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魚十八(捉蟲)
梁博威下了車,無措的看着地上躺着的盒子,他抱着槍蹲在陸餘的盒子邊上,聲音低了幾分,“我不是故意的。”
幾局下來,他對這游戲的了解也深刻了不少,打人他又打不過,剛才看到毒圈倒計時,就想着把車開過來一塊跑毒。
結果車子沒開好,直接撞上了陸餘。
看到陸餘受傷,他就從車上跳下來了,只是這塊是個山坡,車子自己往下滑了一點,把陸餘給壓死了。
陸餘看着屏幕上一閃而過的提示,氣笑了。
被隊友誤傷。
他點了觀戰,看着繼續往下滑動着的車,“舔包還記得麽?把我跟那邊的盒子撿了,然後跑毒。”
梁博威沒動,“哥,我退出去重新來吧。”
“別退,”陸餘制止了他,擡眼看了電腦上的時間,“你繼續打,打到前五,我就早睡。”
四排賽同樣是一百個人,一共25個隊,現在剛縮第一個圈,還有74人。
“當真?”梁博威下意識道,他說完又覺得自己太過興奮,連忙補救道,“我雖然想你早點睡,不過我也沒想撞你。”
陸餘意味不明的應了聲,看着直播間的情況。
梁博威松了口氣,當這事情過去了,他撿上東西,開車直接往中間去。
陸餘只說讓他活到前五,也沒說讓他打幾個人,為了能讓陸餘早點睡,他就是一路爬,也會爬進前五的。
陸餘一邊跟直播間裏的觀衆聊着,一邊看着游戲裏的情況,還剩五十個人的時候,好運沒有放棄校服裙,他在圈邊上。
還剩三十二個人的時候,校服裙仍然在圈邊上。
餘下十三個人的時候,校服裙開車進圈,撞死了一個人。
“槍打得不好,撞人倒是挺熟練,嗯?”陸餘看着校服裙下了車,躲在石頭跟車的夾縫裏,遠遠的看着斜坡下面。
兩個人從下面邊跳邊跑往安全區裏進發,梁博威略有幾分緊張的看着他們,陸餘戲笑的聲音從耳機中傳入,一路蔓延至心底,讓他恍惚了一會兒。
音調微揚,帶着些慵懶,還有幾分漫不經心,跟上次見面時,那個正經又矜持的男人稍有不同,或許這才是陸餘最真實的一面。
梁博威心中發癢,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回去見見陸餘。
好在他理智仍然在線,眼下重要的事情還是交接完梁家所有的産業,再跟之前的合作夥伴見上幾面,至于陸餘,他還可以慢慢來接觸。
他目光軟和,仿佛透過屏幕,能看到游戲背後的人。
“撞你不是故意的,下次我拿了好東西,你可以撞回來,然後舔我的包。”
“然後你躺雞?”陸餘被撞死還是有點怨氣的,不過有這人再三解釋,也舒坦了不少,他低低的笑着,“你做什麽美夢呢?”
校服裙的趴的位置,不能說不好,可風險也是很大的。
但凡有石頭或者樹的地方,正是其他玩家密切關注的點,加上校服裙還停了一輛車在這裏,說明這附近很可能有人。
陸餘沒提醒他,直接跟直播間裏的觀衆講着,“帶車棚的吉普車停在這裏是挺好的掩體,不過對方子彈充足或者雷富裕的話,完全可以把車子給炸了。”
那時候蹲在車後面的人,也同樣會被炸傷。
“哥?你還在麽?”梁博威趴在地上看着坐上角不斷減少的人數,圈越縮越小,他這個位置仍在圈裏,已經有人盯上了這裏。
交戰的槍聲跟落在他車子上清脆的聲音此起彼伏,讓他更是不敢移動。
梁博威叫了一聲,見陸餘沒出聲,手指點了下屏幕,“哥,我一個人害怕。”
“打游戲,你怕什麽?”陸餘嘴上這麽說着,卻是沒有再關游戲裏的麥,“你往後面多一點,東面是有人的。”
梁博威歡歡喜喜的站了起來,想往石頭後面躲,卻被盯着的人一槍打死了。
屏幕瞬間暗了下來,彈出了結局的頁面,他看着左邊的名次,第四,比預想之中的好一些。
結束之後,兩個人又回到初始的組隊界面,梁博威斟酌着該怎麽開口,才顯得自己不是那麽急切。
陸餘沒想到校服裙的挪動是站起來跑,也沒察覺校服裙的視角盲區有一個狙擊手,不過最後也算是到了前五,他輕咳了一聲。
“被AWM打死也算是榮幸了,今天就這樣吧,我下線去洗漱早睡。”
AWM是空投裏的狙,傷害高,但是很少出現,可能一句摸幾個空投,才能撿到一把。
陸餘等梁博威應了聲,便立刻下了線。
他在直播間裏又聊了幾句,把直播間地址發給校服裙,連着之前的加企鵝號時的意外也解釋了。
陸餘發完這些,就起身洗漱去了。
他答應以後教校服裙玩兒是一方面,直播又是另一回事,直播的時候跟隊友互動是難免的,還是提前跟校服裙說清楚才行。
如果他不喜歡的話,還得另找時間教校服裙。
梁博威點進直播間看了看,熟悉的網頁讓他沉默了一會兒。
他打賞了一個貓窩,存了書簽,便退出來給羅達發了消息,等收到肯定的回複之後,臉上也帶了點微妙的笑意。
CAT:上次我感冒,是朋友幫我說的。
CAT:哥,是要我配合麽?
CAT:沒問題的,你說什麽我都願意。
CAT:我剛玩兒這個,你不嫌棄我就好。
CAT:哥?你睡了麽?
陸餘洗完澡出來,就看到了一連串的消息,最後一條停留在十分鐘之前,他擦着頭發,單手回了校服裙的消息。
另一頭仍然在線,幾乎是秒回了他消息。
不準吃魚:聽話就行,你也早點睡。
CAT:哥,我時差黨,現在是下午,你早點睡就行了。
不準吃魚:你多大?
23歲的梁博威幾乎沒有猶豫便敲下了一個數字。
CAT:我17。
CAT:哥,你多大?
不準吃魚:不知道我多大,就叫哥?
陸餘吹完頭發,把卧室的燈換成暖色,靠在床頭,回了梁博威的消息,又架着平板看起了比賽。
收到消息的人坐在沙發上愣了片刻,才笑出了聲。
醇厚的低笑中透着些磁性,猶如樂師拉響的小提琴前奏,宛轉動人。
梁博威看着前面那句十八,無奈的回了晚安。
年齡這點,見面的時候就已經聊過了,陸餘二十四,他二十三,比他大一歲,這也是他直接喊哥的原因,只是沒想到到頭來,兩個人都沒用真實年齡。
他打開電腦,繼續處理着自己的郵件,還抽空讓羅達給有貓直播的負責人打了個招呼。
陸餘看了半個小時的比賽,便睡下了。
自打離開東煌以後,也沒有什麽必須要回的消息,一時間輕松了不少。
他睡的早,卻是做了一夜的夢,夢裏他在海島上跑,身後一個穿着校服裙的男生一直狂追着,問他到底是幾點睡的。
剛過六點半,陸餘便醒了過來,他吐了口氣,沉着臉洗了個澡,給自己熱了杯牛奶,便坐到了桌前,看起了比賽。
陸餘撐着腦袋看了兩個小時比賽,在出門吃飯跟自己做飯之間猶豫不決,正打算再熱一杯牛奶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門外的兩名大漢,正拿着手機對照,似乎是在确認他的身份,同樣在門外的還有一條薩摩耶,正安安靜靜的趴在籠子裏。
“您好,這是梁先生讓我們送過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涼總:我十七。
魚哥:我十八。
日後
魚哥:十七?
涼總:道爾是十七(小聲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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