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這件事最後以虞三娘霸氣的一桶糞水結束。
黎樂的态度很堅決,要麽報官,要麽就別找他。
李業他娘看了看寇承遠,最後還是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于是李業傷了根本這件事不胫而走,很快十裏八鄉的人都知道了,原本那些想給李業說親的人,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黎樂也沒落到多少好,雖然他否認了李業他娘的說法,寇承遠也說了是他救了黎樂,李業欲行不軌,但根本沒有成功。
可三人成虎,現在黎樂在別人口中,就是個失了貞潔的哥兒,根本沒有人敢娶他,甚至有人乘火打劫,都可以做黎樂爹的人居然讓媒婆來說親,氣得黎樂他娘胸口疼了好些天。
黎樂也幹脆不回去了,直接住在店裏,反正城裏認識他的人少,大不了他就不成親,好好賺錢以後把爹娘接到城裏來住,也免得受嫂嫂的氣。
幾天後,柳家派人過來和溫琅接洽,此去路途遙遠,丁橋會帶着一批貨物過去,而柳家俊趕過來需要一些時日,一來一回,路上又會花費不少時間。
溫琅眼珠子一轉,把主意打到了在他店裏賴着不走的寇承遠身上。
“走一趟镖?行啊,我親自走。”寇承遠豪爽的拍拍胸口,也沒問具體是做什麽。
溫琅和他說了具體事宜,寇承遠沉吟片刻,看向溫琅的眼神越發深沉,“溫老板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把人和貨物安全送到。”寇承遠鄭重的保證道。
“那就勞煩寇公子了。”溫琅又說:“你們把人送到這個地方,柳家軍會等候在那裏。”
寇承遠看了看地圖上溫琅指的地方,那是南疆的邊界,他常年走镖,也是去過這個地方,那邊環境險惡,經常有匪徒出現。
此去怕是兇險。
“我這邊倒是沒有問題,只是你那位哥兒沒問題嗎?”倒不是寇承遠瞧不起哥兒,只是哥兒的确比普通男子要瘦弱一些,大部分哥兒膽子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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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琅笑了笑說:“正好讓他開開眼。”
寇承遠頓時有點同情那位哥兒,此時什麽都不知道的丁橋突然感覺背脊發涼。
“該添衣裳了?”丁橋自言自語道。
“丁哥,有人找。”夥計忽然喊了丁橋一聲,丁橋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油漬,讓自己的徒弟繼續烤。
誰會來找他?
他走出去一看,是李誠正在門口來來回回踱步。
“你來做什麽?”丁橋沒有給他好臉色,李業和他娘對黎樂做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李誠大概也知道自己沒臉見丁橋,但想到李業的病情越來越重,又想到他娘成天以淚洗面,他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丁橋,我……就幾句話,說完就走。”
丁橋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見他的面容越發愁苦,也越發蒼老,明明才二十多歲的年紀,卻把自己弄得和中年人似的。
“進來吧,我們到後面去說。”丁橋倒是不怕李誠對他做什麽,李誠和李業不一樣,他沒那個膽子。
李誠畏手畏腳的跟着丁橋去了後面,他走在丁橋後頭,看着丁橋的背影,陡然間生出一種自卑感。
丁橋好像變了很多,他看起來淡定從容,身上雖然滿是油煙味兒,但整個人卻像是在發光一樣,讓人移不開眼,他好像變好看了不少,臉頰圓潤了些,皮膚泛着光澤。
李誠忽然間覺得自己有點不敢認現在的丁橋,丁橋變得好不一樣,連背脊都打得挺直,以前在他家裏,丁橋總是縮着脖子低着頭,佝着腰,一副膽怯的模樣。
“坐吧。”丁橋指了指石凳。
李誠沒敢坐實,只坐在了凳子邊緣處,兩只手反複的搓着,一看就是一副有事想求得樣子。
丁橋沒主動開口,等着李誠自己開口,最後李誠實在是憋不住了,才結結巴巴的說:“丁……丁橋,你能……能借我點銀子嗎?”
“多少?”丁橋沒答應也沒拒絕。
李誠聞言挺直了身子,顫顫巍巍伸出手對丁橋比了個二,“二……二十兩……”
丁橋突然笑出了聲,“你怎麽會覺得我身上有二十兩。”
“你在溫琅這裏上工,聽說溫琅很器重你,而且他出手也大方,你身上應該有二十兩吧。”李誠縮了縮脖子。
丁橋身上的确有二十兩,有他之前的工錢,還有這次去南疆溫琅發給他的獎金,畢竟要去那麽遠的地方受苦。
“你倒是了解的清楚,二十兩我是沒有,有也不會借給你,二十兩銀子你也真是敢開口,你還得起嗎還是說你根本不打算還?”丁橋說完就起身往外走去。
李誠漲紅了臉,他的确有這個心思,是他娘叫他來的,說丁橋現在有銀子,讓他給錢,憑什麽只讓他們李家出錢養孩子。
“有客人?”溫琅進門就看見丁橋迎面走來,側了側身子看到是李誠。
“琅哥兒我這就讓他走。”丁橋喊了李誠一聲。
李誠站起身來,捏着拳頭走到丁橋身邊,普通一下跪了下去,店裏正是人多的時候,他們這邊的動靜頓時引來了周圍人的視線。
“做什麽呢?”
“那男人怎麽給哥兒跪下了?”
“男兒膝下有黃金,他怎麽這麽窩囊。”
“丁橋,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你不要孩子了,但孩子總歸是你生的,是你的骨血啊!你不能這麽狠心。”李誠張嘴就開始颠倒黑白,這是他娘教他的,到時候丁橋一定會礙于面子給他銀子。
丁橋怎麽也沒想到李誠會張嘴胡說八道,“李誠,是我不想要孩子嗎?是你們不肯把孩子給我!你們一家人可真是惡心,為了銀子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李誠被他說得心頭他有些難受,但李業還等着銀子救命,他不能就這樣半途而廢。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溫琅突然開口道:“你爹蹲了大牢,你弟弟不能人事,你娘是村裏有名的潑婦,你現在說跪就跪,半點尊嚴都沒有,你們李家可真讓我開眼。”
李誠被溫琅的話說得臊紅了臉,他本來就不善言辭,支支吾吾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
丁橋深呼吸一口氣說:“你想要二十兩是吧?可以,你把孩子給我,當我花二十兩買了,以後我的孩子和你們李家再無瓜葛。”
他的話太過驚世駭俗,不禁李誠懵了,在場看戲的人也懵了,這個哥兒是瘋了吧,竟然花錢買自己的孩子。
“怎麽?你不是為了你爹娘和弟弟什麽事情都可以做嗎?可以放任你娘讓我挺着大肚子洗衣做飯,可以為了省銀子,眼睜睜看我去死,反正你爹娘和弟弟才是最重要的,兒子不過是一個要銀子的工具,既然如此,我一次性付清,你以後也別再來找我。”丁橋每說一句話,李誠的臉色就差一分,等他把話說完,李誠已經面無血色。
“什麽玩意兒啊,竟然這樣磋磨自己夫郎。”
“真是活該!”
周圍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李誠羞愧難當。
“你好好考慮一下吧,我後天就要離開了,後天前不來,我就當沒這件事。”丁橋話音剛落,李誠睜大了眼睛,“你要去哪兒?!”
“我想這和你無關吧。”丁橋說完就轉身去烤燒烤。
溫琅給了打手一個眼神,李誠被架着扔了出去。
丁橋并沒有等太久,第二天一早,李誠他娘就抱着孩子猴急的找到丁橋,在她看來反正孩子可以再生,她小兒子的命要緊。
李誠依依不舍得望着孩子和丁橋,丁橋拿出一份文書,是溫琅幫他準備的,讓李誠和他娘按了拇指印後才拿出準備好的二十兩。
李誠他娘一把拿過銀子數了數,嘴裏還說着不幹不淨的話,她心想這孩子到底是他們李家的種,以後長大了還不是要孝順他老子。
……
“好瘦啊。”溫琅摸了摸小寶寶的臉,有些心疼的說道。
“咱們以後要把他喂得白白胖胖的。”游景玥輕輕捏了捏小寶寶的小手說。
“嗯,會的。”丁橋的眼角含着淚珠,眼底滿是笑意,他的孩子終于回到了他的身邊。
“取名了嗎?”溫琅側頭沖丁橋問道。
丁橋搖搖頭,說:“要不琅哥兒幫寶寶取一個吧。”
溫琅連忙擺手說:“不行不行,我不會取名字。”
大家起哄讓溫琅取名字,溫琅嘗試着取了一個,最後衆人發現溫琅真的不是謙虛,他是真的不會取名字。
“幸好你家有個狀元郎,以後你們的小寶寶也不怕名字不好聽。”丁橋笑道。
這話突然把溫琅打懵了,他和游景殊的小寶寶,他和游景殊根本不可能有小寶寶。
他敷衍的笑了笑,沒說話。
最後大家集思廣益也沒想清楚小寶寶叫什麽名字,只能先取了個小名叫糖糕。
因為丁橋懷着孩子的時候特別想吃糖糕,可是沒人給他做,也沒人給他買,他一直念想到孩子生下來,和李誠和離,在一個人的夜裏他終于吃到了糖糕,很甜,他的心卻苦得要命。
現在終于苦盡甘來。
丁橋走的時候把糖糕也帶走了,他一天也不想再和糖糕分離,溫琅只能叮囑寇承遠幫忙多照顧一下。
等李誠悄悄咪咪想去看孩子,到處都找不見丁橋的身影他才知道丁橋把孩子帶走了,歸期不定,他渾渾噩噩地走在路上,頭一次有了妻離子散的真實感。
李誠回了家,他娘嘴裏罵罵咧咧說他好吃懶做,不知道跑到哪裏去躲懶了,火也不生,飯也不煮,柴也不劈。
他弟弟躺在床上長籲短嘆,說自己以後一定要讓黎樂付出代價,他娘趕緊上去又是心肝又是寶貝的哄他,兩人一起說起黎樂的壞話。
李誠忽然間生出了怨恨,好像他無論為這個家付出多少都沒有人會看見他,他爹娘眼裏只有他的弟弟。
半夜一陣喧鬧将溫琅吵醒,他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怎麽了?”
游景殊輕輕拍拍他的背,安撫他,“我去看看,你別起來,夜裏涼。”
沒一會兒游景殊披着外衣進來,神情冷凝說:“李家走水了。”
李家人全被大火吞沒,所有人都以為這場大火是一場意外,沒有人知道放火的人其實是李誠。
這個真相也徹底被火舌吞沒,無人知曉。
牢房裏的李大牛得知這個消息後,直接暈厥過去,等再醒來已經成了癱子。
這件事溫琅沒有告訴丁橋,丁橋好不容易開始新的生活,過去的一切都過去了,和他再也沒有關系。
李家的事在村裏被人津津樂道,不少都說李家都是多行不義,遭了報應,總之沒有人往李誠身上想過,包括溫琅。
溫琅對李家的事情沒有興趣,他養好傷之後,全情投入改造溫泉山莊。
他運氣很好的買到了很多只品種各樣的貓,溫琅往草地上一躺,一群小貓咪就圍着他,在他身上踩來踩去,簡直是人間天堂。
“吸貓一時爽,一直吸貓一直爽。”溫琅将臉埋進一只白貓的肚皮上,柔軟的絨毛讓他渾身舒暢,毛孔舒張。
王小姐雖然也挺喜歡貓,可也有點無法理解溫琅怎麽能這麽喜歡貓。
“你不覺得它們很可愛嗎?”溫琅反問道。
“是很可愛,但貓的性子冷淡,少有溫順粘人的貓。”王宓的母親曾經養過貓,那貓還是從外域引進的,一雙灰藍色的眼睛優雅迷人,只可惜它非常冷淡,不喜歡讓人摸,王宓的母親養了五年也沒能把它養熟。
溫琅摸了摸小奶貓的腦袋,眼睛彎成月牙兒,“就是這樣才迷人。”
王宓不是很懂溫琅這話到底是什麽邏輯。
“人就是這樣,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溫琅撓了撓小貓咪的下巴,小貓咪舒服得呼嚕呼嚕叫。
“你說得好像有些道理,雖然聽着有點荒謬。”王宓想起自己的表妹,仗着自己生得漂亮,可勁兒折騰自己的追求者,那些男人非但不覺得她過分,反而争相往上撲,可能就是溫琅說得這個道理吧。
兩人将溫泉山莊逛了一圈,确定一切都準備得差不多後,決定在一周後開業。
“請帖都發出去了吧?”溫琅之前就和王宓一起拟了名單,不過之前他在家裏養傷,很多事情都需要王宓和王老爺處理。
“發出去了,馬車也都準備好了。”王宓按照溫琅的意思,準備了數輛布置精美的馬車負責接送客人。
馬車內的茶點都由溫記提供,力求讓客人享受到最尊貴的服務。
溫記門口正人頭攢頭,一群人擠在門口,伸長脖子人群中央看去。
“抽到你沒有?”
“哪有那麽好的運氣。”
“說不定裏面根本沒有金色的球。”
“溫老板說有肯定有,他可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
“你免費得了一小袋點心不錯了,自己運氣不好抽不到,做什麽毀壞人家溫記的名聲。”
“就是,溫記向來周到,我就沒見過比他家更周到的店家,你看看他們店裏的夥計,不管你是富是窮,随時都是笑臉迎人,單憑這一點就不可能欺騙我們老百姓。”
那漢子翻了個白眼,覺得這些人都是喝了溫記的**湯,正要擠出去,突然聽到清脆的鈴铛聲響。
夥計站到凳子上,高高搖動手裏的銅鈴。
“恭喜這位客官,您中了咱們的頭等獎,獎勵清溪山莊兩天一夜游。”
婦人還有點懵,她剛剛轉出了金色的小球,她中了頭等獎?
“清……清溪山莊是哪裏啊?”婦人回過神來,沖夥計詢問道。
夥計滿臉笑容的回答道:“這清溪山莊就在城外,裏面可謂是世外桃源,保管你享受到天上人間,去了一次,一輩子也忘不掉。”
衆人一聽他說得這麽玄妙,來了興趣的同時又有些懷疑,“小兄弟這清溪山莊真像你說得這麽好?那我們這些祖祖輩輩住在這裏人怎麽沒有聽說過。”
“就是啊,聽他吹得天花亂墜,怎麽可能有這種地方,我們當地人還不知道。”
夥計也不惱怒,耐着性子笑着解釋道:“各位客官您有所不知,那清溪山莊原是私人住所,主人家覺得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最近才決定開放山莊,讓大家都能見識到這人間仙境一般的地方。”
衆人一聽,還挺有道理,又誇贊起清溪山莊的主人,真是胸襟廣闊。
“我記得城郊是有一處莊子,是王員外家祖傳的莊子,莫不是這清溪山莊就是王員外家的?”
有人是王員外家的佃農,就住在那附近,仰頭沖站在凳子上的夥計問了一嘴。
“這位客官所言極是,這清溪山莊就是王員外家的莊子,你們若是有想去的,可以到王員外家的米鋪裏去買米,達到一定銀錢可以參與一次抽獎,和咱們這兒是一樣的規矩。”夥計話音剛落,原本堵在溫記門口的客人們紛紛往王家的米鋪趕去。
總歸這米是要買來吃的,現在買了還可以抽獎,若是抽中了,那可是能去王員外家祖傳的山莊裏去游玩,聽說裏面有溫泉,最近又有聽聞泡溫泉能夠美容養顏,強身健體,這麽好的東西平日裏泡不到,若是能不要錢泡一次,這一輩子也算是值了。
抽中獎的那位婦人接過夥計遞給她的門票,這時候才有了實在感,她激動的想要原地蹦兩下,一擡頭就看見好幾個人在盯着她手裏的票看。
“看什麽看?這是老娘的東西,小兔崽子。”那婦人也是剽悍,瞪着眼睛直接罵了回去,将門票往懷裏一塞,徑直歸家去了。
這些日子街上的人都在談論清溪山莊,逢人便問:你抽中了嗎?
而那些抽中獎的人,俨然成了衆人眼中羨慕的對象,走到哪裏都有人看,關系近點的還會直接說讓對方把那個什麽門票拿出來看看呗。
實在是滿足了中獎人的虛榮心。
“清溪山莊開業那天,我安排了馬車,咱們一起過去。”溫琅吃晚飯的時候,對衆人說道。
“我們就不去了吧,到時候你肯定忙,就不給你添亂了,之後再去也可以。”宋绫婉體貼的說道。
“我都安排好了,娘您放心,要是事事都需要我過問,那我要手底下那幫人做什麽,他們就是我花錢請來幫我解決問題的。”溫琅給宋绫婉夾了一塊雞肉,彎了彎笑眼說。
宋绫婉聞言一笑,“咱們琅哥兒就是有魄力。”
“若是生成男子,做将軍也是使得。”
溫琅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說:“鎮南王的夫人是女子不也照樣帶兵打仗嗎。”
“你說得是,可這麽多年也只出了她一位巾帼英雄。”宋绫婉并非看不起女子和哥兒,可有些現實還是需要承認。
這話溫琅倒是無法反駁,畢竟這話要是再深究下去,就該涉及到掉腦袋的問題了。
他一直認為大安朝的律法有問題,不說別的,但說成親輕易不能離婚這個,就是很大的問題,兩個人感情不和,過不下去,與其互相折磨倒不如分開為好。
可是在大安朝和離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現在和離倒是不用蹲大牢,但也不容易,一般只要男方不松口,女方和哥兒根本不可能成功和離,而且和離之後,也會面對很多閑言碎語。
丁橋沒少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雖然他烤燒烤好吃,自己有能力賺錢,錯的是李家,但他依舊會被罵水性楊花,被罵不知廉恥,讓他該去死。
黎樂和李業還沒成婚,只是取消了婚約,也被人在背後說三道四。
明明他們沒有錯,錯的是對方,可被罵的人卻是他們。
丁橋和黎樂還算好的,畢竟他們有溫琅庇護,又自立自強,更多的人是即便被家暴,被折磨到死也不敢提一句和離。
吃過晚飯,游景陽和游韞薇拉着溫琅問他清溪山莊有什麽,溫琅告訴他們那裏有很多可愛的小動物,他們一聽眼睛亮晶晶的,現在就迫不及待想要過去。
宋绫婉拉着他們倆去洗漱,哄他們早點休息,很快就可以去清溪山莊看小動物了。
溫琅和游景殊各自洗漱完,回到屋裏,溫琅最近一直在忙,肩膀有點僵硬,他擡手錘了錘自己的肩膀,突然一雙手捏上他的肩。
力度合适,舒服得溫琅頭皮發麻。
他閉上眼睛就想起這是游景殊的手,他和游景殊本來就因為自己受傷那段時間變得暧.昧起來,現在他應該主動劃清界限才是。
感受到手下的肩膀驟然僵硬起來,游景殊盯着溫琅白皙的後頸說:“放輕松,捏肩膀而已,別想太多。”
被游景殊一句話看穿心思,溫琅有點囧,破罐子破摔的放松肩膀,任由游景殊按。
溫琅有點昏昏欲睡,他最近一直在忙,也沒睡到多少覺,現在被游景殊按得舒服,沒一會兒腦袋就開始一點一點的。
游景殊伸手扶住他的下巴,湊過去看了看,果然已經睡着。
他摸了摸溫琅眼下的青黑,有點心疼的摩挲兩下,将人抱起來往床邊走去。
溫琅動了動手臂,快要醒過來,游景殊輕聲在他耳邊說:“睡吧。”
這兩個字真的管用,溫琅一聽就乖乖将頭靠在他的胸口,沉沉睡去。
将人放到床上,又替溫琅脫去鞋子,游景殊将被子蓋上,将他眉心的碎發攬到一邊兒去。
溫熱的手指從溫琅的眉毛撫過他的眼尾,再是他的面頰,最後落在他淡粉色的唇上,游景殊目光黑沉,半晌後,收回手,輕輕嘆息。
終究還是舍不得冒犯。
蠟燭最後一點燈芯燃滅,屋子裏驟然陷入一片黑暗,幾點月光透過窗戶滲入,游景殊将一封信放在窗邊,轉身回到榻上休息,自從溫琅受傷他就一直睡在這裏,溫琅沒提他也沒提,兩人就這麽分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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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