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十八章

初夏江南已是草長莺飛,西北卻還是一片荒涼。背陰的地方還存着一坨坨白雪。碧藍的天空下,金黃的雜草焦躁地搖曳着。遠處一座晶瑩剔透的雪山在陽光下閃着銀子般的寒光。

沈開一行人在雪山下打水休息。

小魚體寒,在西北被風吹了兩個月,又大傷初愈,不方便的時候一來疼得臉色煞白。只得裹着被子縮在馬車裏打盹,懶洋洋的像一只貓。

“小魚小魚,”車窗那出現了沈開笑嘻嘻的臉,隔着窗棂問,“快出來看雪山。”

自從小魚受傷以後沈開善良了許多,燒水的活不用小魚幹了,也不耍小花招整小魚了,被小魚搶白也不頂嘴了,整個轉了性子的感覺。不過他本性不改,總是摸一下捏一下什麽的,如此鹹豬手讓小魚不勝其煩。

小魚眯着眼答:“不要。”

沈開垂頭喪氣地走開了。

沒多久,沈開笑嘻嘻的臉再次出現在窗邊:“小魚,出來,他們抓到一只兔子。”

小魚轉了個身,不理他。

黎遠在一旁,将沈開趴在車窗口賠笑,搖尾乞憐的情形全看在了眼裏,無奈地嘆了口氣,大聲喊:“爺。”

“啊?”沈開扭過頭,臉上還挂着谄媚的笑。

“狗。”

“嗯?”

黎遠一本正經的說:“公狗。”

“啊?”沈開實在太老實,聽不懂他的話。

黎遠道:“公狗,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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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旁邊一個侍衛忍不住笑出了聲。

沈開讪讪地離了車窗,走到黎遠身邊壓低了聲音道:“黎遠,我是主人,能不能給我留半分面子?”

黎遠躬身道:“是,爺。”

沈開挺直胸膛,收斂了神色:“進祁山的事安排得如何?”

黎遠道:“祁山腳駐紮了兩千守脈精兵,踏入龍脈者可先斬後奏。山北的塔爾部族裏早已安排了接應的人,他們找了條小道,可以繞過守脈官兵上山。”

沈開道:“塔爾部族你也能涉及,做得不錯。”

黎遠道:“不是屬下安排的,塔爾部族裏的是鳳凰城安排的人。”

沈開道:“這麽說來葛丹這次也跟娘進了祁山?”

黎遠眼中閃過一道利光,他再次躬身:“是,那條狗非常忠心,只要侯爺去危險的地方他都跟着。”

沈開笑笑,看着他:“黎遠,不必介意。葛丹只是我娘手下一條聽話的狗,你卻是可以保護她兒子的人。”

黎遠勉強扯扯嘴角:“多謝爺誇獎。爺,林姑娘身子不方便,怕是冷着了。請您端一碗熱水給林姑娘,比您在車窗轉悠半天要強。”

沈開身邊的女孩少,哪裏曉得這種事?聽黎遠這麽提醒如獲至寶。趕緊去竈邊親手燒了壺紅糖水,倒在碗裏晾溫了,小心翼翼端着鑽進小魚的車廂,獻寶似的遞給小魚。

“喝點熱水。”

小魚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接過紅糖水喝掉。

黎遠出的什麽鬼主意,一點作用沒有,對方連好臉色也沒給他嘛。沈開有些沮喪,等小魚喝完紅糖水拿過碗就要離開。

“謝謝。”小魚輕道。

沈開一下子來了精神,厚着臉皮擠到小魚身邊,拉開被子也鑽了進去。

小魚沒說話,雙頰卻騰起淡淡的紅。

沈開的賊膽更大了,他伸出手捧住小魚的臉,輕輕地吻上了那光潔的額頭,眉角,眼睛,鼻尖……

火熱的呼吸充滿了整個車廂。

迷亂中,沈開低低哀求:“小魚……小魚……你不方便……等到了塔爾部族……好不好……好不好……”

小魚攬着他的脖子,眼神迷離,聲音從紅唇中輕輕吐出:“公狗,春天。”

原來她不是沒聽見沈開和黎遠的話。

沈開一愣,氣哼哼地坐到一邊整理淩亂的衣衫。

小魚卻笑了起來,抱着被子,露出了一片白淨的香肩。長發垂在她的雙頰兩側,随着她的動作水似的蕩漾。笑臉散發着白玉般的光,純淨無暇得仿佛山間最美的白色蘭花,沒有沾染過半點血氣。

沈開的心髒撲騰撲騰亂跳,狂熱的占有欲瞬間騰起,他長吸一口氣又撲了上去,将小魚牢牢地抱在懷裏,用嘴唇來宣誓渴望:“小魚……你是我的……這是我的……這也是……這也是……頭發……味道……都是……都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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