俊美的臉,他越覺得鼬說的沒錯,佐助真的比他帥出一個等級,如果放到他的世界,妥妥就是學園校草一枚,不知道會受到多少小姑娘的追捧。

可生活在這裏……就要接受生死訣別,兄弟相鬥,一個個充滿着殺戮的、悲哀的故事。

走了這麽多世界,黑澤也就漸漸開始明白,自己的日常是多麽的溫馨幸福,值得去珍惜。

他垂下眸子,目光晦暗不明,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一句呢喃。

“……哥。”

黑澤頓時側耳去聽,然而佐助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他只能聽見一個音節,然而就是這短短的一個音節,卻讓黑澤屏住了呼吸。

他神情複雜的看向昏睡的佐助,悲傷、欣慰等情緒一擁而上,險些淹沒了他的神經。

原來在你心中,也是有哥哥的一片天地嗎。

那句想要傳達的話,應該可以……告訴你吧。

“喲~小響。”正當他陷入沉思時,一道肉麻的語氣勾回了他的思緒,黑澤忍不住身體一顫。

“佐助包紮完了嗎?那快去做飯吧,阿飛好餓啊。”

戴着面具不知年齡的男人,今天也在一本正經的賣着萌。

“好的!保證完成任務。”黑澤差點就要給阿飛行一個軍禮,他下意識的就要往洞穴深處走,但剛一擡腳,便突然頓住了,迷茫的扭過了頭:“請問廚房在哪?”

“廚房?”阿飛詭異的拉長了語調,這讓黑澤莫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結果下一妙,就聽到阿飛捶了下自己的頭頂,賣萌道:“诶嘿嘿,那種東西怎麽可能會有~”

黑澤:“……”

他艱難的吸了一口氣:“那我應該怎麽做飯?”

“在外面砍點柴生火就好啦,之後去打個野雞烤一烤,我對食物不怎麽挑剔的。”阿飛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

……想不到竟然會來到一個連廚房都沒有的窮鄉僻壤,還得學古人磚木取火?!

被這悲慘的現實所打擊的體無完膚的黑澤神情恍惚腳步發飄的走出了洞穴,當他好不容易為自己做了心理建設撸着袖子走進了森林,擡頭看了看幾乎高聳入雲的樹木時,頓時又木着臉轉身回到了阿飛身邊。

“斧頭在哪裏?”他飛快的抹了一把臉,笑眯眯道:“我發現附近沒有能夠生火的樹枝,需要現砍樹。”

“斧子?”阿飛一手點着面具,歪了歪頭,再一次賣了個萌:“那是什麽?能吃嗎?”

黑澤:“……”不能吃,能砍死你!

……不是吧,這破地方連斧子都沒有,難道要拿手撸樹嗎!

隐約意識到不好的黑澤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還是不死心的問道:“那有沒有其他砍樹的工具?”

“沒有啊,普通人砍個樹也這麽麻煩的嗎?”聞言,阿飛幽幽的嘆了口氣,抓了抓頭,忽然起身來到了一顆參天古樹面前,右手輕輕向樹幹那麽一拍,樹,瞬間攔腰而斷。

黑澤:“……”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也太特麽牛掰了吧!

“看吧,很簡單的。”偏偏對方還像是不知道自己的怪力一般,聳了聳肩:“連這些都做不到,你還真是弱呢。”

“……”

黑澤的臉瞬間黑了一半。

諷刺的語氣在他耳邊揮之不去,他沉下臉,賭氣似的來到了另一顆大樹面前,微微瞪了一眼悠哉看着他的阿飛,擺出了攻擊的架勢。

不争饅頭争口氣,絕對要把這顆樹劈斷!

随即,黑澤豎起一只手掌,氣沉丹田,猛然向樹幹砍去。

只聽咔嚓一聲,從樹幹的外緣裂開一道口子,并逐漸的向外蔓延。

見有戲,黑澤欣喜的勾起嘴角,又接連劈向樹幹數十下,脆弱的樹幹終于臣服于黑澤的淫威,應聲而倒。

黑澤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滿意的看着被自己砍下的樹木,這才看向阿飛,眸中閃過一絲得意。

“诶呀呀,沒想到你也能打斷啊。”阿飛誇張的擺出了捧臉的迷弟狀,一點也不在意他的回敬:“那麽接下來生火也拜托你了~”

生火就生火,鑽木取火而已,他還是看別人弄過的,盡管自己沒試過,但絕對沒問題。

就這樣,心裏始終憋着一口氣的黑澤憤憤的拿起兩根樹枝,一粗一細,随即便想象着電視中看到的鑽木取火的場景,努力的搓了起來。

十分鐘之後……

黑澤在搓樹枝。

二十分鐘之後……

黑澤在搓樹枝。

半個小時後……

黑澤還在搓樹枝。

“……你在幹什麽。”實在是等不下去的阿飛眼角抽搐的走了過去,連不着調的聲音都僞裝不下去了。

黑澤被這熟悉的粗犷的聲線吓了一跳,這才驚訝的擡起了頭,見是阿飛,這才又擺上一副無辜的面孔:“鑽木取火啊,不然怎麽生火。”

然而此刻阿飛只想一拳揍到他的臉上。天知道他無所事事的已經抓了十幾只山雞了,結果呢,這小子連火都不會生,簡直就是廢柴中超級廢柴。

一直生活在各種武力值爆表的人群中,阿飛頭一次遇見個這麽弱雞的人,差點刷新了他的底線!

“躲開。”他語氣不善的向黑澤喊道,爾後一手掀起嘴角部分的面具,單手結了個最簡單的火遁:“火遁·豪火球之術!”

一串火焰從他的口邊熊熊燃燒,随即朝着地上的木材蔓延。

只需要一息之間,火便已經生好了。

啧,鑽木取火什麽的是哪個老土帽想出來的,直接一個火遁全部解決。

根本不需要驕傲,阿飛便已經仔細戴好自己的面具,他剛想吩咐黑澤去拿一只雞,結果正對上黑澤雙眼亮晶晶的望着他的視線,頓時語氣一頓:“……怎麽?”

“好厲害!那可是口吐火焰啊!”頭一次近距離觀察忍者的忍術,黑澤險些克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內心,而且能操縱水火風什麽的簡直帥爆了,比他空有一身素質牛掰太多了。

他不禁羨慕的凝視着阿飛,懇求道:“我也能向你一樣嗎?!”

阿飛:“想都不要想。”

黑澤:“……為何?”

阿飛:“查克拉半點都沒有的普通人,當然學不會忍術。”

……查克拉?像內力之類的嗎?

沒等他迷茫的問出口,阿飛忽然語氣一轉,笑盈盈道:“啊啊,因為某人的原因,說不定今晚佐助就會被餓死在這呢,決鬥都沒有死的人,竟然會被餓死什麽的,真的是太慘了~”

黑澤:“……”

他馬上放棄了脫口而出的話,立即跑向了洞穴內:“我馬上就去捉雞!”

——

又手忙腳亂的忙活了一陣,黑澤才被阿飛‘大度’的賞了一個雞腿,美滋滋的啃了起來,一邊啃一邊又不時偷偷瞄向在火中烤着的另一只雞,眼中迸出了渴望的光芒。

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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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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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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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