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你就這麽看我
不給何心凝任何妄圖辯解的機會,楚琳整個人撲進了石皓然的懷裏,哭得傷心又委屈,為了增加戲劇效果,她甚至渾身都顫抖了起來,證明她剛才經歷的是怎樣的驚吓。
石皓然輕聲誘哄着楚琳,花了好一會兒的功夫,才讓楚琳從傷心的哭泣轉為緩緩的哽咽抽泣,與此同時,一旁的何心凝用着冷眼旁觀的态度看着他們在她面前上演的這場戲。
只是,這種假得不能再假的戲碼,她實在是沒有興趣一直在他們的旁邊這麽看着,她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也不打算再解釋,準備回她的座位,否則,她真怕待會兒會倒盡胃口。
然而,有人卻不肯就這麽算了。
“何心凝——”身後的石皓然開口喚她,何心凝才剛剛轉身,一個響亮的巴掌,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就撲面而來,打得她暈頭轉向的。
倒不是石皓然用了多大的手勁,而是,她整個人可以說是被打懵了,她不明白,自己出手相救的行為,究竟怎麽得罪人了,還要挨這樣的巴掌。
然而,很快,石皓然便告知了她,為何挨這個巴掌的理由。
“何心凝,楚琳她懷孕了,是我的孩子,就算我石皓然對不起你,你要恨,就全都發洩到我身上來,楚琳她是無辜的,她肚子的孩子就更加無辜,你怎麽能這麽惡毒?!”
石皓然心痛的吼着,以前,他雖然不愛何心凝,但是好歹覺得她算得上是一個好女人,對他,她也是真心誠意的,然而,現在,他沒有想到她竟然可以惡毒至此,他太失望了。
“石皓然,一直以來,你就這麽看我,是不是?”他居然還對她失望起來了,何心凝真的好想大笑一番,如果說,她曾經還不知道絕望是什麽的話,那麽,她想現在她已經知道了。
“……”看到何心凝眼中透露出來的傷心跟絕望,石皓然一時竟然失去了話語能力,他有點心慌,不知道該回答‘是’還是‘不是’。
“哈哈,石皓然,誰無辜,誰有罪,不是根據你把愛給了誰來判斷的,我衷心希望你這輩子,都不會發現,你掏心掏肺愛着的這個女人有多麽的惡毒至極。”
何心凝雙眼仿佛洩憤似的瞪向這麽公然陷害她的楚琳,她從來都沒有這麽憎恨,這麽瞧不起楚琳過,哪怕她生日那天,楚琳挽着石皓然的胳臂出現在她的面前時,都不曾如此。
“何心凝,你——”看到楚琳又悲悲戚戚起來,石皓然心底那一點點的愧疚之感頓時沒了,因為氣憤與心疼并存,他再次舉起了巴掌,只是,這一次,他的巴掌沒機會再落下來了。
“哥,你做什麽?你要打嫂子,這是為什麽?”從洗手間整理好衣裳出來的石雨燕,正好看到石皓然舉起手要打人的樣子,她迅速沖了過來,半途攔截了動手的石皓然。
“燕子,你怎麽在這裏?”看到石雨燕,石皓然十分震驚,他看了看何心凝,然後又轉回到石雨燕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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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嫂子來這裏吃飯啊,這個女人是誰啊?”石雨燕回答了石皓然的問題,然後瞥眼看了看站在石皓然身後的楚琳,神情十分的不解,這個女人好像在纏着她哥的樣子。
“燕子,以後,不要叫我嫂子,叫我姐吧。”何心凝對石雨燕說着,也不管石雨燕是怎樣的疑惑,便看向石皓然,上前了兩步,“明天九點,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你,立刻離婚。”
說完自己要說的話,何心凝攔住一個服務員,從她的提包裏拿出錢包,把飯錢支付了,之後她也沒心情吃,就這麽當着所有人的面,離開了這家餐館。
“哥,嫂子這麽好,你竟然要跟她離婚?別怪我沒警告你,你遲早後悔,嫂子——”石雨燕簡直想不通石皓然竟然要跟何心凝離婚,她是何心凝這邊的,說完直接追人去了。
“我們進去吧,媽跟爸,還有奶奶,都已經等很久了。”見石皓然在發呆,楚琳不依,她扭着水蛇腰上前來挽着石皓然的胳臂,提醒着他,他們來這裏是來見她家人的。
“走吧。”石皓然低頭,他不是不知道何心凝這人的好,正因為知道,所以剛才他見到那驚險的一幕時,才會覺得痛心疾首,也才會有失望的感覺。
不過,何心凝再好,他愛的女人終歸是身邊的楚琳,楚琳為了他所付出的一切,他這輩子都還不上,所以,他要用一輩子的愛來還她。
只是,楚琳挽着石皓然轉身的時候,面臨着一場更驚悚的一幕,母親楚柔一個人站在那裏,又是搖頭,又是嘆氣。
楚琳由此知道,她雖然成功的陷害了何心凝,但是,她卻搞砸了今天的重頭戲,因此,她可謂是得不償失,只能懊惱不已,後悔至極。
離開餐館之後,何心凝才感覺到左臉頰那裏傳來的陣陣灼痛,原來不是石皓然不夠用力,他是絕對用力,只是,那個時候,心碎了,人也懵了,她沒感覺到疼痛罷了。
路過一家冰店的時候,何心凝把車停在路邊,然後走了進去,點了一份冰淇淋,又要了幾塊冰塊。
坐下來,從包裏掏出化妝鏡,發現左臉頰已經微微浮腫了起來,楚琳的陷害,她還不覺得什麽,然而,石皓然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認定了她的罪,才真讓她傷心透了。
服務員很快便把她要求的冰塊送了上來,還給了她一個便利袋,她把冰塊放進去,貼上了自己的臉,她這個樣子,也不方便讓熟人看見。
沒幾分鐘,她要的冰淇淋也上了,空腹吃冰淇淋,她肯定是要拉肚子的,然而,她現在也沒有心情管那麽多了,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冰淇淋,就要往嘴裏送。
及時跟過來的慕望其,在何心凝就要吃上冰淇淋的時候,正好趕得及伸手攔住她進行這麽愚蠢的殘害自己身體健康的行為。
“你怎麽會在這裏?”看到慕望其,何心凝十分驚訝,他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會進這種冰店的那種男人啊。
“我可以說,我是從餐館一直跟着你來這兒的嗎?”慕望其一只手控制着何心凝,不準她妄動,伸出另一只手,将冰淇淋直接扔進了桌子下方的垃圾桶,招來服務員,“給我們兩塊慕斯蛋糕,一塊香草,一塊藍莓,另外,再給我們兩杯熱咖啡,謝謝。”
“請二位稍等。”店員尊尊有禮的進行他們服務的工作。
慕望其這才放開何心凝的手,坐到她對面去。
“這麽說,你什麽都看到了?”何心凝挑眉問着,慕望其大方得點頭承認,她便又把放下來的冰塊再次貼到自己的臉上,無奈的嘆氣,“慕望其,你果然是我的災星吧?!”
否則,為什麽,每次她很倒黴的時候,慕望其都在現場呢,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慕望其聽了這番頗為認命的說辭,想起了在民政局分別前時她所說的那番話後,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不想的,我可以發誓,真的不想,只能說,這一切,實在是太巧合了。”為了以示真誠,慕望其還有模有樣的舉起右手做發誓的姿勢。
“行了,別耍寶了,我又沒說不相信你,只是抱怨一下罷了,你還真當真啊?”看到慕望其耍寶的樣子,原本心情很差的她,也忍不住嘴角上揚。
“二位的蛋糕與咖啡,請慢用。”服務員适時送上他們的點的東西。
“謝謝。”慕望其雙手将餐盤移到面前,從中遞了一杯咖啡跟一塊香草慕斯給何心凝,“香草味的,行嗎?”
“慕望其,如果我不是在這座城市從未見過你,也從未聽過你,我會很好奇,你究竟是從哪裏知道我喜歡香草這個口味的慕斯的?”
何心凝點頭,不過,很快,她就覺得很奇怪,為什麽慕望其會這麽清楚的知道她很癡迷香草味的慕斯蛋糕呢,這件事,除了楚琳幾個少數人知道外,連石皓然都不知道。
“在海鮮大酒樓那裏遇見你,是我第一次見你,雖然我曾在B市待過幾次,但是每次時間都不長,我從小在國外長大的。”如果不是他奶奶以死相逼,他想他也不會回國。
何心凝知道,這是慕望其在向她解釋,其實一切只是誤打誤撞罷了,他對她絕對沒有她所想像的那麽邪惡,也沒有任何不軌的企圖。
其實,她也沒有把他想的多麽的邪惡,她這輩子,如果說愛上石皓然是個錯的話,那麽,她覺得在這個時候,認識慕望其這個朋友,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
“我又不是長得多麽傾國傾城,所以,并沒懷疑你什麽啊,你不用解釋。”何心凝叉着香草慕斯吃着,剛剛真沒什麽胃口,現在覺得肚子好餓。
“那就好。”慕望其切了一小半藍莓慕斯到何心凝的盤裏,“也嘗嘗藍莓味的吧。”
“好啊,謝謝。”何心凝愉快的接受了,然後想起了什麽,又迅速擡頭,“你現在還需要我告訴你,那天我去民政局辦理什麽事嗎?”
“我可以告訴你,我已經猜到了嗎?當然,如果你願意再跟我說一遍,也不是不行。”慕望其看着何心凝,态度非常認真,他甚至放下叉子,準備洗耳恭聽。
“我現在很餓,嘴巴是用來吃東西的。”他都知道了,那她再說一遍,有意思麽,何心凝不滿的瞪了慕望其一眼,低着腦袋,不打算理他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在何心凝吃完慕斯蛋糕,又把咖啡喝完了之後,慕望其掏出一張便簽紙,在上面寫上自己的電話,遞給何心凝,在何心凝納悶的看着他時,他說了一句話。
“如果明天你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就打給我,我可以陪你去。”
何心凝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将便簽紙上的電話,輸到了自己的手機裏,然後對慕望其抿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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