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三次任務

看着一不小心思想就歪了的佐助, 黑澤恨不得時間回溯,把自己這張破嘴扼殺在搖籃裏。

然而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晚了。

當體力恢複過人的佐助拆下繃帶,穿好那一身騷包的衣服後, 便立即決定重建新的小隊, 代號為‘鷹’,并以摧毀木葉為最終目标。

在他冰冷的目光下, 黑澤硬着頭皮為他鼓起了掌, 只覺得如果溫柔的鼬知道了這事, 一定會從棺材板爬出來把他給揍死的!

而事已至此, 他也只能祈禱着正義的一方能夠把佐助掰回正路了。

“那個……佐助, 我能不能加入你們的隊伍。”為佐助端茶送水了三天,覺得就算是小動物都養出感情了的黑澤,不禁忐忑的向佐助邁出一步,輕聲問道。

他還有守護佐助的任務,在一起行動才是最明智的。

然而佐助只是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冷聲道:“不需要,你太弱了。”

黑澤:“……”特麽的又是這個理由?!

“一個連忍者都不是的普通人跟着佐助有什麽用。”這時,佐助的一號小弟, 留着一頭白色頭發的水月忽然嗤笑了聲:“我們可是要去捉尾獸, 別不自量力了, 小子。”

“水月。”佐助淡淡的阻止了水月還未說完的話, 看也沒看黑澤一眼,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走了。”

“啊……”見他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黑澤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 但最終卻也只能停了下來,默默地凝視着佐助遠去的背影。

黑發的少年在一片綠意中緩緩的走着,離他越來越遠,略顯消瘦的挺拔身姿竟無端生出了一些凄涼的味道,讓黑澤恍惚覺得,他……十分的孤單。

“啊嘞,人家都走了還看得這麽入迷。”帶着有些搞怪的語調,從他身後忽然鑽出來了一位戴着面具的男人:“難不成~愛上了。”

黑澤:“……哈?”

他無語的看了阿飛半晌。

“啊呀,竟然看了我這麽久,難不成……”阿飛誇張的向後退了一步,用寬大的袖子遮住了半邊的面具:“愛上我了?”

黑澤:“……”

愛你個屁。

他忍不住在心中暴起了粗口。

但現實情況下,他并不能激怒阿飛,應該說,他現在應該對阿飛百依百順,在保護好自己的小命同時,還能獲得對方的信任,完成任務。

盡管佐助已經離開,但是只要一直跟着阿飛的話,絕對還會相遇的。

在心中給自己不斷的做了心理建設,黑澤終于勉強扯出了一絲笑容,斟酌了一下語氣,輕聲開口:“這是崇拜!我對您的崇拜簡直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

“哦?”聽了這句違心的奉承,阿飛終于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冷笑了一聲:“拍馬屁的話,你還不夠格。”

他轉過身,似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滾吧,趁我心情好,現在走的話還能饒你一命。”

“?!”這個反派竟然就這麽放他走了??怎麽可能。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隐約意識到宇智波斑是個什麽樣的人的黑澤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大腦飛快的運轉起來。

有詐?還是良心發現?

不管怎麽說,他都不可能離開斑,那麽只能做出決定了!

黑澤咬了咬牙,眼神一變,連忙露出一副傷心的表情,懇切地演起了戲:“但我不想走,我想跟着你。”

“是嗎?”聞言,阿飛瞬間轉過了頭,面具中露出來的那只血紅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凝視着他,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惡意也瞬間迸發了出來,籠罩了黑澤的周身。

他一字一頓的重複道:“你·再·說·一·遍。”

被巨大的恐懼籠罩,黑澤的呼吸逐漸紊亂,後背也因為這冰冷的寒意泛着一片細汗,緊張的連手指都僵硬了起來,死亡威脅着他的生命,讓他恐懼的只想逃離這個地方。

如果繼續留在這裏的話,絕對會死的。

本能在叫嚣着快點動起來,快點動起來,但是理智還在告訴他,這個機會,錯過了就在也沒有了!

“我、我說……想留在這裏。”他艱難的咬緊牙關,踏出了生死鴻溝的第一步:“讓我……跟着你吧。”

橙色的面具輕輕動了動,阿飛默默凝視着他的臉,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握着苦無的手指,殺意也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黑澤頓時松了一口氣,險些雙腿一軟,攤了地上。

……好像……是賭對了的樣子。

沒等他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急促的喘幾口氣,就聽見阿飛用平淡的口吻說道:“既然這樣,那就留下來吧。”

“留下來,替我完成任務。”

……

“……真的要這麽做嗎。”黑澤艱難的看着伸向他脖頸間的那只手臂,咽了咽口水。

“是你說要留下來的。”站在他對面的阿飛毫不猶豫的捏緊了他的脖子,并逐漸施力:“難道……你後悔了?”

“怎麽會。”生命再一次被受到威脅的狀态實在是不好受,黑澤不禁皺緊了眉,本能的往後縮了縮:“但是只是去木葉當卧底而已,也用不着演一出戲吧。”

“你懂什麽。”阿飛冷笑了一聲:“如果不這麽做的話,木葉的那群家夥會相信你的話嗎。”

談話之間,他帶着手套的食指在黑澤的頸上緩緩的摩挲着,像是情人間的呢喃,他靠近了黑澤的耳邊:“說一遍你的任務。”

脖間有些微癢,黑澤瑟縮了一下,緩慢的回憶起阿飛剛才所說的話:“潛入木葉,時刻盯緊漩渦鳴人,不能暴露身份。”

“很好。”

阿飛褒獎似的贊了一聲,又拉開了距離:“還有兩分鐘他們就要來了,做好準備。”

黑澤點點頭,忍不住想為自己嘆一口氣,一切都如同他預想的一樣有序的進行着,不僅順利的得到了阿飛的信任,連第二個任務‘潛入木葉做卧底’,也收到了。

而且這回前去木葉還能去找幸村交換下情報,簡直是一舉兩得。

——除了這種小命不保的感覺之外。

“叫吧。”正當他陷入回憶的時候,阿飛忽然扭過頭,朝他冷聲道。

“啊?”黑澤愣了一瞬,這才想起現在他扮演的正是被阿飛迫害的無辜村民,一般人受到生命威脅的狀态,應該怎麽做來着?

他醞釀了下情緒,清了清喉嚨後,大聲喊道:“不要啊~救命~雅蠛蝶~~啊啊~。”

阿飛:“……”

“閉嘴!”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恨不得假戲真做把眼前這小子的脖子掐斷。

黑澤被他一吼,頓時原地噤了聲,乖巧的猶如一只無辜的小白兔,琥珀色的眸子波光潋滟,似乎還泛着一道淚光。

看見這一幕,阿飛逐漸湧上來的火氣也幾乎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小子總是會在他忍不住想殺了他的時候,又讓他覺得殺了倒是有些可惜,以至于拖到現在也沒有動手。

本來知道他計劃的人應該一個也不留,全部再也開不了口才是他一貫的作風,現在……

阿飛的眸子暗了暗,剛想再說兩句狠話吓吓黑澤,然而還沒等他開口,一股龐大的查克拉就瞬間來到了他的面前。

“找到了,面具混蛋!”

一道充滿活力的聲音在一側傳來,讓黑澤也暫時歇下了繼續挑釁阿飛的沖動,裝出一副臉色蒼白,呼吸不順的樣子,實則悄悄的觀察着四周。

只見擁有一頭金發的少年出現在距離他們十米開外的地方怒瞪着阿飛,表情兇惡的恨不得沖上去跟對方拼命。

“鳴人!不要一個人沖出去!”

随後,也接連出現了幾個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少年少女,每人的額頭上都帶着一塊護額,而年齡最大的那位一頭白發,只露出一只眼睛,年紀輕輕就已經少白了頭,可見忍者的殘酷。

正當黑澤津津有味的觀察了下在場的所有忍者時,終于有人注意到了他。

“快看,那個家夥正在攻擊別人!”留着一頭粉發的女忍者皺着眉指着黑澤,語氣之中夾雜了一些焦慮:“是我們的人嗎?”

“不是……”另一位黑長直的女忍睜着一雙漂亮的白色眸子快速道:“完全感覺不到查克拉的……只是個普通人。”

“什麽?!”

聞言,衆人皆大吃一驚。

一切都按照他的劇本發展,阿飛緩緩的轉過了頭,瞬間變成了一枚影帝:“啊呀呀~正要殺了這個家夥,怎麽突然出現了這麽多圍觀的人。”

“不過正好,睜大眼睛看清楚,這家夥的下場就是跟我作對的結果!”他掐在黑澤脖子上的五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攏,在所有人的圍觀下陰森的笑了一聲,氣勢也瞬間爆發了出來。

黑澤不禁在心中為他喝彩了一聲,不愧是精分自如的影帝,表演起來就跟真事似的,他都能感覺到自己呼吸已經不順暢了!

……等、沒法呼吸了!

“……咳。”胸口的窒息感讓黑澤艱難的幹咳了一聲,大腦也因為缺氧逐漸暈眩起來,他努力睜大雙眼,向阿飛眨了眨眼睛,示意對方下手輕一點。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更加用力的鉗制。

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黑澤頭一次感受到了離死亡的彼岸是如此的近,意識也似乎逐漸的遠去。就在這生死關頭,他第一給想法卻不是恐懼,而是對宇智波斑無聲的謾罵與詛咒!

……呵呵,他就算是死了,也要詛咒宇智波斑這個混蛋早日下地獄!!死吧混蛋!!!

須臾,神情恍惚間,他忽然聽到耳旁傳來了利刃破空的聲音,鉗制的手掌也随之而抽走,威脅性命的力道已經不再,他頓時吸了口氣,随即腿一軟摔倒在地上,大口的呼吸起來。

“救人!”

不知是誰說了這一句話,下一秒,黑澤便感到身體一輕,似乎被人抱起,随後,一道溫暖的氣從他的傷痕處輕柔的滲入,脖間的灼痛感也輕了不少。

等他迷茫的睜開眼睛,這才發現他已經被轉移到一片空地上,木葉的人正團團圍着,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不是那麽好。

“他醒了!”金發的少年大叫了一聲,走的離他近了些:“卡卡西老師,怎麽辦,要問問嗎?”

“……鳴人。”卡卡西無奈的抓了抓頭發:“嘛,沒辦法,他應該知道些什麽事情,況且面具男已經消失了蹤影。”

說罷,他輕輕地推開了鳴人,上前朝躺在地上的黑澤伸出了一只手:“怎麽樣,能坐起來嗎?總之先用醫療忍術幫你療傷了,應該沒有大礙。”

眼神毫無焦距的凝視着眼前的手掌,黑澤一片空白的大腦這才遲鈍的運轉了起來,他緩緩的擡起了右手,輕輕覆了上去:“啊……謝謝,已經好多了。”

借着力道,他站了起來,微微打理了下身上的灰塵,這才露出了一貫溫柔的笑容:“謝謝你們救了我,我叫黑澤。”

“不要在意,畢竟我們是忍者。”卡卡西收回了手掌,平靜的說着。但同時那雙眸子卻忽然尖銳了起來,看向黑澤時,隐隐帶着一些審視。

“那麽,可以告訴我們,你是什麽人,又為什麽會被面具男攻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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