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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奉昇住的地方比較偏僻,距離鬧市中心有一段距離,一看他家的房子和內裏的陳設就知道白奉昇比較貧窮。
“溫老板,游公子寒舍簡陋,見笑了。”白奉昇面上有幾分不好意思,拿來茶碗給他們倆倒茶。
溫琅看了看面前的茶碗,感覺有些奇怪,這茶壺竟然是紫砂的,這茶碗也是出産自柳家的窯口,還是屬于上乘的那種。
似乎是看出溫琅的疑惑,白奉昇有幾分赧然,道:“我這人沒什麽愛好,就是比較貪吃。”
說到自己喜歡吃,又想起自己連真假都分不清,白奉昇羞愧難當。
“原來如此……”溫琅放下茶碗,打量了一下四周,能把自己吃得這麽窮也是厲害。
而且白奉昇年齡應該不小了,溫琅試探性的詢問道:“白兄貴庚?”
白奉昇摸摸後腦勺,回答道:“說來慚愧,今年二十有八了。”
白奉昇這個年紀在現代看來還好,不過也是會被長輩催婚拉去相親的年紀,更別說是在早早就成親的古代,可白奉昇看起來似乎孑然一身。
溫琅點點頭,沒有再多問,畢竟是人家的私事。
兩人寒暄了幾句,溫琅就開始和白奉昇說起正事。
“合适的鋪面?”白奉昇斟酌了一下,說:“溫老板,實不相瞞我隔壁的鄰居就是個牙子,姓陳,我叫他陳叔,陳叔的父親就是做這行的,在府城很有名望。”
溫琅和游景殊對視一眼,沒想到竟然這麽巧。
白奉昇領着他們倆去隔壁見了陳叔,來開門的是陳叔的兒子,現在也是個牙子,不過和他爹比起來,他還是太年輕了,需要多磨練磨練。
溫琅和游景殊見到陳叔的時候,陳叔正坐在院子裏抽煙,見到白奉昇後,看了看他身後的兩人,道:“二位是看房?”
不愧是老道的牙子,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着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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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琅上前一步,道:“我想租下三間鋪面,若是價格合适買下來也可以。”
陳叔沉思片刻,說:“二位請裏面詳談。”
溫琅和陳叔談好了要求和價格,陳叔立即就給他說出了幾處合适的鋪面,似乎府城所有房屋租賃的消息都詳細的刻在他的腦子裏,宛如精密的計算機。
陳叔拿上煙袋和鑰匙,帶着溫琅二人去看房子。
一天下來,溫琅定下了兩間鋪子,還差一間,目前沒有看到合适的。
不是價格太高就是鋪面太小,要不就是兩者都合适,位置不合适。
累了一天,溫琅拖着疲倦的身體往回走,一進屋他就立馬癱坐在椅子上,連晚飯也不想吃了,今天在府城東奔西走,基本把大半個府城都走遍了。
“累了?”游景殊走到他身後,替他按了按肩膀。
溫琅順勢靠在他的身上,“嗯,我這身體素質不行呀。”
他無比懷念自己上一世的身體,經過嚴苛訓練,曾經在偷獵者手下成功脫險。
要是換成現在這副身體,估計只有躲進空間裏,才能保住小命。
“不要着急,慢慢來,你還在長身體。”游景殊輕聲安撫道。
說到長身體,溫琅的眼睛亮了亮,說:“我最近長高不少呢,遲早趕上你。”
游景殊忍俊不禁,道:“那你得加油了,我也長高了。”
溫琅:“……”
他怎麽忘記游景殊才十九歲,自己長,游景殊當然也會長。
“你快停止生長了,我厚積薄發。”溫琅盯着他,悶悶的說道。
“好,你會長高的,比我都高。”游景殊沒有原則的縱容他。
聽見游景殊這哄孩子一樣的話,溫琅感覺面上有點燙,“我去洗澡。”
他起身去拿換洗的衣物,總覺得不能讓游景殊得意,經過游景殊身旁的時候,故意湊上去在他耳邊說:“要不要一起?”
游景殊一下沒反應過來,等明白溫琅是什麽意思後,耳尖泛起了薄紅,別開頭說:“不必了,你先洗吧。”
見狀,溫琅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得寸進尺的笑道:“真的不要?我可以幫你搓背。”
游景殊的餘光瞥見溫琅唇角的壞笑,心裏有幾分失笑,他伸手抓住溫琅的手,目光沉靜的看着他,“你真的想和我一起洗?”
他的眼睛很漂亮,此時卻有點危險,讓溫琅下意識的想要避開。
糟糕,玩脫了。
“哈哈哈……天氣還比較冷,兩個人洗澡水涼得快,容易患上風寒,還是各洗各的吧。”溫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什麽,逃命似的一溜兒煙跑了。
看着溫琅離開的背影,游景殊搖搖頭,就知道溫琅是虛張聲勢。
不過他和溫琅在一起算算時間,也有兩個多月了,他們倆好像除了接吻之外也沒有別的進展,游景殊倒是不急,畢竟他知道他和溫琅還有很多時間,他們才十**歲,以後在一起的日子還長着,腳步放慢一點,水到渠成也是好事。
溫琅此時正泡在浴桶裏,他的下半張臉潛在水裏,咕嚕咕嚕的吐着泡泡。
他在想游景殊剛才的反應,一直以來游景殊都是比較溫和,很少在他面前露出強勢的一面,就連接吻也是很溫柔,稍微激烈點多半都是他起的頭,他不是很意外,畢竟游景殊看着就很禁欲,有種仙風道骨,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更別說那種事情。
溫琅有點難以想象,游景殊在床上會是什麽樣,他上一世活了二十五年,雖然到死都是處-男,但生活在那樣一個信息發達的時代,該知道的還是知道,至少比游景殊知道得多,知道得清楚。
也正因為知道,所以才覺得那種事對游景殊做的話,是在冒犯游景殊,以至于溫琅有時候和游景殊親到激動,都要控制住自己想要亂動的手。
可是剛才,游景殊的意思……
“他也想嗎?”溫琅仰起頭,靠在浴桶邊上,望着屋頂,喃喃自語。
溫琅洗完澡披着外衫進屋,他的黑發還在滴水,烏黑的發沾着水,襯着他白皙的面龐,如同一幅暈開的水墨畫卷。
他拿了帕子将頭發擦幹,換游景殊去洗澡。
等游景殊洗完澡回來,溫琅的頭發已經半幹,這會兒時間還早,下人端了飯菜上來,廚娘是寇承遠府上的一個老媽媽,早年給府裏的小姐太太當過廚娘,後來跟了寇承遠他娘,便很少做這些事了,寇承遠他娘聽說了溫琅的事情,對他很賞識,特意把這位老媽媽撥過來照顧溫琅一些日子。
“這位老媽媽的廚藝真不錯,難怪寇夫人看中她。”溫琅給游景殊夾菜,“你嘗嘗這個竹筍,很嫩。”
“嗯。”游景殊接過,嘗了一口,“不錯。”
他披散着黑發,身上穿着白色的裏衣,外面罩着一件靛青色外衫,單薄的衣衫透出他挺拔的背脊,兩邊蝴蝶骨頂起,仿若振翅欲飛,低頭吃飯間,隐隐可見烏發下瓷白的脖頸兒。
溫琅吞咽一口湯,暗罵自己吃飯也能被游景殊的美色所迷惑。
游景殊的身影有幾分清瘦,皮膚白皙如玉,手指素白修長,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看起來端方雅正又文弱。
可溫琅知道這雙看似文人的手,實則拉弓射箭,百步穿楊,皆不在話下。
“怎麽?”注意到溫琅盯着自己看了許久,游景殊終于忍不住出聲詢問。
“沒什麽,明兒我們去拜訪寇家,感謝一下寇夫人的照顧。”溫琅轉移話題,提起明天的安排。
游景殊并不無可,“好。”
次日一早,溫琅和游景殊便帶着準備好的禮物去了寇家。
寇老爺和寇夫人正好在家裏,寇承遠聽說溫琅夫夫二人到他家裏去了,立即扔下手裏的棍子,往家裏趕。
“溫老板也太不夠意思了,竟然也不和我說一聲。”
他家小厮有幾分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一握拳頭,說了:“二爺,大公子也在家裏呢。”
“大哥也在?真是難得。”寇承遠笑得一臉燦爛。
小厮有些恨鐵不成鋼,一巴掌拍在自己為臉上,他自幼陪着寇承遠長大,上次跟着寇承遠去臨溪村的也是他,一顆心肯定是向着寇承遠,但他也知道,有些話不能說,他和寇承遠再親,也只是寇承遠的小厮,比不得寇承光這個親兄弟。
等寇承遠回去的時候,前廳一群人正相談甚歡,他也沒察覺到哪裏不對勁,“爹娘,大哥,游先生,溫老板你可真不夠意思,也不和我先說一句,要不然我肯定在家裏等你。”
溫琅聞言笑了笑說:“也不是什麽大事,何必勞師動衆。”
“話可不能這麽說,你和游先生來了府城,我肯定要好生招待你們,盡一下地主之誼。”寇承遠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承遠,你一身汗水還不快去洗一洗,莫要唐突了客人。”寇承光突然開口道。
寇承遠倒是沒覺得哪裏有問題,“我都忘記了。”
果然自己就是沒有大哥沉穩,寇承遠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感覺自己還有得學。
寇夫人用帕子給他擦擦汗,“快去吧,莫要着涼。”
“好嘞,娘。”寇承遠和在場衆人道別後,匆匆回了自己屋裏。
“讓溫老板見笑了,承遠就是年輕,太不穩重了。”寇承光對溫琅笑了笑,說。
這話乍得一聽,沒有問題,可故意在溫琅面前說,話裏話外都在內涵寇承遠不堪大任,做生意很是忌諱搖擺不定,想一出是一出的合作對象。
溫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動神色的說:“寇老板說笑了,我倒是覺得寇公子辦事挺靠譜的。”
寇承光聞言,眼神暗了暗,攥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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