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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身後,小鳥依人的享受男人的庇佑。
吩咐陸成:“她要
什麽,都送過去,還有,陸氏慈善基金撥一部分善款過去那所學校,給他們建個教學樓,添置一些器材……這次你再過去,順便讓她也回來,整天待在那種地方,像什麽樣子,去了大半個月,也差不多了。”
“行,少夫人要是知道了,一定特別高興!”
陸錦川看着陸成臉上的喜色,想到她笑起來的樣子,也不由得柔和了唇角的弧度。
陸成帶了陸錦川的話來,甄艾卻只淺淺一笑搖了搖頭。
“我現在不能走,孩子們的課程不能斷,至少,也要等到新年放假的時候再回去。”
甄艾看着陸成帶來的人一樣一樣的往學校裏搬卸東西,想到孩子們缺的那些教材和冬天的厚衣服都有了着落,想到無父無母跟着半瞎的爺爺為生的小森浩今年冬天可以住上不漏雨的房子,心裏只覺得幹勁兒十足。
她不想回去,她也離不開孩子們。
這麽差的條件,還是山民們隔三差五的幫她擡水,她才能勉強一周洗一次澡,而那些孩子們更是可憐,夏天還好,成群結隊的一起去大山深處的山泉裏洗澡,而到了冬天,很多孩子們幾乎一冬天都洗不到一次熱水澡。
山裏有電,還是前幾年的一批志願者奔走了很久費盡了苦心才讓縣裏電業局架起的電線杆,但是到了晚上,整座大山裏還是一片漆黑,沒有人舍得開燈。
甄艾晚上坐在昏黃的電燈下批改孩子們作業的時候,心裏忽然就有了一種強烈的渴望。
她想讓山裏的人們也用上自來水,她想讓這些可憐卻又堅韌成長的孩子們,生活的環境可以再好一點,譬如那天那個叫做美娟的小女孩兒,譬如那個無父無母卻樂觀堅強的小森浩,還有,那個在作文裏寫“我們的新老師,有一個好聽的名字,我們都叫她小艾老師,她長的很漂亮,眼睛像是山裏的月牙泉,總是溫柔的笑着……我想長大了,也變成老師這樣的人,到大山裏去教孩子們讀書唱歌,因此我要更努力的學習,考上大學,再把我學到的東西,都帶回來教給山裏的學生。”那個孩子。
她從前以為,自己就像是籠子裏的一只金絲鳥,什麽都不會做,也什麽都不能做,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會成為別人想要成為的榜樣。
她只是做了這麽一點力所能及的事,卻成為了孩子們心中向往成為的‘偶像’,甄艾只感覺自己的胸膛裏仿佛燃了一把火,她希望自己可以做到更多,她希望自己可以幫到更多更多可愛的孩子們。
陸成再三的勸,告訴她陸錦川的計劃,還有很快就會有更多的志願者過來這裏,孩子們不會缺老師,可甄艾還是決定要留到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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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成無奈,只得一個人離開。
車子開走之後,藏在屋子外面聽着動靜的孩子們方才一股腦沖進甄艾的房子。
“小艾老師你不走的是嗎?”
“我就說了小艾老師不會走,她不會離開我們的!”
“對啊對啊,我們還沒有把那一首《大森林的早晨》給學會呢!”
“還有美術課……”
“還要學彈琴……”
“小艾老師不走了,太好啦!”
孩子們叽叽喳喳的說的熱鬧,每個人臉上的笑容卻那麽的燦爛而又熱烈,甄艾被他們圍在中間,她的手被孩子們的小手緊緊攥住,不肯丢開。
他們害怕她走,她是被需要的。
人活在世上,如果對這個世界沒有一丁點的意義和價值,那麽和一個只會呼吸的廢物,又有什麽區別?
甄艾一雙眼眸晶亮逼人,她不願再去做那一個一無是處只會一個人躲起來獨自傷心的千金小姐,她也不願意,再如過去那樣日夜哀愁像一個怨婦,抱怨着自己的婚姻,擔憂着自己的未來。
這麽多的時間,她可以做的事情那麽多,不該去浪費在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上。
人生一世,畢竟還有很多東西,比愛情和婚姻還要重要。
*********
陸錦川結束高管會議,剛從會議室出來,陸成卻迎面過來,“少爺……”
“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陸錦川有些訝異看他一眼,卻是低頭翻着手裏的資料往辦公室方向走。
陸成回頭看了一眼,有些欲
言又止。
雲卿卻是對他一笑,輕巧走過來,莞爾輕喚:“錦川。”
陸錦川步伐一頓,穿着剪裁得體的高訂手工西裝的男人,有着颀長的身軀和英挺的輪廓,認真工作的樣子,更是少了桀骜和不遜,分外的迷人。
這是雲卿第一次到他的公司來,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工作時的樣子。
“錦川,我找你有事……”
雲卿的笑容忍不住擴大,眸光釘牢在心愛男人的臉上,滿滿都是癡戀。
“誰讓你來這裏的!”
陸錦川的聲音卻冷淡突兀響起,他回眸,眸色裏的不悅濃濃充斥,毫無遮攔的落在雲卿臉上,要她的笑容頓時僵住。
陸成就知道會這樣,方才在樓下遇到雲卿的時候,他委婉的提醒她不要上來,可雲卿卻執意要上來,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少爺……
可是,她就算有再重要的事情,也不必來公司裏,看來,她還真是有些忘乎所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麽了。
“錦川,人家……”
雲卿絕美的小臉上密布委屈,她微微嘟了紅唇,伸手去拉陸錦川衣袖輕輕搖晃,卻在指尖剛剛碰到他衣服的那一刻,被陸錦川幹脆利落的避開。
“雲卿。”
陸錦川居高臨下的睨住她,菲薄的唇勾起,卻是絕情的弧度:“你逾距了。”
雲卿只感覺自己一顆心仿佛忽然被扔進了冰涼的洞窟裏,瞬間寒意侵蝕了她身體的全部,她有些愣怔的望着陸錦川,仿佛不願意相信,這就是那個與她纏綿數次的男人。
陸錦川卻不再多看她一眼,徑自轉身往辦公室走,他步伐淩厲,聲音斬釘截鐵響起,卻是讓雲卿的眼淚騰時就落了下來。
“趙秘書,如果以後再有人随随便便就可以闖到我的辦公區域來,你可以直接去財務部支領你的薪水然後離職了!”
趙秘書委屈的眼睛都紅了,卻低着頭一個字都不敢反駁,陸錦川進了辦公室,砰然的關門聲絕情響起,仿佛将雲卿那一顆落在地上的心,又狠狠的踐踏了一番。
“雲卿小姐,請您離開吧。”
趙秘書面帶不悅,本來沒有預約,沒有少總的吩咐,她沒有答應放行雲卿,可這個女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就無法無天,害的她也挨罵,趙秘書自然對她沒有好臉色看。
再說了,就算她再得寵,也不是正牌太太,人家少夫人還沒有這樣嚣張過呢。
雲卿丢了臉面,自然不願意再在這裏多待片刻,幾步有些慌不擇路的進了電梯,待到電梯門關上,她方才敢哭出聲來。
雲卿看到四面的鏡子裏,映出一個漂亮女人哭泣的臉,她的妝容微微的有些花了,卻依舊是美麗可憐的,只是,為什麽錦川一點都不心疼?
他是說過,公共場所,如果沒有他的允許她不可以接近他,可是上一次的慈善會,他一擲千金為了她的一句喜歡,她以為,他們之間,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可如今看來,她在他眼裏,還是只是一個毫無地位的洩欲工具?
更何況今天她來,是想告訴他,她想要把自己的私房錢捐給慈善會,她也想為陸先生競争商會會長一職,貢獻自己一點微薄的力量……
她以為他一定會高興,會誇贊她的善解人意,可怎麽都沒想到,他竟會無情到這樣的地步,一丁點的臉面,都不給她留。
雲卿回去公寓,撲在床上就大哭了一場,哭到眼睛紅腫,天色都黑了,陸錦川不要說來看她,連一個電話一通簡訊都沒有。
她自來也是被人捧在掌心裏的,從前身邊的那些男人,哪個敢給她臉色瞧?一個個哄着捧着,恨不得把月亮摘下來給她戴,她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許是骨子裏到底存了那麽些傲氣,雲卿起身,胡亂洗了一把臉,只把自己的東西撿了一些放在箱子裏,而特意将跟了陸錦川以後置辦的東西都留在公寓,還有公寓的鑰匙也放在了玄關的鞋櫃上。
拉了箱子走進電梯,雲卿沒忍住,終究還是給陸錦川發了一條簡訊。
随便找了酒店住下來,雲卿洗了澡出來,打開手機,卻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雲卿有些怔怔的坐在床上,捧着手機發愣,陸錦川,他是沒有收到,還是,根本就不把
她的事情放在心上?
心口裏的酸幾乎要将她整個人都給溺斃,她哪裏是真的要分手?她又怎麽舍得?
她不過是矯情的想要看看自己在他心中到底什麽位置,可是,如今卻被現實給狠狠砸了一下。
他,根本就不在意她。
華燈初上的時候,雲卿拉了箱子回去公寓,鑰匙鎖在房子裏,她進不去,可以找物業的,她卻執拗的給他打電話。
他這一次接電話很快,直接開門見山:“雲卿,我沒有功夫陪你玩這些小女孩子的把戲,你也知道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合得來就在一起,合不來就分手,如果你受不了,我也不會勉強你……”
雲卿靠在牆上苦笑,聲音輕輕:“錦川,對不起,是我任性了,我以後會很乖,認清自己的身份,再也不會惹你生氣了……”
陸錦川沉默片刻:“雲卿,我不是個好男人。”
他的潛臺詞那麽明顯,你不要執拗的認準我。
“那麽對她呢?對着甄艾的時候呢?”雲卿含着淚輕輕質問,手指卻捏緊,心也提了起來。
他不語,是長久的安靜,就在她以為他會挂斷的時候,他好聽低沉的聲音,卻忽然那樣突兀而來:“雲卿你記住,甄艾她是我的妻子,這世上任何女人,都不能和她相提并論。”
雲卿的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砸在手背上,變成粉碎,她笑,笑的眼淚肆意而下:“錦川,我知道了,我會永遠記住,我,再也不會逾距。”
她挂了電話,靠在牆壁上軟軟滑坐在地,她那麽的羨慕甄艾,那麽的羨慕她,嫉妒她!
甚至,恨不得要自己變作她,來享受他獨一無二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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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七,秋雨綿綿。
大山深處小小的學校裏,三個老師面對面坐着,卻是愁容滿滿。
雨季到來,山裏的路泥濘難走,孩子們上學途中危險重重,很多家長都會讓孩子們留在家中,本來山裏日子辛苦,家長們讓孩子念書都已經難得。
山路太簡陋,如果簡單的修一下,至少下雨天也不用踩着泥濘,可是這樣一大筆錢,誰肯出?
縣裏年年說沒錢,可政府的大樓卻修的一棟比一棟氣派,老校長急的頭發都要白了,一遍一遍去教育局跑,卻還是失望而歸。
甄艾晚上躺在床上,第一次失眠了,淅淅瀝瀝的秋雨連綿不斷,甄艾不知什麽時候迷迷糊糊睡着了,而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卻是被腹內的劇痛給驚醒的。
內.褲上濕濕黏黏的一大片貼着肉不舒服,小肚子墜着疼,甄艾這才意識到,她的大姨媽又提前了差不多一星期。
例假一直不準,從第一次來時痛經就伴随着她,而這一次,好像是格外的厲害,許是在山裏日子清苦,營養跟不上,昨天又剛去溪裏洗了衣服,回來時還淋了雨,所以今天發作起來,簡直痛的快要了她這條命。
ps:估計這幾天少爺就會知道咱們小艾還是個黃花大姑娘啊!!要虐少爺嗎??你們決定。。。
☆、81.小艾她還是個幹幹淨淨的姑娘呢
許是在山裏日子清苦,營養跟不上,昨天又剛去溪裏洗了衣服,回來時還淋了雨,所以今天發作起來,簡直痛的快要了她這條命。
甄艾拿了衛生棉和幹淨的內.褲,暖壺裏還有一點熱水,她湊合着清洗了一下,換了幹淨的衣服,卻還是沒有覺得好受一些耘。
電飯煲裏有昨天剩下的粥,甄艾按了煮飯鍵,喝一點熱粥會好一點。
秋雨下的不停,隔着窗子去看外面灰蒙蒙的天,原本這個時候該來學校的孩子們,卻還是不見蹤影。
老校長說,如果雨一直下,孩子們不能來,基本上就要停課了。
甄艾挂心着孩子們的課程,山裏的孩子,原本課業上就很薄弱,功課落下這麽多,到時候考高中的時候怎麽辦踝?
本來家長們都不願意孩子念書,好幾個學生都是她和老校長還有另外一個老師去家訪,苦口婆心的勸說之下,家長才答應孩子繼續上學的,到時候考不上,怕是都要回家務農。
甄艾心急如焚,偏生身體格外的不争氣,小腹裏仿佛墜了鉛塊一樣,要她蜷縮着彎着腰,直不起身子來。
再撐一下,最難熬的前兩天過去就會好起來,她在心裏給自己打氣,也幸好孩子們今天都不來,不然,還真是沒辦法去給他們上課。
電飯煲裏的粥咕嘟咕嘟的冒着泡,甄艾想要下床,可不過剛一起身,就是一陣天旋地轉,她手指胡亂抓着想要拉住什麽,可卻只觸到了冰涼的空氣。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有人不停在喊她的名字,甄艾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有人在喂她喝熱水,溫熱的液體湧進體內,好似疼痛緩解了一些,可不過片刻,那痙.攣着的疼卻又襲來,甄艾忍不住的呻.吟出身,額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滴。
女醫生皺皺眉,“經血一直下不來,所以她才會疼的昏過去,我們這裏設備太簡陋,還是送到縣裏去吧。”
甄艾一直都有這些毛病,母親去的早,沒有人教導她這些,那時候來了例假,她什麽都不懂,以為是很丢臉的事情,只敢一個人偷偷的哭,也不知道忌冷水,也不知道不能洗頭發,所以落下了病根,每一次來例假幾乎都痛的只能躺着。
後來宋清遠不知怎麽發現了她的毛病,找了中醫給她開藥,斷斷續續的喝了兩三年,方才好了很多,也是因為如此,她斷了藥,大意起來卻沒料到這一次會發作的這麽厲害。
而且,經血一直下不來,污血憋在體內,再這樣耽擱下去,她非得活活疼死。
“這可怎麽辦?不要說咱們沒車子,下着這麽大的雨,山路這樣難走,有車子也很危險啊。”
老校長急的不得了,甄艾來這裏快一個月,又肯吃苦又能幹,對孩子們好的不得了,誰不喜歡她?老校長也把她當親閨女一樣疼着呢。
還是另外那個男老師腦子轉的快:“我看小艾家裏條件很不錯的,對了上次不還有人來送東西給咱們嗎?聽說是她老公的人,不然我們聯絡小艾的老公吧……”
甄艾很少提自己的私事,山裏人淳樸,也不多問,誰都沒有多想她跑來這裏支教的原因,自然也不知道她和陸錦川之間的那些嫌隙。
直到翻了甄艾的手機,方才發現她存的極少的幾個電話裏,根本就沒有她老公的。
老校長無奈,只得給她聯絡比較多的那個號碼打電話。
陸成接到甄艾的電話,聽到裏面一個蒼老的聲音說着蹩腳的普通話時,簡直吓了一大跳,好一會兒才搞明白是怎麽回事,他當時就急的聲音都變了。
挂了電話就往陸錦川的辦公室沖,他這會兒正在開視頻會議,陸成也顧不得那麽多,推開門就直接開口:“少爺,少夫人出事了……”
陸錦川戴着耳機,沒聽清楚他說什麽,只是看他臉色惶急的很,他取了耳機,視頻還沒來得及關:“發生什麽事了?”
“少爺,是少夫人那邊學校的校長打來電話,說少夫人一直昏迷不醒……”
陸成話還沒說完,陸錦川卻已經蹙了雙眉沉了臉,他扔下耳機疾步就向外走,視頻對面的幾個董事面面相觑,卻是趕忙識趣的關掉了視頻。
陸錦川一直沖到門外,方才有些微微回神:“陸成,你仔細,給我說清楚,她到底怎麽了!”
“打電話的人說的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少夫人大概是生病了,一直昏迷不醒……”
“準備車子,快!”陸錦川一邊吩咐,一邊拿了手機去撥甄艾的電話。
“有沒有醫生在,她到底是什麽情況?”陸錦川整個人已經冷靜了下來,他現在再着急,也沒有用,不如先問清楚到底怎麽回事,然後他這邊直接從縣城調派醫生過去,也能節省大部分時間。
“……月經不調,經血一直不能下行,所以才會肚子痛的昏厥過去……沒有藥,也沒有設備……我只是個普通醫生,頭痛感冒還能看一看……”
那個女醫生斷斷續續的回答着,聽筒那端的男聲,沉穩而又有力的傳來,讓她有些慌亂的心也漸漸安定下來。
其實這樣的情況在女人中很多見,現在的人體質差,又貪愛吃涼的,痛經的女孩子比比皆是,只是甄艾這一次發作的比較厲害罷了。
“我明白了,麻煩您先幫我照顧着她,我很快就會帶醫生過去。”
陸錦川挂了電話,直接吩咐陸成:“……離那裏最近的縣城醫院最好的婦科大夫,務必現在第一時間趕過去,陸成你現在就去安排。”
他說完,又打了電話,席佑晨家中是醫藥世家,他親姑姑是婦科方面的聖手,陸錦川與席佑晨自小一起長大,也随着他稱呼席蔓菁一聲姑姑,他親自開口央求,席蔓菁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陸錦川親自開車過去接了席蔓菁,“姑姑,這次要辛苦你跟我跑一趟了。”
“錦川的事,姑姑怎麽會拒絕?”席蔓菁年過五旬,沒有子女,對席佑晨視若己出,也非常的喜歡陸錦川,這幾個孩子是她看着長大的,和自己的也沒什麽區別。
席蔓菁聽了陸錦川的描述,不過略一沉思,吩咐助手帶了醫藥箱,就上車來:“具體情況,還要我見了她才知道,不過你放心,以我這麽多年的經驗,不會有什麽大事的。”
陸錦川一直吊着的那顆心,這才稍稍的放下來了一些。
身為一個男人,自然不知道普普通通的生理期也會帶來這麽大的困擾,可是,那個女人她自己,難道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
陸錦川想到她那張總是沉靜倔強的小臉,只覺得心口裏憋着一股酸脹的滋味兒,她從來都是這樣,什麽都不肯說,不管是委屈,還是疼痛,寧願爛死在她的心裏,也不會吐露一個字。
車子駛到山腳時,雨下的越發大了起來,視線受阻,車子不敢開的太快,陸錦川心急如焚,卻也不能表露,只是坐在那裏挺直了脊背,一雙手卻不受控制的緊緊攥了起來。
席蔓菁看着他緊鎖的濃眉,不由得抿唇一笑:“錦川,是不是心裏很擔憂?”
一個人有擔憂在乎的東西,才有人情味兒,才看起來像是一個正常的人,席蔓菁從前一直認為陸錦川只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因為,他從來不會打心眼裏去關心一個女人。
陸錦川回眸,“姑姑,我只是在想,為什麽有些女人會這樣倔強,遇到什麽事情,從來都不願對別人開口。”
“那個別人,是不是也包括身為丈夫的你?”
席蔓菁看看面前的男人,年輕,英俊,他的人生路還有那麽的長,真好,年輕真好,還能去愛,真好,不像是她,失去了畢生的最愛,活着,也僅僅是活着罷了。
陸錦川沉默不語,只是濃眉鎖的更緊,而眼眸裏的光芒,也有了微微的黯淡。
“錦川,如果一個人足夠的信任你,而你,也給予她足夠的安全感,她會對你有所隐瞞嗎?”
席蔓菁笑的很柔和:“我看得出來,你對你的小妻子還是在乎的,錦川,人活一輩子,遇到喜歡的人太難了,你可不要像姑姑這樣,只能一輩子遺憾。”
陸錦川有些動容,席蔓菁的眼睛有些微紅,可歲月長期的侵蝕,她已經淡然了很多,并沒有像年輕時那樣,提起來就會掉眼淚。
席蔓菁的丈夫,和她一樣都是醫生,二十年前作為國際救援隊的隊長遠赴非洲支援友國,在戰火中永遠長眠在了那一片土地上。
而他臨走的時候,席蔓菁正在和他鬧別扭,賭氣沒有送他,最後的回憶,留下的永遠都是遺憾和痛惜。
“姑姑,您不知道。”陸錦川輕輕搖頭,窗外的雨霧漸漸小了,視線也逐漸的清晰,大山裏的一切,如夢一般的緩緩浮現。
陸錦川唇角的笑意那麽淡:“她不愛我,不,她根本都不喜歡我。”
所以,沒有用,完全沒有用的。
“那麽,你努力了嗎錦川?”
席蔓菁輕輕的問,你努力過嗎?為了你喜歡的那個人,真正的,用心的努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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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蔓菁讓衆人避出去,在給甄艾做了一番檢查之後,要她脫了上衣,然後伸手按在她小腹上。
“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席蔓菁自有自己的一套按摩手法,她的手指柔軟而又有力,按在甄艾小腹上幾處穴位上輕輕揉動,漸漸的,那一團蘊積在小腹深處的寒氣仿佛漸漸的消散開來,有怡人的暖彌漫全身,甄艾只感覺身下一熱,一直淤積在體內的經血,終于下行流出,甄艾忍不住舒服輕嘆,席蔓菁慈愛一笑:“小姑娘不知道保養,再耽擱下去,以後還有苦頭吃。”
甄艾有些不好意思:“辛苦您這麽遠跑來……”
席蔓菁不讓她起身,按着她躺下去:“再多躺一會兒,我讓錦川給你灌了暖水袋,你睡一會兒,起來把我帶來的中藥熱熱的喝一碗下去,這幾天就不會疼了。”
甄艾乖順的點頭答應,肚子裏的疼痛緩解,人的精神就松懈了下來,柔軟溫暖的被窩裏躺着,睡意就逐漸的襲來。
陸錦川拿了暖水袋進來,席蔓菁給他使了個眼色,自己卻出了房間。
甄艾聽到他的腳步聲靠近,閉着雙眸,睫毛卻微微顫了顫,藏在被子下的手指微微蜷縮,攥緊,心跳仿佛也開始加快。
“給,先暖暖肚子。”
他把暖水袋塞進她的被子裏,溫暖的感覺隔着薄薄衣衫貼住肌膚,甄艾不由得一縮,卻終究還是沒有将他的手給推開。
陸錦川在她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自然而然的将溫熱掌心貼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按摩。
甄艾覺得有些不習慣,身子動了動想要躲開他的動作。
“別亂動,姑姑說了要我給你揉一揉,淤血散的才會快。”
他瞪她一眼,聲音十分的嚴厲而又認真,仿佛她是個不懂事的小姑娘。
甄艾閉了眼,沒有再動,可身子卻是一直緊緊繃着。
陸錦川感覺到她的異樣,終是輕輕嘆了一口氣,他緩緩抽回手,見她自始至終沒有睜眼仿佛已經睡熟,他站起身,靜默的看了她一會兒,方才放輕腳步轉身出了房間。
席蔓菁正在讓助手配藥,曬幹的藥材散發出好聞的味道,一樣一樣的按照比例配好,熬成藥湯,是她從不外傳的秘方。
“小艾睡着了?”席蔓菁溫聲的詢問,陸錦川點點頭,“姑姑,她……沒事吧?”
席蔓菁卻是微嗔的瞪他一眼:“你們年輕人就是不愛惜自己,小艾以後只要注意養成好的生活習慣,再吃我配的藥調養個大半年,就不會有什麽大礙了,不過……”
席蔓菁神色微微一變,卻是帶了一抹調侃的笑意望向陸錦川:“你們這都領了證也有兩個多月了,怎麽小艾還是個黃花大姑娘呢?其實她這些毛病,結了婚就會慢慢好起來的……我倒是沒想到,會是這樣。”
“姑姑……您說什麽呢?”
陸錦川卻是傻了一樣望着席蔓菁,一臉的惶然:“您說小艾她……”
席蔓菁微怔:“是啊?我方才來時給她檢查身體,她還是個女兒身呢。”
陸錦川站立在那裏,猶如身在夢中一般,席蔓菁又說了什麽,他根本聽不清楚,耳邊只是亂糟糟的嗡鳴。
席佑晨說,錦川你別不相信,宋清遠這麽喜歡甄艾,他們未必就沒有上過床。
季維安說,錦川你何必這樣?離婚不就得了,反正她的心也沒在你身上。
宋清遠說,甄艾我到現在都記得你在我身下疼的直哭的樣子……
她的背叛,像是一根刺狠狠的紮在他的皮肉裏,攪得他日夜不得安寧,看到她,他覺得難受,看不到她,卻更是覺得牽腸挂肚。
他甚至想,不如回到從前,還周.旋在女人堆中,不動心,不用心,不傷心,豈不樂哉?
所以他又去交了新的女友,當然也包括仍舊對他癡戀的雲卿,跟這些女人在一起,是在她身邊沒有的輕松。
他不用去考慮他的話他做的事會不會讓她們難過,他亦是不用擔心,會不會又惹了她們生氣或者讨厭。
只是,再怎樣的尋.歡作樂,他卻仍是回不到從前的快樂。
與雲卿*的時候,更多的,卻是想到她和宋清遠恩愛的情景,他糾纏于這個結子上,無法自拔,只要一想到她的過去,就仿佛如鲠在喉,怎麽都沒有辦法釋懷。
席佑晨曾說錦川最是一個不計較的人,哪怕他曾經的女朋友跟了別的男人,他也不過一笑置之,可事到如今,他方才發現,他其實是一個那麽斤斤計較的人,只是,對象只限于她甄艾而已。
他想要占有她的全部,她的所有第一次,自然也包括,他那麽想要據為己有的,那個幹淨的甄艾自己。
“錦川……你怎麽了?”
席蔓菁有些訝異的詢問,陸錦川忽然轉過身上了車子,他不打招呼,直接發動了引擎駛出學校小小的院子,席蔓菁有些不明所以,到最後卻也只是輕嘆了一聲搖搖頭。
現在的年輕人,她已經捉摸不透了,而現在的愛情,也早已不如他們當年的簡單和透徹。
陸錦川不知将車開了多久方才停下來,雨後的深山,空氣清新入肺,他點了一支煙,将嗆人的煙霧深深吸入肺中,直到自己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從來沒有問她,為什麽那天要跟着宋清遠離開,他亦是從來沒有問過,甄艾你和我結婚,到底有沒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的心裏也有些喜歡我?
他凝着遠處空蕩蕩的山谷,她的名字盤旋在他的舌尖,是缱绻情思的輕喃,甄艾,甄艾……
甄艾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的不見五指,她坐起身,開了床頭的燈,橘色的光芒瞬間灑滿房間,她有片刻的失神,這一覺睡的時間太久,久到她生出一種恍惚的錯覺,仿佛不知今夕何夕。
恍神之間,房門卻被人推開,甄艾擡眸,劉海散亂下來擋住她的視線,卻仍清晰看到他的臉。
昏暗的光線遮不住他的俊魅,一如既往的略帶着幾分邪氣的容顏,此刻卻有了溫暖的認真。
“肚子餓了沒有?”
他把手裏的東西放下,自顧自的擺好杯盤:“姑姑讓你先喝點粥,等半個小時後再把藥喝了。”
甄艾看他遞過來的粥碗,熱騰騰的,散發出的香氣鑽入鼻端,卻要她鼻腔驀地一酸。
她低頭,不能控制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陸錦川放下碗,伸手把她抱住,甄艾拼命掙:“你別碰我,別碰我……”
她哭出聲來,仿佛他身上還沾着別的女人的香氣,她不想嗅到,不想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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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其實男主沒有那麽壞啊。。要被罵死了,慢慢來吧,他的設定本來就很花,給他們時間一起學會怎麽去愛吧!
☆、82.明明一直都是我在讨好你這個笨女孩兒……
陸錦川放下碗,伸手把她抱住,甄艾拼命掙:“你別碰我,別碰我……”
她哭出聲來,仿佛他身上還沾着別的女人的香氣,她不想嗅到,不想碰到。
“甄艾,跟我回家,我們回家。耘”
他抱緊她,将她用力扣入懷中,箍住她拼命捶打他身體的雙臂,把她的倔強,眼淚,無措,統統埋在他的胸口。
他要這個女人,從第一眼看到她的那一刻起踝。
哪怕她并不是那麽的不完美,可他的心裏,就是喜歡。
“回家?”
甄艾怔怔看他:“陸錦川,我有家嗎?那裏,是我的家嗎?”
“怎麽不是……”他捧住她嬌小的臉,要她高高仰起頭,他的唇印下去,用力的吮吻着她,她的唇瓣,她香甜的舌,他恨不得,把她的全部,拆吃入腹。
“我們結婚了,我是你老公……”
他的話語,含混不清在粗喘熱烈的呼吸中,只是稍許放開給她渡入氧氣,複又狠狠吻下去,甄艾只覺得脖子都要被他折斷,他的力氣那麽大,他的吻那樣熱烈,他的話——讓她淚流滿面。
“老公?陸錦川……你是我的嗎?你是完全屬于我的嗎?”
她咬他,狠狠咬住他的嘴唇,他吃痛,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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