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初見沈雲
作者有話要說: 死邏輯警告×2
洛汐:天知道我為什麽會一時興起加這麽個支線進來……
接下來的幾日,鐘離秋時不時就會到洛韶瑾特意布置好的地方去熟悉地形,漸漸地有了些許把握。
距離支線到達時限還有兩天的時候,鐘離秋終于向藍蕭思提出了要去付諸真正的行動。
藍蕭思初聽到時還覺得驚訝,問了一句:“你真的不多熟悉幾天嗎?就這麽點時間夠嗎?”
在得到鐘離秋無奈而又肯定的回答之後,藍蕭思還是遵守約定,告訴他當晚酉時正點(六點)在府邸碰面。
于是,當日下午酉時,鐘離秋趁着蘇青君又被皇帝找去,悄悄地潛出了皇宮。
此時還沒到宵禁的時間,大街上雖不如祭天大典前後幾日那麽熱鬧,也偶有人往來。
路上,鐘離秋又敲了一次系統。
“系統在嗎?”
零零聞言冒出來,道:“零零為宿主服務。”
自從來到京城,鐘離秋喊出來的系統都是零零,不免疑惑地問:“诶,為什麽又是你啊?”
零零不開心了,委屈地說:“宿主就這麽不想見到零零嗎?”
現在鐘離秋可沒有心情和零零鬧,連忙說了一句:“沒有啦,我就是好奇,好幾天沒見到一一了。現在的死亡率怎麽樣了?”
通過幾天的熟悉,鐘離秋也發現了,他越有把握死亡率就會越低——雖然也低不到哪裏去。
“等一下,我看一下……現在死亡率是百分之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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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之四十九,好歹是降到了百分之五十以下。
鐘離秋心裏有了底,加快趕往府邸的步伐。
藍蕭思已經等在了府邸門口,一見鐘離秋過來就塞給他一件衣服馬上換上。
鐘離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路推進了離門口最近的房間。他稀裏糊塗換好了衣服,懷裏就又多了一個食盒。
藍蕭思一邊和他走出府邸一邊解釋道:“今日不知為何,送飯的那人比往常早了半刻鐘。我們不确定換防的時間是不是也會提前,所以你可能得加倍小心。”
鐘離秋微皺眉,随後認真地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接着藍蕭思和他說了一遍怎麽從這個府邸走到右丞相的地牢,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便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鐘離秋提着食盒做了一次深呼吸,按照藍蕭思所說的,裝作平常的模樣往目的地去。
右丞秘密布置的地牢離右丞府有點距離,倒是離洛韶瑾布置的這個府邸比較近。
這個地牢也是安排在某間府邸內的,右丞本人倒是很少會來,但是據說他一來,沈雲就得備受折磨一次。
鐘離秋柃着食盒到府邸門口時,門口的一個侍衛瞥了一眼他的食盒,然後問了句:“你就是那個新來的?”
鐘離秋半低着頭,讨好地笑道:“是的,還請大人多關照。”
“這可沒什麽好關照的。”
侍衛撇嘴嘟囔了一句,繼續說:“行吧,跟我過來。”
“诶好。”鐘離秋應了一聲,忙不疊跟着侍衛。
府邸內倒是冷冷清清的沒什麽人,前邊帶路的侍衛假裝摔了一跤,鐘離秋連忙上前攙扶,就感覺到他悄悄遞了個紙條。
他不動聲色地收好,面上關切地問:“大人您沒事吧?”
侍衛剛站起身就擺擺手,說:“沒什麽,拌了一下。走吧。”
鐘離秋應了聲,繼續跟着侍衛走。
地牢的位置比較偏遠,而且是特意挑了一個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作為入口,顯得格外陰冷。
“就是這裏了,你進去吧,最裏面那一間。”
侍衛丢下這一句話以後就回去了。
鐘離秋慢吞吞地走進去,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同時悄悄地看了下侍衛塞給他的紙條。
“換防時間照舊。”
他稍松了口氣,七拐八拐地朝着地牢最深暗處的地方走去。
地牢的環境陰冷,只有幾點幽幽燭光,一時間顯得十分瘆人。
“宿,宿主,我有點害怕。”
零零突然竄出來,吓得聚精會神的鐘離秋差點把食盒給甩掉。
“卧槽零零你是要吓死我啊!你個系統怕這些作甚?”
鐘離秋一邊繼續走着一邊抱怨零零。
零零不甘心地辯駁道:“系,系統也是會害怕的好吧!”
鐘離秋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沒再理會他。
距離下一次換防沒有多少時間了,只有換防的半刻鐘是地牢防衛最薄弱的時候,他必須抓緊時間。
站在最裏間的牢房前,鐘離秋掏出藍蕭思給他的鑰匙,随後發現他連着要開四把鎖。
一邊開鐘離秋還一邊在心裏嘀咕:“這防的還真緊。”
好不容易四把鎖都開了,鐘離秋推開沉重的鐵門。
在地牢最裏面的那一間,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光線,聲音也近乎絕跡。
借着外邊的絲絲燭光,鐘離秋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地上的沈雲,在沈雲的手腕處還各有一條鐵鏈。
因為長期的監禁,沈雲的精神狀态極差,面容憔悴,一頭的白發亂糟糟地披散着。
鐘離秋一個和沈雲沒多少接觸的人看着都覺得心疼。
他把食盒放在一邊,慢慢地走近了沈雲。
本來閉着眼睛似乎在休息的沈雲猛地睜開眼,往後縮了一下,有氣無力地說說:“我不會把證據交出來的,你們死心吧!”
沈雲的聲音就像是被什麽摩擦過,沙啞地不成樣子,鐘離秋也是勉強辨認了一陣才知道他在說什麽。
沈雲的動作帶動了鎖鏈,發出一聲聲巨響。
鐘離秋連忙蹲下身來,輕聲道:“師祖你別怕,我是來救你的。”
沈雲卻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冷笑一聲,說道:“你們今日又想搞什麽花樣?”
好歹沈雲沒有再牽動鎖鏈,鐘離秋繼續解釋道:“我是你徒弟蘇青君的徒弟,也就是你的徒孫。師祖,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沈雲不為所動,似是依舊不相信的鐘離秋的話。
鐘離秋無奈,打算以實際行動來證明,但是他一動,沈雲也會跟着往後縮。
在這寂靜之地,鐵鏈發出的聲響必然會引起巡視之人的注意,沈雲若是不配合,鐘離秋也實在完不成任務。
就在鐘離秋焦急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總是随身攜帶的玉佩,連忙掏出來,展示給沈雲看。
“師祖,這個是吟落谷少谷主的标識玉佩,您應該認得吧?”
沈雲本欲後退的動作一頓,一雙深陷入眼窩的眼睛猛地瞪大。他顫巍巍地伸出皮包骨似的右手,想要去觸碰這玉佩。
為了避免鐵鏈又一次發出聲響,鐘離秋忙将玉佩送到了沈雲的手中。
趁着沈雲摩挲玉佩的間隙,鐘離秋果斷地起身去把鐵鏈的鎖給一一解開來。
時間所剩無幾了,鐘離秋顧不得沈雲再發表什麽意見,輕道了一句得罪。
他把沈雲背起來,敲了一下系統。
“零零,還有多久?”
“兩,兩秒……”
零零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雄渾的聲音從門外飄進來。
“誰在裏面?!”
緊接着,一個身着黑衣的男子領着一隊人匆忙跑進來。
鐘離秋:“……零零你不早提醒我!”
零零委屈巴巴地閃了閃,說:“那什麽,我也是剛留意到啊……”
終究也不能說是零零的錯,鐘離秋深吸一口氣,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麽接下來就只有殊死一搏了。
“零零,暫時把師祖帶進系統空間,順便兌換一個小時【開挂模式】。”
“是。”
系統空間只能讓外人在裏面停留一刻鐘,鐘離秋必須在這一刻鐘之內搞定眼前的一撥人。
若是不開挂,還真不是一般的困難。
所幸牢房內很暗,沒有人留意到突然消失的沈雲。
帶頭的那個侍衛對着身邊的一個小侍衛耳語了幾句,那小侍衛道了聲“遵命”便要離開。
鐘離秋猜到他應該是要去報信,在腦海中吩咐零零:“等那個小侍衛走到地牢門口時,你用精神攻擊弄……死他。”
藍蕭思曾說這群護衛是右丞的死士,如今被他們發現了,一旦這護衛隊中有一人活着,都有可能暴露他的身份。
即便還是讨厭殺人,鐘離秋也不得不狠下心來弄死他們。
“好。”
零零應了一聲,鐘離秋輕吐一口濁氣,抽出藏在衣服裏的一把匕首。
陌上劍太過顯眼,無法攜帶,所以他只拿了一把匕首防身。
“斬殺劫獄者。”
領頭的侍衛下了一句命令,其餘的侍衛紛紛拔劍出鞘,一湧而上。
鐘離秋抿唇,握着匕首的手微顫。他閉了閉眼,似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以後猛然睜開。
他的身形一動,彎腰躲過最前面一個侍衛的劍,并借機狠狠地刺向右手邊一個侍衛的左腿。
那個侍衛應聲倒地,鐘離秋乘機一手奪過他手中的劍,一手将匕首刺入他的腹部。
與此同時,其他的侍衛繼續撲上來。
鐘離秋一邊抵抗一邊混出牢房——牢房內的光線太暗了,不适宜幹架。
雖然有零零冷卻時間巨長的精神攻擊幫忙,但護衛隊畢竟也有着十幾個人,鐘離秋不稍片刻就已經負傷累累。
靠着開挂以及一系列取巧,鐘離秋已經混出了牢房,十幾個人的護衛隊還剩下一個。
鐘離秋輕喘着氣,右手一緊,繼續進攻。
這最後一個便是明顯武功最好的領頭侍衛,他站在鐘離秋的對立面,毫不猶豫地繼續持劍擊向他。
鐘離秋體力已然不支,微微側身還是正面迎受了他的一擊。
長劍沒入左肩,鐘離秋忍痛咬牙,同時将自己奪過來的劍反手刺向領頭侍衛的心髒處。
溫熱的血噴湧而出,鐘離秋的腦海中又浮現出趕路途中的那一幕。
他閉了閉眼,強制自己不要去想。随後擡手拔出了劍。
鐘離秋虛弱地對零零說:“把師祖放出來吧。”
“是。”零零照做。但它看着鐘離秋渾身都是血的模樣,忍不住問:“宿主你……還好嗎?”
鐘離秋勉強扯扯嘴唇,道:“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
“嗎”字還未出口,他因為便支撐不住直接跌倒在地上。
“宿主!”
零零焦急的喊了一聲,鐘離秋卻只覺得大腦暈暈沉沉的,渾身的傷口都在作痛,尤其是左肩新添的那個。
“檢測到宿主的生命體征正在減弱,請盡快進行治療。”
“檢測到宿主的生命體征正在減弱,請盡快進行治療。”
鐘離秋依稀聽到腦海裏響起的警報聲,掙紮着想保持清醒,卻實在無能為力。
他只能勉強瞄了一眼一旁昏迷的沈雲,便支撐不住閉上雙眼。
“小徒弟!”
在意識也陷入混沌的前一刻,鐘離秋似乎聽見了蘇青君的聲音。
錯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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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