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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聲叫她的名字,隔着一扇門,他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傳進來,甄艾只覺得嗓子一陣發緊,她無法回應,仿佛也開不了口回應。

“顧仲勳哪裏好?”

甄艾一怔,未料到他會問出這樣突兀的問題,她怎會知道?與顧仲勳不過見了兩三次而已,在她的心裏,和陌生人也沒有區別。

“你寧願和一個離過婚有孩子的男人糾纏不清,也懶得對我笑一笑?”

他是喝醉了,才會不管不顧臉也不要的說出這樣可笑的話語。

可是酒精已經燒毀了他的理智和清醒,他什麽都顧不得,只是有些暈眩的靠在門上,繼續胡言亂語。

“甄艾,我哪點對不住你?你那天怪我對你父親太苛刻,可是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根本一毛錢都不會給他……”

甄艾只覺得鼻腔一酸,忍不住輕喃:“……我沒怪你,是甄家對不起你……”

他卻根本沒有聽到,只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我就是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也錯了嗎?你可以不喜歡我,可以像從前那樣冷漠的面對我,但是,不要在我面前,就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甄艾,你總是輕而易舉就能勾起我的怒火……可我就算發怒,也不能動你一根手指頭,哦不對,我打過你,可我比你還疼……”

“陸錦川……”

甄艾幾乎要忍不住打開浴室的門,他的話觸動了她心底最柔軟的那一處,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是她想錯了?是不是,他并非那樣的讨厭她……

“你如果真的不喜歡我,真的一心想要離婚,給我點時間甄艾,我成全你……”

他說着,踉跄的轉過身去,甄艾握住扶手的手指漸漸的松開,她是糊塗了,竟然又在異想天開。

就算,就算他不如她想的那樣厭惡她,就算他依舊喜歡她,可是他們就能在一起嗎?

她無法面對他對感情的随便,也不能忍受來自他母親的羞辱,他們之間那麽多的矛盾,那麽大的鴻溝,以後,

總還會再有一次又一次的争吵和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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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一輩子就活幾十年,難道真的要在無數次的吵鬧和隔閡之中,把所有的感情和力氣都耗盡?

還不如,就這樣相忘于江湖。

說她膽怯也好,說她自私也罷,她不是一個喜歡去争去搶的人,她不願意和他那些紅顏知己鬥的昏天暗地,她渴望平凡安靜的生活,那麽或許只有遠離他。

陸錦川一直走到卧室的門口,身後都是一片安谧的平靜。

他雖然知道她不會出來,可心裏到底還是存着幻想,而這幻想,就這樣一次一次的破滅了。

他自嘲一笑,拉開.房門走出去,未曾再回頭。

甄艾這一夜,都沒能睡的踏實,迷迷糊糊中醒過來好幾次,到最後,還是從妝臺抽屜裏拿出了今天換衣服時取下來的那一條挂着他戒指的項鏈握在掌心裏,方才又沉沉睡過去。

已經習慣了,習慣在每一個孤獨的夜裏,就這樣握着他的戒指入睡,習慣了,入睡前想一想他,然後在淡淡的酸楚和難受中,進入夢鄉。

不過她想,時間總會很快沖淡一切,她總有一天,會如不再愛宋清遠那樣,徹底的泯滅對他隐隐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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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艾下午陪着笑笑和鬧鬧玩了一會兒之後,手機忽然響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有些訝異的接起,竟聽到岑安的聲音響起。

甄艾又是激動又是驚喜,開口的瞬間幾乎哭出來:“岑安你現在在哪裏?你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你了,一直都聯系不到你也找不到你……你還好不好?趙景予那混蛋有沒有欺負你……”

“小艾……你問這麽多,讓我先回答你哪一個?”岑安忍不住失笑,不管心情多麽糟糕,可是被人關心,總是幸福的事情。

“岑安……我好想你,擔心你……卻無能為力……”甄艾心裏難受至極,她是一個心思很純粹的人,那一天是她帶岑安去的宴會,她就總認為,岑安的事情罪魁禍首是她自己,她就沒有辦法安心,也沒有辦法對岑安的遭遇,袖手旁觀。

“我沒事的小艾,我今天給你打電話,是因為……”

岑安強忍住滿腹的心酸,故作無所謂的一笑:“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請你來參加我的婚禮。”

就算心裏有千萬個不情願,千萬個不願嫁給趙景予那樣的人渣,可是既然已經無路可走,她只能咬着牙走下去。

如果事情已經不能再糟糕,那也該想辦法讓自己開心一點。

結婚就結婚,有什麽了不起,但她只有一個要求,要請自己最好的朋友參加。

趙景予并沒有拒絕她,也許在他的眼裏,這些根本不算什麽事,趙家如日中天,陸家開始韬光養晦,岑安的事被他抹平,還有誰能奈何他?

“岑安……”

甄艾心痛不已,她當然知道,讓一個女人嫁給強.暴自己的強.jian犯,是多麽可怕惡心的事情,她為岑安難過,可她又有什麽辦法?

就連陸錦川也說過,趙景予用家人要挾岑安,岑安已經答應,別人也無可奈何。

“好啦,你別這樣子,害的我也想哭了,對了,我昨天回來的宛城,明天又要去北京,趙景予肯讓我出來一下午,我們見一面吧,再約上蘇岩……”

甄艾自然答應,不管陸錦川讓不讓她出去,她都不管,反正她是非要出去不可的!

甄艾也懶得和傭人多費口舌,直接給陸錦川打電話。

他倒是并未為難她,事情牽扯到岑安,他心裏存着愧疚,當然不會阻止她們見面。

甚至還讓消夏園的管家安排了車子送她過去。

甄艾雖然并不情願,可也不想在這樣的小事上和他發生争執。

到了約定的地方,蘇岩在公司有會議,要晚一會兒才會過來,岑安卻已經早早到了,正翹首等着她們。

兩個女孩兒一見面就都沒忍住哭起來,待到哭過之後,甄艾問了所有自己擔心的問題,岑安方才有空詢問她的現狀。

“我聽外面傳的亂七八糟的,說什麽的都有,小艾,你是真要和陸錦川離婚了?”

甄艾并不太想談自己的事情,可是朋友的關心,她又不能置之不理。

“嗯,我們已經簽了分居協議……”她苦笑一聲:“若不是我們家欠他這麽多錢,說不定離婚協議也簽了。”

“到底怎麽回事?欠什麽錢?”岑安不解,連連追問。

待到甄艾把事情來龍去脈說清楚,岑安卻是一副看着傻瓜的表情看着她:“小艾……你是真的太笨,還是真的太笨?”

“怎麽了安安?”

“陸錦川這樣高傲的男人,會用錢去為難一個女人?我對他的為人了解的有限,可我也一下就能猜出來!他是根本不想和你離婚好不好!”

“你說什麽呢安安……”

甄艾有些訝異的挑眉:“你不知道我們之間的事……”

“對啊,我是知道的不多,可是陸錦川這個人,你沒認識之前,我就不知聽了多少他的八卦新聞!他對女人什麽樣,說認真的,我比你都清楚!小艾,你別犯傻了,像他這樣的男人,要真想和你離婚,還會這樣磨磨唧唧的?他為什麽要這樣拖着你?知道你根本拿不出三千萬,所以這婚必然離不掉!他壓根就舍不得和你離婚!”

岑安簡直有些恨鐵不成鋼……

“可他明明說了,他很讨厭我,根本都不想看到我,所以才不許我回陸家,讓我住在消夏園,離他遠遠的……”

岑安已經知道了她之前和宋清遠之間的那些事,聽她這樣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要是真的讨厭你,你早就不是陸家的少夫人了!還能住在消夏園?你呀……真是腦子被漿糊糊住了,消夏園對你什麽意義,他不知道?讓你住在消夏園,簡直就是寵你寵的不能再寵了!”

甄艾被岑安的這些話弄的整個人都懵了,會是這樣嗎?會是岑安說的這樣——他壓根不想離婚,他心裏還有她?

可明明每一次見面,他的态度都那樣惡劣,說的話都那麽難聽,一次一次把她氣的眼淚直掉,這是寵愛?

“小艾,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也許你現在身在局中看不清楚,可這麽久以來,我是知道的,一個男人在乎還是不在乎你,并非要去看表面如何,陸錦川為人太驕傲,從來都是別人捧着他,他什麽時候捧過別人?你想一想,你們認識到現在,他為了你妥協了多少次?就算是你和宋清遠一次一次給他羞辱,可他動過你一根手指頭嗎?他甚至連離婚都不願意……”

岑安說着,聲音裏卻有了羨慕:“你不知道我多羨慕你,如果有人這樣對我,我一定加倍的待他好……”

“可是岑安你不懂,我們之間太多問題……根本不是這麽簡單就能解決……”

“那我問你,你對他有沒有一點喜歡?”

甄艾的心忽然就亂了,他的戒指貼在她的胸口,幾乎要那一片肌膚都開始發燙起來。

有沒有一點喜歡?有沒有?怎麽會沒有……

沒有,怎麽會與他發生那樣親密的關系?沒有,怎麽會想着要好好努力經營好他們的婚姻?

如果沒有,怎麽會一次一次因為他而難過落淚,如果沒有,她又哪裏會有這麽多的痛苦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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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對厚臉皮的無賴,她簡直毫無辦法

可卻總是說不出口,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想要自我保護。

仿佛,只要不說,她就可以像鴕鳥一樣安然的永遠把自己埋在沙子裏,她就不會,繼續的去受傷……

可是,他們之間有太多太多的阻礙啊,僅僅一個宋清遠,就如紮在他們身體裏的一根刺犬。

他大概永遠放不下她和宋清遠的過去,她大概永遠,也沒辦法釋懷他可能真的是殺死宋清遠的兇手…踺…

“小艾,你為什麽要把事情想的那麽複雜?他喜歡你,你并非不喜歡他,你們是夫妻,為什麽不試着好好的走下去,非要離婚不可呢?你知不知道,兩個彼此喜歡的人可以結婚,多麽的不容易?”

岑安握住她的手,努力的鼓動她:“小艾,你聽我一次,不要這麽輕易就退縮,試着争取一下,也許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樣了啊……”

“争取……還能争取嗎?”甄艾心裏有些微動,她從前總是被動的接受,或者沉默的逃避,從未曾想過去争取什麽。

順其自然的性子要她根本做不到像那些電視上的妻子那樣,去留住自己的丈夫,捍衛自己的婚姻。

“他……并非只有我一個人,就這一段時間,我見過的,就有三四個不認識的……還不要說我沒有見過的……”

甄艾苦笑,“還有他的母親,十分的不喜歡我……因為上次的事情,叔叔嬸嬸對我也有了看法……”

“所以安安,你讓我怎麽争取呢?”

“這些話,你有沒有和他說過?”

甄艾搖頭。

岑安就毫不猶豫說道:“那就告訴他啊,告訴他你心裏的想法,你不說出來,誰會知道?”

“說出來……說我其實很在意他身邊的女人?”

“對啊,說出來,如果你說了他還一如往常,那就離婚,如果你說了,他做出改變,那就可以試着再努力走下去啊!”

與岑安分別之後,甄艾沒有回去消夏園,她仿佛被一股力量牽引着,竟是鬼使神差的去了他的公司。

卻一直沒有敢進去,只是在集團大樓下面的廣場噴泉邊坐着,一直坐到快要下班的時候。

三三兩兩的員工已經走出集團大樓,也許他很快也會下班離開,甄艾有些着急起來,終究還是一狠心,往大樓裏走去。

剛剛走進巨大的玻璃門,甄艾還沒有來得及上電梯,就有一把悅耳的女聲忽地在背後響起:“甄小姐?”

甄艾下意識的一回頭,卻正對上雲卿那張妩媚精致的臉龐,她微愣,随即卻是漠然的轉過身去,繼續往電梯的方向走。

雲卿卻不放過她,她窈窕的跟過去,直接堵在她的面前,纖細的眉微微挑起,話語裏卻透出一絲不屑:“甄小姐要做什麽?”

甄艾實在對這個女人厭惡至極,原本不想理會,可到底還是沒能忍住,她淡淡看了雲卿一眼,緩緩說道:“我做什麽,有必要告訴你知道?”

雲卿不禁一笑,上下打量她,纖瘦的身形,沒有什麽女人味兒,皮膚倒是很好,不化妝也十分動人,她一直都想不明白,她哪裏都不比甄艾差,可為什麽陸錦川就是心裏沒有她。

哪怕到如今,她為了他做那麽多的事,得罪了趙景予差點丢掉一條命,他卻還是不能對她更好一點。

“如果你來是找錦川的話,那就有必要。”

雲卿話語裏的挑釁實在太明顯,其實她并非是這樣的性子,只是在面對甄艾時,忍不住的就會氣血上湧,連脾氣都變的壞起來。

“對,我就是來找陸錦川——我的丈夫的。”甄艾徹底被她激怒,聲音也有些激烈起來:“你有什麽資格說這樣的話?”

她的畫外音很明顯,你又算什麽東西?

就算你跟過陸錦川,可我卻是他的妻子。

“有沒有資格,甄小姐說了不算!”雲卿恨極,有些口不擇言:“錦川如今跟誰在一起的多,誰才有資格!”

一個妻子,被丈夫的情人這樣公然的羞辱,不要說甄艾這樣自尊敏感的人,就算是尋常人也要動怒。

“雲卿小姐要是想有這種資格,先讓自己變成陸少夫人再說吧!”

甄艾不想再和她這樣争

鬥下去,她不願讓自己變成雲卿這樣的女人,她也不喜歡,在大庭廣衆之下,為了一個男人讓自己風度全無。

這樣的對白,已經是她的底線。

“甄艾你得意什麽?”雲卿上前一步,堵住她走向電梯的路,伸手指住她的鼻尖,兩人都沒有注意到,身後不遠處的專屬電梯門打開,陸錦川和陸成正默然的站在那裏。

“請你讓開!”

甄艾實在怒不可及,伸手想要将自己面前那只手給推開,卻不料雲卿手一閃,竟是直接狠狠攥住了她的手臂然後往一邊重重一推:“甄艾你少在我面前嚣張!我告訴你,你就要做下堂妻了!有什麽資格在我面前耍橫……”

“有沒有資格,也該我說了算!”

陸錦川眼看着甄艾就要被雲卿推倒在地,上前一步扶住了甄艾,他冷冷看向雲卿,怒火幾乎就要把她整個人吞噬:“你好大的狗膽!竟然對她動手!你以為你算什麽玩意兒!”

雲卿未料到陸錦川竟會撞見這一幕,吓的眼淚都掉出來,聽得他這樣說,更是心裏又氣又恨又委屈:“錦川……你不知道,是她先推我……”

“你閉嘴!”

陸錦川實在怒不可遏:“雲卿,看在你為了我得罪了趙景予的份上,我一直對你很縱容,可如今看來……”

“錦川……不要,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錦川……我是太嫉妒了,我是吃醋了才會這樣沖動,可這一切,也都是因為我太在乎你……”

雲卿哭的梨花帶淚,甄艾卻忽然覺得濃濃的疲憊襲來,所有的決心和勇氣,就這樣的蕩然無存,她不想再站在這裏,她不喜歡卷入這樣的是非之中,也許是她又錯了,她就不該心存幻想……

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屈辱,所以,才會被人指着臉羞辱……

“我先走了。”

甄艾推開陸錦川的手,轉身就向外走。

“甄艾!”陸錦川急忙就要追過去,雲卿卻哭着上前抱住他的手臂:“錦川你別生我氣,我再不敢了……”

“滾開!”

陸錦川大怒,狠狠将她推開,他冷冷望住她,聲音裏再無一絲溫度:“雲卿我警告過你無數次,是你不知道悔改,現在竟然還敢做出這樣狠毒的事情……”

“錦川……”雲卿大驚,她預感到他會說什麽,不管不顧的撲上去阻止他說出口“錦川我這一次一定改,我再也不敢了……”

“我不會再給你機會。”陸錦川嫌惡的将她的手推開:“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

“錦川……”

雲卿凄惶的喊他名字,陸錦川卻頭也不回匆匆追着甄艾離去的身影而去。

雲卿怔然的靠在牆上,眼睜睜看着他那樣着急的追着甄艾出去,她的心幾乎要被撕碎了一樣疼,她實在太嫉妒,實在太羨慕……

竟然連忍都忍不住,會對甄艾說出那些難聽話,甚至動手……

可她更是沒有想到,他的心竟然偏到了那種地步!

甄艾走的很快,任憑他在後面喊她的名字,她只是不答應,到最後甚至還快步跑了起來。

“甄艾!”

陸錦川身高腿長,自然比她更快,他追過去,緊緊攥住她的手腕,眉目間帶着擔憂和愧疚:“甄艾,你聽我說……”

她狠狠甩他的手,紅了眼睛沙啞開口:“說什麽?說你的女人是無意的,說你要替她道歉?夠了陸錦川!我不該來,我不該打擾你們……”

“你說的什麽鬼話!”陸錦川簡直要被她氣死了,他緊緊抓住她的手臂不肯松開:“她有沒有傷到你?”

甄艾一下掉下淚來:“你別管!也用不着你管!你去找她去,別碰我……”

她一邊說着,一邊哭着狠狠推他,雲卿那一下子是下了狠勁兒的,她抓她手臂的力氣很大,這會兒小臂那裏還隐隐作痛,大概已經青了。

她心裏又是委屈又是屈辱,大概這天底下也找不到她這樣丢人的妻子了,竟然會被丈夫的情人欺負成這樣!

“我為什麽要找她?我和她什麽關系都沒有!甄艾……你是不是來找我的?你來找我幹什麽?”

他好看的黑色眼瞳閃閃的望

着她,那些期盼的喜悅,似乎都要壓制不住。

甄艾卻更氣,她真是瘋了才會想要如岑安說的那樣試着與他重修舊好!

“我沒瘋!找你幹什麽!”

甄艾想要掙開他的手臂,可他力氣實在太大了,又碰住了她臂上的痛處,要她更是又氣又委屈:“陸錦川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陸錦川手掌微松,甄艾抽出手臂就想跑,陸錦川幹脆又把她抱在懷裏:“不把話說清楚別想走!說,你來公司幹什麽?”

他惡狠狠的逼她,憑借着男女之間巨大的力量差距這樣欺負她,甄艾實在是氣極了,幹脆低頭狠狠咬在他手臂上!

“甄艾你瘋了!嘶……”陸錦川疼的當下就出了一身冷汗,卻仍是抱着她不肯放手,一雙眸子亮的攝人:“你咬,有種你咬死我,不然我就是不放手!”

甄艾實在沒辦法對付這樣無賴的他,氣的大哭起來:“陸錦川你不是人!雲卿欺負我,你也欺負我!你幹脆把我殺了算了!”

“我什麽時候欺負過你?明明是你一直都在欺負我!”

陸錦川低頭看她咬的那一處,隔着襯衫都滲出血來,她可真狠!

“你看看,你心多狠!”陸錦川把胳膊伸到她面前,甄艾看着那些血漬,也不由得心裏一軟,卻依然嘴硬:“你活該!”

“是,是是,我活該!”陸錦川拉她的手,甄艾又一次狠狠甩開。

“好了,別生氣了,是我不好……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他就算對她有過再多的怨氣,這一會兒也忘到了九霄雲外,她很少主動找他,他們這次鬧的不可開交之後,這還是第一次她親自來公司。

不管她來幹什麽,陸錦川就是認定了她是來找他的!總不能她是來找陸成的吧……

“誰找你?我找陸成有事!”

遠遠站着的陸成,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噴嚏。

“你敢!”

陸錦川立刻眼睛一瞪,一把抓住她按住她的肩,惡狠狠開口:“你敢找他試試看,我現在就把他調到非洲去!”

“你無恥!”甄艾實在太實心眼,當下就擔心陸錦川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混蛋真的把陸成弄到非洲,那豈不是她害了人家陸成?

“那你說你到底來找誰的!”

甄艾簡直要被他氣的丢了半條命:“是,我就是來找你的,找你離婚!你離不離!”

“不離!”

他幹脆利落的回答,笑意卻已經彌漫到了唇角:“就說你是來找我我的吧!”

甄艾實在不想再搭理他,“你放手,我要回去了。”

“我正好也要去消夏園。”

“我不和你一起!”

“行啊,那我和你一起。”

甄艾平生對臉皮厚的無賴最是沒有辦法,最後被他拖上車的時候,她已經認命了。

到了消夏園,他就讓傭人準備晚飯,甄艾沒搭理他,直接上了樓。

洗完澡也不下去,她平日裏就不愛吃晚飯,這會兒更是沒有胃口,剛才洗澡時看到的,雲卿抓她手臂的地方,已經青紫了一片,這還幸好是衣服穿的厚,要是夏天,估計她會把她的皮肉撕下來一塊吧!

陸錦川在樓下等了很久,廚房準備好了晚飯,他吩咐先不要端上來,上樓去找她。

卧室的門在鎖着,陸錦川就敲門,甄艾拿着書漫不經心的看着,聽到他敲門,就故作沒有聽到,只是不搭理。

陸錦川就耐着性子一直敲,甄艾看了幾頁書,覺得心裏更煩,轉身對着門口方向喊了一句:“別敲了,睡着了!”

陸錦川難得見到她這樣孩子氣的發脾氣的樣子,原本已經軟了的心,就更軟了幾分,“不吃飯就睡,小心胃疼,姑姑開的藥都是要飯後吃的,先出來吃飯……”

甄艾聽着他這樣慢聲慢語的說話,莫名的那些煩躁就消散了許多。

岑安的那些話,還在耳畔響着,如果沒有遇到雲卿橫插一腳,說不定現在他們還可以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好好談談。

只是經過她這樣一攪

合,她的心思也就淡了。

他依然站在門外等着,甄艾放下書,換了家居服打開門,這樣鬧下去,傭人們都在樓下,畢竟不好看。

就是吃一頓飯而已,沒什麽大不了。

甄艾安慰着自己,拉開門,看也不看他,直接往樓下走。

陸錦川也不在意她的态度,随着她下樓去。

晚餐準備的清淡,甄艾卻依舊吃的少,只是喝了一碗稀粥,吃了幾口青菜,就放下了筷子。

“吃的和鳥一樣多,怪不得你越來越瘦。”

陸錦川蹙眉,夾了一塊肉放在她碗裏:“別光吃青菜,吃點肉。”

甄艾哪裏吃得消,搖頭:“我吃不下,晚飯本來我就吃的很少。”

“那也再喝一碗粥。”說着自己拿過她的碗,又盛了滿滿一碗粥遞到她面前。

“我不想吃……”

甄艾話音還未落,陸錦川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看一眼號碼,直接摁斷了,那邊的人卻依舊锲而不舍的打過來。

“你接電話吧。”

甄艾感覺心情立刻蕩入了谷底,低頭望着面前杯盤,隐約聽到電話裏崔婉拔高的聲調傳來。

“錦川你在哪?我聽說你回消夏園了……”

陸錦川看了對面的人一眼,漫不經心答道:“是,我現在和甄艾在一起。”

“你到底要幹什麽!你到底準備什麽時候和她離婚?錦川,媽媽實話告訴你,你們不适合,早晚都要分開……”

“我也早就說過,我的事情用不着外人來管。”

“我不是外人,我是你媽媽!”

崔婉氣急:“你現在趕緊給我回來,家裏有客人!”

“我這邊有事,有客人向太太招呼吧。”

陸錦川直接挂斷了電話。

甄艾卻擡頭看他,神色平靜至極:“你還是回去吧,別惹得她不高興。”

“她高興不高興,有她老公和兒子操心,輪不到我來管。”

“你是不用管,我怎麽辦?”

甄艾眸色平靜凝住他:“陸錦川,你就聽他們的話吧。”

“你管他們幹什麽?甄艾你總是這樣,因為別人委屈自己……”

“我沒有委屈自己。”

“你真想我走?真想我們離婚?”

甄艾覺得鼻子有些發酸,她低下頭,雙手手指緊攥在一起:“這由不得你我做主。”

“你只告訴我你心裏怎麽想的!”

甄艾想要問一句,你那麽多的女人,你都舍得丢開手嗎?雲卿……那天你們一起跳舞的漂亮女人,以後,還會不會源源不斷有更多的新人?

我能捱得過那些勾心鬥角的歲月麽?或者是在一次一次的失望和争執之中,也變成那樣的女人?

岑安說她總是愛做縮頭烏龜,對,她害怕未知的未來,多過于此刻的悲傷。

“我早已說過了。”她低低輕喃,擡起頭,無所謂的樣子淡淡一笑。

沉默,長久的沉默,忽然是什麽東西被摔碎的聲音,甄艾駭的全身一顫,他面前的杯盞被摔的粉碎,而他再也沒有看她,轉身快步走出了房間。

甄艾有些怔愣的坐着,很久,有傭人小心翼翼過來詢問:“少夫人,您沒事吧?”

甄艾站起來,輕輕搖搖頭,她走出餐廳,看到園子裏又開始飄雪,又是一年過去了啊。

陸錦川剛上車,陸成的電話打過來:“少爺,出事了……雲卿小姐,割腕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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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失控,我想你想的已經快要發瘋了。

陸錦川發動車子,天氣陰沉沉的,不停有雪花飄落,他麻木的發動引擎,車子駛出消夏園,漸漸加速。

陸錦川追着甄艾離開之後,雲卿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公司一樓大廳,任誰勸說都不理會,而後來,她忽然從包包裏拿出一枚刀片割破了手腕,當時就流了滿地的血犬。

事發太突然,也來不及掩人耳目,看到的人太多,就一傳十十傳百的傳揚了出去。

第二天的各大報刊,琳琅滿目全是陸錦川和雲卿的報道。

甚至照片配圖上都是一地鮮血臉色蒼白的雲卿特寫。

事情傳回陸家,陸臻生也有些動怒,派人叫了陸錦川回來踺。

一見到自小帶到大的侄子,陸臻生劈頭就問:“這到底怎麽回事?你和甄艾,這婚是離還是不離?你要是不離,那就別在外面招惹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你要是決定離,那就別拖泥帶水!”

錦年就不高興陸臻生斥責陸錦川,嗔了他一眼:“你別這麽兇巴巴的,錦川也不想這樣不是?”

“就是你護着他,看把他慣成什麽樣了?”

陸臻生哪裏舍得真的怪她,這語氣都松緩了大半。

錦年就拉了陸錦川坐下來:“錦川,事情總這樣僵持着也不是辦法,嬸嬸早就說過,不管你怎麽想,嬸嬸都支持,只是總要有一個結果,如果你不想離婚,那就和小艾好好談談,你要是想離婚……”

“嬸嬸。”陸錦川想到她無所謂的樣子,整個人往沙發上一靠,枕在手臂上閉了眼:“您給我一個月時間,我會離婚。”

錦年看着他深鎖的眉心,不由得嘆了一聲,都是情場上受過創傷的人,誰又不知道這樣的神情意味着什麽?

只是想到思靜……錦年到底還是有些不忍。

傅思靜是她自小就看着長大的,兩家又交情不錯,思靜是個十分好的女孩兒,只是太執着。

這麽久以來,她一直都苦着自己,因為錦川結婚了,所以再多的感情也死死的壓制着,從不肯輕易表露出來。

可錦年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她整日的悶悶不樂,日漸消瘦的身形,這孩子,該是多麽的不好過?

如果錦川不願離婚,她就會勸思靜徹底的死心,可如果錦川真的離婚,思靜總歸還有一次機會……

人都有私心的,錦年與傅思靜親厚,自然就覺得傅思靜好,更何況甄艾幾次三番的折騰出這樣的事情,自然長輩們都會不喜,連帶着臻生也私下說過,甄艾不是錦川的良配。

只是,錦川身在這困局中走不出來,別人又怎能替他做主?

又下一場雪時,席佑晨等人約了陸錦川出去喝酒。

許是知道這段時間他身上各種緋聞纏身,又兼之前日的雲卿割腕自殺一事,連席佑晨平日最愛與他鬥嘴的,都順着他哄着他,倒是要陸錦川失笑起來:“你們一個個是怎麽了?又不是天塌地陷了,用得着這樣?”

寧淳就笑道:“還不是你,從頭到腳都是新聞熱點,佑晨怕你不高興,都不敢惹你。”

陸錦川端了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自嘲笑道:“我還真是羨慕你們。”

“羨慕我們什麽?羨慕我們打光棍?羨慕我們天天被家裏逼着去和那些千金小姐們喝茶相親?羨慕我們連個喜歡的女人都找不到?”

席佑晨連珠炮似的說着,心情也低落下來,仰首灌了一杯酒,又給陸錦川滿上:“你也別為這些破事煩心,女人嘛,争風吃醋都是正常的,那個雲卿也可憐,為了你落到現在這地步,錦川,你也多少對人家好點……”

寧淳就不同意:“她既然知道人家結婚了還要這樣做,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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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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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