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十

天色越來越暗,四周灰壓壓的,幾乎看不清路。空無一人的官道上,小魚背着手快步走在前面,沈開牽着馬走在後面。因為視線不好,老馬走得十分不情願,所以沈開幾乎是連拖帶拽拉着馬走。

“喂!小魚!”沈開忍不住大聲喊,“牽馬。”

小魚連頭都沒回:“不,我的馬已經被你用來抵賬,哪有馬牽?不對,那是雷蒙的馬,我還不知道怎麽還他呢。”

堂堂沈大少爺,出門連一文錢都不帶,吃兩碗馄饨居然不得不用馬匹抵賬。

“雷蒙的馬是我的馬,黎遠的馬也是我的馬,不用你還。快來幫我牽馬。你以後出門記得帶錢,還有,跟黎遠雷蒙學學怎麽伺候人。”沈開氣喘籲籲地下令。

小魚冷冷地拒絕:“辦不到。我沒錢,你又不給我報酬,我為什麽替你辦事?”

沈開喘着大氣笑笑:“你知道你現在的頭顱在外面賣多少價,五千兩銀子。待在我身邊能保住你的命,等于我給了你五千兩銀子。怎麽,你覺得我開的價還不夠高?”

這次小魚似乎鐵了心要為自己讨份公道:“十兩,這是我叔叔賣我的身價。給你打個折,你還欠我四千九百兩。”

“好,”見狀,沈開沒法,不情不願地說道,“每月給你一兩銀子月錢,快來幫我。”

“太少了,每次出門閣主都撥給我十兩銀子。”

沈開一驚:“十兩!黎遠每月才二兩!”

小魚道:“二兩銀子,出門還得給你付錢,黎遠很笨。沈爺,你不是家財萬貫,這點錢付不起?”

這女人,平時話少得令人發指,沒想到要起錢來這麽流利。

沈開冷笑道:“錢多也扛不住亂花,那些錢都是一點一點辛苦賺來的,你真是沒受過窮。”

小魚沒出聲,步子越來越輕快,很快和沈開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

沈開只得再次讓步:“每月一兩一錢銀子。”

Advertisement

小魚還是沒出聲。

把缰繩一扔,沈開一屁股坐在地上,索性破罐子破摔。

聽到聲音,小魚停下腳步轉身問:“你不走了?”

“我累了。”沈開鬧起了脾氣,“手酸。”

話剛說完,他肚子叽裏咕嚕一陣亂響,像是刀絞一樣火燒火燎般疼,連氣都喘不上來。

“肚子疼?”小魚輕聲問。

沈開點點頭,随後又明白了什麽,離開火冒三丈:“你下毒!”聲音一提高肚子更疼了,冷汗都疼得冒了出來,急忙抱着肚子站起身,“快給我找茅廁!”

小魚的回答非常無辜:“不是我下毒,是我們剛才吃的馄饨有毒。我又在馄饨裏下了解毒藥,毒藥解藥摻在一起結果就變成瀉藥了。”

沈開抱着肚子直跳腳:“你怎麽沒事?茅廁,快找茅廁!”

小魚道:“我吃多了經常用那個方子消食,有抗毒性,當然沒事。旁邊有草叢,進去拉幾次就好了。”

“怎麽能在草叢方便,君子……”沈開疼得抱着肚子躬着腰原地打轉,忽然他看到小魚狡黠地挑了挑右眉,大喊道,“你在得意,你故意的。”

小魚面無表情,可像是回應似的,她又調皮地挑了挑左眉,分明就是在說:我故意的又怎麽樣?

沈開肚子疼得直跳腳:“你,你,你……再敢……”

話未說完,突聽空中有暗器破空之聲,直直向這邊襲來。

小魚的身體猛地彈出幾丈,在半空中一個旋轉,手一揮,當當當幾聲脆響擋住暗器,空中瞬間火花亂閃。

沈開肚子疼得兩眼發花,沒等他看清楚,一個女人的劍已經到了面前。幸虧小魚斜裏殺到,兩指夾住劍尖一甩。

女人一個空翻後退,揚手一把銀針暴雨般射向兩人,銀針裏夾雜着一種怪異的香氣。

有毒!

沈開大驚,可肚子疼到雙腳發軟,根本挪不動。

小魚一個返身将他踢得飛到一邊摔倒在地,同時揮手如閃電,盡數将銀針收入手心,卻不防另一抹影子從暗處舉起武器直刺向她。

沈開這回瞧得真切,心提到了嗓子眼,卻救援無能。

說時遲那時快,小魚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平地騰空倒挂而起,手一翻,将接下的銀針天女散花般朝兩個對手灑了下去。

那兩人聽到風聲,飛快向左右彈開,險險地避過一劫。

高手對決,勝負全在毫厘之間。

三人在幾尺開外分三角站定。

那個女人微胖,其貌不揚,也就一普通農婦的模樣。她笑了起來:“老公,看樣子,毒魚不是浪得虛名。”

站在女人身旁的人沈開認得,是方才的馄饨攤主,依舊帶着圍裙,手上卻提了把大環刀。只見攤主打量了小魚和沈開一眼,冷冷一笑:“那又如何?另一個現在是廢人,今天我們走運,毒魚的頭我們拿定了。”

沈開吸着冷氣道:“……你們……敢動……我……哎呦……”

小魚輕聲打斷他:“去拉你的,小心憋不住。”

聞言,女人和攤主一齊放聲大笑,羞得沈開恨不得拍死他倆。

“我跟他說話,你們笑什麽?”小魚問,同時擡起右手,五指像彈琵琶一樣彈動。黑暗中,數根細如發絲的銀線鬼魅般浮現,借着天邊剩下的最後一絲暗光閃耀起來。仿佛一群星星點點的螢火蟲,靜靜地懸浮在半空,将三人圍在當中。

攤主和女人的笑頓時噎在了喉嚨裏,大驚失色。

“很好笑麽?”小魚輕聲問。

女人已經沒空回答小魚的問題,她舉起劍,大聲喊:“老公,星毒陣,着了她的道。”

攤主大吼一聲:“沖出去——”

吼聲未停,小魚五指捏緊,數根銀線眨眼間猛地穿過那兩人的身體和武器,收攏成一團,又“嗖”的一下分股縮回她手上五個戒指中。

接着,她輕輕甩掉戒指上的血珠子,對着那兩人道:“我是毒魚,想用毒殺我,真傻。”

話音落,那兩人的身體稀稀溜溜垮到地上,變成了兩堆肉醬。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